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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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楚临的话,她试着抬头看去,却在和常芷馨面对面之前先无意间瞥到广泰公主死不瞑目的尸体。
“啊——公主!”那女子惨叫一身,竟然丝毫也不惧怕广泰公主的死装,直接扑过去将她的尸体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啊?公主!公主你醒醒啊!”
那哭声凄厉而癫狂,撕心裂肺,听的在场众人头皮发麻。
然则她哭到半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揪着一身脏兮兮的裙子猛地朝常芷馨撞过去。
常芷馨的腿动不了,眼见着她如饿狼一样朝自己扑来,躲都不能就直接被那疯女人压在了地上。
那女人疯了一般骑坐在她身上,再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前先是左右开弓连着甩了她十来个耳光,常芷馨哇哇乱叫,只被抽的眼冒金星。
蒋氏眼见着女儿吃亏,慌忙撇了常栋,用尽全力过去把那女人从常芷馨身上拉下来。
那女人疯疯癫癫,扭头又把她拖倒在地,撕扯起来。
邱大人平生断案无数,也还是头次见到这般惨烈的掐架。
那女人把蒋氏往地上一压,扭头又去找常芷馨。
常芷馨屁股尿流的拖着断腿想要爬开,动作上还是迟缓了一步。
那女人仍是跨坐在她身上,卡着她的脖子,手指泛白,明显就是往死里整,口中还一边狞笑着大声道,“掐死你,掐死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害了公主。你跟常海林,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了公主,你去死,去死!”
“秋——秋荣,你——疯——”常芷馨扒着她的手指死命的挣扎,眼角泪水滚滚而下。
秋荣正是眼红的时候,哪里肯听她说。
眼见着常芷馨额角起了青筋,隐隐的翻了白眼。
楚临讨好的扯了下旋舞的袖子,旋舞不耐烦的回瞪过去,这才不情不愿的飘身过去把秋荣提开。
“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贱人。”秋荣在她手里还是张牙舞爪的不肯罢休,一边哭一边笑,脸上污渍被冲刷出两道沟壑,“都是你,都是你!你怂恿公主不让她和齐国公的公子成婚,你怂恿她去杀人,你又怂恿她去招惹成渝公主,如果不是你,公主不会死的,是你,是你,是你!”
她不知道广泰公主也是常芷馨买凶下的杀手,却知道常氏兄妹和广泰公主之间的每一个秘密。
常氏夫妻如遭雷击,万没有想到他们损失了一个儿子还不算,这个乖巧明理的女儿竟然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不——不——”常栋强提着一口气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到楚临面前。
“常侍郎要替常小姐陈情的话,本王劝你稍后再提也不迟。”楚临微微一笑,抬手制止他,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帕子打开,把里面裹着的东西呈送在常栋面前,“这个东西,想必常大人也的认得吧?”
那帕子一柄短刀鞘,青桐所制,上面镶嵌一颗巨大的猫眼石,他看着眼熟,“好像是早几年家父送给芷馨的生辰礼物。”
“这猫眼石天下只此一颗,常侍郎自是不会看错的。”楚临颔首,转而对邱大人道,“邱大人,前几天您从常大学士身上取证带回来的凶器应该随身带来了吧?”
因为今夜要升堂,邱大人是提前得了楚临的吩咐带了把匕首来的。
邱大人掏了东西出来,楚临直接将那匕首往刀鞘里一插,送到常栋面前,“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都聚在这里了,那么杀害令尊的凶手,也请常大人亲自过目吧!”
卷五:江山不悔 第二十九章 惊变
“殿下这是何意?”常栋怔了怔,盯着那匕首,一时没太明白楚临话里的意思。舒麺菚鄢
“常大学士的伤,当日是太医和仵作先后验过的,正中心脏,窒息而亡对吧?”楚临道,把玩着手里匕首,脸上笑容敛去,再不见一丝半点平日里那般闲散玩笑的意思。
“是。”常栋如实答道。
那日常文山一出事,他急怒攻心,一面找人去京兆府和刑部分别报了案,随后京兆府的仵作和宫中闻讯赶到的太医就都一并过去给常文山查验了尸首。
常芷馨的那一刀虽然是后来补上去的,但是不凑巧的很,堪堪好正中心脏。
当时他府里抓刺客的流言闹的正凶,再加上事情发生及时,常文山基本上是刚断气马上就挨了那一刀,是以仵作和太医顺理成章的没往别的地方想,急匆匆的就给断了个遇刺身亡的结果出来。
邱大人之前倒是没有想到这事儿会是常家内院里的自己人做鬼,他不可思议的瞧了眼旁边被秋荣打的半死不活的蒋氏母女,同时嘴角已经挂了丝冷笑走到常栋面前道,“常侍郎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难道殿下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令尊常大学士的是死于这把匕首之下的,凶器又是令嫒的贴身之物,这事儿着实是费解的很啊。”
“邱大人!”常栋面有愠色,语气也带几分尖锐,“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怀疑小女?”
话到这份上了,他还是潜意识里的不能相信而带了点茫然。
毕竟常芷馨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小姐,常文山又是她的亲祖父,虽然常文山平日里对待儿孙的态度比较严苛,但是对于这个孙女还是娇惯着很是疼惜的。
不是他听不懂楚临的暗示,而是打从心底里不相信常芷馨会做出这种事来。
“不是怀疑,是证据确凿。”邱大人冷冷道,转而取过楚临手里匕首绕过常栋走到蒋氏母女面前,把那匕首往蒋氏面前一亮,“常夫人,方才常侍郎已经确认过了,这东西是常小姐所有,您应当也没意见吧?应该是用不着本官再着人去您府上请其他人来辨认了吧?”
