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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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岁也来了,一脸霉相气色甚差,左颊浮仲,左眼瘀血有黑眼圈出现,昨晚所挨的一劈掌,让他吃足了苦头,幸好仅被劈昏而留得命在。把小姑娘丢掉了,这淫贼大感心疼,显然人已被鬼怪似的人所救走了。
小姑娘不知姓甚名谁,日后到何处去找?
他想起小姑娘束胸解放,酥胸半露的诱人胴体,只恨得咬牙切齿,把怪影恨入骨髓。
首先便把目光向每个俘虏搜视,想寻找其中是否有小姑娘,对昨晚碰上鬼怪的事,仍然半信半疑,认为可能是幻觉,小姑娘可能仍在囚室内。
他失望了,十一个俘虏半个不多,小姑娘不在,昨晚的事不是幻觉。
目光落在被叫醒的鬼见愁身上,不由怒火上冲。
鬼见愁睡眼惺松,写意地站起伸懒腰打呵欠,似乎昨晚所发生的打斗声叫号声,丝毫不影响睡眠,血腥与他无关,脸上有幸灾乐祸的懒散表情,实在惹人反感。
“长上,把这混蛋赵雄,交给我带领。”
花花太岁把恨意发泄到鬼见愁身上:“我要驱使他打前锋,他这天掉下来与他无关的态度,实在可恶。”
“不能给你。”杭教主断然拒绝:“这小辈有大用,比只有匹夫之勇的绝剑更管用。如果昨晚没有他点醒咱们,可能全得栽在严家洲。”
“老三,不要胡闹。”跟在杭教主身后,那位虬髯泛黄,天生蠢笨鲶鱼嘴的中年人说:“这小辈的见识超人一等,咱们必须因才而用。他的武功派不上用场,用也只是浪费而无好处,用他的见识替咱们做军师,他必定称职,你不要看他不顺眼。”
“副教主,我不信任他。”花花太岁不肯干休:“这混蛋胸有城府,不可把他当心腹看待。”
“咦!你们怎么啦?”
鬼见愁完全清醒了:“好像牵涉到我,关我什么事?我已经答应替你们效力,连日后我都替你们盘算好了,你们还不满意?”
“本教主相信你的确有诚意替咱们效力,所以替你解禁制。”杭教主脸上有笑意:“其他的人,由副教主给他们服强健筋骨,增加勇气的药物,分派至各处防守,你所料不差,钦差府的走狗昨晚追来了。”
“可能你们抵挡不住。”鬼见愁神色泰然,毫无惧容:“我猜,你们并没有发现变化便快速突围的打算,结果被困死在此地,已没有逃走的希望了。”
“你不怕?”
“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呀!生有时死有地,阎王爷不会因为我怕而放我一条生路呀!反正有你们在,天坍下来有你们去顶,一定非死不可,算我命该如此。情势真的很糟吗?要不要我冒充李传奉官内弟的身份,去和他们谈谈?”
“你去谈?你一去就不会回来了,哼!”花花太岁仍不肯放过他。
“笑话。我赵雄虽然不是金口玉牙,保证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践的好汉。我既然答应替你们效力,绝不反悔,除非你们赶我走,我必定与你们同进退。你花花太岁赶我不走的,我只听命于杭教主。阁下,我说得够明白吗?要不要我说第二遍?”
“没有和他们谈的必要。”
杭教主并不蠢,侍奉官内弟的身份,此时此地,没有谈的份量:“你先了解情势,再替我出主意。”
“好,出去看看。”
“这是解药。”
杭教主递给他一颗豆丹:“你用剑或是用刀?你可以选兵刃用。”
“我的刀法剑法不登大雅之堂,宁可不用刀剑。有刀剑在手,反而容易遭殃。”他吞下豆丹,拍拍肚子表示满足:“该拼命时我会全力一拼,我承认武功差劲,宁可斗智不斗力,凭我这点点不入流的武功与高手拼命,那不是玩命而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是玩命的专家。”
“没出息。”花花太岁大起反感:“你武功差劲,一定会把自己的命玩掉。”
“人生苦短,一定会死的,决无例外。你快乐如意地玩女人,同样知道早晚会把命断送在女人手中,是不是也在玩命?你似乎并没感到后悔呀!喂!你带走的小女人怎样了?”
