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顺治王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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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见棋盘正中黑子横亘,形如一条紧蹙的柳叶弯眉,而白子则分散陪衬。
好怪异的棋局啊!我在心底暗暗赞叹道。
少年的眼光凝聚成了一颗珍珠,直直地盯着棋盘,思索着。
空气似乎静止了,有些微微的闷热。
氛围如此静谧。
终于——
“先生棋艺高超,晚辈认输。”那少年紧闭着的双唇似乎没有开启,好不容易的挤出那几个字。
但是,字音却很清晰。
中年男子依旧深沉的笑了笑。众人那绷紧的心神似乎都一下子放开了。
可是,我却不禁也笑出声来。
“此子未尝无路可落,公子又何必认输?”我挑眉,脆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愕的瞅着我!他们这才发现,这里竟站着一个女子。而且,竟还说此局可破?福临的脸上更是写满的惊愕,我对他俏皮地眨眨眼,然后目光又移到了棋盘之上。
少年一愣,用他那双明眸打量着我,看了我这一身服饰,微微皱了皱眉。
“哦?不知夫人有何高见,可破我这勿守勿攻的死局呢。”那中年男子倒是语气平稳,没有一丝波澜的说道。似乎已经认定他必赢无疑了。
夫人?我才发现今天我已挽了妇人的发髻。可不就是夫人吗?
“先生,此局虽高,但棋是死的,而执子者,却可令它灵活。”
“夫人的话有点意思。”他看看我身旁的福临,见他没有异议,转而又对我说道:“不知可否请夫人指点一二。”
听了男子的话,众人也是屏息凝听。
“指点倒是谈不上。只是先生的这盘棋局,形如紧蹙的柳叶弯眉,就好似闺中少女思念不在身边的情人时眉毛的形状。我猜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相思局!不知小——”我本想用小女子的自称,但考虑到人家都称我为夫人,而且福临也在,我赶忙止住声。
轻咳两声,道:“不知我说对否?”
最后一句,实在是多余。从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中,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
“夫人聪慧,此局却名相思。可是,这局当如何冲破,还望姑娘指点。”那男子惊讶过后,依旧语气平缓的说道。
“堪破相思,须跳出相思。”
说着,我缓缓从棋瓮中取出少年一方的白子。抬起手臂,流苏盈盈。
“请看。”我一手撩起衣袖,轻缓而又坚定的将子落于棋盘正中的危格。此位,轻易不会落子,落子此位有如犯了兵家大忌一般,可是,有些特定情况下却可令人绝地逢生,柳暗花明。
如此一来,那紧蹙的柳叶弯眉竟有些微微上挑,紧蹙处刚好破开。
中年男子凝神思索着,“哈哈……哈哈……”他露出爽朗的笑道“姑娘这实乃千古无双啊,此步一出不但破了我的死局,而且恰赢在下二目余半,哈哈……哈哈”
众人多是一头雾水。
众人多是一头雾水,不多时那少年也似乎明白此步之妙了。
福临讶然的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对他浅浅一笑,原本我不打算在他面前展示我的才华。可是,今日董鄂的出现让我有一种压迫感。我会慢慢的,慢慢地在他面前展现出属于落璃的那一面。
少年起身道:夫人娘年纪轻轻,棋技却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造诣,实令在下佩服。”一直矗立在他身后,脸色微黑看起来更加壮实的少年瞪着眼盯着棋盘,不明所以的问那少年:“哥,她这步怎么回事啊!”
少年并未回答,一双明眸只是专注地盯着我。
“咳咳。”福临有些不满,袖口下我的手早已被他紧紧握住掌心里,
“不知夫人家住何处,如若先生不介怀,再下日后定当登门请教。”中年男子真诚地对我福临说道。
“呵呵,请教实不敢当。只因心中有情,才得以破解此局,实属偶然。”我只好找个托词解释,要不然怎么说啊,总不告诉他们我们住紫禁城吧!
“夫人谦虚了!”
“先生若将此局拿与后宫女子,相信一定会有所感的。”
“此话怎说?”
“豪门大户妻妾成群,而紫禁城里的后宫更是粉黛无数,这样的地当自然多思妇啊。”
福临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袖子掩饰下的手有些重的捏了我一下。我不满的眨了眨眼,继续说道:“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此愿终难成,故而寄于棋。”不知怎么的,想起历史上静妃的结局,我竟然感慨连连。
男子若有所思,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双手作揖道:“再下陈近南,有事先行告辞。”
“你说你叫什么?”我的大脑瞬间嗡的一声,紧张的脱口询问到。
陈近南,小说里天地会的人物啊。
而据我所知,历史上也确实有天地会这个已反清复明为己任的组织。
是重名还是,他就是小说里的那个原型?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风起云涌
苍山之巅,明月流霜。
这连绵的锦绣山河,似乎在沉睡着。
大明朝百年江山,如今却沦落到外族之手。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云层之上,多少怨魂在哭号,在憎恨!
