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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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
她还有退路么?他明明知道紫衣如今下落不明,二楼里除了姆姆还有她带出来的那些孩子,何况没有二楼的力量,她如果不回去就什么都不是,如果她回去,那就是另一场更艰难的战场,他不阻止她回去,目的更分明得很。
明明知道,他从踏上帝王霸业这条船后,绝不会收手,也已经无法收手,而她却不得不陪着他一路走到黑,这种完全被人无声无息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
她没来由地心中一阵恼恨,面前这个人总能生生教人体会到什么叫覆水难收,简直想教人一口咬死他。
“牌局已开,买定离手,我陪你玩。”清河眼一眯,俯下身,扯开他的衣领,忽然一口咬在他的颈窝上:“凤皇,你知道,猫最喜欢吃什么?”
“”凤皇不语,只淡淡含笑抱住她,轻抚摩着她弓起的脊背,像在安抚自己发怒的猫喙。
她伸出粉色的舌尖慢慢地舔着那略略渗血的伤痕,感受他白皙皮肤下结实的肌肉
纹理:“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阿姐,你最近身子似乎不大好,所以还是不要做这种太具危险性的挑逗动作。”凤皇温声道,将她拦腰一抱,小心地放进床间,用被子盖好。
“那就温柔一点。“清河扯住他的衣柚,眼角弯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凤皇正打算去拿佛经的手一顿,慢慢抬起,勾下床帐。
“将军大人,您远赴归来,如今已是深夜,外臣不得擅入内宫。”
七把出鞘利剑将来人人围在剑阵中,寒夜里泛着幽幽的蓝光,只一看便知淬了巨毒。
“朱雀七宿,你们是郎花主大人的护卫,我不为难你们,只是给我让开。”一身光铁衣尚未来得及褪下,勾勒出司徒麟紧绷沉默的身形。
修罗魔道香第114章直觉
“将军大人,请不要逼我们动手。”鬼宿一横泛着蓝盈盈冷光的剑挡在司徒麟面前,沉声道。
司徒麟身形如竹,俊挺英朗的面容上面无表情:“郎花主与本将之间已定鸳盟,是羽林郎们都知道之事,别告诉我你们二十八宿不知道,本将探访未婚妻也要经过你们的准许们?”
朱雀七宿皆是默然。
他们当然知道,但他们是王爷的人,自然绝不会多问一句。
“让开!”司徒麟一声冷斥,手里的碧血刮瞬间出手,幻做漫天光影。
朱雀七宿没有想到他瞬间使出的便是绝命杀招,司徒麟身为武林第一庄——藏酒山庄的掌门人,又在沙场上历练多年,几乎称得上身经百战,招式老辣无双,逼得朱雀七宿不得不立即闪身退避以求自保。
司徒麟眸光一闪,窄腰一挺,足尖一点,直接一脚踢开离他最近的柳宿,借着反力如大鹏展翅般直接跃向宫门。
守在门前的太监宫女,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哪里敢阻止。朱雀七宿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他根本不是要他们的命,反应奇快地立即迅速地冲上前。
就在司徒麟直接用剑打算挑开门时,朱红的宫门却悄无声息地慢慢打开,门内一道白色修长的身影不避不讳地站在那里,竟似丝毫没有看见冲着自己眉间刺来的利剑般。
只那么险险一寸,寒光四射的剑尖便这么停在他眉间。
“麟。”凤皇静静地看着面前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呆滞下来后,眸光里又瞬间掠过不可置信痛苦与一丝杀气的男子。
“是你,为什么?”司徒麟寒光星眸紧紧地闭了一下,猛地收回剑,就径自往殿内走。
“她最近身子不爽,刚睡下。”凤皇的声音温淡如一席流水,生生地挡住了司徒鳞的脚步。
“清河,她病了么?”司徒麟手上的刮蓦地一顿。
凤皇已经率先步出殿外,顺手关上门,对着门外的朱雀七宿与宫人们淡淡道:“退下吧。”
“是,王爷。”
在宫人们离开后,朱雀七宿才默默隐去身形。
空无一人的院内,只余一地凉薄月光。
“麟,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司徒麟脑中一片混乱,定定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依旧是那样安静温雅到极致的容颜与气息,他一咬牙:“清河与你与你”
“十多年前,阿姐便已经是母后赐给我的教习女官。”
“教习女官?”
看穿了司徒麟的疑惑,凤皇轻叹:“阿姐不为母后所喜,所以才会如此,只是,从那一年起,阿姐与我就已经”
“够了。”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听。
司徒麟脸上闪过一丝锐痛,蓦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转身几个纵跃便离消失在夜色中。
凤皇眸光渐深,一丝月光都透不进他的眸底:“本王不希望郎花主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风声,还有,本王很好奇为什么龙骑将军会忽然兴起夜访郎花主的兴致。”
“是,属下一定彻查。”不知何时出现的巫月立即单膝跪下。
“还有,郎花主很快就要秘密动身东归,让子云贴身照顾好郎花主,毕竟,他是你的弟弟,本王期待着他的表现。”他顿了顿,微微一笑补充一句:“还有,阿姐想来是太久没有和我下棋了,我总觉得她似乎在我们之间放了枚有趣的棋子什么的。”
“子云一定不会辜负殿下厚望,只是殿下如何知道郎花主大人。”巫月犹豫了一下。
“那个,大概是一种对在意的所有物衍生出来叫做直觉的东西。”凤皇拨了拨衣袖,唇角有些漫不经心地微笑。
“所有的东西,都有其道,如果你不能比她自己还了解她的行事风格,又怎么能将想要的爱物掌握在手心。”
修罗魔道香第115章渐离
五月初五立夏济北王慕容冲于长安登基,大赦天下,国号干,免税三载。
登基大典一切依前燕制,三更时分所需一切仪仗,器具,皆以备齐,只待清晨第一道阳光落在祭天坛上,司礼监的通报。
一切依法典按部就班,被装典得格外隆重华丽的宫廷里,彩帜华盖林立吗,所有司礼宫人皆各司其位,百官早已后立于午门之外。随着三声悠长的号响,仪式开始。
沐浴净身完毕即将登基的济北王着绣九龙金丝皇袍立于太极大殿前,接着百官进殿。司礼大太监念新帝诏天下令。
随即,由前燕德高望重的慕容鲜卑发源地的祭司庭,主理祭祀的最神秘的大祭司延陵巫上主理整个仪式。
并亲手为新皇戴上紫金皇冠,新皇登上大宝御座。之后群臣叩首三呼万岁,新帝下第一道圣旨:“祭天!”
