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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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清晨,大晏使臣离京,景帝亲自到宫门处相送,后来又由太子秦洛代为护送晏英一行出城。
因为有婗靖在列的关系,为尽地主之谊,景帝权衡之下就又吩咐了秦菁同行。
秦菁和婗靖之间早就相看两厌,但是为了彰显皇室之间的礼节气度,两人还是勉强坐在了同一辆车家里由秦洛亲自护送着往南城门方向走去。
一路上相对无言,一直到出城阔别之时秦菁才扔了手中书本自那马车上下来,四顾之下竟然没有见到付厉染。
就算此番晏英回国他不能同行,但到底也是君臣有别,就算只是为了做好表面上的功夫,这个时候他也断不该如此倨傲,不来给晏英送行的——
莫不说有什么要紧事耽搁下了?
秦菁心中疑窦丛生,彼时晏英刚好正从前面的马车上探头出来透气,见到秦菁,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就抓着袍子跳下来,施施然款步朝着这边走来。
“此去大名府路途遥远,晏皇陛下一路顺风!”秦菁坦荡的冲他微笑。
“借公主殿下吉言,朕自当万事顺心。”晏英大袖一挥,随即豪气万丈的朗声笑道:“请公主代为谢过秦皇陛下这些天来对朕的款待,虽然你我两国此番联姻横生了不少枝节,但来日方长,以后的机会还多的是。”
他说话间眉目当中一片和煦笑容,看的人心旷神怡,秦菁却总觉得其中别有深意,正在费心琢磨,身后却是一片马蹄飞扬,城门大开的同时晏英身边一个近侍已经扯着嗓子大声通禀道:“陛下,国舅爷来给您践行了。”
秦菁的眉头微微一蹙,循着晏英的目光回头望去,付厉染已经快马加鞭到了十步之外,他今日又换了那件正式的姿色官袍,玉冠束发,本该是个贵气逼人的富贵公子摸样,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生生的透出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来。
秦菁的直觉有些不妙,隐约觉得该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然则还不及她细想,耳畔却忽而传来晏英淡若云烟的一线调侃之声:“你说小舅舅此来是为送我还是为了见你?”
他就紧挨着秦菁站在她身后,那道声音又是有意压制的极轻,所以即便是站在两人五步之外的小太监都无所察觉。
他前面所谓“来日方长”本就是因着见到付厉染前来而有意为之,再加上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内里意思便不十分单纯了。
虽然晏英脸上神色一直大方坦荡,秦菁还是十分不喜他这种近乎暧昧的试探,当即就沉了脸,不悦的侧目看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小声道:“本宫似乎并不明白晏皇陛下所指为何!”
“呵——”晏英负手而立,不甚在意的笑笑:“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公主殿下不必挂在心上。”
就在两人这你来我往说话的空当付厉染已经翻身下马疾步朝这边走来,晏英马上庄重了神色与他招呼:“小舅舅怎么此刻才到?朕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驿馆突然来了访客耽搁了一会儿。”付厉染走到近前却对秦菁心完全的视而不见,匆匆解释之后就迅速岔开话题道:“陛下一路保重,臣下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便会马上折返。”
“嗯,朕先行一步,这里便要辛苦小舅舅了!”晏英颔首。
“臣下的本分!”付厉染道,说话间秦洛也得到消息从队伍前方打马过来,秦菁站在原地等着他跃下马背才是略一点头微笑道:“都打点好了吗?”
“车马仪仗我都着人再三的查看过,皇姐尽管放心就是。”秦洛道,说着又把目光移向晏英道,“皇祖母要带给付太后的礼物当中有几样金贵物什,怕是放在一般的车驾上沿路颠簸容易折损,本宫想着可否移到陛下处暂且安置?”
晏英出行的车驾讲究的自然是帝王排场,马车的提及极大,又经过工匠的特殊处理和改良,即使车辙碾压在狭窄的山路间颠簸的幅度也能降下不少。
对于这种礼尚往来的事晏英向来不肯操心,付厉染也是一眼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只能代为站出来道:“时候不早了,太子殿下快些让人把东西搬过来吧。”
“好!那就有劳国舅大人替我安排一下了。”秦洛点头,说罢一撩袍角就又转身快步朝队首的方向走去。
付厉染是到了这时候才终于不冷不热的看了秦菁一眼,然后就面无表情的撇开她与晏英径自去那车驾旁安排人整理出地方来。
秦菁远远看着那里秦洛煞有介事的指挥着一群人忙来忙去,眼中神色突然晦暗不明的晃动了一下,紧跟着却听到身边晏英语重心长的一声叹息:“哎,荣安公主殿下,你的执念确乎很深呐!”
那本来不过微不足道的一个细微眼神的变化,却不曾想这个看似粗枝大叶的少年竟有这般锐利的一双慧眼。
对于能窥透她心思的人秦菁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心跳一滞的同时不觉就凛冽了神色冷哼一声,警告道:“晏皇陛下,观棋不语!”
这天下大位之争就是一盘棋,不过晏英与她所处的并不是同一局,秦菁倒也并不刻意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野心。
“朕不过是一番好意,公主殿下你多想了。”晏英无辜的耸耸肩,神色间仍是一片坦然不慌不忙道,“朕对你这盘棋的输赢并无兴趣,只是经验之谈,而且眼下依稀有个机会,反正朕的这辆车驾有够宽敞,莫不如你同我一起走?”
秦菁戒备的冷眼看他:“晏皇陛下,这样的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笑了!”
