青囊尸衣-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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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才华此刻的心中只有墨墨,乌黑的眼睛盯着莲花瓣中端坐着的女婴,爬到了祭坛上。
“墨墨……”鬼婴的口中喃喃的叫着。
女婴的眼睛依旧是茫然的向前凝视着,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才华伸出小手轻轻的摇晃呼唤着她……
这座祭殿正是“西母寺”后堂,清迈行宫内最神秘诡异的地方,是整座行宫任何人都不得接近的禁区。
此刻,西母寺正殿大堂上,站着一个缠头赤足皮肤黝黑的老人,目光向前凝视着,口中含着一支红色的血笛,脚下蹲着一只巨型的暹罗大猫,足有一头三四百斤大肥猪般大小,正虎视眈眈的盯着站立在对面两丈开外的寒生。
大殿墙壁上悬挂着许多盏油灯,橘黄色的亮光映照着寒生双唇紧闭,异常严肃的面孔。
寒生自发现婴儿不见了,便睁开蝇眼,施展起癔症神功,穿房越脊在行宫内搜寻起来,最终找到了西母寺这里,发现了这个缠头赤足的老降头师,他朦朦胧胧的认出来此人便是蒙拉差翁·炳。
“蒙拉差翁·炳,你劫持的那个女婴在哪儿?”寒生厉声喝问道。
蒙拉差翁·炳的目光呆滞,已不似在缅甸丛林里时的一脸狡诘模样,也没有了精光四射的眼神儿,对寒生的问话也无甚反应。
“蒙拉差翁·炳,你把女婴藏在了什么地方?”寒生愠怒的大声喊道。
老降头师机械的伸出手来,扯去了脑袋上的白色布缠头,血蚤如红色血雾般的漫天铺地的飞出。
寒生稳稳的站立在大殿之上纹丝不动,他知道血蚤对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果然,那些血蚤在空中互相蹬踩着借力朝他飞来,但却没有一只敢于靠近自己的身体,都忌惮的远远避开了,然后翻滚着出了西母寺山门。
这时,西母寺外面的奇花丛中,传来了“哒哒哒……”一连串紊乱的冲锋枪响,期间夹杂着人类痛苦的惨叫声音……
马丁少校惊讶的发现月光下,有好多巨型蜘蛛拉抬着蛛丝大网朝他们围拢而来,遂端起了乌齐冲锋枪,可是此刻却感到浑身极度的疲惫,腿脚发起软来。
“接住!赶紧吃下去……”崇笛·虎大师高声叫道,扔过一粒“尸油丸”来,同时又朝着卢太官以及冯生和士兵们接连抛去几粒。
马丁少校虽没听懂崇笛·虎老和尚的话,但却也看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伸手接住那枚药丸塞进了口中,一股浓烈的人体汗酸味充斥了满嘴,令人作呕,但奇怪的是精神立时为之一爽。
“哒哒哒……”他手中的乌齐冲锋枪开火了,如狂风暴雨般的9毫米弹头无情的撕裂了褐色巨蛛圆鼓鼓的肚子,肢脚横飞,浆液流了一地。
冯生和乃颂差接到并吃下了尸油丸,手中的枪支也对着巨蛛开起火来,而那名原本已受伤的缅甸掸邦士兵在此之前便已倒地,即时便有七八只褐色巨蛛将蛛网罩在了他的身上,随即七八根手指头粗细的尖状口器纷纷刺进了他的身体,注入的毒液在迅速溶解着血肉与内臓,然后一起往回吮吸起来,那兵士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眼瞅着他的身子渐渐的干瘪了……
吴老爷子重又加入了战团,但听得“噗噗”掌声起处,褐色巨蛛纷纷肚破肠流,倒毙于地。
这一场血腥的人蛛大战结束了,数十只褐色巨蛛全军覆没,蛛尸躺满了一地,黄褐色的黏液一汪汪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气。
雁城小子在塔顶上无力的抱着暹罗猫雕像的脖子,尽力不使自己摔下去,“我在这里……”他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就在这时,月光下,一团血雾飘出了西母寺的山门,直朝着惊魂未定的众人飞来。
“血蚤!”崇笛·虎老和尚大惊失色,忙不迭的喊道,“快!快放阴虱!”
