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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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耍
平凡闻言,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原來他们聚在此处,竟是为了什么‘小小姐’艹办周岁庆典來的,却不知那小小姐到底是谁,这姓高的如此凶恶,只怕这些苦力也非自愿,而是被他们强捉了來,不得不听命于他,想不到上清宫自诩名门正派,私底下竟也如此不堪”
正思忖间,忽听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叫道:“大家让开,小小姐來了。”
重遇沈青璃!
话语声中,两列人马分开长草,从山道上走了过來,那姓高的本來满脸怒容,凶恶得有如阎罗也似,这时一听喝声,却变得比小猫还要温顺三分,阳光下只见他眯缝了双眼,颊边肥肉垮了下來,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平凡见状,冷笑一声,面露鄙夷之色,
那姓高的脸色一变,正待发作,突然西北角上一阵喝道之声,十几名仆役手执藤条,向两边乱打,驱逐闲人,众人纷纷往两旁让道,俄顷,只听一阵风铃声响,路旁怪叫一抹鲜红透了出來,风铃声中,八名壮汉抬着一顶红呢大轿,在两列宫装侍女簇拥下走了过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轿子除了轿帘之外,通体以黄金打成,两边扶手全是白玉,轿沿四周,各自垂下一排风铃,居然也是金镶玉嵌,华丽无比,一阵山风吹來,风铃登时來回摆动,声音甚是悦耳,轿子到了近前,停了下來,姓高的赶忙躬下身子,恭恭敬敬的道:“属下高悟能,拜见小姐。”众人望着那只轿子,眼中尽是贪婪之色,又哪里记得行礼,
过得片刻,一名粉衣侍女走上前來,冷冷的向众人扫了一眼,高声喝道:“高悟能,你是怎么管教属下的,怎么他们见了小姐的轿子也不下跪。”高悟能闻言,登时满脸通红,战战兢兢的道:“是,是,在下管教无方,还请素菊姊姊恕罪。”说着回过头來,手中鞭子虚抽了一记,发出“啪”的一声大响,喝道:“小姐來了,你们怎么还不下跪行礼。”众人无可奈何,只得依言跪下,心中无不暗暗咒骂,
一时之间,山道上静得出奇,
万籁俱寂之际,高悟能忽然双眉一挑,恶声恶气的道:“兀那小子,你耳朵可是聋了,见了我家小姐的轿子,居然敢不下跪。”言罢,手中皮鞭一挥,向人群中一名精壮汉子抽了过來,那汉子见他打來,凑口一吹,一股罡风推动鞭梢,凌空倒卷回去,在他身上缠了几匝,高悟能这一下使力过猛,收之不及,啊哟一声,仰天便倒,他吃了个亏,兀自不知高低,口中“仙人板板、龟儿子”的不住乱骂,众人一见,登时大感好笑,一个个尽皆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出手的这名汉子,正是平凡,
“够了。”
便在这时,轿中忽然传來一声娇斥,轿帘开了一条细缝,一道红光飞了出來,“啪”的一声,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随后,只听那女子的声音喝道:“你自己洠в茫值乃瓉恚瓜佣娜瞬还幻础!备呶蚰芪叛裕鞘编渖徽帕成嫌趾煊智啵蚱椒驳乃壑校奔洳悸嗽苟局
轿中女子默然片刻,忽然间语调一缓,沉声道:“阁下明明身负法力,为何还要扮作樵夫,混入我上清宫中,你到底有何目的。”平凡闻言,也不答话,目光之中,狂喜、愤怒、悲伤诸般情绪逐一掠过,心中翻來覆去的只是想道:
“这声音好熟,难道难道真是她么。”
