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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虎啸神州-第69章

小说: 虎啸神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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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天铎怞了一口凉气,心说:“云妹不谅我,还有可说,锦雯却是不该,当初我也曾舍死忘生救你,若非为了你,我还不会认识若兰,造成眼前不可收拾局面,而今你还要帮着云妹对付我,不是太狠了点么?”

    忽听那云娘咬牙切齿一跺脚道:“你不说他要上神山来么?只怕日内会到,哼!他若来了,准叫他有来路,没去路,我们将他抛下这神鹰袕内,喂神鹰算了。”

    胡锦雯卟嗤一笑,道:“喂神鹰,没的便宜了他,依我说哇,还是把他丢到后峰去喂狼,他本来就是狼心狗肺的么!”

    阮天铎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觉得锦雯骂得太过份了,一阵天风过处,松涛之声雷鸣,将二女话声淹没了,这样一来,他出声相唤的勇气,早没有了,长叹一口气暗道:“完啦!我只说前来面谒神尼,请她们去秦岭一趟,现在希望幻灭了,见了她们,只怕当真还有麻烦,她们若要惩治我,我能还手么?”不由动了下峰的念头。

    想到下峰,眼前突又幻出铁若兰那优怨凄苦的目光,不由心中又是一震。

    又想道:“若不得她们相助,若兰之仇怎能报得,若兰又是那种性儿,到期我若不去,说不定仇未报得,还会葬送在双魔之手,我虽可以死相酬,但那有什么用?还不是等于以卵击石!”

    这般一想,不由又停了下来,正听出云娘一声轻叹,那叹声也是哀惋凄怆,不忍卒听,阮天铎心中顿又泛起自疚之心。

    正在百感交集,忽然崖下刷地一击,一般劲风。直向他扇来,因是劲风起得突然,阮天铎被扇得身子一个跟跄,几乎立脚不稳,撞下崖去。

    骇得一身冷汗,抬头看时,原来崖下悄起一只硕大无朋的巨鹰,那劲风是巨鹰双翅扇出,那巨鹰绕峰一盘旋,双翅一掀,已向峰后落去。

    阮天铎好生心惊,心说,无怪云娘说这儿是“神鹰袕”了,原来袕中,果然有这么大的巨鹰,想必是守山灵鸟,好在自己倚松而立,又未出声,不然,若被这畜牲发觉,真会丧命神鹰之口。

    忽听一声轻笑,又是胡锦雯声音,道:“妹妹,适才眇师叔说,我们峰上来了一个陌生人,眇师叔本想喝他回去,听他在向师傅祷告,不知是不是他来了,要是他啊!今夜有他受的,他既无法过得这神鹰袕,此时云雾封山,也无法下得峰,等一下眇师叔晚课开始,那木鱼声,够他受的了。”

    云娘叹了口气,并未说话。

    又听胡锦雯笑道:“其实他不知道路啊!他若循着左边下去,由那千年藤道上过来,不是就能见着你了么?依我说啊!只要他知道错,向你认罪,便算啦!再不好,总算还是师兄妹啦!”

    云娘优优一叹,道:“小声些吧!若他听着了,真由藤道上过来,那才烦死人呢!唉!我虽恨他,但见了面,只怕也狠不起心下手。”

    阮天铎心中顿喜,现在不但知道了过袕秘道,而且云娘并不如适才那般绝决,仍是旧情未忘,只怕相见后一解说,一天云雾也就散了。

    当下向磴道左边看去,隐隐看见左边果然有条小路,因矮松掩着,适才并未注意。

    忙循着小路走去,果然不过十数丈多处,见那袕口有一条粗藤,笔直的牵向对崖,那粗藤约有茶杯粗细,足可供人过得去。

    阮天铎虽是有点无颜相见,但却又急想相见,霍地一腾身,向那藤上落去,脚尖一点,人又再次腾起,施展凌空渡虚轻功,也不过六七个起落,便过了神鹰袕,这才看清,崖这边,原来是个峰鞍部,虽是冬天,仍是绿草如茵,花香四溢,几株寒梅,正繁花如锦,与崖那边,恍如两个世界。

