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玉(女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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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第一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他。过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溪玉。
“给我的?”溪玉有些不确定,见安秋点头,才接了过来。香囊放在手心里小小的,做工却极为复杂精致,最上处是绿荷托红莲,下连色彩斑斓的鱼,鱼的身体边缘衬有水纹,水纹之下是五色串珠缨络。溪玉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顿觉清香扑鼻,惊奇道:“这是什么?”
“晚上睡前放在枕头下,有助睡眠。”安秋脸色平静,但耳边一抹胭脂色泄露了她的羞窘,“这是爹爹以前做给我的,用的都是温性的香料,对宝宝没有坏处的。”
溪玉看来看去,有些爱不释手,挠挠头:“你爹爹留给你的东西,对你一定很重要,我就这么拿走了,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反正我用不着。”安秋连忙道,见溪玉仍在犹豫,脸上的神情骤然局促起来,“这个……是不是太寒酸了?要是不喜欢,就别要了,小姐跟前有好多好东西的!”
溪玉抱着后窜了几步:“你都送我了,不许反悔!”
安秋看着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心里也有些甜。
拜这个神奇的香囊所赐,溪玉很是睡了几天好觉。每天的精神都不错,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只是和纪彦卿之间,似乎隔了什么,薄薄的,但终究回不到从前。
但夏日闷热,总有几天不那么'炫'舒'书'服'网'。这天夜晚,溪玉被热醒后一直无法入睡,翻来覆去,实在心烦意乱,最后从床上一跃而起,批了件外衣就出了门。
夏日的夜晚很宁静,到处是蛙声和虫鸣的叫声。碗大的月亮悬挂在头顶,夜幕中星光闪烁。微风拂过,树影沙沙,溪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无端地觉得有些心冷。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足够一个人改变,然后,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无意识地把手放在腹部,溪玉神色有些复杂,大概,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独自一个人,虽然很荒谬,但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世界,女尊男卑,还有,他在这里对一个女人动了心,还怀了她的孩子。
无意识地摸摸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溪玉喃喃,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宝宝啊宝宝,我该拿你怎么办?”
四周安静一片,溪玉收回手,苦笑了一下,低着头往回走。
宝宝还很小,等到再大一点,就可以听懂他的话了。
心中有心思,不知怎么的,就走错了方向。一直走到主屋门口,溪玉才定住脚步。屋里的灯还亮着,亭姨他们那么晚了还没休息……
虽然疑惑,但溪玉也懂得分寸,刚准备往回走,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他内力已大有长进,周围又极静,只是这细微的声音就听得清清楚楚。当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屋中人口中吐出来时,溪玉并没有太惊讶,但听到下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凝。
屋里,豆大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
沈梅靠着殷沐亭坐着,脸上的表情似嗔似喜:“你怎么这么坏,连自己的侄子都利用!”
殷沐亭道:“梅儿,怎么能说利用呢?太难听了,你看看,吃的住的用的,我哪里亏欠他了?”
沈梅笑起来:“那孩子确实是惹人疼,要不是有用处,我原也是起了心思,想好好待他的。难为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花街生活了那么多年,落到被妻主休弃,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也有功劳。”
“这……不也是情势所逼么?梅儿,你是最了解我的心思的,怎么也说些有的没的来编排我。等溪玉和月晏之主相认,就算以被休弃之身,也不难找到好的归宿。”
“就你的鬼主意最多!”沈梅抚了下散下的额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将信将疑,“南这姓不算多见,但也不是独一无二,更何况,当年和你那弟弟有纠葛又不止月晏皇女一人,你就这么确定溪玉是她的儿子,这么多年,也不见月晏国主来寻过,这事……可怎么想怎么蹊跷!”
殷沐亭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梅儿你放心,这事十之八九错不了,就算错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只要我们帮了月晏国主这个忙,到时候,我再顺势提出点小小请求,以月晏的实力,这一届的武林盟主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沈梅还是有些不放心:“妻主,你说这月晏国主这么多年没动作,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找寻失散在外的孩子了?”
殷沐亭顿了一下,见沈梅目光盈盈地看着她,想起这么多年这位结发夫郎陪她吃过的苦,心中也感慨良多,不知觉就把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这你有所不知,这南都晏生性风流,偏偏命数极硬,不仅父母早逝,连唯一的哥哥也在她登上皇位的那一年因为落马而亡,这么多年,后宫更是一无所出。算来算去,就剩她和柔儿的这个儿子了,我就不信她连自己唯一的骨肉都不要。”
殷沐亭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又道,“只是这南都晏生性狂妄,生平最讨厌他人威胁,我们得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好让她乖乖地助我登上盟主之位。”
沈梅扑哧一声笑出来,使劲捶了她一下:“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跟了你那么多年,怎么忘了当年是怎么栽到我手里的!”
