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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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不成为秘密了。”清河闭着眼,舒服地哼了一声:“何况,也没有必要去查是谁,我只要知道我真正可以相信的是谁就足够了。”
何况她的身份泄露也不见得都是坏处就是了。
“于公,他们知道了我是南朝密探头子,自然对我和朝这些明处的人加以防范,那对他们自己人的防范自然就松了些,而苻坚现在还不能和南朝撕破脸面,否则他后有凉代,前有大晋,腹背受敌,但是他没有理由放过一个掌握北朝和南朝不少秘密的密探头子,至于于私”
清河顿了顿,有些无奈:“我是他的逃奴,追杀了三年,岂有放过这理,不是么?”
“清河。”
清河一反手,指尖像有眼睛一样点上司徒麟的唇,懒洋洋地一笑:“千万别说你要立即带我远走高飞,这时候只怕有千万双眼睛盯着我,但他们现在决计不敢明面上对我动手。”
“你会就这样等待着,束手就擒?”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司徒麟轻笑着咬了一口她的指尖,又舔了一下敏感的指腹。
完全没想到一本正经的他会有这样动作的清河呆了一下,看着他的剑眉星眸里,忽然就记起两年前竹林里,这位翩翩佳公子,偶尔间这样略带邪气的动作,让厚脸皮如她都有点受不了。
轻咳两声,清河试图不动声色的抽回指尖,却被对方握住手。
“不论你要做什么,如果不能对我说,也无所谓,只要你说,我就去做。”司徒麟忽然将她揽在怀里,下巴轻压在她头顶上,低声道:“千万,不要再像原来那样,一声不吭地离开,那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护不了,不管你是前燕公主也好,还是谢家门生苏水青也好,就算你不认,我们的婚约也没有解除,不是么?”
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看起来再潇洒温文,竹公子也是藏酒山庄的少主,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便有着上位者的霸道。
清河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抽了抽鼻子,难得的词穷,只是紧紧拽着他的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里,闷闷地道。
“你不嫌弃我么?”
“嫌弃。”司徒麟刚出声,就感觉肩膀被人一口咬住,他低笑:“可有什么办法呢,我中意的是只暴躁又狡猾的妖精,被妖精毒惑了。”
清河肩膀微微地颤抖,司徒麟拍了拍她,有些无奈:“想笑就笑吧。”
果不其然,抬起一张笑得有点奇怪的脸,清河抹抹眼角,一本正经地道:“竹公子,您说这种肉麻的情话,下次一定要深情一点,不要一副被人捅了一刀子的模样。”
司徒麟无奈苦笑:“是,任凭小姐吩咐。”
一番话下来,郁闷的气氛消散不少,清河想了想,在司徒麟离开前嘱咐了一句:“下次,和子瑾一起过来吧,估计我得在这个烂地方住上一段日子。”
看着他忧虑的目光,清河摆摆手,一副万事勿担心的模样:“北朝皇帝的事,我自然会处理。”
她这几日,除了开始不能抗拒苻坚,剩下时日不过以哀兵之姿在引诱苻坚的口风,只是如今五天过去,能套出来的东西很有限,再下去也套不出什么,她自然不会任他作践卑鄙是自己的,她并不打算让阿麟看到这一点。
“嗯,帮我留意一下皇后娘娘那里最近的动静?”清河最后嘱咐,这女人得到她回来的消息,可不会那么安分。
司徒麟想了想:“皇后那里最近似乎和氏族宗族大臣来往过于频繁。”
“哦?”清河想了想,唇角有些恶劣地上扬,果真是机会,就从这位娘娘那里开始下手吧。
“那我先走了。”司徒麟运气收功,她一直裹着一层薄绸在水里,是得不到很好休息的。
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窗外。
这些武林高人,总是高来高去,可惜她这辈子大概也没会机会学习这种功夫了。
清河感叹之际,门忽然又开了,一道纤细的身晾悄悄地潜进来。
看清来人之际,她忍不住挑眉,其实门外这些侍卫都是盲人啊。
君色倾国第七十一章与爱无关上
昏暗月光下,一张清秀的脸若隐若现,熟悉到让清河苦笑。
这年头,果然逃债的不能回老地方,一回来就债主接二连三上门来。
“清河你醒着么?”细柔的、怯怯的声音响起。
清河迟疑了片刻,没有做声。
那人慢慢走近,见她闭着眼,以为她仍在睡,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伸手去推推她:“清河,你醒醒。”
清河这才睁开眼,一脸惊讶地看向面前一身太监服饰的人:“月儿。”
没错,面前那熟悉的脸正是她这辈子亏欠的另外一个人——韩月。
她曾经抢走她未婚夫,而韩月却为了保护她,身陷淫手,几乎没了命的人。
“清河。”
“。”
相顾无言,两人间出现怪异的沉默。
“你,还好么?”清河开口。
片刻后,韩月别开脸,眸色复杂。近乎嚅嗫地道:“为什么要回来,我恨你。”
清河无言。
许久,天色晦暗不明,窗外纸张泛起淡淡的灰白。
一夜你来我走的折腾完毕,清河倒头就睡,门外的侍卫这一日白天难得耳边清净,却开始担心房内之人是不是畏罪自伐,虽然很是厌烦,但此人目前还是死不得地。
日升月落,又是一夜。
她知道他来了,就如他知道她没睡一样。
黑暗中,每次动手前,他总会在她床边站很久,像在等待,等待着什么,她隐约知道。
一如每夜般,熟悉的大手摸上她衣领的一刻,清河懒洋洋地出声:“喂。”
那只手竟颤了一下,黑暗中清河唇边扬起一个笑,语气轻佻:“你还爱我是不是?”