常芷馨被秋荣掐的半死,这会儿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了,蒋氏焦急的抱着她正在给她顺气。
两人同时回过神来,身子都是剧烈一颤。
“我——我——”蒋氏开始结巴,颤巍巍的低头去看怀里常芷馨的反应。
从头到尾她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有办法当堂指证女儿的罪行的。
常芷馨心虚的错开眼,伏在她怀里,手里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襟小声的叫着,“母亲,母亲!”
声音细弱点点入耳,带着浓烈的乞求。
邱大人好整以暇的看着,旁边常栋已经等不得,疾步走过来,暴躁说道,“夫人,你倒是说句实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日刺客闯进门来的时候你也在场,为什么刺伤父亲的凶器会是芷馨房里的东西?”
蒋氏到底是不似常芷馨那般心狠,心里已经抖成一片。
只不过她也知道,到了现下的这个境地,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条路摸黑走到底。
她心里飞快的权衡,最后一咬牙将怀里常芷馨用力的抱了,瑟瑟道,“当时太乱,我又害怕,事后没敢仔细想,现在想想,好像是那刺客进门之后随手在芷馨桌上摸了凶器来行凶的。”
这个理由,倒也解释的过去。
常栋顿时松一口气,邱大人却是不依不饶,“夫人确定,这一次的口供没有错了吗?”
“是——”蒋氏咬牙道。
横竖常文山已经死了,断不能再为了一个死人把常芷馨赔进去。
当然了,一旦她把事情捅出去,那么赔进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常芷馨了——
常氏的嫡小姐残害自己祖父的尸身,即使不是杀人的罪名,这也是忤逆不孝大逆不道。
历来不孝好弑亲的罪名都被视为天理不容,判的很重。
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哪怕是不死人,他们常家人背负上这么一个骂名,以后在人前也是抬不起头来的。
常芷馨见蒋氏还是站在自己的这一边的,心里这才勉强定了定,顶着满头乱发和被秋荣抓伤的脸看向邱大人道,“大人,那刺客深夜潜入我们常家杀人,案子告到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您却一直压着不审,如今还对我们这一家子失去顶梁柱的苦主左右询问,到底成什么道理?”
她说着,又伏在蒋氏怀里哀哀的哭起来。
必须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这样官府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他们才有机会。
邱大人见惯了公堂之上巧言令色的刁钻小人,哪里会被她一个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
是以邱大人并不理她,仍是对蒋氏问道,“敢问夫人,本官手上和这匕首匹配的刀鞘,当日凶手行凶之后可是一并被带走了的?”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凶手,当日那匕首用完之后,刀鞘自然是留在常芷馨那里。
蒋氏百思不得其解,东西怎么会到了楚临手上,却一心只想着把嫌疑全都推出去,急忙就道,“是!”
常芷馨想要去拽她,然则已经晚了一步。
楚临站在旁边墙壁的暗影里,眼神嘲讽的看过来,“夫人都不问这刀鞘本王是从哪里得来的,就这么急着回了邱大人的问题,不怕后面难以自圆其说吗?”
“我——”蒋氏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眼神惶恐。
楚临站在那暗影里不动,继续悠然说道,“本王记得夫人和常小姐留在府衙的口供上说,那刺客入府行凶闯入常小姐闺房刺死了常大学士之后又从后窗原路逃走的。贵府地形邱大人都已经命人勘测过了,出了常小姐的闺房的后窗出去,再过一座小花园,只就是围墙和后门。如果诚如常夫人所言,是那刺客行凶之后带走了刀鞘了,那么就算他随手丢弃也要将将其丢弃在后面的小花园里,却不知道怎么会被本王的人在贵府前面大花园的池塘里捞出来?夫人不会解释说是那刺客当日遁走之后又悄悄遣返,将东西扔进您自家池塘毁尸灭迹了吧?”
那刀鞘是事发之后常芷馨做贼心虚,趁着夜深人静扔进水里作掩饰的。
“这——这——”蒋氏支支吾吾,这回连常栋也察觉出了事情似是另有隐情,然后又听她马上改口道,“许是我记错了。”
“夫人记错了什么?”邱大人寸步不让,咄咄逼人,“夫人是记错了凶手是谁?还是只是记错了凶手逃走的路线?本官已经命人再三的盘查过常府,当日小姐后窗的窗台上和常府后门附近的围墙上都没有被任何人踩踏的痕迹,哪怕是花园里和墙根底下都没有一个多出来的脚印。而且那日你家后门门房里值夜的家丁仆妇足有六个人,谁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的迹象。常夫人,您真的确定自己没有记错?那夜确实有人闯进小姐的闺房行凶吗?”
“许是——许是那贼人走了别的路也不一定。”蒋氏眼神闪躲,心虚之余就有些忍无可忍的发起火来,“邱大人,你不去捉拿凶手,却在这样没完没了的盘问我算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们常家还会拿老爷的死来开这种玩笑吗?是有人图谋不轨杀了我公公,您应当缉拿凶手,给我们一个公道才是!”
“本官只是不明白,据说当夜常大学士是从宫里回来临时起意去和常小姐叙话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有人蓄意谋杀常大学士,那凶手怎么就那么巧,会去到小姐房里行凶,而不是在常大学士的院子里等着?而且蓄意行凶,连凶器都没有提前准备,得要去小姐房里顺手牵羊,这道理说的通吗?”邱大人不愠不火,他说着,不由的上前一步,狠狠的逼视蒋氏的眼睛,“夫人,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话,您现在说明白了,总比一会儿到了堂上再开口要体面很多。”
“你——你还要对我动刑不成?”蒋氏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是苦主——”
“谁是苦主,现在就来讨论还为时过早。”邱大人冷哼一声,就听见一个衙役在巷子外头远远的通报,“八殿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