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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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的也只是肌肉和关节,内脏虽有一定程度的强化,终究不能像结实如铁的肌肉那般坚韧强壮,因此内伤往往成为大患。
胸腹之间的这层肉膜,在后世的生物学中名为“膈”,是主要的呼吸肌,两肺都是因为它才能收缩换气。可当时人们只知道这里是个罩门,却不知它的具体位置和作用。
龚航又得了张潇传授,信心十足地站到贺大郎面前,突然对他做了个鬼脸。贺大郎气极,双手握拳向龚航头上打去。龚航将左臂架在头上一挡,刚好抵住,同时劲贯右手,一记直拳打在贺大郎膈膜之处。贺大郎惨叫一声,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呲牙咧嘴地双手捂住,直抽冷气。还好这是冬天,人人身上穿着厚衣,否则这一拳已将他打成内伤了。
龚航扬眉吐气,十分高兴,笑道:“贺大郎,你以后要再敢出现在孙老伯摊子前面,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贺大郎虽然不甘,但他见到龚航变得这么厉害,只张了几下嘴,却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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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边走边说笑,在沧州城中闲逛。张潇心情好了不少,暗道:“管他世间有无天理,我只尽我一份力量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是了!不错,尽我的力量,做该做的事!我该做什么?当然是‘归置公道’了!我一个张潇当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可这里不是还有龚航吗!不是还有傅嘉睿吗!一代代的江湖人中,虽然不乏恶徒,可也不会缺义士!”越想心里越是高兴,只觉自己又上了一个层次。
丁紫瑶指指太阳,道:“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该回家吃中饭啦!”傅嘉睿点点头,龚航却突然道:“不对!”丁紫瑶奇道:“什么不对?”龚航对张潇道:“潇哥哥,适才你教我的那两招,都有一个前提。”张潇略略吃惊,暗道:“这小子也不一般!”有心考校他,弯下身子笑道:“你说什么前提?”
龚航认真道:“前提是,对手要比我高,而且他要先出手,我才能制住他。假若过几年我长得跟贺大郎一般高了,这第一招还能用么?如果对手出手极快,一上来便攻了我个措手不及,那第二招还能用么?这又怎么办好?”
张潇暗叹龚航的悟性,赞赏道:“好孩子,你问得很好!告诉你,其实克敌制胜的招式只有一个。”龚航傅嘉睿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潇,张潇道:“这一招的名字叫‘攻其不备’!并非是什么高深的招数才能克敌的,只要看准了对方的破绽,即使是一颗小石子也能要了绝代高手的命!”
龚航急道:“怎么才能看准对方的破绽?”傅嘉睿和丁紫瑶都认真听着。张潇拿过龚航手里的木剑,随手一划,在半空中不知分出了几道剑影,而后张潇收剑,道:“这一招名‘天悬九日’,是极为繁复的剑招。虽然威力奇大,但这一招使出的时候,上半身竟有五六个足以致命的缺口。因此这九道剑影里有七道都是虚招,看上去挺吓人,其实真正能伤人的,只有第一剑和最后一剑。”
“因此我刚才说,越是简单的招式越是完美。就如这招‘天悬九日’,中间七道剑影就如同衣服上的补丁一般,虽然这补丁做成了花草、日月等好看的图案,但这件华丽的衣服终究没有朴素的单褂穿着舒服。”
龚航又道:“那么其他的招式怎么判断实招和虚招?难道要一招招地硬记下来?”张潇笑笑道:“这世上武功层出不穷,就我们说话的这一会,只怕已经有人创出一套新的武功了。你若要硬记,只怕记武功的速度还没造武功的速度快。”
“天下武功,源出同理,都是防身克敌之用。至于如何判断个中虚实,那边要张开你的‘心眼’了。有些人出手极快,眼睛刚能看得清楚,刀锋便到了自己跟前。所以用眼,不如用心。”
“用你的心去感觉对方要攻击你哪个部位,同时感受他的招式中有何破绽,由是确定你的攻与守。虚招和实招中蕴含的杀意是迥然不同的,你日后对敌经验多了,便会感受得到。心眼即是神识,要锻炼自己的心眼,便要从强身健体做起。所以首先你要打好身体基础,将来才能修习更加深奥的武功。”
龚航恍然大悟,重重点了点头,正午的阳光如金水般洒下,他脸上毫毛纤细毕呈。傅嘉睿站在一旁偏着头咬着唇,若有所思。丁紫瑶微笑着看着张潇,张潇暗中松了口气,心道:“我竟然能说出这些有道理的话,真是福至心灵!‘教学相长’这话果然没错,我自己都跟我自己学到好多!”