“你是说……”殷沐亭面露犹疑,“这……不太好吧,不说别的,这玉儿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怕一万,但要是有个万一,可就弄巧成拙了……”
“那澹台于磬的孽种,要着有何用?妻主,放心交给梅儿吧,定叫你心愿得偿!”
“呵呵,还是梅儿你懂我!”
“妻主……”
…………
怎么会这样,溪玉惨白着脸后退了几步,他深信的亲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肩膀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溪玉受惊,迅速地回过头,只见殷慕情笑眯眯地站在身后,顿时七魂吓掉大半。
“我……我……”越是着急,越是说不话来。
殷慕情凑近了一点,看的溪玉背上冷汗都出来了,才【炫】恍【书】然【网】大悟道:“我知道了,溪玉你迷路了对不对?”
“迷路?”溪玉脸色和缓了点,强作镇定地点点头,“晚上睡不着,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好啊!”殷慕情笑的眼睛弯弯,亲热地拉起他的手,“走吧,这么晚了,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才不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纪姐姐可是要怪我呢!”
走了几步,溪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么晚,为什么他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联想起刚才屋中殷氏夫妇的对话,溪玉心底一阵发寒。
殷慕情咯咯地笑起来:“玉儿弟弟你别怕,只是一点让人动用不了内力的药,你现在怀着孩子,要是妄动真气伤了胎气,可不好办呢!”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溪玉咬咬牙,挣开他的手,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殷慕情抚上他的脸,嘴角的笑容慢慢变冷:“溪玉,这次的事就是要告诉你,偷听可不好,尤其是,偷听到你不该听的事,更是该死!”
35
35、棠棣之华 。。。
身下是冷硬的木板,硬邦邦的,咯的人浑身疼。
嘴唇已经干得不成样子,张了张嘴,想叫人送碗水进来,却发现自己连出声的力气也没有了。澹台于磬在心中苦笑,终于也到了这一天,毒入五脏,身边却连个亲近的人也没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万劫不复。
干灼的喉咙陡然流进一汪清泉,澹台于磬欣喜若狂,顾不上多想,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一碗水下去,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干裂的唇瓣,哑声道:“……谢谢。”
来人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声音,这个气息……澹台于磬干瘦的手微微颤抖,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棠儿?”
又是一声带着讽刺的笑:“可不就是我,师姐,意外吗?”
虽然知道在黑暗中,眼睛已经丧失了辨认东西的能力,澹台于磬还是拼命将自己的脸转过去,向着来人的方向看过去,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棠儿……我知道是你,当年的‘穿肠’是我亲手下的,有多少分量,我心里清楚。”
季棠儿呼吸一顿,继而冷笑,没有温度的手滑上她的颈侧:“师姐……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每天在噩梦中醒来,只能借着药物和身体的痛苦忘记过去的一切,而这些,都是你和那人一刀一刀划在我的心口上的!”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看着澹台于磬痛苦扭曲的脸,季棠儿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他凑到澹台于磬耳边,道:“师姐,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聪明,虽然聪明得让人讨厌,不过那个老家伙不正是看中你这一点,才把掌门之位传给你。我真想看看,她看到自己心爱徒弟的惨状,会是个什么表情……”
澹台于磬几乎不能呼吸,断断续续道:“棠儿……你是……何苦,师傅她……”
“住口!”季棠儿双目瞪圆,手下无意识地收紧,“没我的允许,不许提她……”
有血沫从嘴角蜿蜒而下,暗红的,滑过瘦削的下颌,顺入颈间。季棠儿满意地收回手,看着澹台于磬一阵痛苦地侧身猛咳,几乎要把肺中的空气全部咳出来,不一会儿,皱巴巴的前襟上就染红了一片。
他笑了:“师姐,我花了五年改良的‘棠棣’比之当年如何?连二师姐这个享誉江湖的圣手都没有办法,就是说,真的很厉害喽?怎么样,每天抱着你那小夫郎,嘴里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种滋味,是不是锥心噬骨?还好你够聪明,把你那小夫郎早早送走,这点倒是算得准,我对跟你无关之人没有兴趣。”
澹台于磬闭上眼,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嘴里鼻腔里都是血腥气。眼睛是早已看不清了,现在连耳朵都出现了幻听。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玉儿的声音,故作冷淡的,却掩不住浓浓的关切:”你没事吧?”
澹台于磬很想说她很好,让他不要把眉头皱的那么紧,她看得心疼。可是心中所想还没说出口,那朝思暮想的声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季棠儿冰冷冷满是嘲讽的语气:“秦王不收无用处之人,师姐,你这个样子,大概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从今天开始,我会代替你为秦王办事,拿到金晏和银月。”
“秦王……野心勃勃,棠儿,你不能……别陷进去……”
季棠儿冷冷看了她一眼,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我还要留着你,让那无心之人也尝尝失去的痛苦。”
又是一阵猛咳。
冷风刮过,澹台于磬缩成一团,薄薄的衣衫贴在瘦骨嶙峋的脊背上,越发显得消瘦苍白。她松开捂着唇的手,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