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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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素顿时冷涔涔,原来陛下知道当初假传圣意,对清河下格杀令的事,他也有份。
赵素立即单膝跪下沉声道:“臣该死。”忽然又觉得皇帝的话里有话起什么,他梭地抬头:“陛下的意思是?”
符坚转过身,声音里听不出深浅:“她永远没有机会怀上任何人的子嗣。”
虽然,她也还不知道,三年前,他就已经亲手断绝了自己最宠爱女人成为母亲的可能。
所以,她注定只能属于他。
“陛下圣明。”赵素终于略略放心,当初皇后就是用清河一旦有孕,定然威胁皇庭的理由说动他们和宗室冒大不韪假传圣意,如今一来,他们也不需要再去触陛下的逆鳞。
毕竟,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一个不能孕育子嗣的女人,又曾经不贞于陛下,陛下对她色衰爱绝后,帝王曾经的恩宠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加速走上黄泉路的催化剂而已。
赵素轻蔑地撇了下嘴角。
月华如练,空气飘散着清新的莲花香气。
清河拿着梳子慢慢地梳着凤皇一头及地乌发。
“为什么要帮我?不是说绝不涉入其中么?”凤皇淡淡地问,月光落在他精致的眉目上,更显出三分飘逸出尘。
清河的手顿了顿,柔声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那些征战杀伐,是不是你真心所选。”这是她唯一能对他的一点补偿。
凤皇沉默片刻,忽然轻道:“只是想补偿我么?”
或许真是血缘不可切断,他似乎总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在他面前,清河莫名地会将心思放得很透明。
君色倾国第七十五章妖蛊中
凤皇慢慢转过身,看着清河,眼眸透彻而幽深:“阿姐你喜欢我么?”
很久没有那么近地看着这张脸,温润月色下,眉梢眼角里愈发地显得动人心魄,清河一下子竟觉得心猛地跳慢了拍,看着他渐渐靠近,竟呐呐地无法动弹:“当然。”
几乎是唇贴着唇,凤皇的气息如柔软的风掠过唇间,极轻柔,盅惑般:“阿姐,你是不是还记挂着符坚呢,否则,你怎么会让他碰你呢?”
清河脑子里莫名地模糊,不由自主老老实实地道:“我不知道,但是看见他的时候,还会有点难受。”
“那你为何舍得这般设计他呢?”
她楞了楞,有些不解:“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么?”
凤皇顿了顿大笑起来:“呵呵,说得真好,爱和害是一体双生的孪生双胞胎,要得到爱总避免不了必要的伤害。”
清河模模糊糊地个激灵陡然醒,来总觉得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却又似没说,看着依旧安静坐在自己面前看佛经的人,她挑了下眉:“想不到你会喜欢这些。”
“阿姐不知么,凤皇已经是修道中人,燃灯大师的带发弟子。”凤皇淡淡一笑,闭上眼,继续晚课。
小轩窗外,看着烛火忽然熄灭,房内一片漆黑,子瑾捧着茶水犹豫了片刻,冷冷地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早知那人风流多情,却想不到多情到连北朝皇帝的入帏宠臣也敢招惹。
走到长廊,他随意地将水壶搁在一边,闭上眼仿佛极倦怠似的半伏在廊边长椅。
何必,何必他何必再为那人作践自己?
“你和清水青是什么关系?”一道男子的声音直接唤醒子瑾,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人,或者是他本就在此,而自己没有发觉。
本是极其无礼的一句话,偏偏那人口中说来却显得极其温润有礼,让人完全无法生气,而子瑾此时生出的疲惫慵懒也让他难得有了回答的兴致。
“我?”
他懒洋洋地道:“我是她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摇钱村。”
直接得带着分明怨气。
“嗯?”司徒麟一怔,完全没想到这样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子瑾眯着碧眸,想起不算久远前的事。
那时的自己,陷在大堆乞丐中,从小就是这样,脏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又因为一对碧眸招来大部分汉人乞丐对非我族类的厌恶,唯一能一次得到好的东西吃,竟是因为两个乞丐无意间看到他洗干净的脸后,试图引诱和侵犯他。
从此他更少洗澡。
直到遇到那个人,他捡回了自己,只笑眯眯地用了三个问题。
“你想不想不再饿肚子?”
“你想不想不再随意被人踢打欺凌,过上自由随意富足的生活?”
“你能为之付出多少?”
然后,他就——卖了,现在想来,还真是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司徒麟听完,只想起这句话,眼中不由多了一丝怜悯。
这丝怜悯被子瑾看在眼里,顿时生出一股恼怒和毫无理由的恶意来,子瑾拨了拨自己的发丝,笑得诡秘又恶毒,“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憎恨别人碰我和洗澡,没有一个侍女敢靠近我,那些侍卫几乎要对我动手时,水青却进来了,你知道她怎么让我甘愿洗澡的么?”
