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第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保国这些日子以来,有时候三两天不回家,有时候晚上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忙的不行不行地。
而刘满屯……吴梅丫心里泛起了一丝的醋意,酸溜溜地。这两天那个叫做宋晓梅的,天天来找满屯哥,起初还和别人一块儿来,这些天干脆自己来找。满屯哥似乎也很喜欢和那个宋晓梅在一块儿。这不,今天满屯哥一早就带着李援勇和小毛去北地渠里捉鱼,宋晓梅刚才就来过一趟,听燕子说了之后,立刻小跑着去北地了。
宋晓梅个子不如我高吧?她的眼睛比我的大一些,脸蛋儿,脸蛋儿好看些?我比她好看些,嗯,她那两条大辫子老是垂在前面儿,走起在胸前一晃一晃的……似乎,似乎她的辫子扎的比我的好看吧,而且还扎了两根儿红头绳。吴梅丫把自己的大辫子甩到前面儿,伸手摸着辫子,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扭头跑到西屋里,对韩晓云和王秀花说道:“待会儿平贵抱柴禾回来,你们一块儿去捡些煤块儿,家里的快用完了……嗯,我去,我去找找满屯哥,看他逮着鱼没。”
妹妹们点头答应着,吴梅丫脸更红了,有些心虚的扭头跑了出去,心里却在想着满屯哥此时在干吗,是不是和宋晓梅又说又笑的?这个宋晓梅真不要脸,不在自己村里面,天天跑这么远来找满屯哥……
小北风呼呼的刮着,北地中间那条渠两侧长满了枯黄的芦苇,在寒风中瑟瑟的抖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麦田中覆满了厚厚的积雪,放眼望去,一片银白,中间偶尔有透出来的嫩绿的麦苗,好奇又有些害怕似的,只露出一点点往外张望着。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还没有一丝春天到来的气息。
宋晓梅站在渠边儿的一棵大杨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根儿芦苇,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笑意,嘴里一边儿招呼着:“呀,快快,那儿有鱼,有鱼,蹦出来了,快抓住它!”
“你少嚷嚷两句,跑不了,一条都跑不了!”李援勇在下面喘着粗气一边儿筑这着坝,一边儿不满的喊道。
“去去,我又没跟你说话!”宋晓梅瞪了李援勇一眼。
刘满屯辫起裤腿儿,撸起胳膊袖子,跳在浅浅的冰冷的渠水中,用一个破旧的盆子正在一盆盆的把渠水舀起,泼到面前刚刚筑起的泥坝的另一端。
入秋之后,渠里面的水越来越浅,到了冬天之后,渠里面只有一段一段的比较深的地方有水,其他大部分的地方,都干了。原先渠里的泥鳅鱼啊什么的,就会躲在这些仅有的一段段水域里,藏在冰层和水草下面,安安静静的过冬。
李援勇和宋晓梅俩人斗嘴的功夫里,小毛正在越来越浅的水里面打碎一块块儿的薄冰,顺便摸索着一些露在外面的泥巴中乱钻乱蹦的鱼儿和泥鳅。看起来收获颇丰,破铁通里面,已经有小半桶了。
正在一个劲儿舀水的刘满屯,心里面正在琢磨着昨晚上赵保国和自己说的那些事儿。
———————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首先祝大家笑口常开万事如意~~~~下来呢,推荐票啊月票啊这个月多给点儿,好么?谢谢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卷二火红095章 手枪
晚上赵保国在睡觉前,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手屯和李援勇俩人跟前儿炫耀。刘满屯和李援勇俩人着实吓了一跳,随即又很是好奇的拿在手中摸索了半天,真家伙啊,沉甸甸的,取下弹匣,里面还有几颗子弹。
惊讶和好奇过后,刘满屯问赵保国打哪儿弄来的手枪,赵保国小声的说道:“这事儿你们俩可不许告诉别人啊,现在县里面咱们革命派和保皇派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明显了,闹不好哪天就得发生战争,革命要想胜利,还是会有人流血牺牲的。”
“谁是革命派?谁是保皇派?”刘满屯问道,这段时间他很少和赵保国一块儿出去闹腾了,所以对于这些事儿,还真有点儿不明内幕。
赵保国说道:“你呀,就知道整天和宋晓梅混在一块儿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说不好那天就让人给揭发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儿,多参加参加咱们红卫兵的革命运动啊!这些事儿你都不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出来当领导?”
“我说保国哥,你就别唠叨这些没用的了,跟我讲讲,回头儿我出去了别人说起来,好歹咱也知道。
”
“那我告诉你啊,保皇派就是市联委,嗯,邯郸市革命联合委员会的那帮人,奶奶的也是刚刚成立的,原先跟咱们也是一样,不过他们当初立场就不坚定,现在又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反对伟大领袖**!咱们是革命派,红总地人,要捍卫**的,嗯,就是红卫兵总部的人。”赵保国表情认真且严肃的说道:“咱们现在就是要推翻保资本主义路线当选派的这帮人,必须要建立起一个无产阶级革命群众专政地新社会……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革命就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而事实上,此时市联委的人,如同赵保国这帮红总的人一样,已经把红总认定为保皇派,而自己市联委,是革命派。
李援勇插嘴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嗨,有进步。”赵保国拍了李援勇的脑门儿一下,挥着手里地枪说道:“目前的斗争形势很严峻,我们不希望有流血牺牲,但是不要枪杆子,必须拿起枪杆子。”
“保国哥。你该不会。不会真地去开枪打仗吧?”刘满屯有些吃惊地看着赵保国。他觉得拿着手枪地赵保国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地。就像是一个随时都要开枪杀人地暴徒。而且……而且他地眉心处。似乎一直有个黑影在不断地跳跃着。欢快地舞蹈着。不。确实有那么个黑影。刘满屯伸手向赵保国眉头上一抓。却抓了个空。那个小小地黑影消失了。刘满屯一愣。自己眼花了?
