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似故人人似雪-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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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雪?”海伦起初错愕一阵,跟着又起了个念头:“我们到多伦多去,现在那边天寒地冻,何况,你有了美国签证,不用再申请加拿大旅客签证。”
“几时去?”程杰问:“愈快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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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我们便去。”海伦说:“不过,我答应了司徒大哥的事不可以不做,先要去见见他。”
“你答应了司徒大哥什么?海伦,不要为了我而献身于他!”程杰激动起来:“你已经救了我一命,我尊重你,别误会我看不起你。我宁愿死掉也不肯让你被人蹂躏!”
海伦化悲为喜投入他怀中:“只要你这么说过,我便死而无憾。”
程杰搂住她的蛇腰,她的胸脯并不大,没雪儿的丰满,但另有一种野性美。
“海伦,起初我只以为你是个任性放荡的女人,想不到你有侠女心肠。”
海伦白蛇般的长长眼睛野野地瞧着他:“我是任性放荡的,我的玩偶很多,但爱过的人很少,我爱你。”
程杰想起雪儿的话:爱就是爱了,数不出理由的,那时,雪儿认识他才不过几天。
“我明白的,女子常常是这样。”程杰说。
海伦见程杰说话时若有所思,不期而然想像到他的女朋友不是简单的人物。她太想知道她是谁,但她知道程杰不会说。海伦想,管它呢,征服了程杰为先。
她叹了口气,换上一脸愁容。程杰问:“怎么了,海伦?”
海伦摇摇她那把卷曲的长发:“司徒大哥并不要我,他要的是你。他保护你的代价,便是你要替他工作,但是,我说过,我会为你担当。”
“什么工作?又是运毒?”程杰并不笨。
“当然,不然中、日两帮人会说什么?那是各自划分地盘,司徒大哥不喜欢中国人替日本人工作。”海伦说。
程杰顿足叹息:“怎么我老逃不出这个圈子?我一直想向上,而命运却一直安排我向下!”
海伦野中带柔地吻着他:“我们是同命鸟,就多做一次,不然你和我都不能活着走出唐人街。”
程杰心中不禁起疑:“我一提起想看雪,你便马上说到多伦多去,难道这是老早安排好的吗?”
“事有凑巧。起初我还要动尽脑筋,想着怎么说服你去多伦多,嘿,刚巧中了司徒大哥的心意。”海伦咬着拇指。
程杰暗自思量,到了多伦多再算,伺机潜回香港,或者什么地方都好,他手中已有近八十万港市,总可以把雪儿养得无忧。
“好,我们见司徒大哥去。”程杰说。
“我要陪伴着你的,到时别说你要一个人去,你得明白我的心意。”海伦情意绵绵。
程杰抚了抚她的手臂,海伦将另一只手叠在他的手背上面。
两人去到司徒大哥那里,司徒大哥正在搓麻将,劈劈啪啪的好不热闹。
海伦在司徒大哥耳边说了几句话,司徒大哥向后招招手,有个中年男人恭恭顺顺地走过来。司徒大哥指指椅子:“代我搓,输赢不要紧,要紧的是别扫大家的兴头。”
司徒大哥走进另一房间,一脸麻子更显得霸气:“程杰,海伦说你肯去多伦多。好,闲话休提,你曾替黑泽做过事,现在你归我旗下,黑泽那边我会给你摆平。”
“谢谢司徒大哥。”程杰说:“海伦也跟我去。”
司徒大哥脸无笑容,眼含厉色地向海伦道:“爱这小子爱得死脱吗?也好,装做未婚夫妻去。若有什么闪失,你们两个不要回来见我。”
程杰问:“我并没有什么经验,为什么选中我?”