祭祀并不算复杂,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祭仪上,五千羽林郎的表演。
大殿前,呜呜的大号吹响,沉闷森然的声音仿佛从大地深处响起,带着悲壮和昂扬冲上了辽阔的天空。马蹄高高扬起,战马喷吐着粗重的鼻息,它们的主人手持着锐利的长枪或大刀,傲气凛然的指向空中。一队队高大的士兵甲胄森严,持着盾甲肃然的立在场内,旌旗蔽日,猎猎有声。
立于其前的女子,盘云双髻,长发以一顶样式简单庄重的紫水晶冠高高束起后,如瀑般整齐的垂在身后。
精致清艳的面容被与礼服同孔雀青色的面纱遮住,越发凸显出一双被绿松石胭脂勾勒得夺人心魄的眸子,杏核型,清亮如晨星冷月镶嵌而成的宝石瞳子,秀美的细眉到了眉尾微微扬起,竟似飞鹤翔翎入鬓,让那优兰香昙般的神秘美貌间多了睥睨众生的凛然英贵之气。
一身白底孔雀青九凤翔云纹曲裾修腰大礼服,宽袖迎风招展,冷冽的青蓝称托得她高贵间又带了如祭司般的神秘。
正是无人见过她真面目的羽林郎之统领——郎花主。
百官们不敢逼视,却又忍不住将目光投过去,年青羽林郎们心目中的导师,亦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能将自己发迹的羽林郎交到她手上地位带着宗教色彩的神秘女子。
清河缓缓抬头,远处的宫殿上,金色的阳光落在那高高矗立着的个人身后,令那袭金色龙袍带上了一层模糊的七彩光晕,又似金色的火焰,仿佛一双巨大的燃烧羽翼。
却看不见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短暂的距离,却隔了重重人海,咫尺天涯。
终于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了。
是浴火重生,还是孽火终燃?
我更改了国号,历史上再无西燕,却不知是否能更改得了我们的命运。
我唯一明白的是——
从今天起,你到底再不是只属于我的小凤凰。
再不是
那个露出娇稚可爱笑颜能够被我抱起来的小小人儿。
曾经美丽、羽毛雪白的少年仿佛早已消融在那灼灼火焰间。
清河慢慢垂下描绘着精致孔雀蓝的子夜眸,掩去眼底的忧伤怅然,再抬起眼时,已经是一片沉冽。
她缓缓张开双臂,若托起一片无形天地,湛蓝面纱下,朱唇微张,声音若上好的珠玉叩响,又隐约有剑鸣之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深深地躬下身。
场内如潮水般地声音响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立在高远的天台之上,凤皇静静看着臣服在脚下的,只能看见背脊的黑压压的众人,唇边缓缓地弯起深沉莫测的笑,目光落在天边。
苍穹之神,你可曾看见,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开端。
从你夺走我的一切开始。
若神不能庇佑于我,且让我推翻众神,杀身成佛。
戴着玉扳指的手,缓缓抬起。
青年帝王深厚的内力含着刺破九天的啸音响起——“众卿平身”
盛大的庆宴开始了,由于仍然在战时,所以宫中也只有设下连庆三日的盛宴,庆祝新帝的登基。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张灯结彩之下更显华丽,妖娆的宫女献上华美的舞蹈,百官与前来使节举杯相庆,向新皇献上贺礼贡品与贺词。
羽林郎郎将们聚在一起弹冠相庆间,亦有窃窃私语。
“今天祭仪表演的时候,郎花主似乎没有按照之前的既定的礼仪向陛下下跪。”
“是,很奇怪,我们都捏了一把汗,陛下不会怪罪吧。”
“不会吧,我明明听说郎花主是龙骑军主帅龙骑将军的未婚妻。”
“”
流言蜚语悄无声息地蔓延开。
慕容鲜卑前来贺拜的总统领慕容垂握着酒杯意味深长地和身边带着面纱的娇美女子相视一笑。
“月儿,你不愧是我的女儿”
这个女儿流落在外多年,从接她回来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她会是他手中一枚最有用的棋子。
不论是放在苻坚身边,还是慕容冲身边。
苏月儿,嗯,该是慕容月,不动声色地一笑,眸里闪过诡谲的光。
月色如晦,一弯冷镰刀般挂在晦蓝的天际边。
长安城外,一辆马车安静地停在城门边。
“你希望我跪你么?”清河看着马车外的人,忽然开口。
月光在白衣青年的身上,笼上一层温柔的光。
“阿姐,你若不想跪,就不要跪”凤皇握住她的纤手,将一只碧绿的玉镯套上去。
清河一怔,她向来不喜欢这些环佩叮当。
“这是母后受封时,父皇赐给母后的信物,原谅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