(Ps:龚航和傅嘉睿之后的故事详见本书后传《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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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抵京
更新时间:2009…11…7 22:57:18 字数:2672
坚池逾三朝,王气压洛汴。
远控至蜀滇,射辐及闽赣。
事业聚冠英,人才集芳艳。
万里此一城,彼安国无变。
(——北京城)
又过了一天,张潇佩剑的剑鞘终于配好了,张潇当即跟丁毅之辞行。丁毅之道:“三月份才开始小比,现在去太早了吧?”张潇道:“我随师兄说,若是去得太晚,只怕客栈、酒楼、驿站全会住满人的。到时候休息环境不好,会影响比试中的发挥。”
丁毅之微笑道:“有理。那么,请你和我二弟一起去吧。”张潇奇道:“丁学之?”丁毅之道:“不错,我丁家不能有人无功受禄。他若要留在这里,便必须有个功名。前几天我跟他说过了,他同意和你一起去参加小比。”张潇见丁学之恢复正常,甚是欣慰,笑道:“有人作伴当然好。”
太平九道:“丁门主,我也走了。”丁毅之遗憾道:“你也要走?你的伤……”太平九道:“皮肉伤,并无大碍。何况我到东海,只是要找个人,不需要打斗。”丁毅之沉默不语。张潇道:“丁大哥,离家来此的弟子越来越多,我们这一走,你便可专心授徒了,不是坏事。”丁毅之“嗯”了一声,道:“好罢,明日一早,我给你们送行。”
第二日一早,张潇、丁学之、太平九骑马出了北门,丁毅之相送于后,丁紫瑶却没来送别。简单几句“小心”、“珍重”后,三人并驾向北而去,不多时便把沧州远远甩在身后。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条岔道,太平九跟张潇打了个招呼,拐上那条岔道自顾自向东而去。
张潇对丁学之道:“学之,这一路上,我们两个便要相依为命了。”丁学之心头块垒一直没解,听得这话,只是勉强笑笑。他坐下马匹也是良种,二人一路风驰电掣,不知超越了多少路人。当天太阳还没落山,二人便遥遥看到了前方京城高耸的城墙,张潇心头一松,笑道:“不用急了!小跑一段,慢慢地减速,要不会很伤马。”丁学之笑了笑,慢慢道:“你还真爱你的马。”张潇道:“那是当然!”说着抚抚紫电。
马蹄踏踏,二人小跑而去,那巍峨的城墙逐渐高大起来了。不大一会儿到了城门,跟卫兵纳了路税,那大胡子卫兵没好气道:“城内不准骑马!”唾沫星子直喷到张潇脸上,张潇跳下马,那卫兵这才放行。丁学之跟在后面,二人相继进入城内。
直待离城门远了,丁学之忿忿道:“这里进城还得交钱,什么臭规矩!”张潇道:“没办法,京城是全国的首脑,要是坏人进来筹划阴谋怎么办?”丁学之道:“坏人交了钱,不也能进城么?”张潇叹气道:“天下承平日久,连京师都放松了警惕了,真让人忧心。”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进了内城,登时眼前一亮。着眼之处,尽是高大密集的房屋,金碧辉煌的店铺,宽敞平坦的马路,华贵鲜艳的衣着,缤纷琳琅的饰物,俊美丰朗的男女,夹带着路边喧闹熙攘的叫卖,楼上愉悦爽朗的笑声,空中不绝于耳的丝竹……这里的环境,很能让人陶醉。
