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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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仿佛雪上浮云流水。
这个男人有一种奇异的流水般的魔力,只是疏淡温然的几句言辞,却仿佛温水浸入土地般,让人不可抗拒,他的目光,他的神情,他的一切言语都是真理佛语,让人信奉与臣服。
紫衣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半寸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不,不对的,上善若水,又怎么会这样男人!
看着紫衣的挣扎,凤皇停住了话语,微微一笑,遗憾而歉然:“很久未曾与人如此清谈,紫衣小姐当为知己,只是国有国规,军有军法。”
两名羽林卫走进帐内,正要抓住紫衣,却被清醒过来的紫衣冷冷甩开,神色傲然:“放手,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
两名羽林卫竟然被她陡然迸射出来的贵气一震,竟松开了手。
看着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紫衣忽然心中一动,蓦地转过脸看向凤皇:“你早就知道我潜伏在这大营里!”
“我并不想伤害阿姐在意的人。”凤皇深深地看着她:“紫衣小姐,是爱着水青的,不是么?”
说罢起身,将大帐留给紫衣。
紫衣不再说话,闭上眼,片刻后忽然开口:“给我一把琴。”
不一会便听见有人出去,又有人进来,一道声音响起:“紫衣楼主真是好雅兴,请吧。”
她蓦地张开眼,看见面前一身羽林装束的男子,容貌熟悉又陌生,她迟疑地道:“你是檀香?!”
面前的高挑男子,与记忆力身体修细,纤美的艳丽少年完全不同,可轮廓却如此相像,略显狭长的俊秀面容,眸光冷淡地看着她,,只是手中托着一把七弦琴,递给她:“琴。”
“呵。”紫衣弯起唇角,目中有细碎如冰雪的光,接过他手中的琴:“很好,果真是绿竹馆出来的一等一的探子。”
她坐下,将琴搁在自己膝头上,略调了一下音:“你是不是也很赞同那位凤主的话,檀香,你认为爱是什么?”
“叮。”她轻拨出一个音,从容得似在红袖招里为心上人弹琴:“告诉那位,紫衣的爱,也许看起来很愚蠢,紫衣一生也曾在恨海青天辗转沉浮,也曾不择手段,历尽千帆,紫衣选择的爱是守护,是期待着恋慕的人满足与幸福,人生有舍有得,现在紫衣得到,比舍下的多。”
她顿了顿,露出美丽如夏花的笑颜:“因为这就是,我身为女子的爱。”
“这一只西南小调,就送给凤主大人,愿大人未来一路走好。”
“誓约,历遍世间转化
善恶,未报最终需要代价
平步震惊天下
绸缎如镜,玉砌似画
记得曾经你眉目如雪未染细沙
若抱住别做梦未得完
看到的,听到的,不要信
遗憾是,闭起眼时
才望穿世间多少暗涌
爱得深,说得真,别感动
再锥心,再刻骨,不觉痛
无奈是,两受相拥,也是觉得冰冻
誓约在美境中火化
直到玉砌最终都变败瓦
回到那天初夏良善如昨貌美如花
人事常变,泪会结疤,景致如画
曾极恨,也可相拥,往事如尘像风
袅袅琴音与婉转如黄鹂的歌声渐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中,大帐外,晨风轻拂。淡蓝的幽暗晨光将他的身影在地面上拖得极长、极长。
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低声而恭敬地道:“已经上路了。”
“嗯。”凤皇微微颌首,片刻后,才吩咐:“厚葬了。”
“是。”身后的人应声道。
“子云,本王想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子瑾走了,紫衣也不在了,阿姐身边没了左膀右臂,一定需要人顶上来照顾她。”
“是。”
修罗魔道香第102章止战之殇上
“我我们,会赢么?”蹲在小小的战壕里,司马曜紧紧地拽着清河的衣角,细长的手指微微发抖,无意识地搅拧着。
“怕,又何必非要跟着我们?”清河有些不耐地冷瞥了一眼缩在自己身边的豆芽菜,自打从秦营回到晋营后,她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烦躁,却又不知为什么。
“我我没怕,但是秦军百万大军,秦帝都说他们一人投下一根鞭子便可令长江断流,知己知彼才能不百战不殆,我们才十万人不到,我当然会担心。”司马耀红着脸,梗起自己的细长脖子。
她最看不得这臭小子一副死要面子的模样,只冷笑两声:“是么,你倒是也学过几日兵法的,那我问你,小玄带的那十万北府兵,战力如何,从七年前始建,几胜几败,秦军强你知其强之所在,那么弱之所在呢?晋军弱之所在,那么强之所在何处?
小玄和他父亲所率之兵已与秦军两度交锋,我们胜为何,败为何?”
