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玉(女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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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呢?”
小柳明显被吓了一跳:“大人她……”对上溪玉清澈的眼神,小柳眼眶红了,倏地低下头,道:“大人她今早让人把东西都送到衙署了,说这个月都不回来住了。”
溪玉笑了,拍拍他的后背:“别苦着脸,没事的。”
小柳仰起脸,眼泪汪汪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大着胆子拽拽溪玉的衣袖:“公子,你别难过,等大人不生气了,就会回来了。过几天我做些糕点,公子给大人送过去,说不定大人一开心,就会重新宠公子了。”
单纯的孩子……溪玉摸摸他的头,仿佛看到一年前的自己,心中苦涩。
“李婶,让人给大人捎个话,我要去桃花庵住一段日子,短期内不会回来。衙署伙食不好,夏天又到处蚊虫叮咬,要是住的不习惯,就回来吧。”
李婶愣了愣,瞧着溪玉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才领命下去了。
小柳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眼眶红红的抱住他的胳膊:“公子,别扔下小柳,让小柳和你一起去吧!”
溪玉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叹气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那里很苦的。”
“小柳不怕吃苦,小柳要照顾公子!”
傻孩子……溪玉再次摇头加叹气,勉强点头应了,小柳立刻破涕为笑,跑着去收拾东西了。
初夏的微风吹的人很'炫'舒'书'服'网'。
溪玉静静站着,身体还残余着昨夜的酸痛,胸口却空落落的一片。
大概真的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
但愿,他的决定没有错……
***
在桃花庵的日子虽然清苦,溪玉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每日在苦茶的香气中幽幽转醒,耳边是做早课的声音,虔诚而安详。偶尔,溪玉也会在后山桃林中练剑,桃花谢了,却不显荒凉。练累了,就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吃着小柳偷偷从外面买来的烧鸡,就一口清酒,还要注意不被人发现。
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往日的不快似乎都抛到了脑后,只有眼前的美景是真实的,他不止一次的想,就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日庵里来个面生的小厮,敲了溪玉房间的门,恭恭敬敬道:“玉主子,大人让您回去一趟。”
溪玉有些【炫】恍【书】然【网】,问:“知道是什么事吗?”
小厮摇摇头:“小的不知,只是大人让主子您尽快动身。”
“好。”溪玉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出来这么久,也冷静的够了,该回去了。
小柳兴冲冲地收拾了东西,黑亮的眼睛神采奕奕。溪玉知道他心里是最盼着自己回去的,坐上马车,掀开车帘,望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想着即将到来的相见,心中也涌起淡淡的喜悦。
路上的人不多,车驶的很快,很快就到了澹台府。
“公子,你不进去吗?”
溪玉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对着大门发起呆来,瞧着小柳担忧的神色,冲他安抚地一笑:“进去吧。”
才进门,就听见耳边传来陌生的喧哗。
溪玉抬头,看见一个男子被众人簇拥着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众小厮。前面引路的正是李婶,一抬头,看见溪玉站在门前,面上划过一丝欣喜,唤了一声:“玉主子!”
听到声响,那男子倏地向这边看过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溪玉顿了一下,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又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子向自己走过来。
“溪玉……”男子开口,细长的眼上挑着,“好久不见了。”
见他这个神情,溪玉心中划过一丝熟悉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许久不见,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来。当下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只喃喃吐出一个名字:“桑落……”
见桑落冷冷地站在那儿,不说话,眸光却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溪玉后背有些凉,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一个小厮突然插嘴道:“我们主子是因为有了身子,才被大人接进府居住的。”
溪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李婶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才将震惊的目光扫向桑落。夏日的衣衫很薄,桑落顺着他的目光将手爱怜地放在腹上,感受着手下的隆起,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大人很期待这个孩子,说要亲眼看到她的出生。”
明明是夏日,溪玉却手脚冰冷,几乎要冷的打颤。
李婶一看情势不对,连忙挡到两人之间,不亢不卑道:“大人找玉主子有事相商,要是桑公子没什么事,就让老奴领玉主子去正厅。”
桑落的目光跳过李婶,落在神色恍惚的溪玉脸上,轻笑了一声,施施然转过身。
“玉主子,请跟老奴这边走。”李婶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去看溪玉脸上的神情。
听到声音,溪玉僵硬地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李婶不敢催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娇俏的主子倔强地站着,眼底是一片绝望的沙漠。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溪玉浑浑噩噩地走着,松开紧攥着的拳头,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血腥暴力兼具重~口,心脏脆弱者慎入!
于是,谁说床上还有个人的?木有吧,哈哈哈~~~
31
31、一纸休书 。。。
李婶推开门,溪玉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入目是熟悉的摆设,屏风上的莲花照水图还是澹台于磬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笔描上去的。
他当时紧张到不行,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澹台于磬从后面揽住他,握着他的手,慢慢把画坏的地方描出了一朵水莲。
不用回头,都可以想见身后人脸上的神情,一定是弯起唇角,眼底春水融融。
那个时候,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美好的。
“玉儿。”
溪玉抬起头,满脸让人心痛的迷茫。唇瓣动了两下,却胸口窒闷地说不话来。只听到澹台于磬低沉的声音:“玉儿,到这边来。”
走了两步,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中年女子,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你就是溪玉?”
