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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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绿豆汤一上,繁锦端起一碗就喝,喝完大呼过瘾。见蔡田面前的绿豆汤没动,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那叫一个豪爽啊。蔡田对于繁锦抢自己的东西,脸上没什么表示,倒是对琉璃说:“琉璃啊,你可不能学你繁锦姨姨,抢别人的东西。”
琉璃虽然不知道繁锦的事,但后半句抢别人的东西这句话还是听懂了,就点头说:“琉璃从来都不抢别人的东西的,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是很喜欢的东西,抢也是可以的。”
听到琉璃奶声奶气的说完,蔡田有种下巴要掉的感觉,不会吧?这是好好先生刁彦能和好好小姐芳草的孩子吗?太……太……
“哈哈——”繁锦大笑,笑得肆无忌惮,豪爽无比。她摸摸琉璃的头,开心的说:“真有我们契丹女子的样子!”
琉璃歪头,眼珠子转啊转,想了好半天才说:“不,我不要,你们契丹的哥哥和叔叔都太凶了,琉璃不喜欢。”
蔡田听后,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畅怀的笑过了。
琉璃小脑袋转啊转,忽的,眼珠子定住了,她竟然发现路边有一个钱币,放下碗,她小脚就噌的跳下来,往路边走去。
就在几步之远的距离,徐知训骑着大马,遥遥晃晃的走来。马高,骑在马上的人视线自然也高。徐知训骑着马,根本看不见地上矮小的东西。然而,就在马的前腿就要踩上琉璃的小手时,蔡田发现这个危险状况,立刻奔了过去,根本没有注意到马上是何许人也……
是缘分也是天意(二)
是缘分也是天意(二)
蔡田也没有看到骑在大马上的徐知训,当然,如若是看到,她也是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的。
相遇,其实就是种缘分。有些人你寻寻觅觅,都不见其踪迹,但有些人比不去找他,都会与他相遇。从最初蔡田和徐知训的相见,就是在大街上。而现在,相隔多年,也是在大街上,他与她隔马相望,他的眼中充满了质疑和惊愕,他想他是眼花了,亦或是久思成真。可是,他觉得他年轻而清丽的小脸,还有那妖艳的紫色头发,是那般的虚无缥缈。或许,他做梦了。
街道上的行人,见到徐知训,都远远的闪开了,他们知道这个燕颔虎颈的男人是谁,细数整个扬州城,怕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而当人们看到他马蹄下的孩子时,一时之间竟然都愣住了。直到蔡田娇小的身子跑过去,将小孩护在身后,才都喘了口气。
而徐知训的大马,已经来不及停下来,那拳头大的马蹄,就硬生生的踩了下来。
闷哼一声,蔡田感觉到自己背后一定被踩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但还是咬着牙抵住了。
而此刻,徐知训已经反映过来,拉着缰绳一偏,将马头拉离了方向。大腿一偏,瞬间就侧身跳了下来。他穿着一身冰蓝色的锦袍,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黑色发亮的眼眸中,惊喜异常。红润的唇瓣,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没有开口。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边,是一枚上好的玉佩,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宝石,好不威武贵气。
对于此刻见到徐知训,蔡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瞪大了眼睛,樱口微张,莹白的牙齿咬在润泽鲜艳的唇瓣上,露出惊讶的样子。经过时间的沉淀,那个意气风发,又傲气自满的男人,此刻已经带着成熟男人的味道,菱角分明的脸上,少了年少时的戾气,多了几分淡然平淡。可是,那双与小叶子几乎一模一样的眼中,竟然是满满的爱恋。
他帮过蔡田很多,所以即便是经过这么多年,蔡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很乐意见到他的。就像是就别未见到朋友,能在冥冥之间相遇,她觉得这就是缘分。
二人的目光对视着,很久,还是蔡田先开口道:“知训,好久没见了。”
徐知训上前,满脸呆呆的样子,此刻竟然看不出他是喜悦还是厌恶,上前,他伸出胳膊,想要抱住蔡田。可是他竟然发现蔡田竟然后退了一步。于是,他的手臂就那么尴尬的伸开着,眼底也带着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的伤心。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蔡田连忙放下受惊的琉璃,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指着路边的绿豆汤摊,笑嘻嘻的说道:“进里面说话吧?”
就在繁锦惊愕的时候,竟然看到那么让人心惊胆战的事,使得她一直处于梦游状态。直到看到蔡田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进来,还有安然无事的琉璃,才缓缓的说:
“田田,琉璃,你们没事吧?”
蔡田摇头,将徐知训介绍给繁锦说:“繁锦,这是徐知训,我在扬州的朋友,”蔡田又转头对徐知训说,“徐知训,这是繁锦,我的救命恩人。”
“兼手帕交。”繁锦自说自话,弯腰将琉璃抱进怀里,双手捧着琉璃苍白的小脸蛋说:“琉璃你这丫头没事吧?”
琉璃的小脑袋拨浪鼓似的摇动着,声音不同于刚刚的活力四射,现在的嗓音软软的,绵绵的:“琉璃没事,姨姨有事。”
蔡田这才后知后觉的说:“让琉璃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疼呢。”现在就感觉自己背上被人用棍子闷打了一棍子,生疼生疼的,麻麻的。
自从坐在椅子上,徐知训的眼就没离开过蔡田,他一听,大手覆在她的背上,说:“哪里疼?”
