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情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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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柔安凝视着洁茜离去的背影,看她骑向戴家土地的山坡区域。洁茜通常喜欢较平坦的区域或草原,为什么今天却一反常态?仔细想想,虽然柔安见过她以前骑往那边一、两次却没放在心上,这次却起了疑心。
或许是因为午餐时洁茜对她的羞辱,尽管这次不比平时对她自尊的伤害来得严重。或许是因为那该死的香水。她午餐时并没有抹上香水,柔安想道,否则那么浓的香味她一定会注意到。她为什么在单独外出骑马时,把自己浸在香水里呢?
突然灵光一闪。“她有男朋友。”她自言自语道,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洁茜背着维克溜出去约会!柔安为维克感到万分愤慨。怎么有任何女人会傻得让她和维克的婚姻濒临险境?
她很快地替“巴可”上好马鞍,朝洁茜离去的方向,跟随马蹄印一路前去。
她心中的一部分并不相信洁茜真的有男朋友,那似乎好得不像是真实的。此外洁茜太聪明了,不可能放弃她的长期饭票。但她可能是对的。为了多年来所受的伤害和侮辱,她高兴地开始想像自己的复仇,尽管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报复并不是柔安所擅长的,她比较可能一拳打在洁茜的鼻子上,而不是密谋一个长期计划再享受成果。但是她就是不能放弃可能逮到洁茜前做错事的机会,因为通常都是她闯祸而洁茜指责她。
她不想太快赶上洁茜,于是让马儿慢慢走。七月的艳阳炙热且毫不留情地洒下,将她的头顶晒得发烫。“通常她都会戴顶棒球帽,但她仍穿着午餐时的丝质衣服,而棒球帽和靴子都在卧室里。
这种热气下是容易懒散前。她停下来,让马儿在小溪中喝水,然后再继续慢慢追踪。一阵微风吹过她的脸,”巴可”闻到洁茜所骑的马的味道,喷着气警示着。她马上向后退,不希望另一匹马向洁茜示警。
她将马系在松树旁,迅速穿过树林往小山的上爬。松针滑进她的凉鞋,她不耐烦地踢掉鞋,光着脚攀到顶端。
洁茜的马在山的下左方不远处,悠闲地嚼着青草。一大块覆盖着青苔的岩石从山脊上突出来,柔安小心地爬过去,半蹲地向下四处窥探。她听到声音,却不是说话声。
然后她看到他们了,几乎就在她的正下方。她虚软地靠在炙热的岩石上,一股震惊穿过她全身。她本以为会逮到洁茜和某个乡村俱乐部的朋友约会,或许会互相拥抱之类,但绝对不是这样。她几乎没有任何性方面的经验,脑海中根本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一棵树遮住他们一部分,但她仍可看见毛毯上洁茜苍白苗条的躯体,和在她身上有着黝黑肌肉的男人。他们完全赤裸,他移动着,她则紧抱住他,两人不断发出让柔安瑟缩的声音。她认不出他是谁,只看得到他深色的头发。接着他从洁茜身上移开站起身来,柔安困难地咽口气,瞪大眼睛看着他。她从未看过裸体的男人,那种震惊令她不舒服。他将洁茜抱起,让她跪在地上,并拍打她的臀部,对她热情低哑的申吟发出刺耳的笑声,然后象柔安看过两匹马所做的一般,从后面进入她。而那娇美又难以取悦的洁茜紧抓着毯子,拱着背并旋转臀部抵向他。
胆汁上升到柔安的喉咙,她趴在岩石后面,脸颊贴着坚硬的岩面。她紧闭着双眼,试图控制反胃的感觉,觉得麻木又恶心。天啊!维克会怎么做?
