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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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件事你……”久久没有等到倾狂对这个‘被人给卖了’的事实有所反应,叶影不禁开口道,从种种情况看来,皇帝这个位置非老大莫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她即使不愿,最终也必会接下这个‘苦差事’,并肩王这只老狐狸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搞这些小动作,他很清楚这些小动作不可能瞒过他的。
“走吧!影。”脚步一移,倾狂没有回答,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啊……去哪?”叶影发现自己怎么突然变笨了,问题就这样脱口而出,一见倾狂举步走去的方向,就明白过来,那是往王府的方向。
按倾狂原本的‘行程’,她下一站是往关押莫倾廷等人的地牢去,但现在她临时改变行程了,在正事与报复之间,她还是先顾着正事吧!反正人关着,也跑不到哪里去,但是这关于新皇帝的事可是大事啊!
当然,本来这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个国家是她皇帝老爹用了一辈子的心血去经营的,所以就算再不愿意去接这个‘苦差事’,那张龙椅,她还非坐上去不可,而且还得稳稳地坐着,并且完成她皇帝老爹的愿望。不过,哼,她莫倾狂岂是那么好卖的。
跟在倾狂身后的叶影突而感到阴风阵阵,这老大的表情也太恐怖了,并肩王,羿轩小王爷,各位大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到了王府,很巧,并肩王、莫羿轩还有几位重臣正在秘密商议着,面对突而驾临的倾狂太子,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并肩王,那个冷汗啊!在这么严寒的天气里竟然涮涮地流得堪称瀑布汗,只差没有两眼一蒙昏过去。
本来在暗中算计这位小祖宗的时候已经让他准备好了减寿几年了,现在这人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而且还笑得那么‘和蔼可亲’,让他懊悔地直想狂搧自己几个耳光,你说吧!你谁不好算计,偏要去算计恶魔,那岂止是要减寿几年,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咯!
唯一意识不到危险的就只有莫羿轩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了,知道倾狂已醒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昏睡了十天的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又是另一回事,滔天的喜悦让他忘乎所以,拉着倾狂的手就是又蹦又跳,整个就跟个疯子一样,最后还忘了现在是在什么场合,拉着倾狂就想去找萧若夕。
并肩王看着其他几个重臣脸皮正不停地抽搐着,大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捂,丢脸啊!没脸见人了!不要告诉别人,那是我儿子!可惜,全天下人都知道,那个正经没几天,其实骨子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败家子就是你龙麟并肩王的独子。
看见莫羿轩高兴地热泪盈眶,倾狂冰冷的心里暖了起来,随着他尽情地表达自己的喜悦之后,才一本正经地让他去带萧若夕过来,然后无比邪恶开始同并肩王他们商讨登基事宜。
说是商讨,倒不如说是将她决定通知他们,根本就轮不到他们说一个不字。
就这样,新皇登基的公告在隔天的朝议上便公布了下去,登基大典订在三日后,正好是新年的第一天,同时公布先皇驾鹤西归,芸贵妃追随而去的噩耗,而在登基大典之前,按例,须先办理先皇的丧礼。
就在这龙麟皇都发生一系列惊变之际,其他各国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却绝对对天下大势有影响的事,魔圣天又出手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登基大典(下)
元历100年最后的一天,是龙麟国皇帝及最尊贵的芸贵妃的出殡之日,是为龙麟国丧,然而出乎天下人意料的,在倾狂太子的坚决态度之下,国丧并没有办得盛大隆重,反而有点‘小家子气’,不过该办地还是办得体体面面,由于先皇与贵妃的遗体被烧成灰,所以能迎入皇陵的只有衣冠。
依祖训,楚芸烟虽然贵为皇贵妃,但毕竟不是皇后,按特例可以入主皇陵,却不得与皇帝合葬,不过在倾狂大手一挥之下,芸贵妃追封为庄贤皇后,以皇后之礼随同先皇合葬于皇陵,朝廷上下无人敢以什么皇室祖例拿出来说废话,偶尔几个老顽固也只敢在背后发发牢骚,表达表达自己对儒家礼法的尊崇而已,实则上该他们办的事还是个个都尽心尽力地办得漂漂亮亮的。
至于原本的杜皇后,早在倾狂杀进宫后,就被像赶猪一般连同整个家族一起被圈禁起来,倾狂更是破天荒的以天子之名废除她皇后之尊,连同她杜家整个家族的尊荣全都给收回,关入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等待着残酷命运的降临,谁叫她会生儿子却不会教儿子,教出莫倾廷这种头大没脑,志大才疏,禽兽不如的畜生呢!
