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庶王爷三堕迷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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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图演并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什么人,可是当启苏儿站在他面前时,他甚至觉得过去的那二十年几乎都是过眼云烟,根本不值得留恋。
这并不是个多么美丽的女子,但是却在瞬间虏获了图演的心。
没有人可以抵挡图演的魅力,更何况是一头撞进了情网,真心求爱的他。
女子清丽秀美,轻声细语,宠辱不惊,甚至面对图演的示爱,也只是带着些羞涩的笑,甚至没有女子任何虚荣与娇宠。
“明信……”
“嗯?”
明信并不合上书,甚至连眼都不抬,“又想找我下棋?”
德札出入明信的书房如入自家,贴身坐在了明信身边,一把夺去了明信手中的书,面露焦急神色。
“怎么了?”
“王子要迎娶启苏儿为正妃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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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从德札手里拿过书,淡淡的应了一声,微微咬了下唇,似是平静。
“明信!”
德札又夺了书,干脆扔到了地上,两手捧住明信的脸,迫使着明信正对着自己,明信的眼神再无法躲藏。
黯淡无光的眸子里沉重的伤痛,让德札心如针扎。
“这次王子是真心的,明信。”
“我知道,”唇齿咬的更紧,似乎可见血丝,“所以我祝福他们。”
“可是你痛苦,痛苦却无处宣泄,”德札的目光落在明信唇上的血上,“你知不知道我看着有多心疼,多痛苦?!”
“把你的爱分我一点,只要一点就可以……”
“让我把你的痛苦吸走,我……”
德札的话断在了一半,不顾明信震惊的眼神,突然将唇贴了上去,那柔软的触感一下击溃了德札的理智,本只想舔去那鲜红血迹,却本能的加深了这个吻,将舌头伸了进去,仿佛真的要将明信的痛苦吸走一般。
“唔……你疯了么?!”
德札被一下推开,力气之大让德札甚至撞上了身后的方桌。明信不可置信的看向德札,用手拭了拭嘴唇,人也站了起来。
“我没疯!”
对谁都温言细语的德札突然咆哮了出来,震得明信瞪大了眼睛,几乎说不出话来。
“当初明明是我第一个发现了被山匪围困的你,你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王子…从第一眼开始,我就再也无法将视线从你身上抽回…试了那么多次,你的声音容貌甚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只会更深的刻在心口上,像是永远都无法抹去。”
“你爱的是王子,我知道,我都明白……”
“看着你望着王子的眼神,我就再不敢打扰你,明信,你知道为什么么?!”
德札抓进了明信的肩,“看着你的眼神就好像看到我自己,那么痛苦煎熬,痛苦隐忍着却要装着无所谓……”
“够了,这都够了!”
德札的声音更大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爱你,明信。”
9。5
一下被震惊注满,明信完全说不出话来,而德札也是默默的看着明信,打破沉默的却是突然而至的将令。
在图演势力范围内的密河城叛乱,守将连杀图演两名心腹,直奔索河以北的太子领地而去。薄薄一张白纸,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朱色大字──杀!
如同鲜血,睹之一颤。
明信撕了纸,抓起桌上的剑便夺门而出,德札却抢在了前面,先上了马──
“一起去!”
明信也不言语,打了马鞭,“啾”的一声响,伴着马的嘶鸣声,两人直冲密河城而去。
两人坐骑均是宝马,夜行八百,日行千里,不出一日便追上了守将一行二百余人。
“德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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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日里便配合默契,只是相视一眼,便左右分开,各超各路,前后勒马站定在了那二百余人的面前。
那守将却也不慌,颇是不屑的看了看明信与德札,道:“只你二人?”
“我二人如何?”明信冷笑。
“他图演的近侍也不过如此,昨日便被我解决了两人,如今你二人又要来送死?”
“死!死!死──”
其他的兵士也甩动了腰刀上的铁环,发出阵阵响声。
“哈哈哈──”
德札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中气十足,力压上百人,骇住了面前几排兵士,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德札远远望向对面的明信,高声道:“明信,你说如何?”
“如何?”
不比德札的豪气,明信阴冷,暴戾只藏在微微皱起的眉宇间,道:“还能如何呢?”
两人像是同呼吸一般,坚定对望一眼,同时暴喝一声──
“杀──”
男儿豪气顿冲云霄,两人拔剑出鞘,只是挥剑刹那,便直取前排兵士首级。手起刀落,眼前只有喷涌的鲜血。
草原虽是放眼青绿和蔚蓝,却养成了草原游牧民族的勇猛好战的性格。
没有什么礼仪邦节,刀剑之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明信并不是什么仁义之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除了把一切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杀死别无他法。因此,没有什么优柔寡断和挣扎,一剑刺穿了眼前兵士的胸口,并不停顿,便用力抽出,胸口喷溅出的血溅在脸上,连抹去的时间都没有。
明信的眼睛,锐利却麻木。
德札说,他们的命都是王子图演的,生为他生,死为他死。
活着,不过是为他斩杀更多的敌人。
如果死了,用处也就没有了。
当时的明信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却每次在战斗中,豁出了全部,舍弃了生死。
“明信!!”
明信和守将缠斗在了一起,守将的武功并不弱,没有内力的明信渐渐体力不支,动作也滞缓了下来。
守将一剑挡开,左手却反手从腰间一抄,明信暗叫不好,肩头便一阵剧痛,跌落下马。那守将提起缰绳,身下战马前蹄跃起,正朝明信身上踩下!
