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狂宠-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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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之前的那个约定呢，那不成陛下也要反悔？”楚凰冷冷一笑，“不过是个贵妃的位置而已，难道陛下竟连这个也不肯吗？”
“怎么，听你这么说，好像很希望她成为孤王的女人？”
“不是成为，她就是。”
那么你呢？！为什么宁愿做一个太监，也不愿意用女人的身份走到孤王身边？轩辕墨寒很想这么质问楚凰，但是碍于太后的面子，他只能轻哼一声，应下她：“孤王自会安排，你不必费心。”说完后连向太后拜安也忘记了，径自走出大殿，好像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暴走一样。
楚凰垂下眼帘，慢腾腾地转过身想要走，太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难得的调侃：“寒儿好像很喜（。。…提供下载）欢你呢，你这么做就不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吗？哦，不过……看到羽儿的样子，寒儿应该为自己庆幸了才对。”
楚凰停下脚步，转过身抬头看他：“那天，是谁射杀了太妃娘娘？我问过陛下，不是他下的命令。”
“怎么，你怀疑我？”
楚凰看着他没有回答，表情阴郁，不置可否。
太后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似乎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如果是我，你又要怎么做呢？”
楚凰目光微闪，还是没有说话。杀了他？这种回答当着本人的面好像不妥吧？
太后倚在华贵的bai虎皮上，秋老虎尚在，整个太后的寝宫却阴凉森冷，大概是因为下面有冰窖的缘故，偶尔吹过一丝轻风，楚凰也会觉得鸡皮疙瘩毛骨悚然。太后面色素来白的吓人，像是长年藏身在黑暗中的吸血鬼，如果什么时候他的嘴巴里突然拔出两颗尖细的獠牙来，楚凰一点都不会觉得吃惊。以前也许会觉得怕，但是现在她自己都成了恶魔，就没有什么可以恐惧的了。这么想着楚凰不禁挺直脊背，目光中毫无畏惧，清澈得像是最纯粹的琉璃。
太后又是轻轻一笑，很亲切的样子，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压力，楚凰在一瞬间想到了羽王，羽王也是他的孩子。
“你是太天真了还是太仁慈？你不是向来都很冷血吗？如果你要斥责我的无情，还不如先想想自己有多自私。引魂散啊……这种蛊虫可是连我也不敢用的，把相信自己的人变成没有意识的灵魂，不是比杀了他还要残忍吗？我虽然设局让他们兄弟相争，但那也是出于他们本身的意识，在帝王之家本就是胜者为王，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生存，虽然我的方法残酷了一些，但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辈子爱我的人很多，你知道的太后，白贵妃，太妃……还有你生母，她们都很爱我。但是我不像你，我对她们很好，虽然没有办法还给她们十分的感情，但至少她们死的时候都很开心，甚至很幸福。可是你呢，关心你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向我质问吗？”
“不要说了。”楚凰打断他，语气很是疲惫，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愤怒，转身离开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绊倒，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雷厉风行与冷静自持。
太后摇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在楚凰即将消失的前一刻叫住她：“杀死太妃的另有其人，不是我。”
像是有什么东西砰然落地，楚凰甚至觉得如释负重，然而在下一刻，胸口却突然痛得无法呼吸。那样冷血酷厉的人也有温情的时候，那么自己呢，是不是更像一个没有心肺的混蛋？
朝堂上，轩辕墨寒震怒，当即下令诛杀淮南府与青阳府三族。轩辕黎月无意插足此事，然而明眼人都知道，黎王不阻止就等于站在陛下一边，毕竟是轩辕氏的江山，殿中大臣心怀各异，却也不敢在刀尖上触动怒龙的逆鳞。
唐铭非一直冷眼站在一边，看着高高在上的楚凰，耳边是轩辕墨寒威严的声音：“……今得诛叛贼，唐四小姐与六公子功不可没，虽安远侯大逆不道，然功过相抵，孤王念在侯府多为女眷，就此免去侯府爵阶将其家室贬为庶民，擢升唐铭非为御国小将，册封唐唐笙为九嫔昭华。”
“谢陛下恩典。”唐笙褪下礼部尚书的千金身份，再次以侯府四小姐的名义入主后宫，然而她那绝世的容貌却只能流芳在世人的嗟叹之中，再不可得。楚凰虽有些遗憾，唐笙却没那么在意，女为悦己者容，那个人对女人的容貌本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她用不着以色事君，那么只要长得不是丑的离谱，与成为天下第一美人也就没什么差别。而且太美了在后宫不安全，现在这个样子她满意得很。
“微臣有话说。”唐铭非却并不谢恩，也不理会唐笙的暗示，径自上前抬头望向轩辕墨寒，一派不卑不亢的倔强摸样。
看着这个才十岁大的孩子，轩辕墨寒不禁缓下神色：“有什么话说来便是。”
唐铭非淡漠地挑起眼角，眼神晦暗一片，话音一出，满殿的人齐齐为之齿寒：“请陛下收回成命，侯府各位夫人均出身世家，皆与叛党关系紧密，且父侯所犯乃大逆之罪，罪不可赦，陛下如此仁慈岂非助长了逆贼的谋反之心？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从重责罚，诛尽侯府满门。”
好一个大义灭亲！
楚凰简直要为他拍手称快，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就算记仇，憎恨到这个地步也未免太可怕了。
“若真如此，你的娘亲也在诛杀之列，难不成你连自己的生母也不放过吗？”
唐铭非转眼望向楚凰，目光不冷不热，像是一潭死水：“娘亲早已受了休书被逐出侯府，与父侯恩断义绝，与侯府再无瓜葛！”
