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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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锯
“恒沣”的股票一直在涨，有人在大幅度的收购。而且沁岚集团真的公布了竞拍海边地块的消息。萧励沣的话真的应正了。
“你有没有跟萧励沣提离婚了？”程曦和我一起吃饭，她关心的问。
冬天喝冰的柠檬汁很爽，一股冰冷气体一路到达胃部，“他太忙，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怎么搞的？琚毅有没有说什么？”程曦问。
我摇头，“他说等我。”
程曦笑着说：“有时候真的佩服你，可以让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等你那么多年。”
说起琚毅，我唇角扬起一个笑容，心里想被春天最最和煦的日光照射着，带着不可思议的欣喜。一直想要的生活就快到来了！
“elix这次得到余振东的帮助，公司上市不说。海边的理想城一旦建起……沁岚集团又可以大展宏图了。”程曦笑着说。
我心中一震，突然想到萧励沣的话，“海边的地已经拍了吗？”
“没有，所以elix在做准备。这次他把美国的房子、地产全部抵押给银行了……”程曦说，“在这个世上，elix是对我最好的人。所以我真的希望他能成功。刘珩，你怎么了？”程曦笑着说，“又开始想琚毅啦？”
“去你的！”我啐道，心里却隐隐的不安。如果，elix真的孤注一掷去拍那块海边的地，他就真的完了。
“认识琚毅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开心。”程曦说，“上次去他办公室，看见他一个人做事的时候还在笑。刘珩，你的魅力真大啊。你们将来结婚，我一定要当伴娘！”
我的思绪像是混乱的棉线，心跳得不规律。萧励沣拥有那么多，失去一个打败elix的机会又怎么样？elix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绝对不能让他去坐牢啊。想着想着我的手心已经湿透。
“刘珩，你怎么心事重重的？”程曦看着我，眸子剔透玲珑。
“你叫elix不要拍海边的地了，那里的地质根本不能建他所谓的高层商业小区。即使拍下来也是一块一文不值的废地……”我的语气有些急。我这么做不算背叛萧励沣吧？我只是在挽救一个一无所有的老人而已。萧励沣他什么都有了，他已经站在世界的屋脊，即便失去这次打击elix的机会也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程曦看着我。
“萧励沣告诉我的，他爸爸很多年前就想在那里开发房地产了。一早让人测试过……其实他只是想让elix不要再斗下去……”
程曦坐直身体，似乎倒抽了一口凉气，“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他分明是想让elix一无所有！你知不知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elix很肯能要坐牢的！他真是太卑鄙了，这招引君入瓮真是狠。”
“程曦。”我抓住她的手，她手上的温度比我还低，“现在怎么办？”
“我立刻告诉elix，停止拍那块地的行动。”程曦站起来，“我先走了。”
看着她疾步走远，我有些失去力气的倒在沙发里。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暮色降临了，我在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从于我的心，对得起自己的心。我并没有做错，是吗？
晚上回到尚城，萧励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音箱正放着Ibrahim errer的歌，低沉的略带抑郁的嗓音在空旷的客厅飘散开。野地樱花的香味淡淡萦绕鼻端。
“你回来了？”他的语气也是漫不经心。有时候，我会觉得萧励沣很孤独，没有亲人也没有多少至交好友。每次想到，我就会从心底升起一种淡淡的怜悯，但随即就想，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这样冷酷、无情、霸道、自大……有朋友才怪呢！今天是不是要跟他说离婚的事呢？我开始交战。
“发什么愣？”萧励沣走近我，目光在我脸上略作停留然后经轻笑起来，“这个怎么没撕？”他的手扯过我领子上的白色标牌，“别人还以为我萧励沣的女人也要借衣服来穿呢！”
糟糕！早上去的匆忙，随便在柜子里拿了件外套，竟然商标都没有撕！我想笑却笑不出来，现在不是往日，他经常凶神恶煞的对我，我也竖起满身的刺争锋相对。
“你怎么了？”萧励沣敏锐的目光扫过我的脸。
我鼓足勇气迎视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我们离婚吧。”说完，我的背上已经生了一层汗。我迅速的低下头，望着乌光四溅的地板。耳边萧励沣的呼吸还是平稳的，看来他没有发火。
“你可以单方面申请的，何必来问我？”萧励沣平静的说，“别忘了，我们是在香港注册结婚的。”
香港？对，那年他带我直飞香港注册结婚！香港的婚姻法跟国内不同！如果他不同意离婚，我必须单方面提出，然后证明确实分居两年才能正式办理离婚手续……
我的心往下沉，看来这个游戏他尚未玩够，“萧励沣，你……”我望着他。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他一把握住我的后颈，如同一把铁箍将我拉到离他十公分的地方，“贱人我见多了，刘珩，你是最贱的。”他的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琚毅不错吧，为了你跟程曦解除婚约……所以，你就急急的重投他的怀抱？”他手中加劲，似乎要将我碾成齑粉，我痛得低呼，“怎么样？和他上床的滋味如何？”
“没有！我和他是清白的……”我仿佛听到另一层意思，好像我是一个多么不检点的女人，“离婚之前，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萧励沣的唇边勾出一个冷笑，他的轮廓阴郁不已，“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滚吧！滚到琚毅身边去！我等着你的律师信！”他遽然转身。
从尚城出来，我一路走一路掉眼泪。我不能分析为什么会哭，而且哭得那么厉害。泪水模糊了前方的视线，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样子一定会把琚毅吓死吧？
“刘珩，你怎么了？”是琚毅，他握住我的双肩，“他打你吗？”他的手触碰刚刚萧励沣大力抓过的地方，一定已经红肿了，我痛得直冒汗，“我找他去！”琚毅撩开我往前走。
