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玉(女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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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玉,溪玉……真是个好名。
不管怎么样他是回不去了,在这里,让一切重新开始吧。从今以后他就是南溪玉,肖南的人生,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一刻,已经消失了。
屋里环视一圈,净是些让他头疼的乐器。肖南……现在应该是溪玉,上辈子他连五线谱都不识,更别提演奏了。见守着他的人不在,溪玉扔下乐谱,偷偷溜了出去。
溪玉倒是没想过逃跑,只是终日被困着有些烦闷,想出去散散心。今天前厅很热闹,不知哪位大人来了,连服侍他的小秋都心急去看热闹,早早跑的没影了。这给他提供了便利,在后院逛了半天,竟然一个人也没碰到。
在小池塘边站了一会,溪玉也觉得无趣,转身正准备回去,却突然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
澹台于磬适时地扶住他向后仰的身子,上挑的眉眼染上一丝笑意:“小心!”
溪玉即使没有尖叫的习惯,也被这人吓的不清,挣扎着推开她,脸上浮上一丝愠色:“大人,人吓人吓死人,溪玉不才,不想做被吓死的那个!”
澹台于磬温情脉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又走近了一些。
溪玉没由来的有些紧张:“我……是偷跑出来的,要是大人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溪玉……”澹台于磬伸手拉过他的袖子,微微低头看着他,“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既然碰到了,你就陪我一会。”
溪玉一怔:“找我?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想你了……”澹台于磬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肩上一揽,两人在池畔的石凳上坐下来,“我和陈爹爹说过了,你陪我说会话,迟点回去他不会怪你的。”
溪玉如坠云里雾里,完全理解不了眼前的状况。
望着眼前姿容俊秀的女子,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你有话要对我说?”
澹台于磬笑了,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一派潇洒之姿:“溪玉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大半夜的……还摇扇子……溪玉被此人故作风流的姿态雷的很无语,硬着头皮回道:“挺好。”
“挺好?”澹台于磬微皱了眉头,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怎么个挺好法?”
“挺好就是……”溪玉本想随便说个糊弄过去,但仰头瞧见澹台于磬暗含着期待的眸光,不知怎么的大脑一顿,脱口而出道,“亲切!对——大人您真是个亲切的好人!”
“亲切啊……”听他这么说,澹台于磬似乎很高兴,亲手剥了一个葡萄喂到溪玉嘴里,“溪玉,见你总躲着我,我还以为你怕我呢,原来是我误会了。”
溪玉下意识地辩解道:“大人,我怎么会怕你呢?”
女人都是柔弱易碎的生物,需要男人付出一生去守护,他暗暗想。
“除了亲切,还有其他的想法吗?”澹台于磬眼睛又亮了几分。
溪玉绞尽脑汁地想:“和蔼?慈祥?温柔?嗯……大人您的优点实在太多了,我一个人怎么数的过来!”
澹台于磬听的飘飘然,宠溺地揉揉他柔顺的黑发:“谢谢你,溪玉,你在我心目中也是最可爱的。”
溪玉机不可见地抖了几下,此人,甚雷。
“来,再吃一个——”
溪玉乖乖地张开嘴,葡萄又大汁水又足,特别好吃。溪玉被伺候的很'炫'舒'书'服'网',吃完了把葡萄籽吐到澹台于磬手心,又等着她把嘴边黏糊糊的擦干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等到一串葡萄吃完,溪玉才惊觉有些不早了,连忙从石凳上跳起来:“澹台大人,太晚了,我要走了。”
澹台于磬也没挽留,只是淡笑着望着他:“那好,我过些日子再来找你。”
溪玉没多想就点点头,刚想转身就听到身后那个女子温和清透的声线:“溪玉,我心中有你,我会等你长大,直到你心中也有我的那一天。”
快速走了数十步,溪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人告白了,他应该……高兴吗?
4
4、故人 。。。
薛益打开面前的镂空云纹的木盒,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抬起头颇为无语地看向对面笑眯眯的女人:“我说几日不见,于磬该是闭门钻研政论去了,没想到是琢磨着怎么讨心上人欢心,如此用心良苦,实乃我朝男子之福!”
“好了,别笑话我了!快看看这礼物溪玉会不会喜欢!”
“没想到你对那个孩子那么上心,我还当你一时脑热。”薛益拿起木盒里做工精细的发簪,抚过尾部垂着的质地温润的玉珠,暗叹一声好玉。簪子通体透亮,尾部雕着只翡翠蝴蝶,翅膀微微翘着,展翅欲飞,栩栩如生。轻吸一口气,木质清雅的气息顿时萦绕鼻尖,只有千年紫檀才有这样的色泽和芬芳,幽幽的檀木香气升腾在茶水的雾气里,别有一番韵致。
澹台于磬神色有几分得意:“怎么样?”
薛益点点头,瞧见澹台于磬瞬间明亮起来的双眸,叹了口气:“太贵重了,于磬,你认真的?”