除了这个杜皇后,还有大皇子莫倾乾的外戚武氏一族,和其他一些站在他们阵营的家族,都被倾狂进行过一次血的洗礼,以前,她对他们实在是太仁慈了,现在就不要怪她太残忍了,要怪就怪他们不懂得把握机会,非要以卵击石,那么她就让他们试试粉身碎骨的滋味。
短短两天的时间,被恢复官职的朝廷上下百官全都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谁叫他们敢去拔老虎的胡须呢!本来经过这一场惊变,整个京都都已经够乱了,用十天的时间来准备登基事宜已经很勉强了,谁知道倾狂太子衣袖一挥,要她当皇帝可以,三天后,新年的第一天是最好的吉日,就在那天举行登基大典,晚一天都不行。
这下可苦了这班文武大臣了,新皇登基那可是天大的事啊!就算是乱世也不能准备得仓仓促促的,更要命的是,倾狂太子更是提出要在登基大典之前举行国丧,她要让她的双亲先入土为安。
这下可惨了,朝中的官员本来就被她清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虽大都是能臣干吏,但也不是超人,就算一个人掰成两个来用,也不见得够,最惨的莫过于并肩王父子,倾狂吩咐完一大堆事后就做甩手掌柜,于是乎,身为这班官员的领头人,他们的重担简直就跟泰山一般,忙得都脚不着地了,脸上的黑眼圈堪比国宝,白头发也多了好几根了。
终于还是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在这么短的时间,并肩王还是领着一干官员将国丧办得体体面面,同时登基大典的事宜也准备得差不多。
而就在这两日,还有两件奇怪的事发生,那就是本该是最亲近新皇的伴读杨文鸿却在大家开始操办登基事宜的时候只身一人离开京都,说是去游学,而大学士杨儒诚,新皇的帝师,却在同时上折告老还乡,为他的亡妻守墓去了。
这两件事令所有人怪诧,纷纷等着看倾狂有什么反应,而倾狂给他们的反应就是没反应,杨文鸿离开,她不阻拦也不欢送,就像不知道这件事一般,杨儒诚的请辞,她一句准了,便没有下文了。所有人虽然奇怪,却也没那个功夫去探究。
国丧当日,倾狂身着一身缟素孝衣,一步一步地将双亲的衣冠送入皇陵,凌傲尘顶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不离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叶影、莫羿轩、萧若夕也是贴身相伴,时不时地注意她的神色,然而她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呃……说实在的,他们还真想象不出她掉眼泪的场面,即使在这种至伤至痛的时刻她也不会有痛哭流涕。
或许在别人看来,会很奇怪她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的神色,毕竟全天下都知道,在亲情淡薄的皇室,倾狂同先皇和芸贵妃父子……父女、母女之情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其他皇室的人没那么深的感情都要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倒好,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唯有她身边的人才能感受到,她此刻心里的悲和伤。
在皇陵墓里站了整整一天,直至礼部官员一催在催,倾狂才肯出来,随后却又头也不回地离开,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唯有凌傲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清亮的双眸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隔天,新的一年到来,民间百姓处处张灯结彩,贫穷之家也难得为孩子添上件新衣,随他们去玩闹,而对于龙麟百姓来说,是悲伤中透着欢喜。
悲伤是为驾崩的先皇而悲伤,莫龙恺当政将近三十年,绝对称得上是励精图治的贤明君主,还有他与芸贵妃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也让不少百姓惋惜哀叹,祝愿他们在西天极乐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欢喜的是,今天除了是新年的大节日,同时也是他们的新皇莫倾狂登基为帝的日子,那可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啊!每个百姓都绝对百分之百地相信,龙麟国会在他们新皇上的手里发展壮大,他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庄严肃穆的皇宫里,太监宫女忙着将充满悲伤气氛的白布条取下,换上了光彩夺目的红布绸,一改昨日的低气压,人人的脸上充满着喜庆。
天刚蒙蒙亮,倾狂便已任由宫人在她耳边唠叨着登基大典上的种种程序,第一项准备工作:沐浴。
洗去一身的疲惫,倾狂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的一般,但是一想起接下繁琐的登基大典,她就有种想哀嚎的冲动,但没办法,在她的坚持下,这已经是最简便的了,要她说,直接穿上龙袍往那龙椅上一坐不就得了吗?可惜,皇制不可改,她也不能搞得太特殊了。
狂阁寝宫里,十数位宫女手捧金盘金碗地一字排开,翠嬷嬷一脸喜庆地指挥着她们侍奉新皇洗梳,一切都在繁忙而有序地进行着。
唯一不同的就是,侍奉新皇着龙袍戴龙冠本来是几位手巧的宫女的工作,可现在双臂张开,任由他人为她穿上龙袍的新皇的身边却只有一个俊美得叫人尖叫的帅哥,他一个人抢了所有有机会贴近新皇的工作,让那些好不容易有机会同心目中偶像来个亲密接触的宫女心碎而死。
还有一点不同的就是,寝宫里除了侍奉新皇的宫女之外,还有几个人或羡慕或不甘或不忿或蠢蠢欲动,浑身散发着不适宜的冷气的家伙,那便是看为新皇贴身侍卫的叶影,倚老卖老的鬼医玄武神君,还有一身风尘仆仆,看得出是刚刚赶回来的名动天下的名妓何梓兰朱雀神君和玄武开阳星童阳、天玑星傅玑,已经班师回朝的镇北将军柳剑穹。
本来他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谁叫他们同新皇感情好,甚至各个都有‘要事’禀报呢!不过此时却个个顶着一口气,目光凶狠地盯着侍候新皇的那个帅哥。
凌傲尘将所有不善的目光自动屏蔽掉,全副心神都在身前的新皇身上,边帮着倾狂穿上那代表着龙麟皇身份的龙袍,边暗蹙着眉头注意她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疲惫。
这几天他虽然顶着个虚弱的身子被那个叫玄武的老头折磨得想杀人,同子风见面的时间也不多,但从玄武的口中也知道她虽然对登基大典的事做甩手掌柜,不过却也同那群官员一般忙得脚不着地,国丧的事,她几乎都是亲力亲为,还有百废待兴的京都,积堆已久的奏章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她硬是有本事在三天之内全给办得妥妥帖帖。
虽然以她的能力,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在别人看来惊奇,在他看来,却是预料中的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在她抽空来看他的时候,他总能看出她隐藏在眼底的淡淡疲惫,还有那冰凉的身子,按理说,即将踏足神阶高手的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她力所能及的琐碎事而累成那样,天气再冷再冻,也不可能把她冻成那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同天劫有关?天劫一事始终如泰山一般压在他心上,那天那么恐怖强悍的魔气注入她的体内,真的只是让她昏睡十天那么简单?心下担忧,奈何这几天,两人却没有时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