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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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本座回来了,至于这宫殿,本座只是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和权力而已。”清河款步而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凳子上曾趾高乞扬却又儿狼狈的女人轻笑着道:“本座不但是大燕公主,更是御封大长公主并羽林卫郎花主,而你,慕容月,你不过是慕容垂的私生女,宗祠之上都没有你的名宇,雀占凤巢那么久,你不觉得是时候当回你的麻雀了么?”
她可是拥有从不吝啬痛打落水狗的好品质呢。
“你还没死,你怎么不去死呢?”慕容月的怔怔地道,一遍又一遍呢喃,目光怨毒:“我不是麻雀,我是凤凰,干国是我的,是我的我是太后我是干国的太后!!”
女人美丽的容貌因着胭脂勾勒反而显得狰狞扭曲,恶狠狠地扑上来,涂着鲜红蔻丹指甲出奇不意地朝清河的脸上抓去。
清河啧啧叹了一声:“真是的,嫉妒的女人真是丑呢。”折扇优雅轻挥,挡下慕容月的手,再顺势一拍毫不客气将慕容月拍开。
毫无武功基础的慕容月一下子倒飞在三尺外,倒在一地破碎的瓷片中,只发出一声短促“啊!!”的惨叫,雪白的皓腕呈现不自然的曲折,分明是已经断了,疼得她缩在地上浑身发抖。
“慕容清河!”
清河瞄见桌子上还到一把鎏金宝石风栖梧桐的手握小镜,她款步上前,拎了镜子半蹲在慕容月面前,微笑地道:“凤凰?这个世界上的凤凰只有一只,但它绝不是你。”
慕容月一愣,忽然嘿嘿地神经质地笑起来:“是的,我杀了他,慕容冲,我杀了他,我可以杀了慕容冲,也可以毁了你!”
清河怜悯地看着面前半疯癫的女人:“你真的这么认为么?”说罢又轻瞟了站在一边的司徒麟。
慕容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目光冷淡的司徒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会的不会的那个人已行死了死在凉州”
清河轻轻用指尖摩挲着镜子:“麻雀、乌鸦即使插上了美丽的羽毛也永远都变不成凤凰。好好,看看你自已的样子罢。”
慕容月这才发现她面上正不知何处有一滴滴的鲜红血液低落在一地碎片之上,她颤抖着缓缓向自已的脸上摸去
关上的厚重宫门,隔绝了女子凄厉的嘶吼。
深秋的风吹起衣袍,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冷。
“又是一年深冬了。”清河环视四周的熟悉宫墙轻叹。
“为什么不杀了她?”司徒麟脱下外袍披在清河肩膀上,清河懒懒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她大概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权力还是当年的付坚而去做这些事情,到底曾在多年前救了我一命,何况一个疯子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么?对慕容月而言,现在或许比死更痛苦。”
感觉到身后的人有些沉默,清河并不回头,只顺着蜿蜒曲折的长廊款步而行:“是不是觉得我变恶毒了,阿麟,从我再次回到宫廷的那一天起,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谢公担忧的没有错,她是狼子野心,她和凤皇一样走上了摄取最高权力的之路,没有转寰,没有退路。
荼蘼之章第127章兰镜
兰芝桂冠,繁廷华阁。
依旧如多年前这般繁华,一如多年前,她初初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刻。
她还记得初次见到这宫廷繁华时的赞叹,只是如今看来这熟悉的景致,在这苍白的天际下也显得苍老了。
清河慢慢地走在蜿蜒曲折的回廊间,看着自己华美青蓝色的裙摆在回廊的落叶间拖曳,忽然便只觉得如幽魂般的寂寥。
看来打发阿麟去安排接待大晋君臣贵戚们,只留自己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后宫里漫步,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呢。
只是因为那里有一个她不想见的人反正,干国如今在阿麟哥和她的手里,现在剩下的事也不过是让大晋名正言顺地接手了干国,如今司马耀那个孩子也已经开始有了一国之主的风范和能力。
这一生,她似乎总也留不住什么人,十几年了,敌人也好、亲友、所爱也罢,她身边那些人来了又走,音容笑貌却尤记在耳,符坚、景略、子谨、檀香、紫衣、小月甚至凤皇,如今站在这皇权之巅的却是她,想来也真是讽刺。
“小兔崽子们,还不快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前殿去,大宴正盛,上头怪罪下来,可别怪咱家抽断你们的腿。”
太监尖利的呵斥伴着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清河只忽见侧廊上跑出来一溜七八个年龄幼小的宦官衣着的孩子捧着各式小器物匆匆地跑过自己身边,带头的只好奇地偷瞟了她一眼便匆匆地跑开了去。
清河略略让开一条路,却忽然感觉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腿上,接着便听见一声稚软的“哎呀”声。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人影跌坐在地上,正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发现自己手里的画卷掉在地上,那小人儿便撅着小屁股去捡,却看见一只修白的手拾起画卷递过来。
小太监清脆地道:“谢谢贵人咦画轴我的画轴坏了。”随即小嘴一瘪,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掉下来。
原来是画卷掉地的时候,把画轴磕掉了出来。
清河不由失笑,蹲下来看着小太监道:“回去让你家公公换一幅就好了。”
那小太监连连摇头,抽噎着道:“不行的,公公说了会剥了我的皮呜哇怎么办?”