“被那些人带走了,我与他们势不两立。”花花太岁提起丢失的小姑娘,又气又恨咬牙齿:“一定是极乐妖道变化鬼怪,潜入把人弄走的。那天杀的妖道比我更好色,我和他没完没了。”
杭教主与副教主领先出室。
花花太岁带了鬼见愁跟在后面,显然已认同鬼见愁是自己人。
“你们的行动相当迅疾,黑夜中追踪不易。”鬼见愁提高嗓音,有意让杭教主听到:“如果我是估料不差,可能有他们的奸细。或者说,小女人是他们的卧底的媒子,所以能留下记号,让追踪的人循踪进来,任务结束,潜入中枢把她救走。你最好小心,那小女人恐怕也不肯放过你。”
“那女人没有解药,这辈子休想动刀玩剑,筋骨软弱,永远不会自行复原,我不怕她报复,她无奈我何,你走着瞧好了,我会重新把她弄到手的。这小女人很够味,打扮起来一定非常美丽出色……”
“闭嘴!”杭教主扭头不悦地喝阻:“你只会在女人的话题上兜圈子吹牛。昨晚你夸下海口,结果……”
“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副教主接口:“老三,昨夜如果真是妖道幻化鬼怪潜入,绝不会大发慈悲打昏了你了事,他会把你大分八块,任何人侮辱了那妖道的人,他必定把那人碎尸万断泄愤以保持威望。教主老大的道法,也对付不了那妖道,你又能怎样?最好不要再招惹他,而且得提防他报复。”
副教主话中警告的意味浓,也明白表示对极乐散人评价甚高有所顾忌。
鬼见愁一直就在留心所处的环境,逐渐了解浑天教内部的概况。
这些首脑人物之间,在某种场合的互相称号,的确令人迷惑,很难鉴定其中真正的身份地位。
长上属下,老二老三,教主法王,你你我我……不像是有纪律有组织的组合,倒像是都市一群混世好汉的族群。
他只能冷眼旁观暗地留心,不便冒冒失失地探询,以免引起注意,不必急于了解内情秘辛。
“的确不像是妖道的作风。”花花太岁间接地承认猜测错误:“换了我,我也不会仅一掌把仇敌劈昏了事,至少也会把脑袋打破,绝不会对仇敌仁慈。”第四章
七个人站在一堵矮墙头向外观察,颇感诧异。
村外围的草丛大树下,偶或可看到隐约的人影。
十余丈外第一家农舍前广场外缘,两个劲装大汉站在树下好似闲暇向农舍观望,不像是警戒,倒像是休息聊天的人,看不出警戒准备搏斗的迹象。
“他们在等什么?”杭教主惑然问。
破晓前的一场激烈恶斗,双方死伤惨重,事实上走狗们曾经有几个人攻入农舍,造成相当具有破坏力的恐慌,在气势与实力上,走狗们占了上风,按理应该不顾一切,一鼓作气全力攻入以竟全功,为何突然中止攻击,平白放弃一举歼灭的大好机会?
“等你们突围。”鬼见愁目光落在远处:“他们知道屋内摆了阵,不想牺牲人手硬闯。极乐散人不敢轻视教主你的道行,犯不着拼个玉石俱焚,反正认为咱们已是逃不了的瓮中鳖,不需急于捉到手。忍耐死守的人像冯河的暴虎,强攻的代价必定极惨重。唔!似乎……”
“似乎什么?”
“你们是不是还有安顿在别处的人?”
鬼见愁向北面的散落树叶一指:“他们的主要人手布在那一带,那边好像有一条通向邻村的小径。”
“本教另有一批从各地召集前来的人,预定该在这两天至严家洲会合。再就是另一方的人马,约定三天……该说两天,正式聚会严家洲。这里,是早些天派来设置集合点的人。计划中严家洲是主要聚会处,各方的人,如果发现严家洲有警兆不安全,可逃至这里会合。如果发觉这里也有警兆。便可前往第三处集会点会合。”
“你们准备应变的计划相当周详呢!”
