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仙-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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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心的的光芒在扩散到边缘时,整个血灵阵突然变成一口煮沸的大锅,阵中冒起无数的血红色泡泡,随之轰的一声,血红色的泡沫突然散开。
一只张牙五爪的怪物瞬间窜了出来,它有着血红色的身体,足有一只水牛那么大,它的额头上有着两只怪异的弯角,却长着一张人脸,在它的胸部有着许多的黑色毛发,下半身还拖在泡沫里。
在怪物的身上,坐着一个人,准确的说,他已经不算是个人了。一颗人头分为上,头皮整个都已经没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头颅骨,只有一张脸还大概保持着人的样子,脖子以下,是一身奇怪的黑色长袍……长袍根本没有扣子,仿佛是一件套子。
他的身体十分的瘦小,额头上同样有着一枚鲜红的血滴,在他的左手上握着一根大铁杖,上挂着几个缩小了的骷髅人头。
“血灵怪,真是造孽啊!”铁行云在看清楚那只怪物之后,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前辈,那怪物叫血灵怪吗?”秦小瑶问道。
尽管完成过不少组织交代的任务,但是血灵怪这种诡异的怪物,她也是第一次看见。铁行云点点头,说道:“血灵怪是只有最高级的降头师才能制造出来的一种魔物,这种怪物需要吸食生人的血液和脑髓,加上降头师自身的精血和秘法为辅才能炼成,其间困难重重,你看那个降头师没有,他现在落得这个样子估计就是修炼血灵怪所付出的代价了。”
“噶哈噶哈,没想到你个糟老头子对我们降头师还了解的挺清楚的,是又如何,难得今天有三个人来欢迎我和我的伙计出关,我怎么能浪费呢?这样好了,只要你们献上自身的精血给我的这只血灵怪,我就可以考虑收留你们成为我的仆人,也算是留你们一条命吧!”降头师大笑起来。
“搞得好象我们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一样,让我们献血给这只怪物,你以为我不知道那种后果吗?献上精血的我们等于与这只怪物血脉相连,它要哪一天完蛋了,我们也要跟着完蛋。”铁行云不屑的道。
“跟血灵怪血脉相连有什么不好?别忘了,你们的生命可以因此而得到无限延长,按照人类的平均年龄来说,那就是永生啊!”降头师加油添醋的道。
“降头师阁下的心情好象很急迫啊!怎么,很需要我们三人的鲜血吗?恐怕阁下要失望了啊!”话声中,我从秦小瑶的背后站了出来,背负双手的我自然带着一股庞大的气势。
降头师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的话居然一口道破了他的机心,说实话,我们三人的突然出现,确实打乱了他的计划,血灵怪确实是炼成了,但是还差一步才可以达到圆满,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他之前隐居在这废弃的古屋一躲就是千年,偏偏在这最后的时刻,这里被人发现了。
三个人当中,铁行云的实力是不用说了,他身体之外的光晕直接说明了他是修真者的身份。而秦小瑶的水氲能也让他吃惊不小。
最摸不透的应该要算我了,怎么看我就跟一个普通凡人差不多,但是分明刚才从我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气势,就连自己这个已经修炼多年的人也不由自主的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恐惧。
看了看身下的血灵怪,感受到从它内心深处散发的血腥,降头师想起了自己隐忍多年的雄心,是啊,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前路有神,杀神,遇佛,杀佛,自己还有什么要顾忌的吗?
想到这里,降头师的自信又回来了,他的双眼睁开,望着窗外的风雨,咆哮着道:“让鲜血和头颅来见证生命的完结吧!”
说着,他的双手举起,脚下的血泡瞬间划破虚空,朝我们三人罩下,血灵怪大吼一声,腾空冲朝最前方的我冲了过来。
秦小瑶惊呼一声,挡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左手扬起,一道闪电划破古屋里的黑暗,击在了血灵怪的身上。
同时,“扑”的一声,血色泡沫也泼在了水氲罩上,仿佛是水蒸气蒸发了一般,水氲罩好象被硫酸溶解一样,迅速的被瓦解。
面对突然的变故,秦小瑶没有丝毫的慌乱,她轻叱一声,带着我的肩膀瞬间转移到了另一边。降头师也没有闲着,三人当中,他清楚的知道以铁行云的威胁最大,修为也最深,因此,他打算先解决了铁行云,然后在对付我们两个。
降头师的秘法果然不同凡响,他手中的铁杖扬起,上面的六个骷髅头张开大嘴呼啸着飞了出去,撞向铁行云,紧接着,他身体腾空,化做了一团血雾随后跟着。
铁行云当然知道眼前这个降头师的厉害,他不敢怠慢,身体后退一补,先挥出一道无形的真力扫开奔涌的血泡,随后他探手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在念动了莫名的咒语之后,甩了出去。
迎向六个骷髅头,黑色的珠子见风就长,如同一粒大球一般砸的骷髅是四处飞散,相互碰撞间居然发出金属般的清脆响声。
面对降头师所化的血雾,铁行云选择了正面硬撼,他运起全身的真力,强忍着红磷蛆所带来的眩晕,双掌前伸,大喝了一声:“七色须弥掌,给我破。”
随着双掌的前伸,两只白色的透明巨掌瞬间涨大了,虚空与血雾撞在了一起。“轰”的一声,透明的巨掌在一瞬间就被降头师瓦解了。
“扑”的一声,铁行云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起来。不是因为铁行云的七色须弥掌不够厉害,而是因为他的修为太低了,加上他原本就有伤再身,根本就无法发挥出七色须弥掌的真正威力。
这才导致了在降头师的一击之下就受伤了,铁行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脑筋里闪过的唯一念头就是可惜自己的修为境界,在得到了天淬晶体之后,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的突破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可是由于这意外的一行,居然让他遇到了降头师,第一层的七色须弥掌根本就是对方的对手。
可是他却不后悔,修真者就是要在世俗的磨练与随时出现的危机中度过,对于飘渺无尽的仙道,他所拥有的不只是热情,还有无限的期待。
