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红鸾劫-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啦!早些休息吧!这么一折腾都晚了!”我勉强笑了笑。
“嗯!我很久不曾跟你睡一块儿啦!”她重新开心起来,嘴里哼了歌儿去铺床。
铺好床,她又跑到门边,大声喊着:“喂!打点水来!福晋要洗漱一番!”完全忘了我们正被囚禁着。
侍卫们对我们都还客气,有求必应,只除了…………放行。
“主子,这都好几天了,爷怎么还未来你这儿?”她做着她的女红,头也不抬地问。
这冬雪呵!有时候就是太过直来直往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轻轻扔下书,轻叹了口气。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心里现在是作何想?
太子一回来就被监禁在咸安宫,我也被胤禵禁足,知道了此种滋味儿是怎样难受。
不过,我没他那么愤怒罢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心里亮堂堂的,他会嫉妒是理所当然,可也不会因此而弃我于不顾的。
只是,胤禵,你怎么还不来呢?难道我的“明白”是错误的?
“好啦!冬雪你就别想这些了!”我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唉,你那天不是买了东西给我么?快拿来看看!”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来。
“对啊!我去拿来!”也不知道她跟那些侍卫说了些什么,居然有两个人跟着她走了。
不期然地,我又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那两个木偶小人,于是摘下了挂着的荷花坠子,一齐摆在灯下,心中一片澄澈。
石头虽然是冷的,但是石心里总会有温度;何况,我们并不是石头,我们的心是火热的。
胤禵,你快来见我吧!我不怪你!我相信你,相信我们的爱,一直都是!不管小月做了什么,那也不能离间我们的,是不是?
我摸着手里的木偶,想着那一整面柜子的木偶,眼泪又模糊了我的双眼……
“主子!”冬雪一进门就喊着。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我忙将坠子挂回脖子,将木偶摆放好。
“我方才偶然听见她们谈论年三十晚上出席宴席的事儿!”她兴致不减。
“那跟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啊?”我大惑不解,不明白这到底能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下,爷便不能再将你关在这儿啦!因为……你得出席啊!”她笑得无比开怀,好像我们现在就被宣布释放了。
“冬雪……爷一句‘她身子有些不适,不便出席’便能继续将我们禁锢了。”我摇着头,暗笑她的单纯。
“这样儿?”她果然泄气,一屁股坐下。
“给我看看吧!是什么好东西?”我接过她手里的那个小锦盒。
“这……”我讶然。不可否认,我很喜(…提供下载)欢这份礼物:一只微小的碧绿色小蝈蝈。
“你忘啦!小时候咱们一块儿在后花园玩儿,你用‘灯芯草’编了一只小蝈蝈,我喜(…提供下载)欢得不行,你便送给了我,我一高兴向小姐炫耀起来,结果她妒忌,把小蝈蝈给撕烂了。你当时难过了很久,说是咱北方很少见到灯芯草,能编出一只来十分不易,此后便确实不见再有那种草生长……那日在市集偶然见到,我便买了。”
“嗯!谢谢!你有心了!”我细细摆弄着那长长的须,沉浸回忆中。
会编这个,是奶奶教会的。因为我们小时候没玩具,只能在地头田间找一些“玩具”,我还记得有一种茎稍宽的还能做“豆腐”呢!还有池塘边的“菖蒲”(一种水生植物),叶子长长扁扁的,能做哨子来吹。
记得眠眠初次去我家玩,我给她做了不少,让她大开眼界,她自小生长在城市,自然没见过的。后来就赖定我了,非要我教会她才罢休。
“冬雪,其实,我亦能用细竹篾编呢!”我恢复了好心情。
“真的?!”她开心不已,“那我叫他们弄些过来,你教我啊!”
“下次吧,冬雪!很晚了!”我赶忙拉住了她,真是说风就是雨。
“也好!那……我去铺好床来!”她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冬雪,还记得爷来迎娶我的那天么?”我们上了床,我轻声开口。一直都没机会问她呢!
“自然不敢忘了,谁在上了花轿还拉着我的手叮咛着呢!”她轻笑出声。
“那你给我说说吧!我现下想听听。”我靠近了她。
“爷那番气度真是不凡!”她开头便来了这么一句。
“骑着高头大马,脸上笑容满面,领着头儿,扎着大红花儿,头戴花翎帽,身穿暗青色锦袍,脚蹬黑色皂靴,领着那长长的队伍过来,那气势真是……没法儿形容呐!”
“嘻嘻!”我轻笑起来,还“花翎帽”呢,这都哪个朝代了啊!这冬雪,以为自己在说书还是在看戏呢!