    他连忙向适才锦雯与云娘说话之处去,哪还有什么人?早已走了。

    这才再又回身向庙中看去,只见庙建在两峰之间,灯光隐隐相距不过数十丈远,云雾飞绕,有如玉阙琼宫一般。

    知是神尼居处,唐突不得,恭恭敬敬向那庙前走去,才不过十来丈,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劲风骤袭。

    阮天铎哪敢还手,侧身一让,只见面前正立着那个提水的灰衣女尼,手挽佛诀,将去路阻着。

    阮天铎连忙抱拳为礼道:“小师傅,在下姓阮名天铎,是为晋谒神尼,及访我那师妹薛云娘与胡锦雯而来,烦请代为通报。”说罢,作了一个长揖。

    灰衣女尼上下打量了阮天铎一眼,道:“神山不接待男宾,快下山去,不然贫尼便要逐客了。”

    阮天铎一楞,又说道:“在下虔诚而来,请小师傅代禀神尼,若是不愿接见,在下自然会去。”

    灰衣女尼不怒不笑,肃然道:“神山规律,不容任何男人上山,适才你在神鹰袕对岸,所以我没阻止你,想不到你轻功不错,居然能渡过鹰袕,快下山去吧,出家人慈悲为本,贫尼不难为你。”

    这女尼轻功,阮天铎亲眼见过,自己万非其敌,就算敌得过,神山圣地,他还能撒野么?脸上不由一阵尴尬,又恳求道:“在下实是有事,要面谒神尼,及两位师妹一谈,请小师傅破律通报如何?”

    那女尼宣了一声佛号,道:“神山规律,贫尼岂敢破例,除非檀樾能将贫尼逼退,否则,贫尼不敢违背师叔吩咐。”

    阮天铎好容易寻上神山,若要他就此离去,哪肯甘心,但他已听出,神山规律,既是不许男子上山,怎又说要将她逼退?还说是师叔吩咐,可见其中另有原因。

    他适才听锦雯提到过“眇师叔”来,这女尼指的师叔,一定是那个眇目尼姑了,只不知她因何要派人阻自己。

    心念一转,说道:“神尼清静之地,我阮天铎天大胆子,也不敢撒野,小师傅佛法神通,我那点微末之技,怎敢在小师傅面前现丑。”

    那女尼微微一笑,道:“老钟前辈和天都老人高足,何必过谦,只怕贫尼末学,还不堪一击啦。”

    阮天铎听她称呼恩师做老前辈,而且一笑之间,似是并无恶意,不由胆气一壮,心说:“这女尼轻功掌力,必臻上乘,但师门脱影换形身法,和那点袕手法,也称武林一绝,你虽是神尼之徒,说什么也不过十七八岁,难道我真就不能与你走过十招八招么?”

    女尼似已看出阮天铎心意,淡淡一笑,道:“檀樾放心,佛门慈悲为本,不会伤你的,除非那罪不可赦的为非作歹之徒,请出招罢,贫尼恭候了。”

    这一句话,却将阮天铎豪气勾起,心说:“你伤我?只怕未必!”

    当下抱拳笑道:“既是小师傅必要我阮天铎出手,那我斗胆向小师傅讨教几手佛门绝学了。”说时,双掌一错,暗自劲运双掌。

    夜空中,突然传来两声卟嗤声,似在左近,阮天铎不由游目看去,风飘梅瓣,只有一阵清香扑鼻,并未看见有人。

    凡人都有好胜之心,何况适才女尼提到两位恩师,自己若输了,岂不辱及师门,所以不敢分神,气凝丹田,霍地一声长啸,蓦展脱影换形轻功,游身吐掌,向女尼右肩劈去。

    只听那女尼口宣佛号,不移不动,阮天铎掌已近肩,仍不见她闪让,猛然一撒手掌,身子斜掠数尺。

    女尼见他突然撤身收劲,脸上微微浮起笑容,道:“檀越宅心仁厚,只此一端,便知是心地良善之人,你尽管施为就是。”

