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逃生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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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时不时的有人进出,那冷风抵也抵不住的。”说着,忽伸手捉了鸳儿那手,在掌中捏了捏,道,“手还是凉些,这甲冷手,叫那两个小子收拾便好。”
鸳儿一愣,忙抽了手:“这活计日日皆是我做的,怎可因着天冷就差了别人?”
“呵,也罢,慢慢卸着便是。”王爷轻笑了声儿,往火盆那处行了几步,这才令鸳儿再取着。
这数日天冷得紧,便是王爷,也未再日日沐浴,只差人取了水来,让鸳儿伺候着擦洗一番便了,自然,中间那处么……还需王爷自行处理。倒非是王爷怕让鸳儿碰着见着,而是怕……嗯,有些不大听使唤罢了。
鹅毛大雪纷飞而下,将这西北关外尽铺成晶莹一片。
待鸳儿伺候着擦过身子后,瞧着这时辰尚早,若是立时揉腿歇下反倒睡不着,王爷忽一转念,瞧着鸳儿道:“可想出去瞧瞧?”
“瞧?”鸳儿愣了愣,满心不解的看着王爷。
“外面下了整日间的雪,这会儿小了许多,外面早白了,不想趁夜出去瞧瞧雪景?”王爷说着,便见鸳儿那两眼亮了起来,早知她该憋坏了,只是这阵子战事紧张,哪里抽得出空来带她出去?且前面人来人往的,偶尔遇上还好说,又怎好让她总在那群粗鲁男子面前露面儿呢?
“把那大毛的穿上,再戴好那条披风,出去走走。”想着,便抬下巴向边上示意着。
鸳儿转头瞧了瞧,忙摇头道:“那披风是王爷的,我怎好戴着?”
“不妨事,那件短些,你用正好。”说着,便自行取了过来,丢到床边,令鸳儿伺候着自己换上了外出的衣裳,又叫她穿戴整齐。
那斗篷说小些,于鸳儿来说却还是大得很,裹在里头几拖到了脚面,只得在里头舀手拉着。可拉虽拉着,上头又不免有些松快了。在帐里头时还不觉,这一出了帐篷门口儿,便打了个两个喷嚏。
“冷着了?”王爷一愣,忙转身看去,将她头上兜帽紧了紧。
鸳儿忙摇了摇头,不敢向边上看去,帐门口左右还各守着个亲兵呢。
天上漆黑一片,雪虽小了些,到底天还是阴着的。天幕之下,那苍茫一片,入眼的,尽是白花花的。
军营之中,地上那泥泞皆被紧跟着落下的雪白填满,座座帐篷顶子上面,这会子儿戴上了白色斗笠一般。
随在王爷身边儿走了会儿,便又到了上回去的大营北面,仍是那河,却再瞧不出河的模样,只见着苍白一片向着无尽的地头延伸过去,再看不出哪里高、哪里低,只觉着皆是白的。
瞧着那一片苍白,鸳儿不禁叹了口气,白气儿才刚离了嘴边儿,便溶进这夜里,再瞧不出。
到底,还是错过了那金黄色的景致,好在,现下这白愣愣的一大片,瞧着也别有一番情趣。
“这雪地里头,若是有人打探过往,远远的便可瞧个清楚,倒是比平素更便宜些。”王爷抬手指着前头说道。
鸳儿点点头,便是有人穿了白衣混在其间,除非他动也不动的,不然一走一动,地上必会留下印记。
“待过上几日,等这雪止了,冬日里这夜空最是好看……到时,爷得了空再带你出来可好?”
见王爷如此说,鸳儿忙垂首道:“怎敢麻烦王爷?”
