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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受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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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修转回身,很认真地同他点头,满眼的坚定让丁子释然一笑。




☆、第27章

  坐在客厅宽大的餐桌前,于修一勺一勺喝着粥,丁子的视线时而落在自己脸上,时而望向前方的电视机。
  粥碗见底,于修转头道,“还能帮我盛一碗吗?”
  丁子见他一下子就把粥喝完了,以为他饿得厉害,连忙起身说好。
  于修拉住他的衣袖,“能再做点炒面么?我想吃酸辣味的。”
  “呃……”丁子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那我先把粥端来,炒面可能要花一会功夫。”
  “我只想吃炒面。”
  “好吧,那于修哥你先看会电视啊?”
  丁子匆匆走了,于修确定他消失在大厅没有折回来的迹象,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口走。
  
  门边的柱子上,是屋外大门的开关,掀开盒子的盖子,于修愣了一下。
  竟然是带密码的。
  九个数字键在眼前晃,于修的大脑一时间懵了。
  “嘀嘀嘀”,尝试着按了几次,没有一次是正确的。
  抬头朝墙壁看了一眼,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再不懵对密码,自己可能就失去这一次机会了。
  “嘀嘀嘀”,提示灯依旧没有亮起来,于修垂下了视线,脑中忽然闪过什么,手指已经按上了密码键。
  一串“嘀嘀嘀”之后,提示灯绿了。
  于修的手却僵了一秒,密码,竟然是自己和黎暮成的生日。
  这一刻,庆幸自己还能记住他的一些事,起码,能让自己离开这个牢笼。
  
  走出宅子的自动大门,心中的压抑感也顿时减了下去,站定脚步,于修朝身后望了一眼,阔气的建筑物早已物是人非,心里唏嘘了一口凉气,转回头的余光瞥到窗口一个模糊的身影。
  于修没有诧异,反而心里有些释然。
  丁子不是傻,自己可以顺利地走出大宅,其实是他的默认。
  一口一声的暮哥,却做着违背黎暮成的事情,于修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只是在最后望向窗户的那一眼,他确定了一个事实。
  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还有那一声声的暮哥,原来是他,一年前躺在黎暮成身下的那个年轻男孩。
  似乎觉得有些讽刺,于修苦笑了一下,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年前的丁子,可落荒而逃的人,依旧还是自己。
  
  *****************
  
  顶着全身的疲惫和酸楚,于修还是选择了用双腿走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回家。
  走到楼下,抬头的时候,看到楼道口有两个人,一站一坐,似乎是起了争执在拉拉扯扯。
  于修顿了顿,把裹着绷带的右手放进口袋中,然后朝他们走去。
  
  “……于修?”
  面对自己的那个人先发现了自己,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于修,听到身边人的叫喊声,背对于修的那个人也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视线对过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脱口而出一句,“小修?”
  然后于修就懵了,身体忽然被他一把拥在怀里,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头发很软,碰到脸颊的时候,也没有刺刺的感觉。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拥着自己的双臂有些用力,但似乎是担心什么,时紧时松。
  他只问了这么一句就再没说什么,于修抬眸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余思茂,微微皱着眉头,表情似乎有些不悦。
  于修伸手动了动邵泽丘的身体,邵泽丘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松开手,有些赧然道,“对不起……我一时……”他的视线变得担心,眼眶似乎有点红,“小修,这几天你去哪了?你都快消失一个星期了,酒吧你没有去,家你也没有回,你去哪了啊?”
  邵泽丘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于修的胳膊,于修单手推开他,语气有些重,“你们来做什么,两个人在我家楼下吵来吵去,不怕别人看到么。”
  邵泽丘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于修态度的转变,倒是他身后的余思茂皱着眉头拦住于修的去路,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泽丘怎么着你了,回来就发脾气,我们在你家楼下吵,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泽丘他在这里等了你四天,我也不会跑来和他吵!”
  “思茂!”邵泽丘伸胳膊推开余思茂,“别说了,你先回去!现在小修回来了,我马上就回公司!”
  “你现在就跟我走,人都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多大一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思茂……”邵泽丘欲解释的话被于修打断。
  “邵泽丘,你也回去吧。我没事,都走吧,我上楼了。”
  声音淡淡的,于修说完就绕过余思茂朝楼上走。
  身体擦过的时候,余思茂似乎看到了什么白白的东西从于修的口袋中伸了出来,转过身,看到他腿侧垂着的右手上裹着一层纱布。
  
  余思茂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反正在他看到纱布的那一眼,他已经冲过去把于修的手抓了起来,语气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严肃,“你这手怎么弄的?”
  于修有些呆愣,想摆脱他却无力挣脱,只能抬眸道,“不关你的事。”
  “你难道和人打架了?”余思茂依旧不肯罢休,手上的力道莫名重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还是你去找那帮人了?和他们动手伤成这样的?”
  于修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直到邵泽丘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询问。
  “思茂,什么打架?小修和谁打架你怎么瞒着我?”
  “不瞒着你,难道要你跑去凑热闹,再弄个半残废回来?”余思茂放开于修的手腕,厉声对邵泽丘。
  