“就是刚刚被马踩的那个地方。”
徐知训霍的站起来,抱起蔡田就往外跑。这动作一气呵成,让繁锦都来不及跟上去……、
被人抱在怀里,虽然一颠一颠的,可是蔡田为徐知训刚刚的担忧和心疼而感到小小的高兴。其实,除去他的那些对别人的恶行,他对自己,真的很好。他的好让蔡田感觉到自己是被疼惜和怜爱的,就像全世界你是他的唯一。
医室内,徐知训焦急的看着大夫,如若大夫再不说话,就要出手打人了。
蔡田此刻趴在床榻上,握住他青筋直冒的手背,对他说:“我没事,你放心。”
大夫给蔡田检查了一下背,说:“只是瘀伤,抹点药膏,休息一阵就好了。”说完就让人给蔡田拿药。
见大夫检查完,蔡田就要把衣服拉上,可是,徐知训却拉住蔡田的手,一脸不可思议的说:“你背上的伤哪来的?”
背后的伤痕,蔡田自己是看不到的,可是,她知道纵横斑驳的背部,一定是很难看的。而男人都喜欢肌肤光滑的背脊,自然对此很是在意。忽的,她又反问到,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徐知训又不是她什么人。就继续拉上衣服,边整(。。)理衣服边故作轻松的说:“就是被打的呗。”
尽管徐知训此刻眼中冒火,却是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可是,一想到自己此刻的权利和权势,他突然变得相当有自信:“你跟我回家吧,我会照顾你的,绝不会让你受到这样那样的痛苦。”
死亡的前奏(一)
死亡的前奏(一)
蔡田刚好整(。。)理好衣服,抬头看着徐知训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要让你做我的女人。”
见蔡田沉默,徐知训继续说:“你不是和我有过约定,说如若我能等你三年,你就会和我在一起。你的话,难道你忘了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日在飘妍轩,蔡田为了得到一阵子的清静,就随口说出的话,而现在,竟然称了一个男人要挟自己的借口。可是,先撇开自己这残破不堪的身子来说,她总觉得她和他之间缺少点什么,如若是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没有火花,没有激情。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说的,徐知训心里如何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来到自己怀中,永远的和自己在一起。他承认自己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女人,可是他知道他是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是她,让他有了想要一辈子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希冀,他希望他不是一厢情愿。
“我……我没有。”蔡田说话的时候,一点底气也没有。现在是公元196年,正是他徐知训傲视天下的时候,先不说整个扬州城,就是整个吴国,他的话都相当有分量。可是……
“来,跟我回去。”徐知训伸出满是茧子的大手,放在蔡田眼前。
蔡田不知所以,茫然的,又有些紧张的看着徐知训,如若他来强的,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不能反抗的。而如若反抗,只会带给芳草和刁彦能灾难。
“你知道我在契丹受过多少苦吗?”
徐知训摇头,又想起刚刚她背上的伤疤,就又好似了然似的点头。见他真的为自己伤悲,蔡田就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从如何被人谋杀,到被耶律阿保机救起,再到被当做舞妓在契丹宴会上一展风采,到最后成为耶律阿保机的一个妻妾,整日担心受到牢狱之灾,她都一一向他说起。顺便的,她还添油加醋,说自己再也不想相信男人了。
听完蔡田的话,徐知训想到之前自己的强取豪夺,竟然让女人受到如此的惊吓和伤心。怪不得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真心对待自己。错,原来是他错了。可是,这次他想要得到一个宠幸她的机会,她难道还不能给吗?他想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他和那个耶律阿保机不一样。
“你放心,我和耶律阿保机不一样。”
当一个男人深情脉脉的对你说话时,你不应该笑,尤其是笑出声来的。可是蔡田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现在谁都不相信。”而后又想加上句,更何况是劣迹斑斑的你。不过,当看到徐知训认真的模样时,她没有说出来。
对她,她知道他做得已经很多。
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跑了进来,对徐知训行了礼,口气有些急急的说:“主子,朱瑾大人正在等着您呢。”
徐知训大手拍腿,站起来说:“唉,我倒是忘了。”
朱瑾,蔡田怎么觉得这一个名字如此熟悉?忽的,她想起来,如若是根据历史的发展,徐知训没过几日,就会被杀,而徐知诰就会得到大权,进取他走上权利更高峰的又一步。
“你要去哪?”
见蔡田担忧而焦急的看着自己,徐知训晦暗的眸子忽的亮了起来:“我要去赴宴,你要不要一起去,然后我带着汗血宝马与你一同出去郊游。”
蔡田忍不住抹汗,郊游就不必了,说不准就死在那了。可是,她到底是要看着他顺应历史的脚步死掉,还是救他?她低下头,犹豫起来。历史既然已经成为历史,就好像是刻在那石板上的字,虽然经过时间的磨砺会渐渐消退,可是它陈述的事实,却永远也不会变。不过自己既然能够来到这里,成为一个过客,是不是说明历史是可以稍稍改变的?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坏归坏,可他的脾性和戾气也都是这个时代赋予的,他的地位和权势,让他只能在阿谀奉承和女人花丛中游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上天赠与他的,他只不过是在享受罢了。而徐知诰,命中注定是有一个清贫苦寒的家庭,然后再辗转人间之中得到锻炼磨砺,最终成为一代开国皇帝。
“田田,你要不要去?”
蔡田抬头,看着他,她还没有决定,是要救他?还是……
“哦,你不想去就算了,等我回来吧。”摸摸她的头,他转身对后在一边的小厮说,“带这个姑娘回府,送到我房间。”
小厮见惯了这种场面,以为是自家主子看上的一个女人,想要带回家而已。暧昧的一笑,他对蔡田说:“姑娘跟我来。”
“不,我要同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