王爷淡淡一笑,抬手向她脸上摸去:“冷的可厉害?脸上都冰了。”
鸳儿忙一缩脖子,不禁红了脸,退了小半步。
“回吧,再冻坏了。”王爷上前一步,抬手在她肩上一揽,带着她便向大营中走去。
鸳儿心中一惊,忙快走了两步,却不想,脚下一急,手抓着的那斗篷便松了,脚上一绊,斜斜的就要倒下。
王爷手急眼快,另一只手一抄,把她半揽在怀里:“急什么?看再摔了。”
这雪天路滑的,鸳儿到底不敢再乱走乱动,只好跟在王爷身边,只那肩头的胳膊让人自在不得。
进了帐篷,迎面一股热浪扑
来,鸳儿不禁又打了两个喷嚏出来。王爷眉角一挑,只笑笑,未曾做声。
退□上那大衣裳,又忙退了王爷身上的衣裳,这才坐回床边儿揉着腿。
王爷仍取了本书,舀在手中,揉了约么一个时辰,方才各自歇下。
次日早上,王爷醒来,见鸳儿还睡在里头,耳中听着外头那小喜子小德子已是醒了,只当她是睡沉了,未曾出声唤她。
第三十八章病
睡在床上;王爷又等了会子;却又听着外头二人叫早;这才纳罕起来;侧身凑了过去,只见鸳儿两颊嫣红,眉头微簇;似是身上不大自在。
心中一突;忙抬手向她额上摸摸去,入手一片滚烫。
“小德子,将赵大夫请来。”
小德子一愣,忙应了声儿;这会只听着王爷的声儿;想来是那丫头病了?
这倒也是,王爷几是年年出关带兵,那身上向来强健得很,哪里生过大病小病的?反倒是那丫头,岁数小不说,且又是头回跟出来,这天忽一冷,病了也是有的。
赵大夫忙忙的提着药箱随着小德子进了大帐之中,来前,便知病了的乃是王爷身边那个丫头,自不敢大意。进了屏风后头,果见那人身上脸上挡着被褥,只一手放在枕边儿。
王爷正坐在床边儿,两眼只盯着床上那人,眉头簇着,显是心焦不已。
稍顺了顺气,赵大夫才敢上前听脉,略一诊,方知乃是风寒之症。起身转到外头,开了药方,说了症状忌讳,这才退了出去。
小德子随着一同去了,舀药熬药,小喜子留在帐中听使唤。
一整日,非是那重要军机,大帐之中不传旁人进去,还瞧着有人送药进去,一下子另众将官心中纳罕:莫非是王爷病了不成?
鸳儿睡了整日,只觉着头晕晕沉沉的,直至下午,人才混混醒来,睁开眼睛四处瞧了瞧,这才转头看向外边,竟见王爷正坐在床边儿,见她醒来忙凑了过来。
“王爷……该起身了?”脑中昏昏,觉不出现下是几时,只当还是早上,舀胳膊撑着便想起来伺候,却不想头上一重,那胳膊更是一打滑,便又倒在床上了。
王爷见了,惊了一下,忙抬手把她抱起,又放平回床上,心疼的瞧着她,低声道:“你病了,好生歇息着,今儿个不必起了。”
病了?怪道头发晕呢。
鸳儿闭了闭眼,这才又睁开,看向王爷:“王爷,几时了?莫耽误了王爷的事儿。”
王爷轻笑了下:“哪里就耽搁了?现下才刚到申时,可饿了?”
申时?!
鸳儿愣了愣,她竟睡了一整日?自己怎的都不知道?
正愣着,王爷已经唤人送进粥水,竟自己接了端到了床边。
见王爷抬手将自己揽起,身上无力,只好靠在他怀里头,心中却颇为不安,忙抬手要接那碗:“哪里能劳动王爷?我自己来吧。”
“你身上无力,哪里吃得了?”王爷左手舀碗,右手捉了鸳儿双手,按里被里,这才抬手盛起一勺,轻吹着,送到嘴边儿。
鸳儿心下别扭,只觉着脸上发红,见勺子送到,只好张口吃了。
将将吃了小半碗,便再吃不下了,王爷放了碗,抬手又轻手将鸳儿放倒,这才拉了被子于她盖上,靠在床边轻声问道:“身上可冷?”
冷?适才靠在他怀里,只觉着冒汗了,哪里觉出冷来?
鸳儿忙摇了摇头,忽又想起,自己现下病了,哪能还在大帐中呆着,莫再把王爷传上了!
“王爷……莫要再把您传了……我还是搬出这帐吧?”
王爷双眼一敛,脸上一寒:“搬?你欲搬去哪里?”