张潇勉强按捺自己的眼光,道:“我们先去找我二师兄的店铺吧,那里能供我们吃住的。”丁学之应了一声,跟着张随向前走。
赵巨炎的“宝日”号遍布全国各大中城市,涉及酒楼、马驿、医馆、染坊、租赁行、古玩铺、小学馆等各式行当,单单在京城他便有十余家铺子,接待几个自家人只如同大象身上拔根汗毛。首阳弟子行走在外,从来不似别派弟子要受风餐露宿之苦,这便是赵巨炎的功劳。
赵巨炎虽然家大业大,但在这鳞次栉比的京城中却几乎不露尖。张潇他俩走了三条街,才终于找到一家挂着“宝日”招牌的门面,进去一看,原来是家当铺。张潇进去说了自己身份,那当铺掌柜忙道:“二位爷稍等,小人这就派人请主事过来。”说着将二人迎进来,奉上香茶招待着坐了,向后一扬手,一名学徒转身跑了出去。
张潇不知那“主事”是什么人,心想与其在房中枯坐,不如到外面看看京城的繁华,便将心里包裹留在房里,向掌柜的打了个招呼,同丁学之一起走到外面来。
这当铺对面路边的一个小茶摊儿上围了不少人,大声地说着什么,张潇和丁学之对视一眼,到这摊上要了一杯茶,饶有兴趣地坐下倾听。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汉大声道:“想当年老子十多岁的时候,天下颠沛流离,我整整三天吃不上一口粮食,只能吃树叶、吃观音土,晓得么?你们这些后生小子哪能吃得了这种苦?”围着他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破落户子弟,听他摆谱,都不满地唏嘘起来。
那老头丝毫不理,兴致勃勃继续说道:“亏得后来太祖皇帝英明神武,短短几年便平定了天下,大家才能过上好日子!太宗皇帝继往开来,西复西域,南开南疆,北抗北胡,东至东洋,我国国威遂布于天下!文皇帝无为而治,归田于民,使天下百姓休养生息,才有了今天的富饶太平!”
大家看他开始讲正题,这才聚拢回来继续听。一个衣衫邋遢的少年打趣道:“史老头,你遍历四朝天子,也算国宝啦。”众人一阵哄笑,史老头一手端茶碗,一手叉腰站在那里,得意洋洋。那少年又问:“那当今皇上呢?你说说。”
那史老头道:“那还用说么,你们都知道,皇上还是个小孩子呢!他生来就是个太平天子,洪福齐天!他的左膀右臂——陆国师仁慈英明,古将军能征善战,四海升平无事,这不是皇上带给咱们的福气吗?你们这些后生小子,那是赶上了好年头了!”
这个“古将军”指的是指驻守长城的古轩。四海之内城防皆弛,各地军队不堪一战,惟有这古轩统率的边防军战斗力仍是极为强悍,不失当年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威武雄风。原因很简单,这一只十多万人的队伍长期驻扎在长城外面,几乎每年都要和北方以勇悍著称的各个游牧民族真刀真枪地拼上几场,生死相搏,不由得他不强。朝廷对这支军队也甚是倚重,每年预算的军费开支几乎有一半都花在了这边防军上。
古轩这人并非少年成名的天才人物,而是到了三十多岁才逐渐崭露头角。先是在云南镇压了文皇帝的皇叔懿亲王勾结当地土族谋反叛乱一事,而后又在陕甘两省转战六年,荡平了二十多万人的民变。文皇帝见其屡立大功,特意提拔其为一方大将,受太子少保衔,陆鼎执政后,他又成了兵部尚书。现在的古轩五十出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