就在他自忖必死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闷哼,自己等了半天那种灵魂离开肉体的感觉也没有出现。
睁开眼睛,却发现我站在他的前面,而降头师和那只血灵怪却躲在前方,虎视耽耽的往这边看。
“怎么回事?难道是秦小瑶救了我?”铁行云心里嘀咕道,望了一眼身旁的秦小瑶,见她的目光有点发愣,好象在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嘴巴张的老大,仿佛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降头师阁下,你杀害这么多的生灵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要遭报应的嘛!”我缓缓说道。
并不是由于怜悯我才要跟他说这番话的,只是我希望他能主动的帮我治好香兰的身上的红磷蛆,毕竟李丰是我小时候一个很谈的来的朋友,说是兄弟也不为过,我清楚的记得当年与他的友谊,一点一滴,不敢有片刻的忘怀。如今帮他找一个美满的归宿,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帮的上他的了。
“原来你也是个修真者,是我孤陋寡闻,瞎了眼了,居然没认出你来。少废话,身为降头师,我是不会惧怕什么报应的,我只在乎眼前,你挡我的道,我就要杀了你。”降头师狠狠的道。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降头师的心中却是在暗暗叫苦,我的突然出现,不但轻松的救了秦小瑶和铁行云,也再次打乱了他的步骤,一个修真者,而且还是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修真者,他实在想不到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倒霉运。
现在他只希望我的修为没有他想象的高,幸运的是铁行云已经重伤,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秦小瑶虽然有着少见的操纵水和闪电的能力,但是毕竟年轻,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我无异与你为敌,只要你答应我救助我的一个身中红磷蛆的朋友,答应我从此不在滥杀无辜,我就可以放你一马,你看如何?”降头师的实力还是相当可观的,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对付他之前,我也不想与他交手,刚才虽然侥幸的利用灵真力阻挡了他,但是真正对决起来,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林枫,他刚才说什么?你是什么修真者?”秦小瑶指着我惊讶道,原本脆弱无比,需要她保护的弱者,突然摇身一变,双方的位置发生了根本的置换,秦小瑶当然有理由感到惊讶。
我不在隐瞒自己的身份,灵真力瞬间运起,我的身体渐渐飘在了空中,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庞大的气势,长发飞扬间,神态说不出的洒脱飘逸。
“这,这是传说中的风舞长天吗?居然没有依靠法宝,这,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啊~”铁行云仿佛做梦一般,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讶的道。
“什么?铁前辈,他真是那什么修真者?”秦小瑶虽然心里已经相信了,但是依然想得到铁行云的亲口验证。
“没有错的,我本身就是个修真者,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力量,那就是突破灵真阶之后所独有的灵真力。厉害,我居然被他瞒过了。”铁行云想到自己之前一直对我的忽略,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惭愧。
好笑的是自己现在居然被人家所保护,惭愧的是枉费自己修真多年,居然连修真前辈到了自己对面都不认识。
降头师大笑起来,尽管我的话好象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但是一个高贵的降头师能去渴求对手的怜悯吗?答案是,不能。
“你的朋友,就是那个愚蠢的女人吗?哈哈,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她可是很愿意成为我的奴仆的,难道你们不这么认为吗?”降头师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举起手中的骷髅铁杖,在空中莫名的摇晃着,骷髅与骷髅之间的碰撞,发出一阵犹如擂鼓一般的声音,同一时间,他的嘴里念着莫名的咒语。
铁行云看着降头师的眼睛,突然感到自己的意识一阵模糊,脑袋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着“沉睡吧,沉睡吧,在沉睡中你会得到永生的。”
“他要驱动红磷蛆了,快~~快阻止他。”铁行云苦苦支撑着自己的意志,不让它崩溃,因为他知道当陷入沉睡中的自己恐怕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降头师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驱动红磷蛆意味着铁行云和香兰都将遭遇危 3ǔωω。cōm险。
正要出手,只见一旁的铁行云突然双目放出血红色的光芒,一抬手,居然释放出了七色须弥掌,这一次的透明巨掌比之前的更淡,显见铁行云的伤势更重了。
我虽然感到意外,但是震古阶的修为让我的心志变的超常的镇定,既然不用掩饰自己的修为,我也就不用缚手缚脚了。
我单手搂住还在惊呼中的秦小瑶小腰,身形迅捷的后退,同时,另一只手劈出一道耀眼的白刃,将透明的巨掌瞬间切开,被卸开的巨掌擦着我们的身边飞出,击在了我们身后的墙壁上。
轰的一声,本已陈旧的古屋,加上又是木质的结构,这面墙壁顿时被整个击的飞了出去,失去了一面支撑的古屋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顶上的横梁歪歪斜斜的似乎要掉下来。风雨无情的从露出的巨大空隙间透了进来。
“不好,这屋子要塌了。”我叫道,身体没有停留,直接穿过空空的墙壁,来到了外面。
“哗啦”一声,整间古屋终于停止了摇晃,塌了下来。降头师和铁行云也在同时击破屋顶窜了出来。
天地间的风雨仿佛永无止境一般,哗哗的雨水声掩盖了一切,远处的宾馆里依然可见点点灯火,我们四个人就这样站在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