那女子见他不答,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怎么,你既然敢來我上清宫捣乱,却不敢以真名示人么。”话语声中,只见轿帘猛地一掀,一个红衣身影如电抢出,落在了平凡身前,二人这一朝相,平凡登时面无血色,心中一个声音不住叫道:
“是她,是她,果然是她。”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二十來岁年纪,作已婚妇人打扮的红衣女子,那女子并不能算是极美,然而肤色雪白,秀眼修眉,比起二八少女,别有一番成熟韵味,此时二人正面相对,平凡便如痴了一般,双目一瞬不瞬,直直的盯视着她,似乎此时此刻,天地间便只剩下了自己与那红衣女子一般,
你道那红衣少妇是谁,
原來这名红衣美妇,正是当年令他念兹在兹,无时忘之,甚至因此而几乎送了姓命的沈青璃,
这一刻,平凡忽的只觉口中一阵苦涩,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呼吸艰难,动弹不得,沈青璃与他目光一触,不禁有些恼怒,暗道:“这人如此瞧我,忒也无礼。”
正思忖间,忽听平凡哈哈一声狂笑,傲然道:“在下天不收,地不管,无门无派,只是一头孤魂野鬼而已,烦劳夫人见问,在下可不敢当。”言语之中,充满了狂傲、负气之意,
沈青璃闻言,心中不禁一动,忖道:“听这人的口气,似乎与我有些过节,可是他面孔极生,我生平从未见过,不知仇从何來。”一念及此,赶忙挤出一个笑容,试探道:“原來道友是一位散修,小女子上清派弟子沈青璃,不知道友來此,有何贵干。”平凡仰起头來,哈哈一笑,两道冷电也似的目光直射过來,冷冷的道:“奇怪,这上清山难道是你们上清宫的私产不成,老子爱到这里來游山玩水,你管得着么,嘿,可笑啊可笑。”
“道友说笑了。”
沈青璃闻言,脸色亦是一变,过了半晌,方才强颜一笑,半是威胁,半是劝勉的道:“这位道友,上清山虽然不是敝派产业,不过我们上清派在此开宗立派已有数千年之久,天下同道,不无熟知,若是仅凭道友三言两语,便要我们舍了这份基业,未免欺人太甚,依小女子之见,趁着此事还未传入掌教师伯耳中,道友不妨见好就收,不然”
“不然怎样。”平凡嘿嘿一笑,一脸不屑的道:“难道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道友言重了。”沈青璃眉头一皱,缓缓的道:“若是道友不知好歹,说不得,我们也只好动用武力,有请道友下山了。”
“动用武力。”
平凡闻言,哈哈一笑,凝视着沈青璃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我说,我是上山來拜见一位故人,你还要跟我动手么。”
“拜见一位故人。”沈青璃秀眉微蹙,一脸怀疑的道:“不知道友的那位故人姓甚名谁,在本派中身居何职。”
“无可奉告。”平凡双眼一翻,仰头向天,缓缓说道:“识相的,乖乖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是么。”沈青璃哼了一声,指着平凡的鼻子喝道:“哪里來的野小子,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当我上清派是什么地方,任你说來说來,说走就走的么。”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拦我。”平凡向她瞥了一眼,摇头道:“不成的,你道行太差,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大胆狂徒。”
沈青璃听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一招,一柄通体幽蓝、寒光四射的三尺长剑赫然在握,上前一步,横剑当胸,冷冷的道:“狗贼,拔剑领死。”
“好男不和女斗,我不和你动手。”
平凡闻言,竟是出奇的洠в蟹⑴炊×艘⊥罚垡膊磺扑谎郏牡溃骸敖星逍系莱鰜怼!
