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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受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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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容博动了动手里的支架,地面就发出“咚咚”的声响。
  硬冷的声音传入耳膜,于修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容博手里的那根单脚拐杖,还有拐杖上,搭着的一条他的右腿。
  “如果我说,这条腿是被一个我最在意的人而废的,你信吗?”
  
  容博的声音低沉带着足以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而于修身体下意识地微抖却不是因为他,而是他刚才说出口的那几个字。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容博了。
  自从上次自己腿伤被黎暮成锁在他的大宅里,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容博的时候。
  当时自己被黎暮成关进屋里,他和容博最后谈了些什么,于修不知道,不过看到黎暮成关上房门后面露的愤怒,也大概猜到了两人之间的争执是必不可少的了。
  那之前,于修错手杀了陈忠祥,顾东阳被一群人殴打还出了车祸,不过于修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人甚至是陈忠祥,都是容博的人。
  黎暮成说要帮自己调查清楚状况,于修不知道他要调查的是什么,是陈忠祥到底死没死在自己手上,还是调查究竟是不是容博派人做得这些事,不过……
  现在看着他手里那副沉重的拐杖,或许,真相就是如自己眼前所见的一样吧。
  可是有些时候,真相不一定就是能用肉眼所能辨别的。
  就像刚才黎暮成轻笑地捏着自己的下巴试探性地问自己,又冲着自己大吼大叫,可于修有什么理由左右他的思维,自己选择的,只有沉默,和离开而已。
  解释,对黎暮成而言,从来都只是个屁。
  于修再不想耗费任何心力去做所谓的解释,去化解所谓的误会,既然对方默认了,那么就接受吧。
  
  “你知道,在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发呆,是最影响人情绪的举动吗?”
  容博冰冷的声音忽的打断于修的出神,清了清眼神,于修把他拐杖上的目光移开。
  容博说,他的这条腿是被最在意的人而废的,可他不应该选择在这个时候,黎暮成刚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出现在这里,对自己说这样的一句话。
  他不会傻到对一个心存芥蒂的人,透露自己的失败和弱点。
  容博的弱点,从来都只是黎暮成而已。
  
  “咚”的声音蓦地打在自己脚边,于修微微吃了一惊,抬起视线对上容博略显凶残的目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个人再强大,也强大不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容博的表情冰冷的仿佛深海里的寒水,没有一丝温度。
  “一个人再狠,也对付不了他最在乎的人,所以,于修,现在是你站在这里,看着小暮走,而不是他站在车边,等着有人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二叔……




☆、第42章

  “于修,你了解过小暮吗?”
  容博突然的情绪转变,让于修没有准备,看着容博眼底深深隐藏着的暗涌,几乎连容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自恃过人的忍耐力在这一刻,全被自己的眼神出卖。
  “了解一个人,是要用心的,你用过吗?……还是我该这样问你。”容博看着于修,“你真的,爱过小暮吗?”
  于修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容博,仿佛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里面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道影子明明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自己,可于修却觉得,一个人越是在意什么,眼里就只有对方。
  人就是犯贱的动物,越想要什么,就越是得不到,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得到。
  黎暮成就是这样一个人,果断霸道,自负蛮横,了解一个人,不需要特意,通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于修几乎就能做下答案。
  了解和爱,并不能相提并论,爱一个人的时候你觉得对方怎样都是完美的,一旦不爱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容都可能是丑陋的。
  
  容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于修,似乎在等待他给自己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可似乎只有这样,自己的心才会舒服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地爬过,最后还是容博开了腔。
  “和你讲个故事吧,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我们的对话,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完。”
  容博动了下拐杖,好像是站得累了,他朝旁边的墙壁靠了靠,不轻不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
  于修一直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心里莫名地对他所说的故事,竟有些期待。
  
