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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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教一门人才有限,真正的名家高手几乎没有,因此他和绝剑一文一武,居然成为一教一会的大将。
幸好他和绝剑皆有志一同,对劫皇贡发横财的兴趣极浓,不计较所受的折辱,所以同时受到重视。
他所受到的重视,比绝剑份量重些,至少他可以自由行动,绝剑必须听命行事,而且有人监视。
可能的原因是:他不是名人,武功差劲,不需着意防范。而且,他对劫皇贡的事,表现得极为热心,不时流露出见财眼红的贪婪神情。
见财眼红贪婪的人,是易于驾驶的。
久久,不见动静。
绝剑是自己人,他是不该提防的。
可是,他觉得绝剑并没把他看成自己人。
也许,他获得杭教主的信任加以重用,引起绝剑的嫉妒,所以态度不友好,本能地加以提防吧!
他是很有耐心的,绝剑的性情却缺乏耐心。
绝剑移动了,脚下无声无息,踏入灶间门,脸上有狞猛的表情。
“你干什么啦?徐老兄?”他坐正身躯语气平和,真怕绝剑扑下来,所以抢先发话。
“来找你谈谈。”绝剑脸上的狞猛神情消失得好快,但语气硬梆梆。
“哦!谈什么?”
“皇贡的财物,必须仍用原船运走。”
“没错,必须得手立即远走高飞,尽快脱离现场,绝对无法搬走。”
“这段湖面是壁社湖。”
“没错。”
“是五湖水贼公认的自由通行航道。”
“没错。”
“皇贡船驶入,五湖十余水贼蜂涌而至,结果如问?”绝剑神似一位精明的问案大老爷。
“一教一会的人应付得了。”他泰然地说:“而且,我正在设法与水贼们套交情。”
“这一带根本就不是抢劫的好地方,追捕的人来得非常快。水贼那一关也难过,咱们这几十个人死路一条。”
“那是你这失败者的着法。”
“我郑重警告你,如果失败,钦差府的爪牙杀不了你,我一定杀你,哼!”
“成功失败,你似乎十分重视,誓在必得。”
“没错。浑天教没有超拔的人才,我却是超拔的名剑客,一旦我成为浑天教的人,将成为教中第一把手。抢劫皇贡我会出尽死力,那是我加入浑天教的保证。你如果误了我的事……”
“我知道你的打算了。”他抢着说:“相当精。”
他想起兰小霞的话,兰小霞希望他成为一家。要做一家人不难,娶浑天教的女人便可。
兰小霞话中的弦外之音,与向他表示亲昵举动。他了然于胸。
他对成为一家人毫无兴趣,因此装笨装到底,干脆拉远距离。虽则他对美丽的兰小霞颇为心动。
他想到的是:绝剑正在打兰小霞的主意。
教中的第一把手,也许会成为未来的教主。
“你知道我的打算?”绝剑眼中的凶光,比先前强烈数倍。
他悚然而惊,那是怨毒冷酷刻骨仇恨的厉光。
“不用猜也知道呀!”他坦然说:“浑天教声誉差,但可以帮助你获取名利,双方的野心欲望同恶相济,因利害而结合顺理成章,毫不足怪。我对这些皇贡,也志在必得,你我各取所需,利害并不冲突。事了之后,你争取浑天教第一把手的名位,我继续……”
“你妨碍了我进行争取名利大计。”绝剑打断了他的话,接近了两步,语气充满凶兆。
“该说是我帮助你争取名利,其他你自己仍须努力。阁下……”第八章
绝剑一脚疾挑,捷逾电闪,出其不意突袭,这一脚绝对不可能落空。
突然出脚攻击一个坐在脚旁的人,三流混混也可将一流高手踢得半死。
他早知道这位坏剑客桀骜阴险,怎会上当?
