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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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留着吧,保不准以后还能用得上。”秦菁道,说着抬眼看了看渐暗的天色。
灵歌会意,急忙道:“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公主回寝宫更衣吗?”
“嗯,回去!”秦菁点点头,自石凳上站起来,随手捡起凳子上垫着的那件貂裘背心递给灵歌道:“这个你先收着。”
白奕的衣物肯定是要尽快还他的,否则若是让人发现她宫中私藏了男子的衣物就说不清楚了。
“是!”灵歌谨慎应声,小心的将那貂裘卷了卷,死死的抱在怀里让人看不到它原来的样子。
“走吧!”秦菁侧目看她一眼,然后先一步走出亭子。
灵歌急忙跟上,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往乾和宫去换衣服。
晚间盛宴,秦菁回去选了套黄色系的宫装换上,胸前襟口和堆叠如画的裙摆上都绣着大多洁白的牡丹花,红色丝绦层层叠叠的系在腰间,更衬的她腰身纤细,一路带着灵歌和墨荷两个去了中央宫。
白天的事因为风声压得紧,所以并未在朝臣和命妇中间传开,宴会上的气氛倒也十分融洽,只是景帝的脸色相对的有些暗沉和不悦。
不过他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脾气,是以倒也没人觉出什么,席间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真就是一片新年该有的欢乐祥和之气。
秦菁坐在萧文皇后和景帝下首的位子上,因为傍晚那会的不愉快,这次的宴会上秦茜难得垂首安静的坐在陆贤妃身旁没有来找她,秦菁却并不在意,只就面带微笑很贴切着配合着殿中气氛。
酒宴进行到二更时分,景帝便借故醉酒离席。
陆贤妃这一整天精神不佳,顾不上她,萧文皇后则要留下来陪侍梁太后,也不能离席,这种时候自然是要便宜了心思活络的瑜嫔主动请缨扶着景帝去了。
秦菁随后又坐了会儿,待到梁太后要走时便跟着起身过去扶了她一只手道:“皇祖母,还是孙女送您回去吧!”
初一的国宴非同小可,象征着新年的开始,一定要讨个好意头,这里景帝不在,如果连着一朝国母的萧文皇后也提早离席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萧文皇后想了想便点头应允,亲自送了二人到门口,又叮嘱了秦菁几句方才折回殿中。
秦菁命人请了辇车过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万寿宫,待到伺候着梁太后睡下,秦菁这便直接回了自己宫中。
“公主,您回来啦!”候在门口的苏雨远远见着辇车过来,就急忙跑下台阶相迎。
“嗯!”辇车停下,秦菁扶着灵歌的手下了车,笑着拍了拍苏雨的手臂道:“再过会儿中央宫前头就该开始放烟火了,你和旋舞两个带着丫头们都去看吧!”
作为宫里的一个传统,每年初一的国宴之后,宫中的几处广场都要燃放烟火一直到天明。
“谢公主恩典!”苏雨眼睛一亮,急忙笑嘻嘻的谢了恩,转身跑了。
旋舞自幼跟着灵歌一起颠沛流离,即使后来到了萧羽身边也一直呆在边城祈宁,自然没有见过这种热闹,闻言也是一喜,快步从门口的台阶上跑下来。
“姐姐!”她却未马上跟着苏雨走,而是往灵歌面前急切的握了一下灵歌的手。
秦菁眸光一敛,冷着脸横她一眼。
旋舞咧嘴一笑,别有深意的又冲她眨眨眼,这边追着苏雨她们的背影去了。
墨荷从荷包里掏出些赏银打发了抬辇的太监们。
“公主,夜里天凉,先进去吧!”灵歌道。
“嗯!”秦菁颔首,提了裙摆款步上了台阶进得宫门,灵歌见着四下无人这才飞快的凑近秦菁耳边提醒道:“四公子在等您呢!”
下午那会儿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秦茜打断了,晚上又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单独碰面,秦菁心里也正是因为有这件事压着才借口送梁太后早早离席。
“嗯!”秦菁脚下不停,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边吩咐道:“你跟墨荷守在院子里。”
“奴婢明白!”灵歌道,疾走两步抢上前去替她开了门,然后便识趣的退到了院子里和墨荷找了处干净的石阶坐下来谈天。
秦菁进得屋内,一眼没见到白奕就直接往里走,随手拨开垂了一半的翠色帐子,果然就见那人正是睡眼惺忪的自屏风前面那张美人榻上翻身坐起来。
“回来了?”白奕打了个呵欠,问道,“前面的宴会散了吗?”
“还没有呢,我提前回来了。”秦菁回答,随手解下肩上大氅走过去搭到屏风上,回头却被白奕借机拽住了一只手,就势拉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笑着伸手去环她的腰,秦菁羞恼的一下拍在他的手背上,叱道:“先别闹,我们先说正事。”
“那就说嘛,我又不耽误你!”白奕就势抓住她的右手凑近唇边吻了下,语意轻快,就是不肯放手。
彼时她的脊背就贴在他的胸膛上,透过衣服甚至能感知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定下心来跟他说正经事。
秦菁试着挣扎了一下,奈何他困她太紧,根本无济于事。
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白奕!”秦菁的耳后有些发热,还是勉强稳定心神,加重了语气提醒他道,“下午的话还没说完呢。”
白奕能够分辨出她声音里明显的羞恼情绪,也知道她这会正着急,所以也就不再逗她,忽而将她拦腰一横,秦菁还不及惊叫一声,他已经两步走过去,将她安置在前面的那张圆桌旁边坐好。
双脚落地,秦菁这才反应过来,不悦的瞪他一眼。
白奕毫不在意的咧嘴一笑,撩起袍角仍是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
秦菁没有心情同他置气,眼中神色少有的凝重,率先开口道:“下午话只说到一半,那封密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已经第一封信了,他们之前就着此事应该是已经有过计较,这封信里只说是一切妥当,十五之前他会将战事来开。”白奕闻言这才稍稍庄重了神色,说话间还有些愠怒道:“且不说这次所谓的战事有何内情,今天只好在是你有准备,利用蓝玉华之事来吸引视线,先一步把那东西移交到我手上,否则一旦让他们先发制人给当场搜出来,怕是陛下想不对你下手都难了。”
那件事横竖是已经对付过去了,秦菁倒是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神色有些慵懒的转着手里的空杯把玩,思忖道:“你觉得这事儿,真的是秦苏一人所为吗?”