  “估计你对混混,帮派,黑帮不陌生吧?这些名词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会觉得很遥远,可每个城市都有各自隐藏的缺陷,这些听起来违背法律常识的地方,的确也做着各种不法之事,只是有些隐晦有些张扬,所以那就得看你跟的是什么人,而他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和你志同道合。以前有一个帮派的老大,她虽为女人,却让全帮上下百余人不得不信服于她,她的位置是由上一任大哥也就是她的父亲传位给她的,帮派换龙头的事不是小事,这有关于整个帮派今后的发展壮大和兴盛与否,而那时候几乎没有人听从她的命令,大家都一致以为这个大小姐没有足够的实力担当此位,然而有一天她召集了所有人,在那之后再没人对她说过一个不字,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只说了一句话,‘我需要的是同甘共苦,一起经历患难生死的兄弟,如果这里没有人和我抱有同样的觉悟,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有时候给别人一条退路,你得到的或许反而会更多。这是我从她身上学到的,那时候我还小,每天在帮里无所事事,或许你想不到,出生于这样一个早已被决定你未来的地方,当时我的感觉是厌恶,甚至是恶心。看多了打斗和鲜血,你就会讨厌再次看见它们,而你不能想象,你必须习惯这样的生活,直到麻木。
  的确,等到你麻木适应之后,一切不可预知的事情即使多惊天动地,那也不过是转瞬间,就被自己消化的事。
  几年之后,她死了,死的很安详,没有痛苦。这些话,是她的孩子告诉我的,当时那孩子只有七岁。事发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巨变,等我匆匆赶到那边之后,只听到隔门的一声枪响,我疯了似的撞开房门,因为这个房间,是那个孩子的房间,可是推门之后我看到的,竟与想象中截然相反。地上流着一滩殷红血液的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而对着他胸口握着手枪的,是那个才七岁的孩子。
  我当时整个人都呆了,等到那孩子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裤腿我才反应过来,当时我想说点什么,哪怕是一句安慰我想,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可是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先开了口,声音比我想象中冷静的多,他总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二叔,这个人杀了妈妈,另一句是,
  二叔,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明明是乞求的意思,却被他说的理所当然。可就是在那一声中,我忽然觉得怀里的这个孩子,将是我这一生唯一牵挂的人。
  或许是同一时间失去了亲人,对留下来的人就会加倍珍惜。为了保护他,我接手了整个帮派,我的手也开始染上了血腥和腐败,可是这一切对于注定未来的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我只是想要那个孩子一直都干干净净的,可以在他所需的世界里欢笑。”
  “可是……”容博靠着墙壁,仰头望着淡淡的天空,眼神迷茫近乎空洞,“是不是老天爷觉得我想要的太多了,所以只给了我最初的美好。”
  容博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似乎沉溺在自己伤感的情绪之中而不自知。
  于修也没任何动作甚至是表态,只是在脑中不断的放映着黎暮成的模样,是他笑的时候,是他发怒的时候,是他偶尔坐在角落独自发呆的时候,于修没有料到,这样一个喜怒无常,霸道自私的人,竟有着这样一段残酷血腥的童年。
  同样是父母亲的死去,却比自己的还残酷百倍,可是……
  于修眼底的温度莫名间散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存方式,自己左右不了他的人生,凭什么由他来干涉自己的生活。
  
  两人独自沉默了许久,空气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出神,容博再次开口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傲。
  “我告诉你这个故事,不是想博取你的理解或是同情,你也不必抱有任何一种怜悯的情绪。”容博凌厉的眼神忽的直视于修,“当然,这句话的前提是,你对他若还有一点情的话。不过,看你现在的眼神,我很庆幸,也可以放心了。”
  于修微愣地看着容博,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他,大概是他把自己包裹的太好,一旦遇到缺口或弱点,连他自己都输了进去。
  容博动了动拐杖,站直了腰离开墙面,但视线依旧不移分毫的盯在于修的眼睛上,“你给我的答案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也相信你,只是我想最后提醒一句,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彻底,藕断丝连,受伤的永远是那个最不愿放手的人,小暮是我这辈子仅剩的亲人,于修……”
  于修怔了一下,肩膀上拍着的是容博的手,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可是自己没有看错。
  容博望自己的眼神竟意外的有些温柔,又像有一丝乞求,而更多的,是于修看不透的情绪。
  容博的声音里多了些恳求,却不失气势,“我容博做事,从没有这么磨叽过,如果真要小暮见不到你,那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可我没有这么做,相信你也知道原因。而这些话,能让我说出来的人,也只有你了。有时候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有些事不是只有自己就能消化的,时间能磨灭的是记忆,唯独感情,这很难说。而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相当于有了弱点,这个弱点不在于自身,而在于别人,那么等于自己就是输了。于修,你知道的,我并不想让小暮输在你这里。”
  
  容博说完这大段话之后,再没多说一句,只是甩给于修一道硬冷的背影,拄着拐杖,被后面赶上来的人扶着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于修忽然觉得有些落寞的沧桑。
  是不是任何把感情看得太重的人,受的伤就越多,就好像容博,好像杨悦,好像顾东阳……
  脑中忽然什么一闪而过,待到意识过来的时候,于修的脚步已经朝着某个方向加速。
  
  推开眼前厚重的大门,迎面而来屋里的欢笑声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厅。
  于修愣了一会,才双腿虚弱地走向酒吧某个角落里,围着的一堆人。
  那堆人里大概有十几个,大家好像聊到了什么正举着杯大笑着,于修不爱凑热闹,他走过去,只是因为人群里,坐在最显眼处的,是淡笑着的顾东阳。
  他身边媚笑的杨悦,最先发现了于修的身影,他伸直了背朝于修挥了挥手,却对着周围的人调笑,“唉唉,老朋友来了,谁去招呼呀?”
  众人一听杨悦这么说,全把视线朝背后投去。
  顾东阳也在他们之后,把目光从酒杯上缓缓移上来,于修半垂着眼睛走到顾东阳面前,杨悦忽然高喝一声对众人道,“都去忙都去忙,看什么看,没看人家一脸心思重重吗?哪还有心思叙旧啊!”
  众人哄笑着全都走了,杨悦翘着腿把手里的酒杯递到于修面前,语气里带着挑衅,而更多的,是戏谑。
  “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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