草束乱飞,人影乱窜。
生火用的草束是干草与枯枝,捆成尺长的一小束,无数草束激飞,极为壮观,不但可乱视线,碰上身上也会造成伤害。
绝剑没料到突袭失效,更没料到他竟能出此妙招反击,本能地暴退,双手乱拍飞来的草束,碎枝草屑崩散,有几束击中腹部力道不轻。
更糟的是地下人影一滚而至,嗤一声裂帛响,裤管被火叉刺穿崩裂了一块缺缝,幸好没刺中小腿,火叉的力道也无法造成伤害。
砧板急倒,唯一的灯火熄灭,灶间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风雷声大作,厨具在强猛的拳风掌劲迸发下,满室崩坍碎裂,响声震耳。
绝剑在愤怒疯狂下,用上了内家真力,可发于体外伤人的拳劲掌风,盲目地把灶间打得一塌糊涂,形如疯狂,可能真的气疯了。
这位大剑客自以为吃定了他,居然突袭失败,居然被他刺裂了裤管,居然被草束击中,难怪要气疯了,愤怒地向四面八方用绝学攻击。
“徐飞扬,你干什么?”最先抢人出现在门外的赤练蛇沉喝。
“他在拆屋。”灶间上空没建有承尘,抓住梁桁吊在上面的李雄大叫:“万法主,快制住他,他疯了。”
绝剑被火光一照,神智一清。
“这混蛋语出不逊,激怒了我。”绝剑拍除身上的干草屑,向李雄一指:“你给我小心了,下次,哼!”
“你这家伙……”李雄放手跳下。
“砰卟”两声暴响,绝剑闪电似的近身,乘他脚沾地的刹那间,给了他两拳,击在胸腹上力道奇重。
哎一声惊叫,他仰面摔跌在满地碎物的灶房,再翻一匝爬不起来了。
赤练蛇一闪即至,也来了一记现龙掌,蓬然一声闷响,击中绝剑的后心。
绝剑前冲两步,倏然转身追电剑出鞘杀气直透华盖.这一掌显然没造成伤害。
“你敢撒野?”赤练蛇怪眼彪圆,也长剑出鞘:“也许,该强制你服下另一种毒药,哼!”
听口气,绝剑仍然受到某一种奇药的禁制。
“你们仍然用得着我替你们打前锋。”绝剑狞猛地神情消失得好快,从容收剑入鞘:“不要进一步威胁我,万法主,你不希望一切成空吧?好好想想啦!”
“有件事你必须明白。”赤练蛇一字一吐。
“什么事?”
“如要我来选择。”(原文:“只要我肯花钱。”)
“有此可能?”
“你和李雄,我宁可选择他,你明白吗?”
“我记住了。”绝剑悻悻地说,扭头瞪了刚站起的李雄一眼:“你最好小心了。”
不等赤练蛇再提警告,绝剑大踏步昂然走了。
“不要紧吧?”赤练蛇向李雄关切地问。
“还受得了。”李雄一脸霉相揉动着肚腹:“这混蛋无意下毒手,我是他发财的保证。”
“你们到底……”
“别提了,总之,他对在这里劫贡的事缺乏信心,要求我保证成功。哎唷!这混蛋下手也不轻。他娘的,看来我非睡那间臭房不可了。”
门外几名大汉盯着他摇头苦笑,让出去路而且好心的扶他一把。
绝剑是名剑客,被名剑客欺负值得同情,没被剑客拔剑宰了,够幸运啦。
赤练蛇色厉内荏,还真不敢摆出主子的权成,用人之际,他无可取代。
李雄的军师地位,更是无可取代。
刚回到那间发臭的小室,便碰上闻声赶来的兰小霞,急急挽了他的手膀,直奔内院的正房。
“我要把防身绝技教给你。”兰小霞正经八百宣告:“下两年苦功,你一定可以练成超绝的身手。今后,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欺负你了。”
“我这种年纪还有精力练绝技?别闹笑话啦!整天为名利奔波争夺,为争逐声色犬马玩命,怎么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暴十寒,还敢妄想练成超绝身手?”他用略带嘲弄的口吻说:“不要怪他,那家伙对你们浑天教寄望殷切,雄心勃勃急功心切,所以害怕失败,成败的关键操在我手,他找我无可厚非。你对他不是很有好感吗?因此把他带在身边做保镖。他也喜欢你,我看得出。”
“我不否认有点喜欢他。”兰小霞把他挽入稍为整洁的卧室,总算有床有席:“但我发觉他太过阴沉鸷猛,不易控制。教主认为他性格难测,因此虽加重用却另加禁制,表示不怎么信任他,日后……谁也不知道日后。我对你有信心,知道吗?”