看着他哭得稀里哗啦,却不像一般孩子那般嚎啕起来异常难看,一张圆鼓鼓的白嫩小包子脸显得异常水嫩可爱,让清河心间柔软一动生出怜爱来,便牵了他小小的手到廊边坐下,拿了丝帕边为他擦泪,边劝哄:“别哭了,我帮你去和你们公公说,他不敢责怪你。”
“真的吗,贵人?”小人儿将信将疑地抬起小脸,一双大眼睛,柔软睫毛如扇子般地覆盖在上面,被泪水染得波光滟潋,黑水晶珠子一样镶嵌在白嫩的小脸蛋上,宛如幼鸟一样可爱。
“真的。”清河忍不住捏捏他的脸蛋,柔声道:“宫里贵人的话,他不敢不听,倒是你,小东西,你几岁了?”
“回贵人,兰镜今年四岁了。”小人儿一边奶声奶气又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逗得清河忍不住笑起来,明明是个小人儿却非要装成大人的模样,想来这宫廷对着孩子是怎样严苛的存在。
她屈膝抱起小兰镜坐在自己膝头上,捏了捏他挺直的小鼻子:“兰镜,真好听名字,你娘给你取的么,小兰儿?”
这名字确实很适合这小人儿,若不是穿着小宦官服装,几乎看不出是个男娃儿,五官精致得像水晶雕出来的娃娃。
兰镜垂下黑凤翎般的眼睫,嫣红精致小嘴抿了起来:“回贵人,兰镜没有娘。”
兰镜的话让清河蓦地呼吸一窒,若是她的孩子仍在世间,大约也该和小兰儿这般大小了,他是不是也会对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说,他没有娘。
难道因为这孩子没了娘的庇佑,才这般年纪便被卖进宫里,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清河温柔地将兰镜有些凌乱的发拨进他的帽子里,又整理好他歪掉的小衣襟,轻道:“小兰儿的娘一定很爱小兰儿,只是她被迫离开了你,如果她还在一定会很疼小兰儿的。”
“真的吗?”兰镜仰起软软嫩嫩的小脸蛋看向清河,像只幼小的猫味一样蹭了蹭清河。
“嗯,就像我也很喜欢小兰儿,以后小兰儿想吃什么了,受了委屈就来找我,也不要再叫我贵人了,我不是这宫里的什么贵人,叫我清姨可好?”清河爱怜地吻了吻兰镜的小额头。
“。”兰镜怔了许久,水汪汪的大眼里似乎有些迷茫吗,好一会才说:“贵人会一直住在宫里么?”
清河知道这宫里规矩严苛,慕容月当政的时候少不得宫人们遭殃,这孩子一时改不了口,便柔声道:“若是小兰儿愿意跟着我,在哪里都一样,不是么?”
兰镜沉默了一会,道:“贵人送我屋吧,这卷轴掉坏了,要修好。”
“好,这卷轴坏了就坏了,不要紧的。”清河应诺下来,将小人儿抱起,让他指了方向,便带着小人儿款步而去。
到了地,兰镜刚落地便仰着小脸一字一顿地道:“这卷轴对兰镜来说很重要的。”
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
清河一怔,不由失笑,小娃儿果真是可爱得紧。
刚要回去,她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掠向不远处的一间厢房。
根据她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刚才从这厢房里飘散出来的是——血腥味。
正在迟疑间,那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跨出房门的男人让清河彻底一滞,百味杂陈,那些褪色的画面仿佛再一次鲜活起来,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他们早就再回不到过去。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清河微微眯起眼:“堂堂鄯善王怎么会在干国的后宫内?”
鄯善不知是怕得罪大晋又或是想分一杯羹,将逃往西域的姚苌一家大小全抓了送到大晋,因此这次访干国,他们才被邀请而来。
来人轻笑起来,俊美异常的面容依旧如当年般的妖美,只是碧绿的眸子里不再带着轻狂的骄傲,而如翡翠般深邃:“郎花主何必如此生分,当年您还是二楼楼主的时候不是常唤本王子瑾的么,这么些年了,我还是喜欢你唤我子瑾。”
“子瑾也好,尉畲莫纱也罢,于本座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清河淡淡地道。
“是么?”子瑾的绿眸中闪过一丝黯淡,忽然笑道:“可掌柜的并没有不同,也就是紫衣才受得了你这样的脾气。”
清河垂下眼,静静地道:“紫衣,已经去世了。”
“什么!”闻言,子瑾面色从震惊随即又到疑惑,忿恨,最后化为无奈的暗淡与带着苦涩的惆怅嘲讽呢喃:“是么?原来她已经先我一步了呢,这个女人总是什么都跟我比,跟我抢,到头来连死也抢在了我前头。”
清河留意到他话语里竟然仿佛已有意料般,却无暇深思,只道:“本宫只是好奇,您怎么会出现在干国后宫而已,尤其是还有这样奇怪的。”血腥味说罢,她出其不意的身形移动,避开了子瑾,蓦地闯进房内,随后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这是。”
“真是的,被发现了呢。”与说话内容相反,子瑾在身后的声音仿佛毫不在意。
“你!”清河面色冷峻前去探倒在地上的几人的颈部血,却毫无动静,她转过脸目光如刀般刺向斜斜依靠在门边一身异域华服的男子。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谢玄他们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挑起两国仇怨战争!”这个男人竟然毒杀了谢氏一族这次前来的年轻菁英们,看着谢玄死不瞑目与茫然的眼,仿佛完会没有想到鄯善王竟然会杀他们。
子瑾摸着下巴,正要说话,便被身后的人打断了:“这个嘛。”
“鄯善王陛下,您约老夫孤身前来,是何要事?”谢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清河脸色一凝,却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子瑾身子略略一偏让出门口,让谢公望了进来。
谢公一看门内之景,脸色顿时苍白,大步流星地闯进房内,浑身颤抖地看着倒毙了一地的谢家人和他们吐了满地的血,随后又看向站在其中的清河。
“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清河,你为何下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