她跟踪洁茜本是为了找讨厌的表姐麻烦,但她以为是较不严重的,象是亲吻,或是逮到她和朋友溜到酒吧之类的事。数年前当她和洁茜搬入戴氏庄园后,维克就坚定地要终止洁茜对她的羞辱。若是洁茜不停止,他就威胁要打她屁股。这个威胁让柔安高兴得好几天都试着激怒洁茜,只为了要看到她讨厌的表姐挨打。好笑的是维克终于带她到一旁警告她,若她不守规矩也会受罚。今天她也是怀着同样恶作剧的心态,只不过结果比她预料的严重多了。
柔安的胸中燃烧着怒火。虽然她讨厌洁茜,但她从未想到洁茜会笨到真的背叛维克。
恶心的感觉再度升起,她很快转身曲起双膝,双臂抱住膝盖让头靠着。她的动作引起一些小碎石滚落,但因他们距离尚远,听不到这些细微的声响。反正他们也没空注意四周,他们正忙着上下起伏冲刺着。天啊!那看起来多么愚蠢……多么粗鄙。柔安庆幸自己没有靠得太近,而且那棵树也遮住他们部分身体。
她可以为洁茜如此时待维克而杀了她。
如果维克知道了,他也许会自己杀了她,柔安想道。一股寒意穿过她。虽然维克平常很自制,但只要了解维克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小心不去激怒他。洁茜是个傻瓜,一个愚笨又恶毒的傻瓜。
但她或许认为自己不会被发现。因为维克去了纳许维尔,不到晚上不会回来,到时,柔安恶心地想道,洁茜已经洗好澡,喷着香水穿上漂亮的衣服,带着笑容等维克回来,并暗自取笑他。因为才在几个小时之前,她正在树林里和其他男人Zuo爱。
维克值得更好的待遇。但是她不能告诉他,柔安想道,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她说了,结果洁茜会扯谎规避责任,并指责柔安因嫉妒而故意惹麻烦,而大家都会相信她。然后祖母和维克都会对她,而不是对洁茜生气。祖母经常为某些事而恼怒于她,但她不能忍受维克生她的气。
另一种可能是维克相信她,但他或许会杀了洁茜而惹上麻烦。她不要他发生任何事。以后他可能会发现事实,她无法防范,但现在她只能三缄其口,并祈祷若他真的知道了,不会做出让自己被逮捕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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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安从岩石上滑下来,一迅速爬下山的走回栓马的松树旁,“巴可”轻喷着气用鼻子顶她。她无意识地轻抚它的头并搔搔它的耳背,然后上马往回骑,远离洁茜那一幕,而肩头背负着再重的负担。
她不明白她所看到的事。怎么会有任何女人会对维克不满意?柔安自小对他的英雄崇拜,经过这十年来只有与日俱增。现在她十七岁,痛苦地注意到其他女人对他的反应。她知道不只她有这种想法,通常女性会用渴望的眼神凝视着他。虽然柔安尽量不这么的,但知道自己并不成功,因为洁茜有时会尖锐地指责她老爱在维克身边闲晃,惹人讨厌。她无法克制自己,每次一见到他,她的心就会猛然一跳,让她无法呼吸并觉得发热及兴奋。或许是缺氧吧!她不知道爱会产生兴奋。她真的爱他,洁茜不会也不可能像她那样爱他。
维克。他的深色头发、冷静的绿眸及微笑都让她愉悦晕眩,而他高大结实的身材让她像发烧般的忽冷忽热。这种感觉已经困扰她好多年,尤其当她看他游泳时。他的声音低沉慵懒,在喝下早餐的咖啡前,总是皱着眉头。他才二十四岁,但管理着戴氏庄园,连祖母都听他的。他不高兴时,他的双眸会像结冰一般,慵懒的声音变得简短有力。
她了解他的喜怒哀乐,知道她何时疲倦,他最喜欢的食物、颜色、秋队,什么会令他发笑或皱眉。她也知道他读哪些书,选举时投谁的票。十年来她了解他的点点滴滴。自从她父母去世之后,维克一直是她的保护者兼知己。她对他倾吐孩提时的恐惧和幻想,在孤独害怕或做噩梦时,他总是会抚慰她。