“我们是最先到达严家洲的人,已到了三天。这是说,其他后到的的人,即使发现了警兆,也不可立即赶来这里会合。所以这两天之内,不可能有人赶来策应。”杭教主神情显得沮丧,已看出死守也挽不回秃势,突围更需付出被分歼的代价。
“可以肯定的是,那边有不寻常的情况发生,即使与你们无关,也将是与走狗们敌对的人闯来了。”
鬼见愁肯定地说:“杭教主,最好准备行动。乘机策应或突围,把握战机,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不可迟疑。”
“你的打算是什么?”
杭教主居然信任他:“策应呢?抑或是突围?”
“突围是下策,他们可以分出人手追杀。策应,置之死地而后生,多一份外援,便多一份力量。我要找一把刀,混战刀最管用。”
“好,策应,杀出去。”杭教主一咬牙:“突围逃走,白天无处可逃。副教主,赶快把人召集过来,快。”
“遵命。”副教主显然赞成策应的,突围逃走确是死路一条。杀出一条去路,比突围被人追杀光彩。
当远处传来呐喊叫号声时,八名大汉保护着杭教主领先冲出农舍,四十余人分为三组,互相前后策应,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冲向呐喊声传来处。
果然不出所料,现身拦截的人约二十余名,寡不敌众,接触片刻便且战且退,退向也是呐喊声传来处。
士气大振,浑天教的人兴奋万分,勇气百倍,无畏地奋勇急进。
一边是已经收获的宽阔田野,另一边是草木丛生的荒原,小径从中间伸展,五里外是另一座小村。
杀声此起彼落,钦差府走狗约有六七十名,与一群穿白衣的男女恶斗,各找对手舍死忘生缠成一团。
白衣男女约四十余名,人数虽少了一半,但每三人为一组阵势有章有法,与钦差府爪牙各自为战完全不同,因此仍然保持实力平衡局面。
退来的二十余名走狗,立即陷入混战。
极乐散人领先投入,劈面碰上冲来的三名白衣白裙女郎,三支剑交叉飞旋,把五名走狗冲得八方游走,无法挡住三女郎交叉进攻的灵活剑势。
“陈门主,你竟然赶来了。正面本教主负责。”杭教主兴奋欲狂,一剑将一名走狗劈翻。左右八名大汉加快抢出,左右一分挡住绕来的三名走狗,刀举剑扬。
左侧不远处另一组人也分清了敌我,白衣男女色彩鲜明极易分辨,毫不迟疑贯入人丛,刀光剑影八方飞腾。
花花太岁紧跟在绝剑后面,让神情狞猛的绝剑打先锋。
鬼见愁也不笨,跟在绝剑左后侧,手中刀左挥右挡,略显笨拙地封架走狗们攻来的兵刃,似无还手之力,经常被反震力震得外冲移位。
任何人也可以看出,他没有攻击的能耐,走狗们的武功比他强好几倍,能封架已经非常难得,随时皆可能死在对方的刀剑下。
绝剑徐飞扬的英俊脸庞,不再具有英俊的风采,五官呈现扭曲,眼中放射出异光,狞猛凶狠的神情极为慑人,神似一头发威的猛兽,手中的追电剑像惊电,闪烁的剑光八方迸射,所经处波开浪裂,真像一部极具破坏力的失速大车,冲出百十步,便毙了四名走狗。
四名走狗皆是武功了得的高手,都是主动抢攻三五招之后,被一剑穿心杀死的,跟在后面的花花太岁,仅刺伤一名走狗的右肩,表现毫不出色。
鬼见愁表现得更糟,先后被两名走狗逼得手忙脚乱,单刀吃力地左封右架,兵刃碰撞的声浪一阵紧似一阵,每次都是利用接近绝剑的机会,让绝剑解厄把走狗摆平的,他真可算投机取巧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