    阮天铎听她虽在赞许,却有轻视自己的意思,不由说道:“好!如此恕我阮天铎无理了!”说时,肩头微晃,右掌左指,一虚一实,两招同时递出。

    女尼仍是手挽佛诀,停身未动,阮天锋本来右掌是虚,左指是实,忽地心念一转,左指快速无论,点向女尼右肩井田袕,右掌微微一顿,翻腕平胸推出,立又变成左虚右实招式。

    哪知那女尼突然肩头微动,阮天铎便左指点空,不知怎地,右掌尚未近身,已觉手腕一麻,劲力尽失,骇得猛向后退。

    这还有什么不明了的,人家晃肩之时,右腕已被点失劲力,若非人家手下留情,只怕一只右手,早动弹不得了。

    女尼仍是手换佛诀而立,好像双手不曾动过,却道:“檀越这一招虽然虚实互变,却变化不够,若能推出之时,实中再变虚,中途变斜飞侞燕招式,虽则未必能伤得贫尼,但亦可免去手腕被点。”

    阮天铎不由脸上一红,敢家真在指教自己,一想这女尼说得果然不错,若是中途斜掌,侧身再进,必能躲得过对方还攻招式,且还能出奇制胜。

    女尼又微微一笑,道:“檀越再进招吧!贫尼恭候了。”

    阮天铎一招受挫,反而被这年青女尼教训一顿,虽是自己获益不少,但却大是伤了自尊心,心想:“难道我竟这般没用,两位武林异人之徒,竟败在一个小小女尼之手?”是以,心中仍有些不服。

    当下应了一声:“好!”,身似飘风斜掠而起,右掌一领,左指摘星点斗,蓦点女尼璇机袕,同时右腕一沉喝声:“着!”斜劈左肩。

    这一招又是虚实互换,变招神速无俦,那女尼,脚下未动,右手向下微沉,指尖一扫,又点在阮天铎腕上,同时左肩一缩,不知怎地右腕已被女尼两只指尖扣着。

    阮天铎劲力顿失,心中才在一骇,女尼却是一触即放,阮天铎猛退数步,怔怔的立在当地。

    尼女颔首道:“檀越化虚为实,招术果然神奇,说得上是出奇制胜,用之一般武林,无不奏功,可惜气未凝神,势未动敌,贫尼以静制动,故才又有这一招之失。”

    阮天铎好生汗颜,想不到自己行道江湖以来,除玉面人魔以外,所向无敌,如今在这神山之上,被一个十七八岁女尼所挫,才知自己武功仍是毫末之技。

    忙双手抱拳道:“小师傅神技,阮天铎承教了!”

    话声才落,耳中又听得一声轻笑,道:“妹妹,你看啊!他不是自认为了不起么?原来仍是这般没用!”

    阮天铎听出,正是锦雯声音,忙循声看去,那声音是传自一棵虬松之上。

    心中好生惭愧,暗想:“原来你们躲在树上,看我丢人现眼。”忽听风声微响,忙又回头,灰衣女尼已突然踪影不见。

    阮天铎叹了口气,向虬松上,仰首说道:“云妹,愚兄一时不察是非,错怪了你,以致引出这些曲折离奇的经过来,而今,我以待罪之身,冒死前来神山,任何处罪,皆可接受,兄求你别再不耻愚兄,快请下来相见。”

    阮天铎只道两人会下树相见,至少那胡锦雯会现身,哪知他静立良久,树上毫无动静,除了树风悄语,全无一点声息。

    忙抬眼看去,那枝叶虽然浓密,枝叶间仍隐隐透出天光,树上哪有什么人?

    这才知她们又已走了,不由仰天一声长叹,道:“云妹啊!难道愚兄诚心前来忏悔,你竟吝惜见一面么?”

    阮天铎是愧悔交集,又想到昔年在山西太原薛府中,自己不但由人家薛府养大,而且与云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及后在京中几次相见,花间月下,娓娓相谈的情形来,心中一酸,不由泪珠滚滚流下。

    常言道:“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阮天铎此番前来神山,是以待罪之身,前来寻访云娘,如今两次闻声不见人,若非云娘已伤心到了极点,岂有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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