那手的主人顿了顿,手搁在她的衣领上,没有动作,也没有回答。
犹豫么?她其实也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叹息似地:“皇帝陛下,会爱江山、爱百姓,爱臣子,也不会爱一个女人,既然如此。”
她顿了顿,语气一变,恶毒又谄媚:“既然不是出于感情,那皇帝陛下睡了别国使节,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呢?”
感觉放在自己颈项上的大手几乎有掐上自己脖子的冲动,清河恰到好处地补充一句:“请千万记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前燕清河公主此刻呆在大秦皇帝陛下的后宫,从未离开一步,如今您面前的是大晋随使,谢宰相特意遣来的门生。”
片刻,那种逼人的杀气退去,低沉莫测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谢安想要什么?”
鄙夷还是厌恶?
清河好笑,何必如此,她不过是顺应他们心意来承认自己有所图,何必做出这种被背叛的模样。
“二十年内,不得南侵,不得向我朝索取任何财物。”她随口掰个要求,顺带狮子大开口。
黑暗中,那人冷笑:“就凭你的这几夜?”
“当然,我人微言轻,您是想睡就睡。”清河半坐起来,好整以暇地道:“不过如果砝码上大司徒——景略大人一条命,您觉得如何?”
逼人的杀气再起,她依旧笑吟吟模样,似毫无所觉。
这一夜,守在门外的羽林卫看见他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在照旧进入房内没多久,房内不知摔坏什么东西发出刺耳而声音,片刻后便见尊上身影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那股子煞气几乎让人以为他方才从杀伐战阵中离开。
房内一片寂静。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没人敢去探问一下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
何况,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例外总是有的的。
三更。
月影婆娑,在地面投下诡谲的影子。
一只素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手慢慢地爬上歪在床上的人的肩膀。
“你还没死啊?”
“不,我已经死了,有事请烧纸,得空我会看。”一巴掌拍掉在自己脸上乱爬的手,清河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翻个身背对对方。
“怎么,秦国皇帝得罪你,拿我撒什么气?”来人冷笑两声,说罢转身坐下。
过了好一会见地没反应,那人索性起身就要走,走了两步也不见躺在床上的人有反应,顿对又不甘心地走过来,清河似知道他会回来般,让出半边床位,那人顿了顿,爬上床和她一起并排躺好,刚躺下,身边那人便大喇喇地身子一翻,躺进他怀里,手也搁上他的腰间。
“子瑾最好了。”
子瑾冷嗤:“好?我是好,好得什么也不知道,连你苏大掌拒寄居此处还是他人告知,怎么,你什么时候和平阳太守扯上关系,连我也不知。”
秦国官方探消息的工作一向由他负责,如今却由平阳太守的侍卫来通知他自己主子被关到哪里,而且分明是和他家主子早已相识的模样,这叫他怎么能不气闷。
“我是前燕王室偏支系子弟,如今你不是知道了么,何况这件事,只有谢家人才知道。”她有所保留地道。
“你和泰国皇帝有一腿?怎么,他不舍得你,还是你不舍得他,来会旧情人还这般阵仗?”子瑾低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嗯,没办法,情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你轻点。“清河拍了下他抱住自已腰上的手,这人打算抱折她的腰么?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查到了,下毒那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解药也在手上,你要交给秦国皇帝么?”子瑾低头,黑暗中准确地啃上她的唇,狠狠地。
清河无奈地略略偏开头,开始怀疑当初任由他亲近,是不是太过纵容了。
“呵,为什么不呢?皇帝陛下恨我恨得咬牙切齿,总得找个对象让他泻火,何况这么好的筹码,当然要用,解药嘛,自然是买一送一,也好显出咱们大方。”
“你有这么大方?”子瑾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含在口中撕扯。
黏腻酥痒的感觉,让清河低笑,指尖朝他腰间悄无声息地一弹:“你才知道我大方么,反正解毒不解毒,都无所谓,何必不让北朝上下好好感激一番我呢?”
子瑾麻穴被点,浑身一麻,顿时动弹不得子瑾,也不恼怒,挑眉叹道:“早知道你不怀好意,那毒入体三分,虽不至死,但是却大伤身体,那位王司徒大人就算病愈,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不过说来,既然你早有这样打算,怎么肯在此地任那皇帝老儿弄了好几日?”
“如果我说,因为我怀念曾和他有一段旧情,舍不得,放不下,想重续情缘呢?”
子瑾看了她片刻,翻个白眼:“听你放屁。”
君色倾国第七十二章与爱无关中
“好吧,换个理由,比如因为我想念他床第间温存技巧呢?”清河笑了笑,撩起子瑾的发梢轻佻地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撩拨,看着子瑾不悦地用双碧绿的大眼睛瞪她,就忍不住低笑着低头在他漂亮的脸蛋上啃一口,留个牙印。
“不想说,又何必编这种借口?”馆里的人都觉得他架子大,给掌柜脸色,却不知这人一向以撩拨他逆鳞为乐,子瑾垂下睫毛,冷淡地道。
“哎,这年头,说实话也没人信。“清河摇头,假作真时真亦假,世人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