“我我。”连番咄咄逼问,哽得司马曜脸红脖子粗,却嚅嗫着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双大眼睛也愈发显得金鱼似的,泫然欲泣,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他们与秦军交上了手,一败,一胜,败在意料之中,胜却在意料之外,秦军取寿阳,晋军拨洛涧。
说实话,他以亲兵的身份跟着玄师傅去参加过军事会议,但是他真的不太懂那些奇怪的军事术语。
“我记得,你还是这晋朝的天子吧,陛下?”她最看不得这家伙每次说几句话就红眼睛的样子,和当初骄傲美丽又贵气的小凤凰完全不同。
人和人差距大,贵族也一样。
清河嘟哝了几句,不想和这个豆芽菜呆一块,免得小玄看到豆芽菜红眼睛,又认为她欺负小孩。
随口交待身边也是一身戎装的墨色:“小子,给我看好这根豆芽,别让他乱跑,虽然咱们这里是后方,可流箭不长眼睛。”
“是!”墨色垂首应道。
看着墨色安安静静、现现矩矩地抱剑一横于膝头,标准的保镖侍卫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这小孩,自从那夜被她好好地‘调教’过一番后,就再也不见了半分妩媚风情,而变了个锯嘴葫芦,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虽然说,后来从紫衣的抱怨唠叨里才知道墨色在送到她床上前,还是个处子,她才觉得自己貌似、好像、也许过分了,她一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是自已的属下,就吝于道歉,但是这一向屡试不爽的招数,在墨色那里栽了。
那小孩默默地听完她说话,就“哦”了一声,然后在她以为那个倔强又有趣的小墨色到底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墨色更加——闷了。
算咧,她不是心理医师。
清河刚走了两步,又转过头,伸手捏捏墨色没几两肉的脸:“还有,照顾好你自己,万一让我看见你让不长眼的流剑箭什么的插了几个洞,你的小白屁股就要再次遭遇了。”
说完,她转出个潇洒的姿势,挥挥衣袖走了。
留给墨色与几个蹲在坑边的亲卫们一片怪异的沉默。
司马曜的神情尤其古怪,害怕、惊讶、混着别的什么情绪,许久,忽然冒出一句话:“她她也打过你的、你的屁股么。”向来矜持的小皇帝陛下,在军营里呆久了,也荤素不忌也。
“没有。”墨色面无表情地道
“你说谎,她看见你的屁股是白的了。”司马曜振振有词。
“。”
墨色想,谋杀主人,和谋刺陛下,因该哪一条都是死罪,不过哪一条会让人死得比较痛快?
“不可,本将以为虽然在洛涧之战中。谢大人派谴刘牢之法人率精兵5千奔袭洛涧,能灭梁成的五万大军,除了有朱序为内应,又有秦军初到措手不及,而苻融等猛将又未曾到战之要素,才能以少胜多。
如今非但河对面有苻坚,苻融秦之两大常胜君臣,七十万主力大军又紧逼肥水西岸布阵,岂是我等强渡可取胜?”一名中年斯文大幕僚捋着胡须道。
银甲虬须的大将横起眼来,反对:“朱序如今身份并未曝光,只要他在后面接应,带起兵后,杀将过去,又岂有不胜之理!秦军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否则怎么会有洛涧大败?!”
“苻坚能拿下这半壁江山,靠的就是这群‘乌合之众’!”
“对方严阵以待,万箭齐发,我们连江面都度不过去,就死伤过半了!”
“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简直是胆小鼠辈!”
“你这莽夫,懂得什么?!”
“我再不懂,也知道你也没本事让他们一箭不发地让我们上岸去决斗!”
“你。”
谢玄冷眼看着中军大帐内,一群人吵成了一锅粥,却忽然心中一动,看向吵嚷的横眉竖目的银甲大将:“何谦,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高衙那龟儿子,就知道磨磨唧唧的。”
“不对!”
何谦楞了一下,他知道谢玄一向对他看重,但是不喜欢他那不会说话的毛躁脾气,便气哼哼地道:“我说他有本事就让苻坚那贼头自动退开一里地让我们上岸决一死战,那才像个男人!”
“自动退开一里?”谢玄成熟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沉默了许久司徒麟忽然出声:“将军,可是想到了什么?”
谢玄看向司徒麟,在对方同意清明的眼中看到了同意的东西,顿时勾了下唇:“骠骑校尉,你怎么看?”
两人打哑谜似的言语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大人,您还跟我们打哑谜,这都火烧眉毛了!”何谦沉不住气,但他粗中有细,一下子看出来什么。
“我们就想办法让苻坚退后一里如何?”谢玄开口。
“这怎么可能,将军大人,您莫不是愁糊涂了?”何谦嘟哝,话音到了后面,竟有不少人也有同意的感慨。
高衡捋着胡须,皱眉:“且不论他们如何肯行,就算他们退后,安知他们不会乘我们渡河到河中之际放火箭,像当年曹操那样被火烧连营,我军可经不起这样的损失惨重啊,大人。”
众人连声应是,七嘴八舌地议论。
何谦似乎也冷静下来,一直嚷嚷着决一死战的大块头也忽然冒出一句:“曹操兵力众多,损失十数万人,尚可补救,我们这十万人,却是将军大人历尽七年多少艰辛才为大晋建立起来的,是大晋的精锐,一旦出事,大晋江山不保,我们这十万人也不知能拼多久但总能拼出个节气来!”
这等话语又带了些悲壮,让吵嚷大营内顿时安静下来。
就算决一死战,又如何呢?
谁都知道这朝、这代,又能支撑多久?
后面的总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儿,虽然苻坚一向善待俘虏,从不虐杀,但是其他那些北蛮部队,却绝不是什么善类,逐水草而居,劫掠惯了的,杀性一起,哪里是王令能够控制的。
“我们不是要上岸去和他们决一死战,却可以让他们一退再退,说不定就是——溃退。”懒洋洋的声音在帐子外面想起来。
众人的目光落过去,一张堪称俊美无暇的面容出现在帐边。
“苏参事?”有人认出了和这张漂亮脸蛋一样色名昭著的人。
“水青。”谢玄眼中微微一亮,水青这些年在军中并无太大建树,但每次总有些让人惊喜叫绝的小处。
清河也朝他一笑,走近帐内,原本她并不记得历史上,淝水之战到底为什么秦军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