“既然如此，那就请御国小将大人亲自领旨抄家监斩如何？”楚凰一番话说得极为拗口，识相的人都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快，能把冷睿无情的大人激怒，这小子还是第一个，算他有种。
唐铭非漠然叩首：“微臣求之不得。”
“哼！”见他如此，楚凰即刻大怒，不顾早朝还没结束，甩手就离开大殿。
从此大人与御国小将不合的消息传遍全城，尽管这个阴鸷的小子是唐昭华的弟弟，但他那残忍嗜杀灭亲断义的手段却叫人不寒而栗，见到他的人有多远躲多远，以免触了这个大煞神的霉头。唐笙跟他的关系本来就不亲近，更何况当日害他娘亲逐出侯府的人里面自己也有一份，后来又同楚凰劝说他做内应，想着他心怀芥蒂便也不好再有更多的来往，两人就此形同陌路。军督府李将军怜他年幼，认为他是可塑之才，便将他接入军督府培养，本想一同把他娘亲接过来，只是三夫人习惯了青灯孤影，又对唐铭非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便断然拒绝了李将军的好意，甚而裂袖同唐铭非断绝了母子关系，如此一来唐铭非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楚凰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把自己逼入绝境，他意欲何为？！
自从被轩辕墨寒识破了大人的真面目之后，连带着唐笙丫鬟的身份也失去了作用，好在也只有他们几人知道，宫妃只计较唐笙的出生，对于她身边的丫鬟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丫鬟都是入宫后分配的，跟着什么样的主子要学久了才会有样子。
本来楚凰不打算让唐笙的身份公诸于世的，她的出生将是她进位的最大阻碍，不如礼部尚书三女儿的身份来得妥帖，但是轩辕墨寒显然对她本能地排斥，他坚持要用这种方式实现他的承诺，楚凰也没特别的理由阻挠。倒是太后后来的一句话点醒了她，没有外戚的妃子，反而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因为皇后可以不宠，因为皇后在后宫拥有最大的权势，因为皇后可以随意罪宠妃而不会遭受太重的处罚，这样的皇后正是皇帝巩固后宫最为隐蔽而强势的法杖。至于皇后的生死就看皇后自己定夺了。
内乱的风波持续了整整三个多月，全国各地大小动乱不胜枚举，羽王的贤德之名深入人心，而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同时也保持了长者为尊的风尚，因而有人甚至认为轩辕墨寒才是篡位夺权的那一个，并且为了巩固帝位而不惜逼迫羽王，致使羽王不得已而造反再趁势铲除干净……
楚凰在感叹大众的推理能力与想象能力强大之余，也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深宫中的冷面太后，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中央集权覆灭大家的形势趋于明显，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怀疑，不过在知道太后的真实身份之后，这些怀疑就不解而破了。
轩辕墨寒为了安抚臣民，不得不再行为羽王立了一个衣冠冢，以供百姓祭奠，只不过在他的墓碑上悬挂了一把御剑，以此示警。此举一出，众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有君仁德如此，就算有人想要煽动暴乱，凭着一番舌灿莲花的鼓吹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至于那些叛党余孽，楚凰便借由那日在寒阳收服的山贼自行建立了一个军团，名曰义军，专门吸纳为国为名的热血志士，收容那些被排挤驱逐的残军。因为这一支军团是改革变法的大臣大人亲自统领的，一方面他不会叛变，所以皇党一族在争议良久以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闹腾，而大人的改革制度虽不为重臣世家所看好，于底层官兵与平明百姓而言却是大有裨益，众人心服口服誓死效忠。他们效忠的是政法，是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单纯大人这个人，所以他们的忠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坚定可靠，干劲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充足，有国师大人替自己管制，楚凰没有丝毫的担心。
转眼又是新年伊始，迎着温和的春风，朝廷的局势逐渐趋于平稳。自从皇后以死明志之后，后位就一直空着，然而后宫的斗争却因此而愈发激烈，其中尤一雅妃与璃妃的争夺最为炙热。只不过现在最受宠的当日那个明媚动人的秦才人，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连跃数级跻身四妃之列，更甚于当年的皇甫馨雅和尚凤璃，然而她的娘家远离帝都，没有足够的筹码争夺后位，但也不是毫无希望。
只有唐笙安安稳稳地端坐昭华之位，对于后位有心无力，就干脆全权规避，能不插足就不插足。这样一来，当初以黑马之势闯入后宫的唐四小姐就渐渐被人所遗忘与忽略。然而是真的遗忘还是暂时不理，后宫风诡云谲，没有人可以肯定。
连着数天下了小雨，唐笙感觉快要闷出病来了，这一日终于出了太阳，唐笙压抑不住，兴致冲冲地拉着楚凰到御花园放风筝。看到唐笙兴奋的样子，楚凰不禁觉得一阵温暖，这么多年来，也就唐笙一直都没有变，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蜕变成蝶，而自己，似乎还么有浴火重生呢。
羽王的死让她放心不下，唐铭钰现在整日跟在她身边，却犹如木偶一样毫无生命，她刻意直面自己的残忍，以此告诫自己切勿重蹈覆辙。她伤了太多人，即使不奢望能够补救，那么就此停止也是好的。
提着风筝跑到御花园，赫然发现凌妃也正携着一群丫鬟出来。对于这位受尽恩泽的宠妃，如果唐笙说不介意那一定是骗人的，入宫至今，轩辕墨寒从未招幸过她，她又怎能不伤心？
“啊，姐姐，你也来放纸鸢呀！正好，我们可以比一比谁放得高呢！”见到唐笙，凌妃顿时眉开眼笑，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尽管唐笙之前对自己有所隐瞒，但好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更何况现在她在后宫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