第十章
“喝──”
德札一刀挡开眼前的人,将背部的空挡露出,后背立刻被弯刀砍中,从右边肩胛一直划至后腰。咬着牙,硬生生的从马上跃起,一把抱住明信在地上滚了几圈,横刀一撇,竟将守将马匹前腿砍断!
“你忍忍!”
德札翻身而起,一脚踩在了守将的胸口,目露凶光,“你竟敢伤我的信!”
不等守将告饶,弯刀直至脖颈,头颅被砍下,在草地上滚了几丈方才停下。守将被杀,剩下的几十人顿时大乱,围在德札四周的人都纷纷向后退开。
弯刀上的鲜血从刀尖滴下,德札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刀上的血,压低了声音──
“都上来!”
众人又往后面退了几步,脸上已有了怯色。
德札担心明信的伤势,并不敢恋战,喝住了众人,又圆睁了双目,吼道──
“滚!”
“留你们几条狗命!!”
待马蹄声渐远,德札这才抱起了明信,撕开了衣服,肩头处竟是一个长钉完全没入了血肉。上身的衣服早已染红,伤口处的血竟是红中带黑!
“他娘的!”
德札急得两目通红,“明信!明信!别睡过去!!”
顾不上伤口,猛烈的摇晃起明信的身体,“明信!明信你清醒点!我这就带你回都!!”
单手抱起了明信,从死了的兵士身上撕下块布将守将的头包住,系在腰间,又泄愤似的在那守将身上狠狠的剁了几刀,直到血肉模糊。
“王子,该你了。”
“……嗯。”
图演两指夹起白子,托鄂沉思,眼睛落在棋盘之上,却让启苏儿微微皱了眉。
“王子……”
“嗯?”
图演抬眼望向启苏儿,目光依旧温柔,一如平常,然而启苏儿犹豫了下,却道:“王子心中可是有事?”
白子落下,却是在中盘死局里停滞,图演将手收回时才反应了过来,却又不好悔棋,知是瞒不过眼前这心思细腻的启苏儿。
“事倒是没有,只是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确切的说,自打对明信下了那“杀”字之令后,便有些烦躁,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只觉得坐立不安。然而这些话,图演并不打算说出来。
启苏儿安慰的话还没说出,近侍便闯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王子,密河城来报,守将已斩杀!”
“嗯。”
图演的脸色终于霁开,并不打算计较近侍的无礼,挥了挥手,却不见近侍起身离去。声音顿时沈下,“还有事?”
“是……”
“目前德札将军和明信督赞还滞留在密河城……”
“还留在那里作甚?叫他们回来!”
图演突然站了起来,“难道出了事?”
“是,四王子说不用着急,但是属下想……”
“够了!快点说!”
“密河城送来的信上说,德札将军身受重伤,明信督赞危在旦夕!”
“混蛋!”
图演一掌击碎了眼前的木制的棋盘,黑白棋散落在了地上,谁也不知道图演是在骂谁,却只见图演没有了在启苏儿面前一贯的温文有礼,露出暴戾的本性。
“叫太医带上药!”
图演扔下句话,跨上战马,直奔城门而去。
10。5
“明信──”
图演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上有多么的慌张,一把推开半坐在床边的郎中,将明信抱在了怀里。
“快点过来!”
两个太医慌忙跪在了床前,将手搭在了明信的脉上。
“明信伤到了哪里?”
图演抬头去看默立在一旁的德札,却似乎对德札全身满是的白色纱布熟视无睹,却问起了明信的伤势,语气焦虑不安。
“左肩被长钉没入,钉上带毒……”
德札顿了顿,嘴唇又似乎动了动,却不再开口。
图演一把撕开了明信的上衣,果然一指粗的钢钉赫然插在了肉里,四周的肉已经开始溃烂,红色的血肉也泛着黑紫色。
“…………”
图演拳头紧握,骨骼咯咯作响,狭长眼睛扫向德札,“谁干的?”
“守将,属下已经头颅带回,现在吊在城楼上。”
“哼!”
碧蓝的眼眸几乎可以杀人,射出的光令人胆寒,语气更是冰冷,“给我扒了他的皮,挫骨扬灰,然后扔到乱坟场喂野狗!”
图演看了看站在门前的近侍,温度又降了几分,“还站在这里干嘛?还是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
“是!”
近侍慌忙的退下,图演这才收回了目光,问道:“如何?毒可解么?”
“回王子,毒很烈,但是督赞各|穴道被封,因此并没有大面积的扩散,只要取出了长钉,再细细调理便可痊愈,只是……”
太医突然停住,而德札的目光却紧紧盯住图演。
“只是什么?!”
“只是督赞已有身孕,恐怕要棘手一些……”
身孕?!
二字一出,图演猛然呆住,不可置信的望向怀中的明信,脸上除了震惊,再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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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明信有了孩子?”
“是的,王子……”
虽然早已知道了明信是顺子体质,却完全没有想到竟会怀上孩子,男性顺子在草原如男子一样,没有什么尊卑,甚至几十年里几乎没有听说有男性顺子怀孕生子。
眼前这个男人……
图演的眼神暗了暗,放开了明信,在床边踱了几步,脸上愈发的阴沉。
“大业未成,却来子嗣,真是累赘!”
图演来来回回的踱着,嘴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