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惊天下-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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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心魔是为了战胜自己？”聂无双有些疑惑的问道。修行八阶，在修士眼中，天经地义，本该如此，却从未想过，为何是八阶而不是九阶，又或者是七阶？
每个修行阶段，自有其妙处和规律，只是聂无双以前从未仔细去想过。
“当然是为了战胜自己，爹常说，胜人易，胜已难。想要超越先人，总有机会作到，可想要超越自己，却几无可能。我不知渡劫是什么，但听人说，渡劫渡的便是心魔，心魔来源于贪、欲、痴什么来着，这些不都是发自内心的东西吗？”
三人半晌无语，连聂无双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三人，居然被一个金丹期女修，一个根本不知渡劫为何物的女修，狠狠的教育了一把。
“灵台如镜，不染尘埃”聂无双轻声说道，也不知为何，听了万焱燕一番言论，从心底升起这句话来。
“俗”郎坤眼珠一转，脱口叫道。
“哦那你觉得何为不俗？”聂无双觉得有些好笑，别看他认识的几位大乘修士之中，郎坤是第一个渡劫成功的，可以他的慧根见识，心胸心境，是最不可能渡劫成功的一个，与他谈渡劫心境，还不如找乾离、凌妙去聊更有收获，更是远不如万大师姐给他的启发。
“吾心如域，无物可染。”说完，郎坤嘿嘿一笑，满是得意之色。
“你”听完此言，聂无双脸色一变，看向郎坤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疑惑和畏惧之色。盛颖马上转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怒视，看着郎坤，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先生会畏惧，甚至动了几分敌意，可她绝对会站在先生一边，不问原由。
聂无双的目光虽然凶猛，可郎坤完全不当回事，但盛颖的目光就不同了，她不仅目光在变，连她的手也在动，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大大的不好。
“不会吧，无双老弟，你不是小心眼的人啊，怎么一句话不对就翻脸？”郎坤服软道，别说有盛颖在，单是自己的十魂在聂无双的手中，两人修为差距再大，他也无法动聂无双一根汗毛。
聂无双脸色缓和下来，他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从自己一句不染尘埃，到郎坤的无物可染，下一句，不正是通天塔主人的身魔分离，永世不灭？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有些激动了。”聂无双歉意的说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一位大乘老祖，都应该保持一定的敬意。
“哇，师弟你好威风啊。”几步之外，万焱燕两眼满是小星星，原本只觉得小师弟天分不错，运气极好，如今看来，远不是这么简单。谁敢训斥大乘老祖？以前听都没听过，可刚刚她就看到了。
郎坤好似没听见她的自语，冲着聂无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无妨，想来无双定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如说出来听听。”
盛颖是自己人，郎坤虽然不算，却独来独往，此事让他知道，也是无妨的。回头看了一眼万焱燕，这位大师姐心眼不错，性格却有些跳脱，怕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主儿。自己以前卖给他的阵器，可是都在叶良师兄、万延福师尊那里转了一圈。
“你先出去。”盛颖明白他的意思，对万焱燕冷哼了一声，虽说这小姑娘刚才说的话令她惊心，却不代表她承认万焱燕有聂无双一样的能力和地位。以她的身份，这样说已经极为客气了。
“出去就出去。”说完，瞪了聂无双一眼，聂无双看懂了，这位大师姐的好奇心又发作了，还好有盛颖在，否则她定然不会这么听话。
等万焱燕走远了，聂无双将混元曾经说过的话讲了一遍，特别是三兄弟发下的宏愿，更是一字不差。等两人听完了，郎坤终于明白为何刚才聂无双会有如此的表现。
“无双兄弟啊，你想的也太远了，那三兄弟早就不知道化灰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与郎某扯上关系？”郎坤苦笑着摇头说道，他能明显感觉到，聂无双对老三的宏愿和行为，极为忌惮。
聂无双的秘密实在太多，除非将他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否则盛颖、郎坤，是不可能完全明白他心中担忧的。或许只有混元，才完全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可事实上，混元远要比他更担心天魔的存在。
“哼不可能有关，那可未必，现在的苦坨修士，你说与他有关吗？”盛颖轻声叱道。
郎坤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居然将苦坨修士的事情忘了。之前听到的看到的，以及回来后听万焱燕所说，苦坨修士，走的不正是当年老三所言的道路吗？可聂无双为何表现的如此担忧？
“先生，您在担忧什么？”还好，有着同样疑问的盛颖，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事以后再说，我们去巨蟹圣星看看。”聂无双低头沉思片刻说道，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他不信任两人，而是混元不同意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特别是关于魔的。
混元有自己的理由，心魔成为天魔，内魔成为外魔，这种事情，对修士而言，是无法想象的。而魔的力量，更不是圣域修士能够猜到的。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魔是无所不能，遇强越强，永无止境。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的力量本就来源于道，而又高于道。
