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圣泉寻踪-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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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呼站在一边的酋长与我们同坐,指着胖子胸前的摸金符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认得?”
酋长大致看懂了我的意思,跪在地上朝着胖子磕了一个头,然后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把,站起身来,舞动手臂示意我跟着他走。胖子说:“老驴日的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会不会是个陷阱?”
我也学着酋长的样子,抽出一根薪柴来用作照明:“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他想害咱们多的是机会,何必卑躬屈膝演这一出。你准备―杆枪,咱们跟着他去瞧瞧到底出的是什么幺蛾子。”
我叫王少把烤好的野猪肉带给四眼和亚洞,他默然地应了一声,用剌刀插上一块肉径直进了帐篷。胖子说这孩子怕是憋屈坏了,弄不好以后就是个二闷。我说心理问题必须提早预防和治疗,王家大少现在的种种表现都属于早期症状,回来要抓紧治疗,晚了可就把好好的娃给耽误了。
面具酋长带着我和胖子一路向着山顶攀爬,黑喑中,脚下的小石子不断地滚落下滑,路面状况很是槽糕。胖子一手举着电筒一肩扛着步枪:“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怎么越走越往回缩了?”
我看着高低起伏的地势,又瞄了一眼天上的星位,对胖子说:“我们现在是在往马里克巢穴的顶峰走,就是先前那个群葬窟,里面堆满尸茧的那个地方。”
“你确定他听懂你的意思,是要问皿金符的事?”
“错不了,他指了好几遍你胸前的宝贝。要是这都能理解错,那咱们也别去找什么印加神庙,回家均两亩地,种瓜生娃算了。”
克瑞莫人驻扎的营离里峰顶大概有五六百米的距离。不过把直线距离换算成坡度高之后,爬起来并不轻松。我们被折腾了一天,烤肉没吃上几口,又被人拖出来做饭后运动实在有些郁闷。我一边擦汗一边暗下决心,到时候如果这个面具酋长不交代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子就把他一脚踹下山去。
面具酋长走在我们前头,爬得十分起劲,住地回头朝我比划手势,意思说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我看着这熟悉的山头,心中充满了疑惑,照理说我们先前在峰顶转悠了也有小半天的工夫,如果除了克瑞莫巫医慕墓之外,还有别的什么特殊事物,我们早就应该发现了。难道面具酋长要带我们看的还是那个巫医墓,墓穴里面藏有我们尚未洞悉的玄机?
“乌拉崩!乌拉崩!”在里墓穴口还有二三十米的地方,面具酋长忽然停住了脚步,跪在地上大声地呼喊起一连串重复的短句。
胖子被吓了一跳,拉开枪栓瞄准了前方:“这老红毛叫唤个什么劲,前边有东西?”
我按住胖子,朝前连跨了几步。黑暗中,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体葡匐在墓穴洞口一动不动。酋长抓着我的手臂继续大喊:“乌拉崩,乌拉崩。”神色十分激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免得惊动了他口中的那个“乌拉崩”,我长吸了一口气,猫下身去慢慢地朝洞口摸了过去。胖
子凑到我身边,小声说,“你别先过去,甭管它是什么,咱们打一枪再
说。”
我摇摇头:“你看着点儿老红毛,我去前边探探虚实。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不能胡乱开枪。”
“胡司令好觉悟!”胖子朝我敬了一个军礼,我笑了一下,随即转身继续朝着那一团白花花的物体匍匐过去。
身下细小尖利的石子我浑身发疼,越是接近那团白色物体,我的心跳越是激烈。黑暗中我没有携带任何可照明设备,即使离它只剩下三四米的距离,我还是只能隐约看清一个轮廓。那东西横在地上,没有一丝呼吸,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除了白色的衣角在风中不断地抖动,看不出任何生命迹象。我摸起地上的石子,朝它丢了上去。石子随即被弹开,不见它有半点反应。我爬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只见漆黑的洞口前平躺着一具用白色驼毛毯掩盖住的物体,从大小形状来看,极似人类的尸骸。我大吃一惊,想不通何以在我们离开之后洞口会出现一具尸体,我看了看脚下漆黑的墓穴窟,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巫医的尸体主动跟着我们走出来了!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我站在墓穴口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一发妙想惊出了一身冷汗。来不及多想,我俯身朝地丄的尸体靠了过去想要揭开驼毯一探究竟。如果真是身上长满了莲蓬洞的巫医遗骸,那也算不枉此行,逮住了一具会自己移动的尸体。
我探出手,有些微微颤抖,总觉得白布下的物体会忽然坐起来。我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没必要被莫须有的想象给吓住。心下一横,死死地抓住了粗糙的驼毯。只听我身后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白毯已经被我在无意间扯了下来。一具头上顶着寸角,身上长满螺旋洞的男尸赫然呈现在我面前。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巫医诈尸,连忙往后退去,却被一个结实的物体撞了个满怀,一双粗大有力的手掌稳稳地将我扣住。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胖子不知道什么跟着我爬了上来,他被我的身体挡住了视线,不曾看见地上的莲蓬尸。只是问:“那什么玩意儿,你丫脸都吓黄了。”
我顾不上回答他,急忙问,“刚才是谁在叫?”
胖子“哦”了一声说:“不就是那个没出息的老红毛,他看见你要扯白布吓得屁滚尿流,大叫―声就晕过去了。我早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禁不住历史的考验。老胡,你快让我看看布下面到底是啥!”
我懒得再去看一具身上穿满小孔的古尸,摆摆手让胖子自己去看个究竟。胖子看了一眼,差点把吃下去的肉都吐出来,掐着自己的脖子把我一通好骂:“咳咳咳,胡八一你太恶心了,你,你咳咳咳,你不能早告诉我……”
胖子咳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想起不对劲儿:“我肏,这东西不是在石窟底下埋着的吗?怎么自己跑上来了?老胡,咱们该不会是被外国人的粽子盯上了吧?”
