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下堂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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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点儿与乔书杰都放下了茶碗,乔夫人侧耳听了听东边那屋的动静,然后抬头对乔书杰说:“那边儿好像没有说别的事了,书杰,让那位过来见他家的小姐吧!”
“好。”乔书杰应了一声,微笑着看了一眼点儿这才起身。
乔书杰那笑虽然淡,但是点儿却看见了深情的味道来,这让她心里好一阵小兔乱跳,既激动,又觉得莫明其妙。
“小的陈大给大小姐叩安了!”这个陈大着实太怪了,点儿上有乔夫人这个婆婆,还有吴氏这个大嫂,就是乔书杰也坐在一边,他一进来三个人谁也没有理,蹬蹬地来到点儿的跟前咚咚地就叩了两个头。
点儿还在纠结乔书杰的眼神,连东边门的响动都没有注意,陈大突兀的嗡嗡声把点儿吓了一跳。点儿双手捂在胸口,惊愕地瞪着双眼望着陈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话:“你怎么来了?”
“回大小姐的话,小的此番过庐州是办大公子交待的差使的。一是亲家舅老爷、和姨太太的事,二是接大小姐与姑爷归宁!”陈大双膝跪着,头也低得都快触地了,但是那腰板儿却是挺得直直的。
看着陈大的姿势,听着陈大回的这话,点儿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不亏是做将领的,那跪姿都要比一般人跪得直!抬了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点儿没好气地唬道:“起来回话吧。”
陈大叩了一个头,利索地站了起来,然后把陈少均处理乔夫人大哥与四姐儿子、女婿的事一一跟点儿说了一遍。
原来老胡去外头寻乔夫人娘家兄弟姐妹的事让人透给了陈少均,陈少均毕竟是官家的人,打听这事儿也比老胡方便和快捷,待老胡弄清乔夫人大哥与四姐儿子、女婿的事时,陈少均已经将那三人从死牢里提了出来放到边关去了,而且还在老胡离乔家还有两天的路程时,他便让人将乔夫人的大哥与四姐接回了寿州,只等着天气好一些便将人送过来。
听着陈大说完,点儿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是知道她均哥哥的脾气的,如果这三人真是十恶不赦、天良泯灭之徒,陈少均是不会只看着亲戚关系不顾后果地救人的。如今陈少均又将大舅老爷与四姨太太们接回来,这也说明他们的人品也并不坏,要不然,陈少均就是为了点儿着想他也不会将这些人送回来的。
这个陈大确实是一个怪脾气的人,他回完了话便站在那里,既不出声儿,脸上也没有表情,黑塔似的身子杵在屋子中间格外的赫人,点儿见了忍不住又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对容连家的说:“你快把他领走,这黑耸耸地站在这里别把娘给吓着。”
“你啊,我又不是纸糊的,一个人儿能把我给吓着?容连媳妇儿啊,把这个兄弟领去弄点儿吃的吧。”乔夫人捂着嘴笑了。
点儿也随着笑了笑,挥挥手让容连家的把他带走。
陈大已经离开屋里好久了,乔夫人的双眼还望着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水雾已经糊住了她的双眼。她感觉到了点儿的眼神,连忙将眼神收回,眼泪也止不住滑落了下来,罗氏连忙将帕子送了上来,她一边擦着一边喃呢着:“真是难为他在这冰天雪里地跑了几天几夜把信儿送来。”说着又朝点我伸出手来,点儿一看连忙站了起来,将手放到了她的掌中,顺势也坐到了她的身边,乔夫人摸着点儿的手,亲昵地说:“我儿可真是一个纯孝之人,那日我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你就上了心了。”
“都是自家骨肉亲人,能做一点儿就做一点儿吧!”点儿说着自己的想法。
点儿这话虽说不带谦让,但是却是透着实心,让乔夫人听了更加喜欢了,拉着她的说知心话说过没完。
这时候乔老爷在那边喊人了,乔书杰见这边没有什么事儿,便推开东边的门过去陪他老子说话去了,当然中间的主题仍然少不了点儿对老人的孝敬心思。
乔书杰回到屋里,瞧见点儿坐在桌上写着什么,心里好奇,轻轻地走到背后一看,只见梅花笺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小字,字体并不刚筋完全没有女子手笔中的绢秀之气,乔书杰心头更觉好奇了,轻声问道:“你写得这字让人瞧着真是有趣!”