乃颂差闻言匆忙解开盛有阴虱的布袋,一使劲儿将其全部倒出来洒了一地,清凉的月光下,白色的阴虱开始缓慢的蠕动了起来。
空中飞行着的数万只血蚤嗅到了阴虱的气味儿,一股脑的扑将下来,争先恐后的扒到阴虱的身上,疯狂的吸食其体液来。
崇笛·虎大师紧张的盯着那些丑陋的小生物们在自相残杀着,“快,快点吸呀……”他嘴里不住的轻声催促着。
大降头师蒙拉差翁·炳培养的那些震慑整个中南半岛的血蚤,最后一个个躺倒在了阴虱的身旁,中毒死去了。
“老衲终于铲除了血蚤!老衲赢啦……”崇笛·虎大师兴奋得张开了双臂,仰望着夜空,高声呐喊着,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放我下来……”暹罗大猫雕像上面,雁城小子微弱的呼唤着,终于坚持不住,从上面一骨碌儿滚落了下来。
吴老爷子“哼”了一声,伸手将其接住,顺手扔在了地上。
“蒙拉差翁·炳一定就在这座寺庙中!”崇笛·虎大师指着血蚤飞出来的那道山门说道。
“包围这所寺庙。”马丁少校一挥手臂,带头冲进了西母寺。
第四百章
“蒙拉差翁·炳,你为什么不说话?”寒生望着他狐疑的问道。
老降头师蒙拉差翁·炳伸手除下白麻布袍,露出半边黑色的纹身上体,然后高扬起双手,口中喃喃诵道:“@#%^&*①(晒亚洒)……”
“你说什么?”寒生皱了皱眉头。
“@#%^&*#%^&*@%^&*@#%^&*@#%^&*@#(吐匡,吐他昆晒,亚赏,拍,拍)……”蒙拉差翁·炳仰天念道。
寒生惊奇的看到蹲伏着的那只巨型大猫浑身打了个机灵,顿时双眸绿芒暴射,如鬼魅一般,硕大的脑袋昂起,“喵……”的嘶鸣一声,肥胖的腰部骤然弓起,裹挟着一股腥风朝寒生扑来。
寒生的蝇眼望过去,只见那大猫正缓慢的朝着自己扑来,口中还滴着口涎……
“寒生,危险!”西母寺门口传来了惊叫声,寒生回头看了下,见是崇笛·虎大师,身旁站着马丁少校和卢太官等人。
当寒生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大猫的两只大利爪已经近在咫尺了,他赶紧侧身闪过到了一旁。
“友!”崇笛·虎大师一拍孟加拉虎头,那虎友闻言“嗷”的吟啸了一声,冲着暹罗大猫迎上。
“虎友”是一头强壮的孟加拉虎(又称印度虎),体色土黄,身上有一系列狭窄的黑色条纹,黑色耳背,从头至尾身长约3米,体重约有500余斤。
暹罗巨型大猫则像是一头大肥猪,体重也达三四百斤,虽然同属于食肉性动物,但野性则远不及“兽中之王”的孟加拉虎了。
古人云:一吼二扑三剪尾。这“虎友”也不例外,先是狂吼一声,足以震慑心魄,而对面的暹罗大猫同属猫科动物,竟也不甘示弱的吼了起来:“喵……”气势则逊色了很多。
紧接着两只庞然大物相对着同时一扑,暹罗大猫在下,孟加拉虎在上错身而过,俱自竖起了尾巴,如钢鞭一样“乒乒乓乓”的交起手来。
“虎友”的尾巴明显的又粗又硬,只得几剪,便将暹罗大猫的尾巴骨打断了,然后纵身后跃,倒骑在了牠的后背上,“喀嚓”一口,咬去了暹罗大猫的连着尾巴的半拉屁股……
“喵喵……呜呜……”这只变异的暹罗大猫终支持不住,轰然倒下了。
马丁少校将乌齐冲锋枪一举,高声喝道:“蒙拉差翁·炳,赶快交出女婴!”
老降头师恍若不闻,依旧不予理睬。
寒生实在气急,上前一把揪住老降头师,却觉手上有异,自己竟然轻易的将其拎了起来,蒙拉差翁·炳的分量还不及鬼婴沈才华重呢。
崇笛·虎大师也似乎看出来有些不对劲儿了,忙近前细瞧,最后瞠目结舌的惊讶道:“他不是蒙拉差翁·炳!”