其实以秦苏的心思,会想出这样的计策来也属正常,但如果她身边还有别人的话就又另当别论了。
当然了,现在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应该不是景帝,否则如果只是为着做戏的话,他也不会让秦苏取了这样的一封信出来招摇过市。
那么会是蓝玉衡吗?还是蓝礼?
这对祖孙明显都有这样的心机,极有可能在暗中规划了秦苏此次的作为,而且他们对景帝在宫中的私信存放处并不清楚,总有疏漏顾及不到,这样让秦苏的人在匆忙中取了这样一封信出来就极有可能了。
“这不打紧。”白奕微微摇头,神色凝重道:“我觉得现在的耽误之急,你可能需要派个妥实的人走一趟,去跟征西大将军言明此事,最好是让他近期之内就对他军中内部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换血。否则即使现在看着没有什么纰漏,将来等到关键时刻就不一定了。”
虽然那封迷信上头没有署名,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萧羽身边有人在同景帝一起合计一场针对他们萧家的阴谋。
这个人的存在,极其危险!
“那支队伍从一开始就是鲁国公一手带出来的,现在突然易主,想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对新主效忠,这原就是不可能的。”提及此事秦菁也是一脸的凝重,蹙着眉头道:“之前这事儿萧羽也曾对我提过,现在他军中大部分人私底下还是以鲁国公留下的副将马首是瞻,这件事——须得等一个时机。”
这件事白奕也是知道的,鲁国公留下的副将齐岳是一员战功卓著的老将,在军中威信甚高,并且又得过景帝封赏,即使是他挡了萧羽的路,这个人也不能以非常手段除掉的,否则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万一景帝再借题发挥,刨根问底的追查下去,保不准就要适得其反了。
而且现在这情况也出现的突然,也并不能证明那个在萧羽身边帮着景帝算计他的人就是齐岳。
“可是现在陛下那里明显已经是等不及了,这个时机,怕是要我们自己造了!”白奕深以为然的用力抿紧唇角。
西楚的那个七皇子楚越本来就不好对付,如果景帝这里再有什么猫腻——
两军开战没什么,可是萧羽毕竟头次领兵,处在这样腹背受敌、被人内外夹攻的状态下却是与他大大的不利。
秦菁心中飞快的权衡,仍是千头万绪,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白奕见她着急,就抬手去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别想了,我们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对他那边的具体势不了解,你想的再多也是枉然。”
“你也说了,父皇最近的脾气越来越难琢磨,就连初元都不能完全拿捏的住他,我只怕是——”秦菁心乱如麻的长出一口气,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整个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僵住,一寸一寸慢慢的抬起头去看向白奕。
白奕对她露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点头道:“事不宜迟,一会儿我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启程。”
秦菁这才恍然大悟,其实在他提前须得有个人去萧羽处走一趟的时候就已经是定了主意——
他要亲自走一趟祈宁,替她化解此事!
萧羽那里的具体情况不明,凶险万分,而且自从蓝玉衡卧病以后,蓝家人便在暗中将白奕也死死的盯上了,此时若是白奕仓促离京,且不说萧羽那边的事他能否帮着解决,只怕他能不能顺利的出京再平安的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无条件的为她做任何事,白奕从不含糊,可是这样的情况的下她又怎能看着他担此风险。
“不,你不要去!”权衡之下,秦菁果断的抬手制止他:“蓝玉衡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他对你必定也做了防范,此时你出京去,且不说要怎么对丞相夫人交代,只怕马上就会被蓝家人盯上,还是我让苏沐走一趟吧!”
苏沐的身手是好,对她也是忠心耿耿,但是说到军中之事和生死大局,他却是远远帮不上忙的。
所以这样的话出口,连秦菁自己都觉得敷衍,于是便心虚的别看眼去不与白奕对视。
“好了,你也知道苏沐去了顶不了事,如果只是传信而已,又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去?我还是我去吧,母亲那里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一下也就过去了。”白奕笑笑,但见秦菁还是不肯回头看他,就又不觉软了语气,双手将她搁在桌上的右手抓起来裹在掌中,商量道:“我保证快去快回,将此事了结之后马上回来?”
秦菁紧绷着唇角不说话,白奕也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心里却是愉悦起来,跟着笑弯了眼。
他起身绕过去,面对她蹲下身去由下而上的仰视她:“蓝大公子现在就只剩下半条命了,难不成你对我就这样没有信心?”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她丝毫都不想让他置身险境,就像每次她有麻烦,他都会无条件的站出来为她排解一样。
白奕的目光犹且带了戏谑,眨着眼睛去看她。
秦菁避无可避,只得略略抬眸映着他的眼睛看过去,目光复杂道:“其实你完全不必为我去做这些。”
他喜欢她是一回事,对她好是一回事,而为了她屡次罔顾安危以身涉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喜欢为你去做这些。”白奕道,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