但她知道她对他的爱是毫无机会的。机会是属于洁茜的。对她最大的伤害就是,尽管她愿意对他付出身心和灵魂,他还是娶了洁茜,这个似乎恨他,对他不忠的女人。
自从她们住进戴氏庄园,维克看着洁茜的眼神总是充满冷静和占有欲。他们彼此有交往对象,但只在他限定的范围内。当她超出尺度,他立刻让她煞车。从他们两人开始交往,一直是他在掌握全局。维克是洁茜唯一无法勾勾手指或耍耍脾气就会屈服的男人。只要他说一句话就能令她退缩,这连祖母也办不到。
尽管希望渺茫,柔安还是希望洁茜会拒绝嫁给他。当祖母宣布维克将继承戴氏庄园及一半的股权时,她就知道洁茜一定会嫁给他,即便他是最刻薄丑陋的男人。她和洁茜继承了四分之一的股权。洁茜一向自认是戴家的公主,嫁给维克后就会成为戴家的皇后了,她才不会去嫁给别人,屈居次等的地位。
而洁茜也曾为维克着迷。但因无法像控制其他男孩一样控制他而被激怒。她或许认为婚后可以用性来操纵他。
若她真是如此打算,那她要失望了。柔安知道他们婚姻并不快乐,并为此暗自高兴。突然她感到罪恶感,因为维克值得拥有快乐,即便洁茜不配。
维克或许能控制他的脾气,但洁茜却从未试图掩饰她的不悦。当她生气时,她会发脾气噘着嘴。他们结婚两年以来,争吵得愈来愈频繁,而洁茜的吼叫声传遍握没,令祖母感到难过。
无论洁茜怎么做,通常都无法影响维克的决定。维克决心掌控戴家产业让投资达到最好的效益,辛苦的工作经常让他一天工作十八小时。这使得他们为此不断争吵。对柔安而言,维克是个负责任的成年人,但他仍只有二十四岁。他曾告诉她,以他的年龄而言,他必须比别人加倍努力,好证明给那些较年长的生意人看。 工作在他的心目中占据第一顺位,柔安也因此而爱他。
一个有工作狂的丈夫显然不是洁茜所想要的。她想到欧洲度假,但他有商务会议要开。她想在滑雪旺季去亚斯本,他则认为那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因为她既不滑雪也没兴趣学,她要的是去看热闹并展示自己。当她在六个月内收到四张超速罚单而被吊销驾照后,她还自由自在地继续开车,希望利用戴家的影响力让她脱罪。但是维克没收了她的车钥匙,并命令其他人不能借她车子。而为她雇用司机之前,让她在家待了一个月。更让她生气的是他阻挠她想自行雇用司机。这并不是难事,这个区域没有太多私家轿车司机,而没有人敢违背他。在这地狱般期间,洁茜就像个叛逆的青少年,只有祖母侥幸于她恶毒的言语。
或许和其他男人睡觉,就是她报复维克不顺从她的方法,柔安想道。她的任性和憎恨足以令她做出这种事。
柔安痛苦地明白自己会比洁茜更适合当维克的妻子,但从来没有人这么考虑过,包括维克在内。长期被人排挤让柔安超乎寻常的机警。她爱维克,但她并未低估他的野心。若祖母挑明说如果他娶柔安会让她十分开心,就像她要他娶洁茜一样,她和维克早已订婚了。她承认维克从未用看洁茜的眼神注视她,但可能是因为她年纪太校如果加上戴氏庄园的分量,她知道他会选择她。她不在意他想要戴家产业更甚于她。她会无条件地嫁给维克,并感谢能得到他的任何注意力。为什么被选上的不是她而是洁茜?
因为洁茜既漂亮,又是祖母最心爱的。柔安曾努力尝试,但她就是不能像洁茜一般优雅并擅于社交,也没有她在服装上的品味,当然更没有她那么漂亮。柔安的镜子反映出她厚重叛逆的直发,瘦削有棱角的脸庞衬托着带有斜度的特殊棕耨、稍长的鼻子和稍大的嘴巴。她很瘦又笨拙,胸部仅是一点隆起。她绝望地知道没有人,尤其男人,会选择她而非洁茜。洁茜十七岁时,是学校中最受欢迎的女孩,而柔安在相同的年纪,却没有真正约会过。祖母曾在不同场合为她安排“护花使者”并强迫她参加,但那些男孩很明晃地是被他们的母亲逼迫尽义务,而令柔安困窘得不知如何应对,这些护花使者也未再自愿要求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