赵保国有些不满地说道:“满屯。你干嘛?”
“哦。没啥。”刘满屯摇了摇头。问道:“保国哥。你这枪。打哪儿来地?”
“天机不可泄露!这是机密。嘿嘿。”赵保国神秘地笑了笑。压着嗓门儿说道:“明天你要是跟我一块儿去县里地话。以我现在地身份。我保证能给你要到一支枪。怎么样?去不去?”
“我不去。”刘满屯摇头说道:“保国哥。我看你也别去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啊!以前不都是一伙儿地么?怎么现在又分成两派了?”
赵保国对刘满屯地态度很不满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愿意在家待着就待着吧。我可不想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我要像曾经地革命先辈们那样。轰轰烈烈地战斗。做英雄!”
“保国哥……”
“行啦,你就好好待在家里面,哦对了,你现在很喜欢那个宋晓梅吧?没事儿,你们俩继续搞下去,谈情说爱这种事儿别人不敢做,你可以放开胆子做,哥给你戳着!谁也不敢说你乱搞男女关系。”赵保国翻身躺进被窝里,把手枪压在了枕头底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意尽然的说道:“哥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有权有势,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咱们家的人,咱们家都是些孤儿,命不好,可以后不能比别人过地差……反正,反正以后家里有啥事儿,记得有哥在后面戳着呢!咱爷爷岁数也大了……”
说着说着,赵保国的声音渐渐低了,鼾声响起。
刘满屯怔怔地看着赵保国平静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哥给你戳着!别害怕!”这句话是多么地熟悉,小时候每次有什么危险,哪怕是赵保国自己都已经怕的不行了地时候,他依然会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护着刘满屯,安慰着刘满屯,对其他弟弟妹妹,赵保国依然是这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刘满屯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赵保国,可是他只知道,赵保国是个好人,是个好哥哥。
“满屯哥,你为啥不跟保国哥一块儿去?还能要支手枪呢,多威风!啪!”李援勇在旁边儿小声的问道,顺手还比划着开枪的姿势,嘴里学着开枪的声音。
“没啥,只是……行了快睡觉吧。”刘满屯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弟弟解释。
李援勇翻身躺好,嘟哝道:“明天我求保国哥带我一块儿去
要支手枪,苗树堂要是敢再欺负咱们,我就用枪崩
“不行,你明天要是敢跟保国哥说这些,我就打断你的腿。”刘满屯厉声呵斥道。
赵保国被吵醒了,他有些生气的翻了个身,嘟哝道:“别吵,赶紧睡觉吧!小心我揍你们俩。”
刘满屯和李援勇俩人都不说话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三人的呼吸声微微地响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援勇轻声的说道:“满屯哥,你咋跟俺生这么大气?为啥不让俺跟保国哥一块儿去?俺也想,想和保国哥那样,以后跟弟弟妹妹们说,别害怕,哥给你戳着。”
“你还小。”
“不小了,俺都十三了,过完年就十四岁了。”
“少废话,说不行就是不行,睡觉!”
“哦。”
李援勇有些不满的嘟哝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刘满屯闭着眼睛,脑海里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翻腾着,让他无法安静下来。一种久违的危机感,渐渐地从脑海中某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滋生出来,渐渐的充斥在刘满屯的脑海当中。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刘满屯猛然睁开了眼睛,要出事儿了么?不,我已经十六岁了,不会再有事儿了,不会的,不会的。
就算是有事儿,也和我没关系吧?不是因为我地命造成的吧?
不不,不会有事儿的,家里的人,都不会有事儿的。
不知不觉的,刘满屯心里淌出了心酸的泪水。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飞雪,一阵寒风刮过,在屋檐下发出呜咽悲凄的呼啸声。寒风刮过之后,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整个村庄的房屋、树木、街道,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地洁白的雪。
夜深了,万籁俱静!
(注:本文中提到的市革命联合委员会,实际成立的时间要晚一些,与红卫兵总部之间的分歧也稍微晚些。本质上,市革命联合委员会的成员,多数也是初期的红卫兵组建而成。因故事剧情需要,时间上稍有差异。)
……
“刘满屯!你看你,水都没了,你还在舀什么啊?”
宋晓梅气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满屯打了个哆嗦,手里的破脸盆掉在了泥浆中。他回过神儿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挥手说道:“歇会儿歇会儿。”抓着草根爬到渠边儿上面的路上,刘满屯一屁股坐在枯草中。
李援勇和小毛俩人诧异地看了看刘满屯,不再废话,俩人在泥泞中忙碌着抓着在泥泞中蹦跳着的鱼儿,还有钻入泥里面的泥鳅……
“你怎么了?”宋晓梅走到刘满屯跟前儿蹲下,关切的询问道。她发现刘满屯有些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满屯抓了把枯草,擦着腿上地泥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事儿。”
“哦……”宋晓梅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心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