“不要！琚毅……不要去！”我用力扯住他，“他没有打我！”我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他望着我，“他竟然打你？”他的声音变得森冷。
“我和他提离婚了。”我急着转移话题。
“所以，他打你了？”琚毅望着我，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的脸色苍白，我很少看见他这样恼怒的样子。
“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的眼泪又来了。
琚毅望着我，眼中的沉痛和不舍让我心痛，我靠进他的胸口，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琚毅，现在，他把我赶出来了。你收留我吗？”
“傻瓜！”琚毅将我紧紧拥住，他胸膛的温暖立刻包围住我。我的泪水却停不下来，“我一直在等你。”
我跟着琚毅回到家，我喜（…提供下载）欢他家里那种干净的感觉。窗台上有他自己种植的植物，各式各样不知名的花草；阳台上整齐的放着刷干净的白球鞋；冰箱里堆着鲜奶和鸡蛋；他拿出一罐牛奶帮我温热了递给我，“饿不饿？要不要下面给你吃？”
“我不饿。”我笑，心里始终有一种柔缓的疼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喉咙口一直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喝了一口牛奶却咽不下去。
琚毅在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手，“要不……明天我休假陪你去国外放松一下？”他的目光清澈，那种疼惜让我心安。可是，我哪也不想去，只想好好休息。
“年初你很忙的，不用为了我休假。我想，我可以留在家里学学做饭什么的。”突然想到萧励沣，我的眼泪又来了。
“告诉我，是不是不开心？”琚毅深深的看着我。
“没有，我很开心。”我用手背擦掉眼泪，“这么多年，我终于自由了。”
琚毅眉头微微一颤，俯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现在你累了，去睡觉好吗？今晚我睡书房。”
我顺从的去睡觉，琚毅的房间依然一尘不染。我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两年……两年后我就可以彻底摆脱萧励沣了。我将会成为琚毅的妻子，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啊。现在竟然美梦成真了！只是，还要等两年。而我和萧励沣再也不会有交集！
来来回回
一连几天，我都呆在琚毅家。琚毅下班就准时回来，我并没有实现我的诺言学习烹饪，反而是琚毅，每天下班很累还要做简单的食物给我吃。偶尔他也带我出去吃饭，“能这样牵着你的手到处去，真好。”琚毅笑着说。他的掌心总是温热的，他的语气总是柔和而淡定，那种笃定而从容的力量使我安心。
我找律师帮我拟好了离婚协议书，我准备再去找萧励沣一趟，或者这次他愿意签字了。他那样的人物，应该不会在我这样的小人物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再来恒沣大厦，这里已经比上次来的时候热闹多了。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办公室白领。我直接上了萧励沣的办公室，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
记得上次，小安的照相机被保安摔碎了，萧励沣还赔了她钱。如今，我却是来找他签字离婚的。我下定决心，端正态度。萧励沣就是喜（…提供下载）欢我低下头求他。所以，我一定要低头，只求他能签字。
我的余生是属于琚毅的。我要用我剩下的半生弥补琚毅这么多年的等待，不能再负他。
秘书告诉我，萧总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在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眼看天就要黑了，会议室的门还是紧闭着。我没有告诉琚毅我来找萧励沣，只是说我跟小安去吃晚饭了。到了七点，秘书才来叫我。
萧励沣的办公室里充斥的香烟和古龙水的味道，我呛了一下就开始咳嗽了。他坐在办公桌前，仰头靠在椅子上，双眼紧闭。看见他一脸的疲惫，我也不敢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萧励沣忽然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深处有浓浓的倦意。他望着我，好像有些失神。
“我是来找你签字的。”我走近办公桌，将装有离婚协议书的信封放在桌上。
他浓眉微蹙，冷冷的说：“刘珩，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还要我重复一遍吗？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你乘早到律师楼申请分居吧。”
“萧励沣，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充当你的玩偶，算你可怜可怜我，放了我吧……”我有些潸然，胸口那种酸楚又开始泛起。
萧励沣点了根烟，冷冷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所以，就把字签了吧。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这些年，你帮过我。我真的很感激……但是，这样耗下去一点意思也没有啊。”每次他这样看着我，我就语无伦次。他那种阴冷凌厉的磁场总能让我胆战心惊。
“你就这样迫切的要跟琚毅双宿双栖？”萧励沣沉沉的问，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嘲讽。
“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我爱的是琚毅……我一直爱他。”话说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等了我那么多年，我不想让他再等下去。你说我无耻也好，不要脸也好。反正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放我自由！我什么都能做。”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萧励沣锐利如冰的眼神在我的视线里模糊。
“刘珩，你高兴爱谁爱谁去！不用来跟我说！你从来就知道我萧励沣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所以，不必来求我……再求也是徒劳。”他的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