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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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薇的脸上无喜无悲,听他这样说了就径自转向白奕,表情平淡不掺任何情绪:“四公子,那就麻烦你给令堂传句话,看她方不方便见上本宫一面!”
自始至终她的立场都摆的很客观,但蓝玉华就是死咬着她这是欲擒故纵的戏码,故而此时心里是有一丝的动摇,还是咬紧牙关死守不动。
他以为接下来白奕一定会严词拒绝,然后他就可以找到借口名正言顺的去查看那马车里头的情形了,但是出乎意料,对方居然连一句委婉的推脱都没没有。
白奕只是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竟然真就从容转身朝马车走去。
蓝玉华的心里一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走近那马车,然后跳上去,撩开帘子对着里面的人低低的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他再闪身跳下车,蓝玉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其实在门帘被两个丫头缓缓撑开的过程中他从头到脚已经一点一点慢慢的凉透了,而等到看着于氏身形笨拙的被人扶下马车时,他已经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现状了,猛地大喊一声,“这不可能!”说完就大步走到那马车前,一把推开车旁的丫鬟就要上车去查看。
晋天都的密报不可能出错,秦菁一定在这马车上,想要借此机会混上山,否则的话白奕怎会这么巧就刚刚好药在这个时候出现。
于氏本来是在车上浅眠,骤一清醒被这么个急惊风似的的少年吓了一跳,不过她倒是没多想,抬眼见到站在不远处的秦薇就带了笑容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走过去见礼,“长宁公主!”
“夫人不必拘礼,是本宫打扰您了!”秦薇颔首,亲自往前迎了一步,扶住她的手臂。
于氏是个热心肠的妇人,抬头见她脸色不好,不由的皱眉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心疼道,“听说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这样颠簸往来于山上没有问题吗?”
“有劳夫人挂心了,本宫一切安好!”秦薇牵动嘴角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但这个笑容却再不同于她以往的温婉和气,只能算作一个表情上的笑,十分的礼貌得体,眼中却并无半分笑意,“不过太医说我这伤处迫近心脉需要好好调理,我本也以为是不妨事了,不想走了这一路又吹了点风就觉得心口发闷,这不刚上了山,不得已只好辞别皇妹先行回宫了。”
“怎么荣安公主也在山上吗?”于氏一愣,下一刻便是一时失察回头去瞪了白奕一眼。
就说这孩子怎么会突然跑过去软磨硬泡的非要拉着自己来灵隐寺拜佛,原来黄道吉日是假,这分明就是冲着荣安公主来的。
白夫人疼白奕疼的可以说是天上有地下无,对于自己儿子肚里的那点花花肠子自然是有数的,如果秦菁只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哪怕门不当户不对,只要白奕喜欢她也断不会提出异议,可秦菁这个大秦公主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沾染上身绝对没有好事。
就为了这事儿,于氏背地里已经苦口婆心的劝了白奕不知道多少次,可是这个孩子就是死心眼听不进去,让她也只能跟着暗急生闷气。
得知白奕此行的目的又是秦菁,着实于氏这样慈眉善目的贵妇也忍不住眉毛倒竖。
偏偏白奕不自觉,明知道他母亲不希望他接近秦菁,还是逆风而上,这会儿面对白夫人明显诘问的目光也还是采取一贯的处理方式,赖笑着假装看不懂。
秦薇并不是很在意于氏的反应,只道,“是啊,再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寿诞,皇妹特意请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来寺里许愿为母后祈福的。”
于氏并不是个善于耍心机的人,闻言脸色的表情已经挂不住,显得有些讪讪,不免又回头瞪了白奕一眼。
白奕摇头晃脑的闪避她的目光,正在惬意之时,那边蓝玉华把马车上下连带着车厢底部都搜查了一遍而无果之后已经气势汹汹的冲回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声道,“人呢?她明明应该就在这马车上,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要知道,白奕那可是右丞相夫人的心肝宝贝的命根子,此刻见他被人揪了衣领那还了得?
于氏当时就上了火,也顾不得先去把这一头雾水弄明白便是横眉怒目的上前一步,指尖颤抖的指着蓝玉华恼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的奕儿!”
因为前后的落差太大,蓝玉华心里正在抓狂,又哪里是个听人劝的,他的双目赤红强忍着要对白奕挥拳的冲动,大声的又重复一遍:“你快说,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正在此时,背后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似笑非笑的语气里带了丝深刻的玩味道:“你在找谁?”
蓝玉华如遭雷击,真个身子剧烈一震,下一刻他的手却被人硬从白奕的衣领上掰开,“还不放手!”同时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蓝玉华回头,对上蓝玉衡冷淡的眸子,顿时傻了。
章节目录 第095章
蓝玉衡这一眼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蓝玉华对他本来就敬畏的很,此时更是肝胆一颤,可是蓝玉衡却没有给他机会主动扯手,已经扣着他的手腕强行将他从白奕跟前拉开。舒残颚疈
在宫里蓝淑妃和萧文皇后水火不容,背地里自然萧、蓝两家自然也不对付,不仅仅是蓝玉华,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秦菁和蓝玉衡之间打转儿,他们着实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块儿去了。
因为前路被阻,彼时秦菁的车驾已经停在了秦薇随行的仪仗的后头,看样子是刚从山上下来。
蓝玉衡把蓝玉华强行迫开,拦在他面前对着对白奕拱手一礼,抱歉道,“我三弟行事鲁,刚刚多有冒犯,请四公子海涵!”
