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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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子赞扬,而是他将骂他是怪物的门派给灭了门,小小的身子站在屋顶上,看着滚烫的血液染红了天地,化成一朵朵妖冶的花朵,耳听着凄厉求饶的惨叫声响彻通宵,他笑了,笑得自傲而残忍,他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疯狂地叫着‘杀,杀,杀……’,鲜红的颜色多美啊!美得惊心动魄,那年,他不过才七岁,他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他是被魔功控制住的魔鬼,是没有人性的怪物,……”凌傲尘继续平淡地说着。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恨,不能恨,以平常心去对待自己残忍的人生,然而此刻,将心底深处最深的伤挖出来,还是忍不住发冷,从身到心直至灵魂深处都冷得如外极地般毫无一点温暖可言,毕竟带给他残忍人生的是自己的父亲,无论他再自私修身养性,都无法真正地以超然的心态去对待。
“凌哥哥……”倾狂真的是心疼了,她自认自己不是好人,但起码,她还有感情,还有发自真心的笑靥,还能感受到温暖,还有幸福的童年,即使是在前世,也是因为有爷爷的陪伴,而享受着幸福,然而他呢!他确实是魔鬼,是性格被扭曲的魔鬼,是被魔气消殆掉所有情感的魔鬼,魔鬼的世界是用血腥,杀戮堆积起来的,是黑暗的,是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欢声笑语,不需要伙伴的。
充满怜惜的声音拉回了凌傲尘越来越痛得窒息的心,转回头,对上她心疼的目光,心中一颤,埋头在她的颈间,停了一下,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他的母亲天天以泪洗面,苦言相劝,却只得到他的无情以待,到了十岁那一年,本就拥有了三代魔气的他又因吸食了大量的高手精元而将血煞魔元大法修炼至第六层,这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魔功越强,他的人性就越丧失,凡阻他路者,杀无赦,然而十岁这一年,也是他人生的转折……”
说到这里,凌傲尘埋首在倾狂颈间的头动了一下,声音终于带上了点波动:“那一年,他遇上了一个人,不,是神仙,因为他实在太过虚无飘渺,根本不像是生存在人间,他是在小男孩杀得正酣的时候出现,只用一曲琴音便阻止了小男孩的杀戮,他想要帮助小男孩去除魔性,只是当时的小男孩是不可能会听的,甚至还想杀了他,然而他自傲的魔功却在那人手底下过不了十招,但那‘仙人’也没再勉强他,只说他们还会再见面,然后就飘然离去,之后不久,因体内魔性大发,小男孩竟然错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搂着倾狂的手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便感到有只柔嫩的小手覆了他的手,埋在她颈间的头摇了摇,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当他母亲的鲜血喷到他脸上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找回了从未有过的人性,那一刻,他生不如死,他多想就此了结了自己,不想再做一个冷血的怪物,这时,那仙人又出现了,不顾小男孩所有家臣的阻止,将他给带走……”顿了一下,举起手,抚上倾狂的青丝,幽然一笑,问道:“子风,你应该猜出这个小男孩是谁吧!那个小男孩就是伤了你两次的银面男子,明傲尘。”
明傲尘?他强调是银面男子,而不是说‘我’,是否代表着还另有隐情?明傲尘,凌傲尘,看来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倾狂厉光闪烁,旋即隐没了下去。
从倾狂的颈间抬首起来,凌傲尘似是松了口气般,继续道:“那个仙人将明傲尘带走了后,便开始教授他正道功法,学习修身养性之道,而其中,他最喜欢的,莫过于音律,只有在音曲之中,他才能找到真正的平静,从此以后,他以他母亲的姓氏化名凌傲尘,开始修道,刚开始的时候,他时时刻刻,都在与体内的魔气做斗争,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因为只要一放松,他就只能再入魔道了,身心的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每次当他想放弃的时候,母亲的身影就会出现,带给他勇气。”
清亮的黑瞳紧紧地锁着倾狂绝美的容颜,似是想从她身上找到勇气,倾狂大方地给予他想要的勇气,略微抬起头,主动地在他的脸庞上亲了一口。
从他飘渺轻柔的声音听不出一点痛苦,然而倾狂很清楚,他当时受的是怎样的一种折磨,他并不似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投胎,拥有成人的心智,他确确实实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一个性本恶的魔童,然而他却要独自一人与积累几代的心魔作斗争,那是何等的残酷,何等的痛不欲生,那得有多坚韧的心才能坚持下来啊!
“子风……”得倾狂一吻,凌傲尘顿觉所受的所有苦难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欣喜若狂地紧抱着她,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本来沉重地要窒息的心突而变得轻快起来,他真的是高兴地要疯了,人生真是处处充满着阳光啊!
“冷静点,冷静点,别太激动,虽然这样的高度不一定能摔死我们,但是像我们这种世间少有的高手,要是就这么摔下去,会笑掉人家大牙的。”细枝摇晃不定,倾狂拍了拍凌傲尘的肩膀,若有其事的说道,由于凌傲尘太过激动,一时忘了两人正坐在承载力小的可怜的绿竹细枝下,所以在他过激的动作之下,两人险险地就要往下掉落,幸好倾狂能及时稳住,不然两人真的会掉下去。
“噗……”被她用这副正经八百的模样给逗笑,凌傲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煞时驱散了心里的阴霾,她真是世间少有的宝贝,他珍而重之的宝贝,这样的宝贝,他怎么能放手呢!