点儿被乔书杰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接着飞速地将梅花笺上夹进了桌上的厚书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书藏进了桌下的抽屉里。
如此,乔书杰心头的好奇心更盛了,他刚才将注意力全放在点儿的字体上了,只是模糊地记得有两个“梦蝶”二字。他最喜“周庄梦蝶”这个典故,如今在点儿的笔下见着这字岂会轻易让点儿藏了糊混过去。
“给我瞧瞧,你到底写了什么?”乔书杰一把抓住点儿的手,可劲着阻止着,却不想点儿手头上的劲却不小,他阻止不了只得轻声地求着。
“先不给你看,现在写的浑不成样子,等将来写得成样子了再给你看。”点儿冲乔书杰一笑,趁乔书杰不小心的时候在乔书杰的手腕处捏了一把,乔书杰只觉得痒麻麻的一下子就没了力儿,点儿就在这个空档将书藏进了抽屉深处,又飞快地将抽屉锁了起来。
乔书杰气极,用着不麻的那只手圈着点儿,脸与点儿凑成一堆,笑骂道:“好个丫头,竟跟我闹这些,看我不收拾你!”说罢就将头脸在点儿的脸、脖子、耳根处乱拱起来,闹得点儿气都喘不匀了。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乔老爷与乔夫人对点儿办大舅老爷与四姨太太的事儿很是喜欢,但是有些人却并不那么喜欢了,毕竟,点儿做这事儿是会抢他人风头的!吴氏一想起乔夫人与点儿刚才那副亲娘俩的样子就觉得心堵,心里也倍感委屈,自己给乔家当了五六年的媳妇了,辛苦这么多年竟还不如点儿刚进门一月的新媳妇。
从这一点儿来就可以看出吴氏是一个有其表而无其里的人,人都是贪新的,这是人之常情,点儿新进乔家又是乔家求来的乔夫人与她亲近一二这也是正常的,可是吴氏却觉得乔夫人之所以亲近点儿,是因为点儿仗着有一个好后台。
乔夫人在家乔的地位非常,她大哥与四姐无疑也成了乔家重要的人,陈大理所当然地成了乔家的座上宾,虽然乔老爷说是因为陈大是有官身的人,但是全家上下都清楚,陈大能与乔老爷同桌宴饮的原因是什么。
陈大家被乔家破格宴请在大奶奶吴氏的眼里便成了点儿抢了她的风头,看着桌上又说又笑的陈大吴氏觉得是那么地碍眼。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吴氏还是得忍着,一来是时候不对,二来也要保持一下她乔家大少奶奶的贤良淑德的形象,满脸带笑,心里却是梗应至极,可想而知这一顿对吴氏来说是多么难捱的时间了。
19、第 19 章
有那么一句话,叫不在憋屈中死去,就在憋屈中爆发,吴氏一回到自己的院里就爆发出来了,像一个泼妇般大声骂出尖酸刻薄的话语,体现了他的本质:“我呸!还真拿自己是官家小姐了,也不过是一个克父克母又克兄长的灾星罢了!一到府里就作威作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净出头往前面赶,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官宦家养的孤女似的!”
一口气骂完吴氏觉得心里舒顺多了,抖了抖帕子转身向正房走去,却没有踏出两步身后的门被人嘣地一声撞开,而刚才被她派去关门的婆子被那门板拍得滚到了地上!