“怎么就是玩笑了?这一次朕是认真的。”晏英反驳,抿唇想了想又道:“横竖我母后是乐于见到两国永结秦晋之好的,刚刚好小六的事情无功而返,下一次再要联姻的话,朕便是最好的人选了。说到母仪天下,那位三公主殿下——”
晏英说着已经做出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龇牙咧嘴的扶额叹息一声,只是叹过之后却又云淡风轻的笑了:“与其你在这里与人斗心斗狠,前程未卜,莫不如眼不见为净,随朕回大晏做个逍遥皇后不是很好?”
秦菁闻言忽而想起那日御花园中他逗安绮时候的话,顿时就有些啼笑皆非——
可如果付太后是一定要促成两国之间的一门婚事才能放心的话,那晏英这话分明就已经是一种善意的暗示了。
晏英说罢也不等她反应就已经举止潇洒施施然走过去登上了马车,秦菁看着他的车驾远去,心里开始暗暗盘算斟酌他那番话里的真假,正在失神付厉染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折返,两步之遥就站在她面前目光沉如暗海一声不吭的望着她。
秦菁总觉得付厉染这日的状态有些反常,可是这个男人又自始至终都让她看不透,这种悬空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
“国舅大人似是有什么心事!”不愿意和他面对,秦菁于是目不斜视才从他身边错过。
两个人没有四目交接,各自的目光正好望着相反的前方,就在错肩而过的一瞬间付厉突然开口道:“樊泽呢?”
“什么?”秦菁一愣,脚下动作就下意识的慢了半拍。
“樊泽失踪了。”付厉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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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皇城惊梦 第157章
“樊泽失踪了!”付厉染静立不动,不愠不火,语气中却带了种微微压抑的沉郁,这样的情绪出现在别人身上或许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但对于付厉染而言,却已经算作难得的失态了。舒槨w襻
“就在一个时辰以前,”他道,“我突然得到消息,说是今天黎明时分有十余名顶尖高手闯进翠烟阁带走了他。”
樊泽被人劫持?秦菁的第一反应就是付太后,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除非——
他曾经假冒纪云霄一事已经被付太后洞悉。
而若真是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以后再没有人会对秦薇死咬着不放。
秦菁这样想着唇角就不禁扬起一个笑纹,脚下不停复又继续向前走去。
付厉染的眉峰微敛,就势一把于广袖下面扣住她的手腕。
这样的场合,两人自然都是盛装出席,穿戴极为讲究,秦菁身上本就是三层华服,再罩了一件锦缎披风,此时两人离的近了,彼此间衣袖相拂,外人倒也看不出端倪来。
秦菁脚步受阻,不得已才停了下来,垂下眼睑低声道:“国舅大人,男女授受不亲,您要注意分寸才好。”
付厉染不为所动,只目不斜视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道:“我们之间合作伙伴的关系还没变吧?”
秦菁心中不悦,强自压下一口气,终于侧目看向他却是不答反问:“所以呢?”
见她终于肯正面同自己交涉付厉染这才不动声色的松了手,双目深邃的逼视她清冷的双瞳道:“我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那话里行间的意思仿佛是已经笃定了这事儿会和秦菁有关。
“国舅大人既是信不过本宫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再来问我?”秦菁目光沉静的回望他,眉心拢起的褶皱却是深刻的揭露了她此刻厌倦的情绪。
在她的概念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君子信条,或许不是她做的,再或者是她做的,但只要她不肯承认,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抱歉,是我逾矩了!”对于秦菁的不配合付厉染也是无计可施,他深吸一口气便是软下来语气拂袖往旁边诺开两步,这才不死心的重新问道:“真的不是你做的?”
“国舅大人觉得本宫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吗?”秦菁谢你一眼他的侧影,然后似笑非笑的牵了牵嘴角:“我要对他怎样,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死就是死,活就是活,绑走他对我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还能送给皇姐做寿礼吗?”
秦薇的生辰在初冬,若说那樊泽在秦菁眼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分量,那都不过是因为秦薇的舍不得。可是平心而论,秦菁对那个人是已经深恶痛绝,若不是为了杀他,她真是分毫的力气也不愿意浪费在他身上。
眼前这女子是个杀伐决断绝不拖泥带水的个性,付厉染也觉得秦菁不会去做这样的无聊事,可是除了秦菁,他也着实想不出还有谁能有理由也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樊泽顶着个帝师的名头,他的家族在大晏朝中更是有着很深的影响力,不到半不得已,决计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更何况对于樊泽的身手付厉染也一直都很放心,得到消息以后他已经匆匆去过翠烟阁,若虹的那间闺房里除了一具冷掉的尸首,在就是几条被撞翻的桌凳,除此之外连刀剑的划痕都不见一条,可以料想到当时双方的打斗似乎并不激烈,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说,樊泽在那些人手下应该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而这一点也在老鸨和翠烟阁的那些打手、姑娘们口中得到了正式。据说当时是翠烟阁刚刚打样关门,那十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就直奔了三楼若虹的闺房,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期间众人就只听见若虹的一声惨叫,不等那些护院冲出来他们已经强行押解了樊泽闯出门去,门外负责接应的人也是准备的极为充分,一辆毫不起眼的油蓬马车在十余骑快马的护卫下不过片刻已经消失在黎明时候浓厚一片的天色里。
当时有好事的人暗暗主意到了他们的去向是一路直往城北方向而去,可是等到付厉染命人打探着消息沿路追过去,那些人却又像是在陋巷中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任何人见到他们最后的行踪。
这些人的动作迅捷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绝对是提前经过了周密的计划部署,而且要对整个云都的地形十分熟悉,否则绝不可能隐蔽的这样彻底,这样也便由不得付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