我说:“你想得倒美。你又不是什么绝世美男。人家外国粽子闲得蛋疼,大老远爬上来找你磨叽。再说了,要真是个粽子还不早就跳起来扑人了,哪里轮得到你我在这里说他的闲话。”
胖子用刺刀捅了捅莲蓬尸,没想轻轻一碰,居然揭下它半层皮。尸体整块腹部上的皮下组织露出了大半,已经坏死的肌肉上同样布满了坑坑洞洞。胖子好生郁闷,急忙把刀头上的死人皮甩了出去。
我虽然也被恶心得不行,可脑中依旧在飞速地旋转:“洞中的尸体都是干尸,为什么独独这具莲蓬尸还保持着柔软,并未僵透?到底是因为它离幵了洞穴,脱离了某种特殊环境后所致,抑或它根本就不是洞中的千尸?如果不是从洞中来的,那又会是哪里冒出来的一具莲蓬尸”
面具酋长先前被我擅自揭开白布的行为吓得昏死过去,此刻正用手抱着脑袋—缩在地上不断地龋抖。我走上去点了他一下,酋长被吓得几乎要眺起来。我想了想,指着山头上的莲蓬尸问:“他是谁?是不是你们的‘欧拉崩’?”
酋长连连,、跪在地上、双掌平展、掌心朝天。这个姿势我在国家博物馆的石壁画上曾经见过,Shirley杨为我解说时提到过,掌心朝天是印加人对皇族也就是太阳族所行的必须礼节,在印加除了皇室之外,只有尊贵的祭司,也就是部落中的巫医能享受有这种待遇。
胖子惊呼一声:“敢情是那个大斧头勇士的尸体?”
我也不太相信这具尸体就是前两天被我们打死的野蛮人,可林芳说过,克瑞莫人在河滩上举行召魂仪式,是为了让死去的巫医复活。换句话说在树林被胖子一枪打死的,并非什么大斧头勇士,而是这群野蛮人的巫医。
“他死前没有及时赶到马里克巢穴,死后异变的模样被族中人发现,这些无知单纯的克瑞莫人以为是天神对他们的惩罚,于是违背了千百年来克瑞莫巫医的告诫,踏入了圣山顶端的群葬窟。我估计,他们最初的本意是把大斧头巫医的尸体送进洞窟平息天神的怒火,没想到半路上发现了我们的营地,这才打了起来。而大斧头巫医的尸体在混乱中被遗弃于洞口,还没来得及运下洞去。”
“这也不对啊,这些野人既然敢爬进洞里抓咱们,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巫医尸首留在野外呢?”
“别忘了,这是一具变异的尸体。连你我看了都触目尽心,这些没有接触过科学,对神秘事物抱着敬畏之心的克瑞莫野人又怎么会不害怕呢!何况巫医都是自行爬进洞里等死。依我看来,他们将大斧头巫医的尸体安置在洞窟外,是因为他们相信巫医的法力,在等着他自己爬进去消除灾祸。”
“可这和摸金符有什么关系,这可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克瑞莫人,跟咱们摸金校尉没有半毛钱关系。”
胖子玩笑式的一句话,点中了我心头的灵光,我提起酋长的脖子,指了指地上的巫医然后又指了指胖子,没想到酋长居然看懂了我的章思,不停地点头叩拜起来。
胖子大怒:“这王八蛋什么意思,胖爷我跟死人成了一伙船上的人了。”我将心中的想法对胖子说了一遍,“历代的酋长死后都会变异,而其他克瑞莫人都不知遒这件事,一盲以为巫医是为了部落的福祉而选择葬身荒窟。这说明在克瑞莫巫医身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巫医之间才会口口相传,既然酋长如此敬畏摸金符,我看八成跟盗墓人脱不了干系。”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儿意思。”胖子拍拍肚子说,“不过一切都是空谈,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秃瓢又在昏迷中,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翻译。就算有一肚子话也无从问起,我们还是先回去,把烤肉吃了再说。”
我一看眼下的情况只好点头下山,不想一到营地,四眼就远远地冲了过来:“掌柜的,你快看,我找到宝贝了。”
第二十二章 摸金符
我心想野人部落里边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宝贝,最值钱的也就是三眼黄金面具,而且都已经交公了。四眼奔至我面前,高举手中的卷宗,忍不住邀起功来:“我闲来无事,就去他们巫医生前住的帐篷里去翻看了一下,没想到,真叫我碰着了。你快看看,这里面有中文。”
我和胖子都以为自己听镨了,急忙接过那本破旧不堪的羊皮卷宗翻阅起来,这是一本极厚的卷宗,分成好几个部分,已经被人用晒干的羊肠穿起钉了起来。卷宗的封面上赫然画着一枚形如弯月的摸金符。我来不及翻看,就已经知道全部的秘密就藏在这个卷宗里面,一把抱住四眼:“大律师,你太伟大了!这件东西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四眼笑嘻嘻地将我牵到了篝火边,胖子和他害怕打扰我翻阅,都静静地坐在一边,我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来解读这本用克瑞莫语、中文,还有英文夹杂的羊皮卷,渐渐地将克瑞莫巫医的故事梳理
了出来。
胖子一个劲儿地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啧啧称奇:“说出来你们不信,要不是有这本卷宗在手,我也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这正是老天的缘分。”
四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掌柜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望着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压低了嗓子说:“葬洞中的巫医与克瑞莫人并非同支,他们都是当地土着和一批清末淘金者的后代。”
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