嘣地好大一声将吴氏吓得惊叫了一声,怔怔地看着一个穿着紫青色绣缎面儿的婆子怒目圆瞪地蹿进了门来,且一进门就将滚在地上哭嚎的关门婆子一脚踢得滴溜滚。吴氏被这个婆子气得五迷六道的了,自己院里的婆子的嚎叫声就如同声声炸雷一样轰在她的脑门上,晕乎乎的都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当然乔家大少奶奶的贤良淑德的形象她也忘了,蹭蹭地上前指着那个穿着紫青绣缎面儿的婆子便是泼口大骂:“哪里来的游娼婆子,好没教养,竟敢打坏我家的门!”
原来颜氏是得了点儿的意思来给乔书义与吴氏送新年节庆礼物,这种事本来也轮不到她来做,只是自己一时高兴掺和着玩儿罢了,哪知到了吴氏的院门外却听见了吴氏朝天一声声地吼着对点儿刻薄至极的话。颜氏是一个直性子,又极护点儿,哪里能忍得住,将东西往身后丫环手上一塞,然后一掌就将那大门打开了!
颜氏双臂展开将两扇大门推开,将吴氏冷冷一瞥,咬着牙笑道:“都说大奶奶是读书人家出来的正经小姐,我当是多知书达理的人,却不想也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俗妇!竟跟那些走待串巷的卖婆子们一样,专干那种背后咬舌的事!”
正如颜氏说的,吴氏出生书香之家,她的家里出过一个举人,就是她爹也是童生,书香之家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要学“贤良淑德”、“恭谦礼让”这八个字的,但是人人禀性不同,自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将那八个字学到身的,有的是有其表无其里,有的是有其里无其表,更有甚的是表里皆无之人。吴氏便属于那种有表无里之人,用那些大家里头骂人的话说,这便是书家里出来的那种裹了光衣裳的耗子屎。今儿她心气本来就不顺,先是由颜氏打坏了门,又当着她的面儿踢伤了关门婆子,后又连讥带讽、拐弯抹角地骂一通她早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哪里还顾得什么体面二字。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瞧清那打坏门的是颜氏,或者是有没有瞧清那个滚颜氏一脚踢开的距离,反正是指着颜氏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乔书义与吴氏住的院儿名曰“桂香居”,因着院内外那十来棵桂花树而得名,与它紧邻的是乔书杰妹妹五小姐住“乌梅轩”,点儿这时候正在“乌梅轩”里与五小姐说话,远远地听见有人对骂,惊诧地望着五小姐,只见她也惊得两眼圆瞪,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乔府虽是商贾之家,也没有读书人家那么多的规,但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那都是有规矩的人,哪会子出现过这种高声对骂的事,难怪五小姐惊得两眼圆瞪了。
五小姐拉着身边的丫环飞快地往外跑,听着听着突然停下来转头对点儿说着:“二嫂嫂,你听,这声音好生耳熟啊!”
“小姐,不好了,胡家的那位跟大奶奶们房里的打起来了!”就在五小姐的话音刚落,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香儿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她怎生地跟大奶奶房里的人打起来了?”点儿大吃一惊,这个颜氏虽是出了名的直肠子、炮竹筒子,可就是直肠子也得让人捅才漏,炮竹筒子也要火星子点才着,颜氏能与人打起来定是有人说了什么伤了自己的话。瞧着香儿脸上的神色,好似她还别有缘由,点儿神色一黯,连忙对五小姐说:“五妹妹我先去了。”
“二嫂嫂也不要着急了。”五小姐朝着点儿的背后叫着,一边催促着丫环扶着自己往外走,到了门槛外见着大奶奶房里的丫头从自己跟前跑过,她一惊连忙将那丫环叫住:“你上哪里去?”
乔家四个儿子,就这五小姐一个闺女,二老与几个大的打小就将她当个宝贝似的,凡是她说的话都是出了一就没有回二的,那丫头面色虽然急但她发话了也只得乖乖地站住,且退回来恭恭敬敬地福身子答:“那个婆子实在是太厉害,打伤了我们院里好些的人,二奶奶过去了又护着她,我家奶奶气不过,让婢子去请老爷太太过来做主。”
五小姐听了眉头就是一皱,厉声喝道:“好大胆子的贱婢,居然敢编排主子们的谎,我大嫂嫂岂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