西母寺内堂,吸子喘息着缓缓的将腹面伸展开来,那四只暹罗猫已经变成干瘪瘪的尸体,牠们的体液被那百余只吸盘榨干了。
祭坛上,沈才华呆望着面无表情的女婴,嗅着那熟悉的体味儿,不明白墨墨为什么不理睬他,自己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的啊。
“墨墨,我们回家去……”沈才华噙着热泪,张开双臂紧紧地搂抱住了女婴。
女婴伏在才华的肩头,不易察觉的悄悄张开了小嘴,露出来那两排尖厉的小白牙,突然间“喀嚓”一口,咬住了沈才华的脖颈,鲜血顺着她的齿间汨汨流出……
“墨墨……为什么……”惊愕的沈才华依旧搂抱着女婴,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只是感到万分的惊诧和委屈。
女婴的牙齿继续向内咬合着,并用力的在吮吸,温热的血液缓缓的流入她的口中……
大殿之上,寒生正疑惑的盯着拎在手中的老降头师,他不是蒙拉差翁·炳?可是自己明明是认得他的啊……
“大师,您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蒙拉差翁·炳的呢?”寒生狐疑的问道,乃颂差在一旁做着翻译。
“他是阴相人。”崇笛·虎大师踌躇着说道。
“‘阴相人’?那是什么?”寒生不解的问道。
崇笛·虎大师遂解释道:“这是一种极高深的降头术,据说在吞武里王朝时就已失传,距今已有两百多年了,没想到老衲今日竟然亲眼见到了,这所谓的‘阴相人’并不是真身,但可以替代真身进行修炼。”
“那蒙拉差翁·炳的真身在哪儿?”寒生急切的问道。
“一般要在恰好500公里之外的某个地方,太近受干扰,太远又无法进行控制。”崇笛·虎大师说道。
“真是世风日下啊,小小的婴孩竟然如此的放荡不羁!”就在这时,内堂里突然传出飞僵吴老爷子的怒斥之声。
原来这老爷子见老虎和大猫打架,感觉索然无趣,于是自己信步绕到了大殿后面的内堂,一眼便瞥见了在高高的祭坛上,光屁股的沈才华竟然搂住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婴正在非礼,于是义愤填膺的大声吼了起来。
大殿上的寒生闻言一愣,遂一个箭步冲进了内堂,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大吃一惊……
祭坛之上,雪白的莲花瓣上斑斑血迹,鬼婴沈才华无力的斜倚在墨墨的身上,而女婴却眼冒绿光,凶残的噬咬着小才华的脖子,不住的在疯狂吮吸着,那女婴墨墨的齿缝和嘴角,鲜红的血液正在滴滴答答流淌下来……
“嗖”的一声,寒生纵身跃起,抢到了祭坛上,一把抱起已近昏迷的沈才华落回到了地上,力图将两个婴儿分开,不料,那女婴咬在沈才华脖颈上的嘴巴死死不松口,小身子也跟随着轻轻的飘了起来……
“又是一个‘阴相人’!”紧跟着冲进内堂的崇笛·虎大师高声叫道。
“你说什么?这个不是墨墨的真身?”寒生愕然道。
“不是,你看她同那个假蒙拉差翁·炳一样,身体极轻,没有质量,因此决不是真身。”崇笛·虎大师认真的说道。
寒生将手指插进女婴的口中,硬生生的撑开两排利齿,分开了两个婴儿。
一股鲜血迸射而出,原来女婴的利齿已经切断了沈才华的右侧颈动脉,心脏的压力将血液不停地泵出。寒生大惊失色,赶紧用手指压住颈动脉下部,抵在颈骨上暂时止血。
西医对颈动脉断裂的急救方法只有两种,一是缝合,而是移植血管,可是现在都不可能,怎么办?寒生的手指一直压着鬼婴的右颈动脉,汗珠自额头上滚滚落下。
就在这时,寒生突觉手指钻心似的一疼,低头一看,那个墨墨“阴相人”正在噬咬他的另一只手,指头已经被利齿咬破了,女婴正吮吸的“滋滋”作响。
崇笛·虎大师上前一步,手指尖捏着一粒尸油丸,递到了女婴的面前,“阴相人”墨墨一愣,鼻子嗅嗅,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