他本就生了一副谦谦君子的尔雅样貌,这话说的又十分客气,并且态度恭谦有礼,实在是不很容易拒绝。
白奕平时虽然看似无法无天又胆子大的很,但事实上却是个贼精明的主儿,他把白穆林的脾气摸得很透,知道什么可以做,而什么又是超出老头子容忍范围以外的,再怎么胡作非为也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方才他前面之所以会毫无顾忌的和蓝玉华杠上,不过看透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官职在身的世家子弟,就算俩人因事闹起来也无伤大雅,无论是他那面瘫脸的丞相老爹还是景帝都不会追究。
可是蓝玉衡不同,他是有正经功名在身的二品朝廷大员,虽然辈分不同,但也是白穆林的同僚,若果跟他起了争执后面就不好收拾了,只是方才乍一见他跟秦菁一同自山上下来,虽然明知道这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他仍是觉得碍眼。
“白奕人微言轻,被人揪了把衣领算什么事儿?既然蓝大公子你都开了口了,我又怎么好计较?”白奕低头整理自己的领口,脸上笑的春光和煦。
虽然从未亲自和他打过交道,蓝玉衡眼里也看的很清楚,白穆林的另外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这个四少爷虽然尚未崭露头角,但却机敏狡诈的很,将来也必定不是池中物。
此时白奕这么轻易的就顺着他给的台阶来下,他直觉的就知道怕是要坏事,可是眉心微蹙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白奕就已经话锋一转仍是悠然道,“可是方才三公子先是拦下我家的马车,后又顶撞永宁公主强行闯上我们的马车搜查,莫说他不是官差,就算他是——”他说着便是目光流转轻蔑的扫了旁边的蓝玉华一眼,继续道,“我们白家可是世代清明的正经人家,百年清誉总不能折在这里的,方才这四下里可是有多少双眼睛巴巴的看着呢,如果三公子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咱们要到陛下面前去问一问了。”
世家大族大都注重声望和地位,蓝玉华方才这样一闹,无疑就的打了白家人的脸,其实莫说是白奕,哪怕是换成白爽或者白家的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白穆林亲自到场了也都会向他要一个交代。
“这个自然,如果真是我三弟无故冒犯了白夫人,不需要别人插手,我第一个就不会饶过他。”因为是蓝玉华有错在先,他心里虽然也有一股暗火却不便发作,只是象征性的变换了一下神色,扭头看向蓝玉华道,“三弟,白四公子所言可是实情?”
右丞相夫人于氏本是个性格十分和蔼的人,但这却要有一个前提,必须不能涉及到白奕,众所周知白奕就是她的心头肉,她护短的毛病是相当厉害的。
蓝玉华毕竟是一个后生晚辈,若在平时他对自己无礼她可能也就一笑而过,可他揪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衣领就未免欺人太甚!
“大哥——”情势急转之下蓝玉华已然是慌了神了,他吞了口唾沫急忙开口便欲辩驳,然则于氏却是冷哼一声不悦的断了他的话茬:“蓝大公子你要偏帮着自己的兄弟也不要做的这样明显,这样的话还需要再问吗?方才这里不仅仅是咱们两家的护卫家丁在场,连永宁公主的随行侍卫一起,几十号人眼睁睁的看着,难不成你还要觉得是我儿子红口白牙的凭空给他捏造罪名吗?”
于氏在一干贵族夫人当中的口碑甚好,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好说话的,偏偏她的位份高夫家又强硬,蓝玉衡的口才纵然首屈一指,但此时被她一番话噎着硬是没能辩驳。
“白夫人!”蓝玉华被她的疾言厉色气红了眼,他自己是狂妄了些不知轻重,却容不得别人连带着把蓝玉衡也一并看轻,当即便是上前一步站出来,眉毛倒竖的大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拦下你马车的人是我,我大哥不过刚刚赶到,你这样质问他来做什么?”
明明自己有错还这样的蛮横无礼?这些世昌伯府的这些人未免太过狂妄了!
“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这样跟我说话?”于氏也是恼了,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目光游移不定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毛头小子。
蓝玉衡知道大事不妙,不由的眸光一敛,警告性的瞪了蓝玉华一眼,压抑着怒声斥道,“三弟,怎么说话呢?还不给白夫人赔罪?”
其实蓝玉华话一出口也马上后悔了,毕竟于氏的身份非同一般,惹恼了她跟整个白家树敌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他的家族而言都不是件好事,而此刻他又从蓝玉华的警告中收到了另一种讯号——
眼下朝中大局未定,白家人他们是万万开罪不起的。
这样一想他背上瞬时爬满了一层冷汗,飞快的权衡之下突然咬牙一撩袍子紧挨着蓝玉衡的身边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大声道:“是!草民之前是急着找人又得了错误的线报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失态冲撞了白夫人,现在我便当着两位公主殿下的面向夫人赔罪了。”
他素来狂傲无礼,这一跪十分突然,着是秦菁也始料未及。
她看着蓝玉华跪在地上却依旧挺直的脊背,嘴角微弯不由玩味的笑了笑,上前打圆场道,“夫人,蓝家三公子毕竟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是难免的事情,夫人您素来宽厚仁慈,姑且就不要同他一个后生小辈计较了,不如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解释的机会总要给他的。”
她倒不是要替蓝玉华说话,只是忽然觉得蓝玉华这个人容易冲动是真但能屈能伸的这种品质就不得不让人防备了,像是出于对具有威胁性的敌人的一种天生的警惕,此时她便不免对他多看了两眼。
既然秦菁开了口,白奕也就不能继续袖手旁观,他见于氏还有几分犹豫,便是笑嘻嘻的走上前来,“母亲,咱们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如就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相对于秦菁的不动声色,白奕这明显就是一副猫哭耗子假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