  于修心中一怔,余思茂的话像刺刀一样扎入心脏,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去和带走顾东阳的那帮人动手了,不过也难怪他会产生这种想法,他和邵泽丘又能了解自己多少。
  继续绕开他们俩人,于修朝楼梯上走。
  加快脚步,直到身后的争执声被房门隔绝。
  贴着门背,全身的力气几乎在同一时间从脚底抽走。
  身体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是一样没有家的感觉。
  
  就这样呆坐了好久,背后的门被敲响。
  不知道是谁,一直不断地敲着,于修坐着不想动,可对方似乎比他还固执。
  “砰砰砰砰砰……”
  于修打开门,余思茂不断敲门的手差点敲到了他的脑门,余思茂收回手歉然一笑,“你开门啦?”
  于修面无表情,“找我什么事?”
  “刚才……对不起,我说话过分了。我这人就是说话直,大脑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你别在意啊?”余思茂抱歉地笑笑。
  “我没在意。”于修想关门,余思茂伸手拦住,于修抬头又问,“还有什么事?”
  “和你商量点事儿?”余思茂似乎是很认真地说,“我进去说,可以吗?”
  
  于修没有拒绝他,把余思茂带进了屋子。
  或许是难得看到余思茂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又或许是出于自己的原因。
  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空荡的屋子里,起码,是在这一刻。
  
  余思茂坐在沙发中,环了一圈的视线移到于修半垂的脸上,他问得很谨慎,“你一个人住,还行吧?”
  于修动了动睫毛,抬头道,“我在这住了十多年,还活的好好的。”
  余思茂愣了愣,“我不是那个意思……还说你没在意……”他想了想,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说,或许你可以换个环境,比如说,工作?”
  于修不解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后面的话。
  余思茂笑了笑,继续解释道,“你看这段时间你发生了这么多事,都和酒吧脱不了干系,好好的一个人弄的到处都是伤,前几天是脚伤,现在又换成了手,你为什么不离开那里呢?外面也有很多事可以做,或许会累,会比较辛苦,但不至于弄得一身伤,你说是不是?”
  于修沉默着,余思茂还是看到了他眼底淡淡的坚持,可他似乎不愿放弃,忽然说,“如果我让你去我的公司工作,你愿意离开酒吧吗?”
  于修怔了一怔,微微抬眸,对上余思茂坚定的眼神。
  余思茂说,“去我公司,你不会的可以先从基层慢慢学,我会按照公司制度给你发放相应的工资,不会让你有任何负担压力。但是如果你不喜欢做这些,还喜欢唱歌的话,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做音乐的,我可以帮你引荐,你……觉得怎么样?”
  于修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问,“你的主意?还是邵泽丘的?”
  余思茂似乎尴尬了一下,然后笑笑,“刚才在外面他一直问我你的事情,我看瞒不住就和他说了,他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我让他回去,我来和你商量这事。提议你换工作的人是他,不过既然大家都认识,而且我们公司正好缺人,或许你去那里,会比较方便一些。你的年纪,应该没找过工作吧?现在找工作也挺难的,而且你应该没太多经验,先去我们公司适应适应,等你以后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再离开,你觉得呢?”
  于修有些意外他为自己考虑了那么多,看着他诚恳的目光,于修心里隐隐怅然,“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过那个房间死过一个人的事吗?”
  余思茂愣了一下,点头听于修继续道,“那个人叫小司,本来是别地方的MB,后来被顾东阳,就是我的老板带回了左边,但他最后却因为我死了。我欠小司一条命,欠顾东阳半颗心,在左边工作,不全是为了赚多少钱,只是不想在伤害别人之后一走了之,只要东阳哥愿意我留下,我就不会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愿意收留我,这一年要不是东阳哥,我肯定比现在还糟……至于你和邵泽丘,虽然和你们相识并不太久,但我依旧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可是请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于修就这么一个人,不想再欠下什么恩情了。”
  “……恩情?”余思茂眉头皱了起来,似乎不太理解他的逻辑,“我们把你当朋友才希望你远离是非,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为什么要说得那么沉重?”
  
  于修垂下了视线,余思茂的话让自己脑中小司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小司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他的吉他是小司一手教的,之前被杨悦摔坏的吉他是自己生日那天小司送的礼物。
  小司经常会笑,即使他的工作是安慰男人的下面,做他们这一行的,有多少人能真心笑,但于修喜欢小司的笑容,和别人不一样,干干净净的。有时候小司会扯自己的脸,大笑着说,于修,你倒是笑一个呀,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于修一直很珍惜和小司的友谊,直到黎暮成的出现,打破了自己原本平静下来的生活。
  小司死得时候很痛苦,于修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记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在酒吧里被一大帮人灌酒,于修酒量小,很快就头晕了,然后小司扶自己上楼,进了房间他帮自己脱衣服,大概他也喝多了,就躺在身边睡了下,直到房门被一脚踹开。
  后来,黎暮成把于修锁在了那个房间,让于修亲眼目睹,亲眼目睹他是怎么折磨的小司。
  是S/M,挥皮带,抽鞭子,一条条血红的口子就像染血的毛毛虫一样在小司身上绽开,他还把一种高震动的东西塞进小司的那里,直到小司渐渐失去了心跳,那东西依旧在那狂震。
  于修不记得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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