澹台于磬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目光转向窗外,眼底幽深:“谦之,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好了,这事我不劝你,你自己再多想想,免得日后后悔。”薛益小心地合上木盒,推回澹台于磬面前。
后悔?澹台于磬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少年时而娇憨时而魅惑的面容,淡淡地笑了。
怕是来不及了……
两人出了酒楼,走在大街上,自然又引来不少人侧目。薛益长得温文俊秀,举止风雅,一看就知是大家女子。而澹台于磬今日穿了一件绛紫的长袍,风度翩翩,贵气天成,手里摇着一把烫金折扇,嘴角挂着众男儿心目中据说最慑人心魂的笑,一双上挑的凤目四处流波,实在很招桃花。
一路走着,就有不少年轻男儿娇羞‘偶遇’之。澹台于磬摇了摇手上的扇子,神色颇有些苦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唉,我真是造孽啊……”
薛益实在很想把她那拼命摇着的破扇子扔掉,但她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因为她知道,这边她解决掉一把,那边,澹台于磬就能以惊人的速度悠悠然地抽出无数把替换的。
你到底随身带了多少把扇子……薛益一直很想问,但一直没有勇气问,不是她胆小,只是她怕被雷,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人和她一样觉得没事总摇一把破扇子是很找抽的一件事么?
“啊!找到你们了!”
清亮熟悉的声线,澹台于磬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颇有些无奈地看向拨开人群,兴冲冲地跑到两人面前的身材娇小的‘女子’:“尚书小公子,你又偷跑出来了?”
燕双双笑的嘴角露出一个讨喜的酒窝:“两位姐姐出来玩都不叫我,是嫌双双笨手笨脚吗?”
薛益笑道:“怎么会?”
“薛姐姐最好了!”燕双双甜甜地唤了一声,瞥了一眼旁边的澹台于磬,见她没什么表情,不由得嘟起嘴道,“澹台姐姐,你又在想着怎么把我甩掉吧?”
澹台于磬苦笑着摸摸下巴:“这么明显?”
“你——”燕双双气结,跳起来打她,薛益笑呵呵地来拉,一时间行人侧目,热闹非常。
“薛姐姐,我们下面去哪玩?”
薛益想了想,望向旁边慢慢走着的澹台于磬,遂道:“去华云阁吧。”
燕双双立马赞成,又扯扯澹台于磬的袖子,澹台于磬朝他们两人看了一眼,也笑着点点头。
“原来是薛大人和澹台大人,快快请进,小店新进了上等的宣纸,还有澹台大人上次要的枢延东阁墨。”荆掌柜一见两人进来,立马热情的招呼道。
“这回进货速度倒是快,”澹台于磬心情很好,“上楼去看看。”
几人是这家的老主顾了,看了东西,都觉得很满意,刚准备付账,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人极尽夸张的语调:“我说这是谁啊,这不是冠绝京城的才女——澹台于磬,澹台大人吗!”
澹台于磬掏银子的动作一顿,慢慢回过头来,看到身后那个一脸挑衅之色的女子,笑了:“原来是封大人,真巧。”
封子仪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目光扫到她手中的东西,又是古怪一笑:“枢延东阁墨……香彻肌骨,研磨至尽,而香不败,实乃墨中神品!澹台大人好雅兴!”
澹台于磬微笑着没有答话。
封子仪不依不饶:“看来礼部最近清闲的很,澹台大人终日留恋秦楼楚馆,逍遥似神仙,着实让人羡慕。只可惜子仪今日琐事缠身,不然定要邀澹台大人上翠云轩喝上一杯!”
“封大人说笑了,”澹台于磬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封大人现在是宁王殿下跟前的红人,身负重责,公事繁忙,自不可同日而语。”
封子仪在楼上转了一圈,买了一堆东西,阁里的伙计见她出手阔绰,立马喜笑颜开地上去招呼。澹台于磬和薛益站在一边稍稍有些尴尬,燕双双怕被人认出男子身份,气呼呼地鼓着嘴背对着窗户站着。荆掌柜是个有眼色的,上前收了刚才买纸墨的银子,亲自把他们三人送到门口,临走还送了每人一本碑帖。
走出没几步,燕双双就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那个封子仪算个什么东西,想当年澹台姐姐才名满京华的时候,她不过个落魄的穷书生,现在投靠了宁王就神气起来,那嘴脸真让人恶心!”
澹台于磬摸摸他的头,好笑道:“你才多大,当年我读书的时候你还和一帮奶娃娃捏泥人呢。”
燕双双小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小声嘀咕道:“反正……我就是知道,我听府里的爹爹说,澹台姐姐三岁能文,五岁能诗,九岁就是京城有名的神童了,十二岁……”
“打住打住——”澹台于磬抓着收起的折扇在燕双双眼前晃了晃,“再说下去你澹台姐姐老脸都要挂不住了,饶了我吧!”
燕双双不服气道:“反正在我心目中,澹台姐姐比那个姓封的厉害多了!”
“双双……”澹台于磬放沉了语调,“不管过去怎么样,人家是天启六年的状元,短短几年就官职二品,可比我强多了。”
“可是……”
“别可是了,封大人是当朝的青年俊杰,你下次再见到人家,态度一定要尊敬,知道吗?”
燕双双心中委屈,但还是乖乖地点头应了。
送走了这个难缠的小公子,澹台于磬嘴角的笑容慢慢冷却下来。薛益和她并肩走着,走了一路,在临分手的时候突然道:“于磬……你真的准备,就这样下去?”
澹台于磬有些意外地抬头望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我是不会问,但不代表我不会关心!”薛益神情激动起来,“于磬,这几年你已经放任自己够久了,棠儿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这样!”
“够了!”澹台于磬低斥一声,倏地闭上双目,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别说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