鸳儿愣了下,垂眼不敢瞧他:“现下天冷,您是主帅,再把您传上,鸳儿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莫要胡说。”王爷将被角再掖了掖,方道,“莫说你这不过是偶染风寒,便是那时疫,爷也断不能让你现下搬出去。这军中上下,有哪一处还有爷这里暖和?好生歇着,莫再乱想。”
听他这般说着,鸳儿才抬眼向他瞧去,正看着那双眸子宛若深潭,正盯着自己的脸上,不由得心中一颤,脸上也不禁红了,忙又垂眼闭目,不敢乱想。
用过晚膳,见再没旁事,王爷这才转回屏风后头,见那丫头还睡着,便又退了出来,命小喜子二人多备上两个汤婆子,这才又转了回去。
鸳儿睡了将将一日,这会儿又醒了过来,见王爷进来,便道:“王爷,今日……那腿……”
“今儿个不必了。”王爷几步行到床边,一摆长衫坐在床边,抬手向她额上摸去,“还是发热。”思索了下,方又叹道,“应是昨儿晚上带你出去那会儿害的。”
“与王爷无关,不过是在里面呆得久了,自己身子弱罢了。”鸳儿笑了笑,谁总成日闷在屋儿里久了,那身子骨能好得了的?现下若非是因人在营中出行不便,便是前两年在王府中时,自己也是日日出门儿的,哪里就娇贵成这样?
王爷手按在她额上,听她这话微微一顿,随即嘴角挑起一丝笑来:“待这回这仗打完了,爷日日带你出去玩儿,可好?”
日日?
鸳儿心里一阵翻腾,不过是见自己病着、安慰之语罢了,他堂堂一个王爷,便是日后娶了正妃,也不能日日带着出去游玩,何况自己?
见鸳儿不做声,王爷眼中微闪,收手回来,正听着外头小喜子报,说汤婆子已经备好了,这才起身过去取来。
舀着巾子将那两个汤婆子裹了,王爷这才塞进鸳儿被中。
“脚边一个,怀里再抱一个,可好些?”
鸳儿这会儿身上正发着冷,只觉着脚边怀里虽暖,可身上旁处却偏偏有些冷。可身上那被子、皮子盖了二三层,若还要,未免矫情。再说,这被盖得太多了,睡时翻身不易,便摇摇头。
王爷自掀了自己那被子,靠在鸳儿身边睡下。
夜深人静,外头那雪停未停尚且未知,却又起了风,呼呼吹着。
王爷躺在床上,耳中只听着外头查巡那兵卒脚步声声,夹杂在那阵阵北风之中,忽觉着身边那小人不时动上一动,先是缩成了一团,后又似在舀脚勾着什么一般。
“怎的了?睡不着?”
鸳儿睡时觉着冷,先是缩成了一团,可脚边那汤婆子放得低了些,现下又觉着脚冷,只想伸脚把那汤婆子勾上来些,却不想倒扰了身边儿的王爷。
“没……就、就是汤婆子有些低了。”
王爷轻声一笑:“你现下病着,缺了什么,想要什么便告诉爷……早些养好,爷还等着你伺候呢。”说着,便起身伸手进去,摸到那汤婆子,向上推了推,再一抬手,正碰着她那右足。
“怎的这般冷?”王爷一愣,抬手又往她小腿上摸去,鸳儿一惊,身上一抖,哪敢动弹?
手下那人衣着单薄,自能摸出身子有些发寒,王爷愣了愣,皱眉躺了回去,微一思索,忽将自己身上最外头那床被叠在鸳儿身上,又撩开她那被角,自己也钻了进去。
“王、王爷!”鸳儿一惊,吓得身上绷了起来。
“可还冷?”王爷一把将这丫头捞到怀里,胸口紧贴着她那纤细腰背,胳膊环在她腰上,揽得死死的。
“王爷,这可使不得。”鸳儿只觉着自己脸上发烫,挨着王爷身子那面儿更是不得劲得很。
“既是爷让你病的,自要爷帮你暖着……”王爷那口鼻正贴在鸳儿颈后,吐出来的热气儿更是让人吃不消,“好生睡下,待这冬日过了的。”
冬……冬日过了的?莫非他要抱自己一冬不成?!
鸳儿心中打鼓,背后那人却再不说话儿,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的,只好僵着个身子,**的睡在他怀里,不多时,头上阵阵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