他独自站在这山顶,俯视着万里山河,默默地沉思着。
他全身笼绕在那皎洁的月光中,华丽的长袍上似乎有莲花盛开,蛟龙游走,奇长广袖垂地,在山风中徐徐飘举,宛若天神。
乌黑的长发披垂下来,与那黑夜融为一体,散落的发丝几乎遮住了大半面目。透过散垂的乱发,可以看到他眼中那深邃的目光,灿若星辰。
“他们即将入京了。”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云涯,那个小公主怎么样了?”江山美人?为什么都是属于顺治的?他着看着连绵山河,嘴角不禁微微上翘,那是一抹很怪异的笑,似乎是在嘲讽着自己,又似乎是在提醒着自己。
“通过多日来的暗中观察和探听,自那日坠马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哦?”
“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性情大变。”
“好了,还是坏了。”
“没有以前那么狂傲,待人也和善了许多。”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清朗中泛着丝许邪气。
“而且自从被教主救回后,她经常独自凝望天山。”
听到这,他的笑声突然止住,他和她分离的时候,他去的方向正是天山那边。
可是,为什么她会是蒙古公主?他不是大侠,也决不会见义勇为,但那天在看到她绝望的那刻,他不顾重伤救下了她。从十几岁开始闯荡江湖,心早已麻木,但为何看到她的那刻会有莫名的悸动?
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
夜风清凉,荡来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勾起无尽的回忆。
自己在他身边十年了。可是,对他却还是看不清,思不透。
当年,他们联手除去老教主,他继承了明教教主,而自己甘愿做他的护法大祭司。
晃十年年了,江山易主,沧海桑田。
唯一不变的,依旧那容尽万物云眼,浩渺深邃。
云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云涯,我们要开局了。”无论如何,身为明教教主的他,绝对不能被一个女人所左右。即使,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云涯点了点头,无语。
“所以,不管她如何,这颗棋子,我要定了。”他的目光深邃的让人看不到尽头,话语中透着强烈的压迫感。竟与刚才那温煦沉静的声音判若两人。
“云涯。”他转身看着月光下肤色苍白若雪的男子。
“教主有何吩咐。”
“我在想,是不是该看看我的棋子了!哈哈……哈哈哈……”笑声如此寒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静静伫立着,仿佛一株来自远古的天山雪莲,等待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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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上挂着一丝邪佞的笑意,定定的看着他眼中的棋子——绣床上那个熟睡的人儿。
她睡的很沉,那如美玉般白嫩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像是梦到了什么让自己欢喜的东西。她的笑容像初生的婴儿一般自然纯净,仿佛不属于这个人间。
不知不觉间他的笑容也变的温暖起来,明亮眸子里映着她无邪的笑。
他不禁走近了床边,悄无声息。
床上的人儿那细长而微翘的睫毛颤了一下,似乎要睁开紧闭着的眼。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
他附耳过去,“寒哥哥,慕寒哥哥……”她甜甜的唤着。
慕寒?是谁?他的心里竟有一丝说不明的感觉。
窗外的月光斜斜的散落进来,倾洒在那美轮美奂的锦袍上,伴着幽幽的怨。是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在思念着凡间的恋人吗?
不会,一定不会,他摇了摇头。
呵呵,我的小公主,天下会因你而改变!
他暗暗的想着,深邃的眸子里如同古老的幽井,望不到尽头。
他不舍的看着她,缓缓地向门外走去。突然,床上的人儿抬起小手似乎要抓住什么。
“不……要走……你不要,璃儿不要你走……”她惊恐的喊到,抬起的小手胡乱的挥动着。就是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抓住一棵救命草。“不要走,不要离开璃儿,我要回家!”她的睫毛颤动着,却无法睁开双眼,像是梦魇拽住了。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转瞬又舒展开来。你是舍不得我吗?
我,还会再来的,哈哈……哈……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看着她不安的样子。心底不绝柔软起来。
即使是在暗夜,她的容颜也清晰在目。璃儿,我会带你走的,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离开。你若喜欢这天下锦绣,我便陪你纵情山水,,你若喜欢朝堂风云,我便陪你权倾天下。
你,最后,只能属于我。
誓言一般的话语在他心底盘旋着。
再次看一眼床上的人,他的嘴角再次泛起邪邪的笑容。
留恋而决绝的,转身离去,消失在宁静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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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淡的夜幕露出一丝苍白,天将晓。
山风呼呼掠过耳际,他依旧站在这个高耸的山颠,俯视着万里山河。
“我已经照教主的吩咐让左护法去接近她了。”云涯依旧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似乎认定自己永远不会与那个散发着帝王气息的男子站在一起。
“好啊,她什么反应。”他的脑中不禁浮现在那个熟睡的面庞,她是蒙古公主,这真是可惜了。顺治,你何德何能,占着天下,占着——她。
“我们想不到的反应。”云涯淡淡的笑了,“也许他们真的相似吧,而且左护法似乎……”云涯顿了顿,不知如何说下去。
“是吗?喜欢她,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他话语轻盈,似乎并不关心这件事,可是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亮。
“顺治和她坤宁宫大打出手。”夕涯接着道。
“哦,这样可不好。”他的嘴角露出邪佞的笑容。这样的话,我的棋子该如何牵动天下?我又当如何——想到这,他自嘲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