巨蟹圣星，人满为患。整个圣域内，分神以上的修士，已经到了九成，渡劫修士是一位不少。
高高的灵台之上，一位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修士，身着白色长衫，手持一柄拂尘，盘坐在灵台正中，在他身旁不远，坐着的正是巨剑圣门老祖祝无常。
台下四周，坐满了渡劫大士，数量之多，远超乎聂无双的想象，冷眼看去，不下数千之多。就算当年巨剑老祖的升仙大典，来的渡劫大士也不足此时的十分之一。
更远的地方，是成群的分神修士，具体数量有多少，聂无双已经懒得去数了。再远是出窍修士、元婴修士。更远的地方，甚至还有无法计数的金丹、筑基修士。
好似整个巨蟹圣域，所有的修士，都汇聚于这千里范围之内。
那中年修士的声音，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如一缕阳光，透过重重阴云一般，给人一种阳光、光明，照亮四野的感觉。
第346章 真假大乘
忽然空间一阵波动，三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灵台之上。灵台面积足有百丈方圆，别说只来三人，就算来三百人都没问题。可这灵台，却是众修士心中的一块圣地，顿时距离近的渡劫大士，站起来一片，脸上满是怒意。
下一刻，渡劫大士们满脸尴尬的躬身到地，讪讪的坐回自己的蒲团之上，等待接下来的论道。
看到来的三人，祝无常点头微笑着说道：“原来是盛王和郎坤到了，无双最近过得可好？”
不仅台下众修士面色有异，连台上的中年修士，也微感诧异。与两位大乘修士打招呼实在正常，可一个出窍修士，跟着来干什么？这种场，就算大乘修士最疼爱的子孙，也应该懂得避让的，怎会如此无理。
“祝前辈可好？”更令人意外的，说话的不是两位大乘修士，而是年轻的出窍修士。
“托你的福，过得还算不错。”祝无常说着，目光四下扫过，却没看到灵珠子和祝心莲。
聂无双笑道：“灵珠子前辈和祝师姐，应该马上就到了。原本我们回到巨蟹圣域之后，就分手了。晚辈回到宗门之后才知道，宗内的长辈们都来听教，便前来打扰了。”果然，他话音未落，祝无常已经远远的看到祝心莲，一脸担忧的看向这里。
别看灵珠子和祝心莲先一步回转巨蟹圣星，可他们的速度远远无法和盛颖相比。盛颖带着聂无双，先回一趟蟹毫第八星，再到圣星，转了一圈，依然比她们两人先到了片刻。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于苦坨圣星的截教传播使，布明悟大士。”说着先介绍了聂无双，接着是盛颖和郎坤。
灵台之下，至少一半的渡劫大士，在听到是聂无双的时候，微微点头，明白为何他能登台。虽然他们对整件事情的始末，了解的并不算多，却知道这个出身于小宗门的出窍修士，定然有不凡之处。
当年他的入宗大典上，单是大乘老祖就来了两位，渡劫修士数量更多，虽说当时到场的宗门代表数量有限，可这事最终还是传遍了整个巨蟹圣域。如果单单只是此事，也还罢了。巨剑老祖的升仙大典之上，聂无双作为一个外人，居然能进入第一圈中受益，这不仅令众人不解，连巨剑门的许多长老，都持有异议。
可事到如今，这聂无双的身份不降反升，成了巨剑门的外门长老，权力之大，甚至要超过许多巨剑门真正的长老。
能够成为渡劫大士，哪个不是长着一副琉璃般的心肝，就算猜不透，也能从表象之中，看出一丝味道来，因此这些人，绝对不会小视聂无双这个出窍修士。
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呢，原来脸上微有不快的布明悟大士，一听到眼前年轻修士叫聂无双，马上站了起来：“你？你就是聂无双？可认识般延？”
“自然认识，他原本应该在我的院落中休息，目前不知在何处。”聂无双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却发现自己的神识太差，灵台之下，满满的都是人头，别说远处的修士，就是渡劫大士的数量也太多。而且渡劫大士，就算收敛气息，身体也自然会发出一丝保护性的磁场，让他的神识失效了大半。只扫一眼，哪儿能找到乾离等人。
还好他的动作，下面的某些人看懂了，在灵台之下，站起一行五人，为首的正是乾离，在他身后，依次站着引派另外四位渡劫大士，却没有看到般延。
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看来般延早已经离开，之前般诺就说与他见过面了，至于现在在哪儿，就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了。
布明悟笑道：“般延目前已经回转苦坨星，受截教老仙指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截去心魔，成就大道。”
“哦布大士，小子想要一观前辈的识海。”聂无双再次语出惊人，只有盛颖和郎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位小爷一见面就要观看大乘修士的意识海，太疯狂了。
“无双不得无理”祝无常叱道。台下一片哗然，许多知道聂无双来历的渡劫修士，倒有大半，存着看热闹的心态。至于证道之事不忙，反正之前布明悟已经说过，他是代表苦坨星，专门到巨蟹圣域布道而来，时间应该会有很多。
布明悟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恼怒之色，眼珠转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息之间，恢复如常：“不知聂小友，这是何意？”就算让他查看自己的意识海又能如何？如果提出这要求的是祝无常、盛颖等人，他自然不能答应，就算是一名渡劫大士，也会对他造成一定的伤害。可提出要求的只是一位出窍修士，只要自己注意点，绝对不可能伤到自己。想到这儿，布明悟便不再恼怒，很想知道聂无双在玩什么花样。
要知道，之前他是最先一个见到般延的人，从般延的口中，早已经听说了聂无双这个人。平日里极为沉默的般延，却对此子推崇备至，因此他也想看看，这年轻的修士，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证道。”聂无双轻声吐出两字。
“好。”布明悟面带微笑，一口应下。
声音虽轻，可灵台之下的修士，修为极高，不仅渡劫大士们听得清楚，连第二层的分神大士们，也都听清了。
聂无双全不在意灵台下修士的反应，上前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