司徒麟下意识地摇摇头。
“寒冬三月,水青亲自拿刀把我身上的衣服全部挑掉,然后穿着狐裘便坐在澡房内喝茶,澡房里唯一的暖意便是那桶渐渐变凉的热水,我不肯进去,直到冷到浑身僵硬,被水青丢进水桶里,水青亲自帮我搓洗了整整五桶水,几乎把我的皮刷下来两层。
当然,我也没让水青太好过,而从此往后,第一次我沐浴,只要水青在,都必须伺候我沐浴,水青的责任里还有一项,就是哄得我身心愉悦,这是我成为她的门客的唯一条件。”
子瑾慢条斯理地说完,满意地看见司徒麟的脸色阴晴不定。
“哄你开心,怎么哄?”司徒麟近乎艰难地问。
仿佛早料到他这么问,子瑾掩唇一笑,说不尽的网游妩媚,“这你可得问水青了,我可不好说呢。”
司徒麟怔住,片刻后,脸色有些黯淡地向他一拱手,“您早些休息,在下先行告退。”
“哼,自取其辱。”子瑾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冷哧一声,又伏回长椅阑干上。
阴暗的拐角处,一道健硕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慢慢离开,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里,变幻莫测,细看下竟带了和司徒麟脸上同样深沉的黯然和怒色。
建元十年十一月,晋朝使节带回皇令,晋帝表示绝不干涉秦国伐凉,并且奉上粮草千担,以示结盟之意。
建元十一年三月,青黄不接之时节,秦国铁骑开始暗中向秦凉边境集结。
小规模的袭扰战开始。
边境气氛骤然紧张。
“你是说要借道吐谷浑,配合正面大军直取凉都?”武卫将军芶袭一脸络腮胡,铁塔般的男人挑起粗眉,看着面前俊美异常的属下。
“这怎么可能,吐谷浑大王札幌素来与陛下虽为边邻,却甚少来往,札幌一向明哲保身,从不干涉中原逐鹿。
他很不以为然,朝中上下谁不知道,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小白脸是陛下的跨下之臣,封了个凰骑校尉与其说是跟着大军出来建功立业倒不如说是图个新鲜和好名头。
凤皇一拱手:“将军,这世间易桃拨的便是人心,属下这里有两计。”
“哦,说吧?”芶袭有些不耐,军旅之人最烦这种裙带关系。
“第一,先行金银收买,若是此路不通,第二则是。”
芶将军听完,有些心惊地看着面前的人:“计是好计,但是未免有损天道。”
或者说,太过恶毒。
“无毒不丈夫,将军。”凤皇微微一笑,眉目间秀逸非常,带出一丝诡色。
君色倾国第七十六章妖蛊(三)
硕大的龙床摇摇晃晃,娇笑喘息声不止,一听便知帐内春色无边。
暮地,床内的男人蓦地发出一声懊恼的吼声,梭地扯开床帐,坐在床边,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原本有一张端正的国字脸,可惜脸色虚浮,眼袋乌青,眼角下垂,白多黑少的眼珠子里透着三分阴沉。
男人身后转出一张娇俏艳丽的脸庞,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大王,不要着恼,咱们再试试,臣妾相信啊。”
娇俏女子被男人一巴掌狼根扇到地上:“试、试、试,都是你这个贱人勾引得本王败坏龙休。”
张天赐铁青了一张酒色过度的松垮脸,小眼殊子里闪过狰狞的杀气,朝着地上的宠妃狠狠地踢踹。
“老子就不信,杀了张玄靓这个小子,老子会遭什么报应,还不是照样登上王位,照样上了你这个公主,说,是不是你这贱人在老子身上下了什么东西,要不然老子怎么会怎么会”
“陛下!”殿门外传来太监尖细微颤的声音:“国师求见。”
“哦?”张天赐原本满腹凶狠怒气,在听见‘国师’二字后,立即被压了下去:“国师出关了,快请!”
随即又朝地上的女子腰上狠踹一脚:“贱货,还不起来帮本王着衣,等死么!”
女子吞下到喉的惨叫,连忙松开护住头脸的手,爬起来,忍着浑身剧痛,帮男人穿衣。
简单穿好衣服后,他冷眼一斜,不耐地吼:“滚!”
“是,大王。”女子恭敬地一低头,勉力地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退出宫殿外,见着迎面而来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人,连忙躬身行礼等人过去。
“国师。”
被黑色斗篷盖着全身连脸都看不到的人,一把诡谲的听不出男女的苍老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丽妃娘娘。”
丽妃匆匆退开。
“陛下。”黑衣斗篷的国师,朝张天赐微微躬身。
“国师不必多礼,您闭关多日,如今可有成果?”张天赐面露急色,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上来,却不甚敢靠近那仿佛一站在那里便评身黑暗诡谲气息能将人扼进鬼域深渊的人,分明白昼,国师所站之处却连一丝光芒都被吞噬掉般阴寒。
“是的,大王,贫僧闭关多日,夜观星相又做占卜,竟隐约有荧惑守心之征落于我大凉之西北方,实为大凶,两年之内,帝星恐有血光所豪。”
“什么!”张天赐大惊,勉力笑道:“这这不可能吧。”
荧惑守心,方伯之象,主岁成败,司宗妖孽,主天子之礼,主死丧、主忧患天下大乱。
何况帝星堕亡,修罗现世的传说早已隐约记载在凉国秘传的册历中。
国师苍老的声音幽幽如地底传来一般:“大王召贫僧来,可是因为,龙体抱恙,并且此病必然涉及我大凉血脉传承。”
张天赐脸色一阵铁青和悚然,没错,他好不容易终于杀了那年方十四的凉王,登
上宝座,只是坐着凉国的大王,享尽声色犬马没多久,却莫名地——不能人道。
不论私下试了多少药物、良医都没有用。
不得不遣人去玄武岩请闭关的国师回来,却并未说明其中原因,想不到国师却,。
“国师,莫非你已经有解决之法?”张天赐急得抓耳挠腮,两眼里闪过惊喜和隐约的狠毒。
喜的是如果国师能料事如神,必然有了解决之法,狠色却为仿佛所有一切秘密都在国师掌握中,实在太过危险,好在,当初他杀侄篡位,德高望重的国师亦并无阻止,甚至在他登基后,自愿前往凉国圣地玄武岩,为凉国祈福。
这便表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