“……爷撩起了衣裳下摆,伸出腿来,‘咚咚’两下,轿门算是踢了,接着,他拿起了大弓……”
“呵……!”她津津有味地讲着,我却打起了呵欠。见她说得正欢,也不忍打断了,暗自闭了眼,随她讲去了。
每次都是这样,她讲起来便是很反复的,而且没有次序,颠倒错乱,要想抓住主旨啊,难!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冬雪照样唤侍卫打水过来,却悄悄的没人声儿,我们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撤走了。
只是胤禵没再过来,连我们被告知参加宴会,都是小勤子过来传话,直到三十晚上才和他在涵元殿相见。
胤禛苍老了许多,看来烦心的事儿还真不少;胤礻我沉静了很多;胤祥倒是神采飞扬,婚姻生活给了他滋润的源泉;胤禟倒没什么变化;只是胤禩,他的笑容不复当年的势在必得了,他是变化最厉害的一个,让人心里难受。
娘娘责怪了我一通,说我病了也不让人告诉一声,害她自打回宫便成天盼着我进宫去陪她。
原是胤禵给我找了个借口,我也就顺舟而下了,不住地给她道歉,并且誓誓旦旦地保证了下次绝不会再这样了,她才重新露出笑脸来。
康熙已是个耄耋老者,这次再废太子对他的打击不小,他吃得很少,不时地往我这边看了看。
但是我没能和康熙单独谈过话了,他晚年更忙,可能觉得自己的儿子虽多却少有不觊觎皇位的,且他年事已高,又不得不立储。他一边积极寻找能继位的,一边仍苦苦支撑着。
我的生活很平静,几乎可以说是一潭死水。
每天一早起来便先去给额娘请安,然后回来吃早膳,看看书,吃午膳,逛逛园子,吃晚膳,一天也就过去了。
伊尔根觉罗氏每次见我,一脸的得意洋洋。只是恩爱自古能几许?能看开或不能看开,似乎在一念之间。
也许这只是我的自慰之词,也许我每次也是拼命压制着自己翻滚起伏的醋意,但我恨不起他来,不为什么,就是恨不起。
温情的回归
一年又一年的,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绵绵,你小心点儿!若让胤祥知道,非怪我不可!”我小心翼翼地护着绵绵,忍不住数落着。
此时的绵绵已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预产期是在十月份。咱古代的医生也很不错呢,也能估算预产期。
胤祥他们四月份都跟去避暑塞外了,胤祥将她托付给我照顾,我自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绵绵怀孕之后特别好动,总想去这儿去那儿的,搞的我和冬雪还有她的贴身丫鬟梅雁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着过来的。
每天劝她吃滋补的食材,也是件万分艰难的事,这个重担只好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
看着她这样,我是十万分的感慨,要是我怀孕了,又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那一脸散发的母性光辉,让人难以忘怀。
九月底,他们总算回了京,我终于能完好无损地将绵绵还给了胤祥,长长地大舒了一口气!
我隐在怡媛她们后面,站在门外等候胤禵回来,我们已经将近二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也许富贵之家的恩爱就是这样的吧,一朝得宠,万般温情于一身;一朝失宠,连面都见不到,更别说言语。我也感觉出其中的悲哀。
我有我的骄傲,他有他的尊严,我们就这么耗着,谁都不肯先低头。其实有好几次,我走到他练功的地方,却都不敢踏进一步。
额娘每次问起我们的生活,我都是强颜欢笑着,说很好。但每次见她不信的眼神,我的心刺痛不已,也惭愧不已,她是多么期望着我生个小孩子啊!
神思正飘飞游走间,耳边听到她们喊起来,“爷回来了!”,忙按捺住心神,往前看去。
胤禵已下了马,平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淡淡地往我这边瞥了一眼,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府。
胤祥是跟在后面就过来了的。一下马便急不可耐地问我绵绵的情况如何。
我微笑着,看他急切的神色。早知他会如此,我已遣了冬雪去将她扶出来了。
而绵绵也在冬雪的搀扶下出来,两人紧紧相拥了一番,便双双道谢后离去。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就是形容他们的最好的句子。我立住,望着他们远去的俪影。
“主子,咱们进去罢!人都走了。”冬雪也有些慨叹。
“进去吧!今晚的宴席帮我推了吧!”我带着央求的目光看她。
“这……我尽力试试罢!”她有些为难,但见我的表情,不得不点头。
一阵秋风突起,我微微感觉到了凉意。都道“天凉好个秋”,我的秋天似乎凉得过了些。
“福晋!爷差我来请您过去用晚膳!”果然,才回房小勤子就过来了。
冬雪忙示意我躺到床上去,给我把被子盖好。
“哦,小勤子,烦你跟爷说说,福晋今儿个身子不适,方才受了点风寒,这会儿正躺着呢!”冬雪忙接过他的话茬。
“福晋,您没事儿罢?要紧么?”小勤子被我们骗过,反过来关心地问。
“不碍事儿!已用过了些祛寒发汗的药汁,不出几日便能好!”冬雪和我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
“那好,您好好儿休息,我这便回了爷去!”他不疑有他,放心而去。
“冬雪,你自个儿用膳去吧!不用管我了。”我坐起来说。
“那可怎么成?我端来一块儿吃!”她不依不饶。直到我点头答应了,才出去了。
“主子!快看看!”冬雪端着满满一大盒子的菜,一边往桌上摆放,一边招呼着。
“什么好菜呀,值得这样儿高兴?”我笑着走了过去。
“呶!鱼头豆腐汤、清汤萝卜燕、素八珍、荷叶鸡……都是你爱吃的菜呢!”她一一点着。
“好啦!吃吧!再说下去呀,你的口水都要下来啦!”我把筷子拿给她。
“主子,这次没去用膳你悔了罢?”她挤眉弄眼着,把我逗笑了。
“为何这么说?”“那么些你爱吃的菜,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呀!爷的一番心意给你糟践喽!”
“你如何得知?不定她们中亦有人爱吃呢!”我不屑地撇撇嘴。
“别人不知,你我还不知?主子,你不该这样儿对咱爷了。”
“他要这样儿待我呢,叫我如何待他?”我有些愠忿,连冬雪都帮着他说话。
“唉!你们呐!合着要一直这样儿耗下去?”她夹起一块豆腐扔进嘴里,咕哝着。
“好生吃着你的吧!好管闲事的女子!”我夹了块鸡腿丢到她碗里。
“嗯!真是好吃!这李婶的厨技是越来越好了!”她连连说着,埋头猛吃起来。
这几样小菜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