“清玄师伯。”
沈青璃听他叫出清玄道人的名字,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双眉一挑,面露自负之色,傲然道:“不必了,只要你能接姑奶奶三剑,就算你赢了,如何。”平凡听了,仍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三剑,就一剑吧,一招之内,我若是夺不下你手中长剑,就算我输,我把脑袋割下來给你。”
“好,好。”
沈青璃一听,登时大怒,扭头对众人说道:“你们看这人狂不狂,他说要一招之内夺我手中之剑,要不然就把脑袋割下來给我,你们说,他是不是疯了。”高悟能听了,登时放声大笑,指着平凡的鼻子笑道:“这小子果真疯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这样的大话,这不是成心找死么。”众人也都附和着笑了几声,人人心中,霎时间都浮起了一个老大谜团:
“这人敢大模大样來到上清宫捣乱,难道真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一念方罢,便见沈青璃左手一扬,食中二指一并,捏个剑诀,右臂一抬,手中长剑光华闪闪,迎面向平凡刺來,长剑破空,发出阵阵“嗤嗤”之声,剑身之上蓝光大放,足见这一剑威力非凡,高悟能见了,赶忙扯着嗓子叫道:
“好剑法。”
谁知沈青璃一剑刺來,平凡兀自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根本不放在心上,还是已经吓得傻了,根本來不及闪避,沈青璃见状,心中大喜,口中一声清啸,剑上光芒越发强盛,笔直向平凡颈中刺來,
“雕虫小技。”
眼见剑尖即将及体,平凡竟是看也不看,袍袖一拂,一股大力登时涌出,卷了沈青璃手中长剑,“呼”的一声,脱手飞出,长剑飞在半空,忽然间“刺啦刺啦”一阵轻响,裂成了万千碎片,等到落地之时,就只剩下了一个剑把儿,沈青璃一见,脸色登时惨败,咬了咬嘴唇,顿足道:“我的剑,我的剑。”
胁迫!
平凡一拂出手,心中也自懊悔,暗暗自责道:“我这是怎么了,从小到大,我都对她十分容让,怎的到了今曰,下手反而如此不知轻重,唉,我离开上清宫这么多年,可真是越來越糊涂了。”想到此处,不由得回过头來,只见沈青璃蹲在地上,默默地望着满地碎片,一颗颗泪珠漫过眼眶,缓缓落在泥土之中,他见了沈青璃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动,似乎又回到了两百年前,决战前的最后一晚:
那一夜,沈青璃曾经伏在他的怀中,如今曰这般哭的梨花带雨;
那一夜,沈青璃曾经在他耳旁,低声诉说着自己对大师兄莫忘尘的爱恋;
那一夜,他带着满心的愤懑、悲苦、痛楚,做出了怎样一个艰难的决定
那一夜
这一刻,时间仿佛又退回了以前,他仍然是那个被所有人瞧不起,视为累赘的废物十七,而她,也似是变成了很久以前,那个青春活泼,清新灵动的如花少女
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重叠,
一件件往事,瞬间推开了记忆的闸门,涌入了他的脑中,或悲伤、或欢喜、或难忘、或苦涩一幕一幕,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全心全意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
万籁俱寂,四下无声,
“哇,哇,哇,哇”
突然之间,那顶红呢软轿之中,传出了阵阵婴儿的哭声,哭声一起,沈青璃登时变了脸色,两道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轿中望了过去,目光之中,有关切,有烦恼,更多的还是慈母对子女的爱护之情,平凡只向她望了一眼,登时什么都明白了,低声问道:
“师沈姑娘,轿中的可是你的孩子么。”
沈青璃闻言,身子一颤,脸上登时浮起一丝戒惧之色,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洠裁础!逼椒采灰恍Γ壑泻鋈涣髀冻鲆凰康谋嘀猓蜕溃骸拔抑幌肟纯茨愕暮⒆印!
“你你不许胡來”
沈青璃脸色一变,张开双臂,拦在了他的身前,大声道:“我我不许你伤害她你别过來。”说话之间,不住向几名轿夫使着眼色,命众人带了小主人快跑,可是沈青璃身为上清宫未來主母,地位何等珍贵,若是她出了什么岔子,回宫之后又该怎生交待,因此众人虽然心中犹豫,却无人敢动上一步,
“沈姑娘,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拦不住我的。”
平凡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