溪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下意识地看向澹台于磬,却见她只是神色淡淡地喝茶,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溪玉胸口一痛,望向眼前的人,问:“你是——”
女人的神色有些唏嘘:“果真是柔儿的孩子,和他当年有七八分像,就是不说,单凭这清丽无双的长相,我也不会认错!”见溪玉呆怔着没有反应,女人笑的和善:“你是不是有一块贴身的玉佩,是你爹爹留给你的遗物?”
溪玉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那块暖玉。女人捧在手里细细看了会,眼底渐渐溢出水光。低声喃喃:“果真是柔儿的东西,我就知道,老天一定会让我找到柔儿的骨肉的。”溪玉被她激动的神态弄的糊涂了,到嘴边的话还没问出去,就被紧紧抓住了:“溪玉,跟亭姨回碧水山庄吧,以后,有亭姨护着你,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溪玉还是没能弄明白眼前的状况,听这自称殷沐亭的女人讲了好多以前的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人,该不会是原来南溪玉的亲人吧?联系之前的对话,溪玉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慌乱。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身后澹台于磬起身的声音,溪玉心中一跳,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却只触到一双平静萧索的眼。澹台于磬走到殷沐亭身前,淡淡道:“殷庄主,玉儿就拜托你了。”
溪玉心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瘦削的侧脸:“你说什么?”
殷沐亭把溪玉揽到身后,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有劳澹台大人费心,溪玉是殷某最疼爱弟弟的孩子,就是大人不说,殷某也会倾尽全力保护他,不让他被一些薄幸之人欺了去!”
似是没有听到殷沐亭话中的讽刺之意,澹台于磬轻笑出声:“既如此,于磬就放心了。”转身面向一脸苍白的溪玉,叹了口气,似乎还想摸摸他的头,但手抬到半空,还是落了下来,澹台于磬神色有些倦怠:“玉儿,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你以后跟着殷庄主,碧水山庄是武林名门,在那里总比跟着我受苦强。”
溪玉仰着头,漆黑的眼睛混沌暗沉:“你要休了我?”
“她敢!”殷沐亭额角青筋直跳,瞪着澹台于磬,语气颇有些恶狠狠的,“我们碧水山庄出来的人,怎能让她这样欺负!”
心直直地往下落,溪玉没有听见殷沐亭又说了什么,望进澹台于磬的琉璃色的眼睛,慢慢道:“你真的要我离开?从此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澹台于磬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这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溪玉低笑出声,再抬起头时,眼底都是泪,“为我好要赶我走?为我好会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为我好……会让其他男人怀了孩子?!”
澹台于磬没说话,只是目光越发阴沉。
瞧见案上的纸笔,溪玉笑的越发讽刺,蘸了研好的墨汁,刷刷写了一份,递给她:“还费什么功夫搞什么和离,直接写休书给我,我南溪玉没那么贱,被人轻贱至此还赖着不走!”
静静瞧了他半晌,澹台于磬接过他手里的笔,一笔一划稳稳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溪玉看着眼前薄薄的一纸休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昭示了他们关系的结束。
殷沐亭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室内只余他们两人。溪玉满脸茫然,呆怔着不知作何反应。幽幽听得澹台于磬在耳边一声叹息,溪玉脑中一热,伸手扯住她的袖子,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满腔的愤怒失望似乎都消散了,只余苍凉。
“玉儿,都结束了,放开吧。”
溪玉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过了一会,只觉得手指被一根根扳开,最后,空落的掌心什么也不剩。
澹台于磬徐徐从他身边走过,带过一阵清幽的香气,溪玉闭上眼睛,耳边还萦绕着那人低沉舒缓的声音,轻的只能让他一人听见:
“保重。”
溪玉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意。
这次,大概真的结束了。
***
小柳收拾了东西出来,眼睛哭的都肿了。见外面停着碧水山庄的马车,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抱着溪玉又哭了出来:“公子,公子……让小柳和你走吧,小柳要照顾你!”
溪玉摸摸他的头,见他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眼睛肿的像核桃。心底一软,但还是道:“我走了以后,要乖乖听新主子的话,做事利索点,别总是犯迷糊。等再过两年,就去求了大人让她给你指个好人家,她虽然……其他地方不靠谱,但对底下的人还是照拂的。”
“公子……”小柳软软唤了一声。府里的下人们都远远聚到了一起,观望着门口的情形,眼底流露出怜悯或愤慨的神情。李婶心里也有些不好过,但她只是个管家,不能对主子有半句怨言,只能让下人们收拾时多尽点心。溪玉笑了,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