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碧水凝黛情-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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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多年前的闲话了,还是皇上当初留下的笑柄。如今朝中那些新晋上来的文武大臣们,却没一个敢提及此事的了。”梅瑜泽笑笑,开玩笑,当初的北静王现在是皇帝,谁还敢说皇帝是断袖?如此,再受水溶的影响,梅瑜泽的名声也清净了许多。
真是成也水溶,败也水溶。好歹如今二人都有了孩子,那些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水溶却被南宫倾城一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原本就不怎么笑,登基称帝后,国事繁重,整天忙碌,很多烦心事围绕着他,更是很少在人前笑,今日忽然一笑,竟把屋子里的人都给惊住了。梅瑜泽,南宫倾城,甚至薛蝌也看傻了眼一一原来,皇上是真的很适合笑啊!
众人失神之际,还是梅瑜泽的女儿为大家解了围。小家伙忽然之间喇开嘴哭了起来,一双眼睛哭得闭成一条缝儿,没有眼泪,只是咧着小嘴干嚎,却把小脸儿憋得通红通红的。
“哎呀,小东西,好好地怎么哭了?”黛玉惊慌的抱紧了她,轻轻地拍打。
“哇一一哇一一唔……”
小家伙被黛玉请轻轻地拍打着,似乎很受用的样子,慢慢的止住了哭声,自己哼哼唧唧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快来看!多俊的小丫头。”黛玉爱怜的打量着这孩子的小脸,虽然瘦瘦的,看上去十分可怜,但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十分精神。
“给我抱抱。”南宫倾城的心,忽然被柔软的东西塞得满满的。劫后余生的小孩子啊!差那么一点儿,她就没命了!
这让他又禁不住想起了自己。
同病相怜!
南宫倾城抱过小婴儿,开心的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枚莹润洁白的玉佩,放在小丫头的襁褓中,轻声说道:“小丫头,做我的干女儿,好不好?”
“依……呀……”小东西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南宫倾城,似乎在说,做你的女儿,是叫你干爹呢,还是叫你干娘呢?
“嗯,好,你这样就算是答应了啊。”南宫倾城低下头,在小婴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满意的笑道,“乖女儿。”
“喂,我这正牌父亲还没亲呢,你就捷足先登了?”梅瑜泽不满的叫嚷。
“得了得了。反正没有他,你也留不下你的女儿,亲就亲吧!倾城兄一身绝学,盖世武功,还有万贯家私,将来都是我外甥女的了。”薛蝌在一边打圆场。
众人哄堂大笑。
黛玉和水溶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走到南宫倾城身边,挽着他的手臂,轻声问道:“哥哥,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你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还有雪空和瞬心也整天念叨你。难道你就不想孩子们?”
此言一出,众人又立刻止住了笑声,齐刷刷的看着南宫倾城。
就算不说大家平日身后的友谊,单说有个盖世神医在身边,就算睡觉也比往日踏实了许多。
“好。不走了。”南宫倾城点点头,思念的苦楚,却是更难受。人生苦短,何必那样难为自己?
“太好了。”黛玉高兴地拍手。笑得双目弯弯,偷偷地看了一眼水溶。
“不过……”南宫倾城看了一眼水溶,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不住皇宫,也不接受任何封号。我还是自由人。”
“好,原来楚大人给我们置下的那所院子给你住,反正现在也是闲着。你喜欢做什么都好,只要我想你的时候,能看见你。”黛玉挽着南宫倾城的手臂,动容的说道:“你是我的哥哥,却没陪着我一起长大。所以后半辈子你要陪着我,把原来欠我的给补回来。”
“好……”南宫倾城腾出一只手,捏了捏黛玉的脸,轻笑道,“饿了,一直忙来忙去的,晚饭都没用呢。”
“啊?好像我也没吃哦……”黛玉忽然想起来,一出宫便拉着水溶直奔梅府,根本没有在街上流连。再看看那边的西洋座钟,却已经是子夜时分。
“来人!快备饭!”薛蝌听了这话,立刻替梅瑜泽做主,吩咐下人备饭。
“得了,我这就去厨房瞧瞧,催着他们做几样可口的饭菜来吧。”梅瑜泽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感激方式,便对着众人歉意的笑笑,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再不准备晚饭,朕一定要治你一个怠慢之罪。”水溶看着梅瑜泽的背影,笑道。
“马后炮。”南宫倾城斜了水溶一眼,不屑的说道。
“你说什么?”水溶佯怒的瞪着那边的一对兄妹,怎么看怎么扎眼,男的怀抱婴儿,女的靠在男的身边,咋看咋像是一家三口,于是水溶急急的离座,上前去把黛玉拉到自己身边,嗔怪道:“出嫁从夫,难道你们不懂吗?
“我是她的亲哥哥,你不知道吗?”南宫倾城毫不相让,愤愤的瞪回去。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对峙着,谁也不肯相让半分。
“呃,那个,我去瞧瞧有什么好酒没有。”薛蝌见状,赶快寻找借口告退。
水溶直直的看着南宫倾城,目光复杂,宛若千丝万缕,分瓣不清。
南宫倾城也直直的瞪回去,嘴角带笑,淡淡的似笑还嗔,神色捉摸不定
“好啦!你们两个,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越来越像孩子了,还不如丫头懂事呢。”黛玉上前跨了一步,挡在二人中间,一手一个,挽着二人,把他们送到一边的椅子上,分左右坐下。然后从南宫倾城的怀里抱过睁着眼睛左看右看的婴儿,转身去唤了奶妈子来给孩子喂奶。
梅府的内宅西暖阁卧室里,宝琴安静的睡着。边上有奶妈子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孩,喂足了奶,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东暖阁里,水溶,黛玉和南宫倾城三人对坐,在梅瑜泽和薛蝌的陪同下,用了点简单的晚饭,便告辞出来,亦不用车轿,只是三个人慢慢的走着。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哥哥,你说你小时候见过我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黛玉挽着南宫倾城的手臂摇了摇,把南宫倾城飘荡的思绪召回。
“那年,你还很小,只有三岁吧?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在苏州大街上晃悠……”南宫倾城说着话,又抬头看着天际的星子,星光一闪一闪的,宛若童年闪烁的往事,遥远,飘渺,但却那么清晰的印在记忆力,让记忆的长河不再寂寥,有了点点生机。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水溶不说话,静静地听南宫倾城说完当日的情形。然后慢慢转头,看着他。
是的,那日的记忆,水溶一直记忆犹新。他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单薄的男孩却有那么固执的目光,他那样看着自己,目光宛若一把尖刀,那么轻易地切入了自己的心脏。伤口就像他一样,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愈合,因为内心是温暖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
可是,一路走来,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
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忽然,有飘渺的笛声传来。
悠扬婉转,如泣如诉。
曲调十分的熟悉,是黛玉曾经很喜欢的《月出》
黛玉挽着两个男人,放慢了脚步,似是有意和着这悠扬的笛声,在淡淡的月色中细细的品味一般,然后,她跟着这凄美的曲调,轻轻地唱起一支曲子一一
月瓣忽凋谢,浸润碧湖中。
明珠轻轻一点,点亮湖面一个圈。
独凭白玉栏,无语望青天。
试问情远几何,缘结几遍?
孤雁列人字,游戈在白云间。
展翅纵长空,一去是永远。
……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月斜江上掉动晨钟,
前梦迷离渐远波声,
笛声悠悠春去匆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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