希望当他说完的时候,她依旧能如此待他,那么他就是死也甘愿了,深吸了一口气,凌傲尘轻抚着倾狂的发丝,继续说道:“渐渐的,他学会了宽容仁善,厌恶杀戮血腥,自认为已经完全将血煞魔元大法丢弃,就像他从来未曾修炼过一般,即使在死亡威胁的时候,也绝不动容一分,然而,他终究太低估了血煞魔元大法,它的魔气已经深植在他的体内,几年的潜心修道只是暂时压住了它,并没有去除魔性,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语气一转,隐隐带着上位者的霸气,继续说道:“虽然他恨他父亲强加在他身上的重担,但是他毕竟是明族的后代,该他承担的责任,他绝不推脱,所以在他十四岁那年,他离开了那个‘仙人’,回去带领他的族人家臣逐鹿天下,接管了一切旧部势力,其中包括七色堂,而幻类楼正是七色堂其一的蓝堂,时值七国聚会,所以他下山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元都……”
倾狂一听,‘啊’地一声叫出来,斜睨着凌傲尘一眼:“难道就是我们在元都的初次相遇的时候?”修了四年的道,就能从一个大魔童修炼成一个充满阳光正气的天使,真不知道该说他与道有缘呢,还是资质太强,哪像她,修了十多年的‘道’,就修成一个恶魔,嘿嘿……
“嗯,那一日,虽然蓝堂主早有准备,但幻类楼还是受到了重创,所以我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轻点了下头,凌傲尘语带深思道:“那一次,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而那时你又那么巧,身着女装出现在那里,难道你就是那背后的人。”想想,又暗自摇头:“不可能,你那时不过才九岁,你……”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凌哥哥七岁就能灭了人家满门,难道我莫倾狂会比你差不成。”倾狂眉梢一挑,打断凌傲尘的话,狂妄不可一世道。
“呃……” 凌傲尘一滞,无言反驳,还是不可避免又被她吓了一次,他灭人家满门完全就是靠着魔性去杀戮,与十年前幻炎楼那场借刀杀人完全就是不同性质的,那是一场高智慧的阴谋,就是当时已经十四岁的他,都不一定能设下那么完美的计谋,而她却只是九岁就能操控着这一切,得有多高的智慧谋略,心思得有多细密才行啊!她真是个怪才!这也难怪了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们能想到任何人,却唯独算漏了一个九岁孩童。
“我的子风是世上最强的,凌哥哥哪能比得上你啊!”深沉地凝望着倾狂,凌傲尘似是想到了什么,豁然笑开,一指点在她的鼻尖上,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不再觉得害怕了,扬了扬唇笑着,接下去道:“跟你分开后,在一次面临血腥杀戮时,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感官,我兴奋了,就像是被堵塞已久的河堤,一朝溃堤,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事后虽然我又恢复了过来,但是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依旧没能去除体内的魔性,它只是潜藏在我的体内,伺机爆发而已,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在善与恶,在道与魔中反复折磨的我,渐渐地变得奇怪了,我能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还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小时候的那个魔头,明傲尘。”
说着,轻轻地摸上还拿在倾狂手中的银色面具,道:“只要我一动杀念、邪念或是受到血腥杀戮的刺激,他就会出来,带上这个面具,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无情冷血,眼中只有权力杀戮的魔头。”
人格分裂?倾狂这回真的是深深的被吓得不轻了,条件反射地嘴唇微张,愣了愣好一会,脑袋里就这样跳出这四个字。
看着脸色变了好几变的倾狂,满带期望的凌傲尘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地往下沉,心中苦笑,果然,像他这样的怪物,就算与众不同的子风也接受不了,他终究还是会失去她?不,他不要,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她离开他。
正当他以为倾狂会如避瘟神一般厌恶地推开他,然后甩袖离去的时候,倾狂却突然无比兴奋地拉住他的手,扬起红唇,笑得十分之渗人,笑得凌傲尘头皮发麻,背后一股凉气直往上蹿。
第一百四十九章 真情告白
正当他以为倾狂会如避瘟神一般厌恶地推开他,然后甩袖离去的时候,倾狂却突然无比兴奋地拉住他的手,扬起红唇,笑得十分之渗人,笑得凌傲尘头皮发麻,背后一股凉气直往上蹿。
“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跟你体内的另一个人是不是有时还能对话,你们能不能知道对方做过的事啊?能不能感受到对方的思想,在成为明傲尘的时候,身为凌傲尘的你是怎么样一种状态……”还尚未表达自己的怕怕,凌傲尘便被某个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绝色美女给他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他脑袋打结,连她并没有讨厌他这个认识都没反应过来,愣着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傻傻在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直想就这样堵了上去。
一时太过激动,倾狂抛出一大堆问题后,却没有得到回复,不禁推了推像个傻瓜一样的二愣子,撇了撇嘴:“发什么愣,回神了,快回答啊!”
别怪她如此失态,实在是太激动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她竟然在古代遇到了患有人格分裂的‘患者’,虽然她对医术不是十分之热衷,但是对于这种心理方面的案例却是十分的感兴趣,特别是人格分裂,奈何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在现实中遇到过这类‘病例’,现在终于给她遇到一个,尤其他还是因为修炼了魔功才导致如此,更是十分感兴趣。
怔愣中的凌傲尘被一推,顿时清醒过来,看她灼灼地发亮地眼眸就好像发现稀世珍宝般,头皮麻到不行,不明白她怎么那么激动,难道她不怕他吗?不觉得他是怪物而对他敬而远之吗?
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凌傲尘提起的心并未放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不怕我吗?不觉得我这样是不正常的吗?”
“怕?为什么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