“谢谢你的信任。”他拍拍兰小霞的肩膀,却回避对方火热的目光:“贵教已有五六年历史,依然停留在小局面阶段,弟子们非亲即故,始终人力财力皆感不足,发展无法形成气候。劝贵教主放开胸襟吧!家天下的组合维持不了多久的。既然徐老兄有意成为你们的自己人,你该在他身上着力下工夫。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而且得赶回高邮主持大局。”
不管兰小霞是否愿意,扶出门外信手掩上房门。
他不想成为浑天教的“自己人”,所以强抑拥抱这位漂亮大姑娘的冲动。
他同时发现,兰小霞的心仍被绝剑所吸引,绝剑的人才、武功、名气,他哪能比?兰小霞主动向他亲近,目的仅在于要他在劫皇贡行动中,死心塌地全力以赴而已,他不想付出太多换取眼前的温存。
赤练蛇阴狠精明,绰号代表他的性格。
他是兰小霞的表叔,在教中的地位也高高在上。绝剑不安份闹事,他极感不悦,派人把兰小霞召至堂屋,脸色很难看。
“小霞,是你唆使徐飞扬闹事的?”他余怒未消,口气凌厉。
“也没有什么啦!”兰小霞不介意他不悦:“徐飞扬对在这里劫皇贡,认为风险大条件差,我也觉得地点选得不恰当,所以向李雄探探口风。如果徐飞扬有意闹事,李雄恐怕尸体已寒了。”
“谁说要在这里劫皇贡的?胡搞。”
“表叔不知道?”
“我奉命在这一带搜寻水贼,恩威并施设法套交情,其他概不过问。你怎知道?”
“李雄已经透露口风。”兰小霞颇为得意。
“你违反守秘规定探口风?”赤练蛇脸一沉:“你知道教规吧?”
“是他无意中透露的,怎能怪我?”兰小霞说得理直气壮
“那一定是你有意挑逗他的。”赤练蛇不像一个长辈:“你在胡搞。这两个浑球,早晚会被你摆弄的打破头。万一你落在有心人手中,招出秘密会有何钟结果?哼!”
“笑话,谁敢在我面前撒野?即使徐飞扬不在我身边,三两个高手名宿我也对付得了。表叔,你在杞人忧天。”
家天下的组合,经常发生公私不分的事故,教规的权威性不易维持,执行不易,不健全的毛病浮上表面。
赤练蛇今晚就无法搬出教规,处理泄密的严重事故。
有其他弟子在场,赤练蛇被尊称为法主:私底下无人在场,则可以亲属称呼。叫一声表叔,问题就丢开了。
“是吗?你是愈来愈骄傲自负了。”赤练蛇大为不满:“我警告你,不要再挑逗他们互相仇视,李雄是咱们劫皇贡的成功保证,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表叔……”
“你滚吧!”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两个跟从李雄的人,不敢跟得太近。等李雄三个人下堤,沿小径走向有灯光的农舍,这才向侧一绕,下堤进入茂密的树林。
有心人都来了,有志一同,以李雄为目标,为保护权益而奔忙。
李雄三个人花了一上午,偕同赤练蛇勘察西堤一带形势,甚至乘船在湖中巡弋了一个时辰,半公开地指示机宜。
自始至终,所有的人皆不曾涉足农舍以东的地面。
以东两里左右是漕河,河东是荒野。
漕河这一段宽仅五十步,两岸没有村落,前后十里左右,全是泽地或荒野,草木葱茏,芦苇遍布。
原有的田地绝大部分成了草地,地主与佃户已不知去向,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