司徒大哥咧嘴一笑,两颊的麻子仿佛都在跳动:“你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最合我用,何况你是新脸孔。”
“我要准备什么?”程杰问。
司徒大哥按按桌子下的电铃,一男一女从侧门走了出来,男的打量了一下程杰的身材,转头便拿出一套西装、一件厚呢绒大衣和鞋袜给他。女的亦拿了件厚呢绒大衣给海伦。
“过隔壁穿上。”司徒大哥对程杰说。“护照在身上吗?”程杰点点头。“换好衣服回来这儿。”
程杰奇怪地道:“回来这儿干什么?”司徒大哥说:“等着上机。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离开?”程杰问:“那么海伦呢?”
司徒大哥拉开抽屉,把一本护照啪地放在桌子上:“这就是海伦的护照,她欠我债,护照是抵押品。”
“她欠你什么债?”程杰想也想不到海伦居然要以护照作为抵押。
“不关你事。”司徒大哥说。
程杰倒不明白了:“这回你把护照交回给她去加拿大,岂不是等于无条件交还于她?”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总之我叫她做什么她便要做,你不要多事。”司徒大哥说。
这时海伦换好衣裳出来了,那女人把枚订婚钻戒套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有两件简单行李放在地上。
司徒大哥说:“是你们的行李,到时会有人到酒店找你们,他们要取什么东西你们便给他们什么东西?”
程杰问:“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司徒大哥先不回答,只是凝神看着程杰。程杰微微一笑:“我明白了,我们根本不知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那便无从慌张起来,你放心,我会神色自若的。”
司徒大哥再望了他一阵:“小子,别太精刮,也许你的行李上、大衣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总之你不会晓得在哪儿。”
海伦倒有点紧张,挽着程杰的手臂:“我也只是想陪你而已,我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你两个坐着,到时有车子送你们到机场。”司徒大哥说。
程杰看看机票:“还有六个小时才起机,为什么要坐在这儿?”
司徒大哥不耐烦地答:“我方才已说过一次了,我的话,不说第二次,你最好记清楚。”
程杰和海伦坐了四个小时,那女人把海伦叫了去另一房间,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海伦才再度出来。
“去机场吧。”司徒大哥命令着部下。
在车子里,海伦没作声,只挽着程杰的手臂。“海伦,要飞多久?”程杰问。
“四个多小时吧。”
在机上,海伦不喝水,也不吃餐,程杰奇怪地问:“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吃不喝?”
海伦说:“我不渴也不饿。”程杰摸摸她的手,冷冰冰的。
“别太紧张,海伦,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杰觉得她的神态有点反常。
“嗯,我想是我的经期来了,又没带卫生棉条,让我去洗手间看看有没有。”海伦提着皮包去了,不久便回来。
“应该是来的时候了,偏偏大麻子不许我离开,只好用机上那些又厚又笨的卫生巾。”海伦边说边塞了四包浅蓝韧纸包着的卫生巾进皮包里。
程杰不懂女人这些东西,也不大在意,只是想知道她欠大麻子什么债。海伦说:“为了你,我欠大麻子的是人情债,他要我把护照交给他,才肯跟小仓那帮人赎你出来。”
“为什么要扣起你的护照?”程杰不解。
海伦答道:“大麻子要肯定我不是代日本帮做鬼头,骗他入陷阱,扣起我的护照是最好的保证。”
“海伦,我也不晓得走什么运,遇上你,帮我这么多忙。”程杰道:“其实我也有点倦了,整辈子老在逃逃逃,跑跑跑。”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吧。”海伦安慰他:“你休息一下吧,到底你昨天还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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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到了多伦多机场,海伦和程杰在排队入境,只见警卫拖着警犬,走过每一个入境的人身边,警犬敏锐地嗅着,看来海关在严查有没有人带毒入境。
程杰和海伦都一阵心寒,不过警犬经过他俩身旁,却没停下。两人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担心行李,因为身上没有,行李中便有,海关这么检查严格,实在不易过关。
认领了行李之后,海关人员叫他们把箱子打开,什么都一股脑儿丢了出来,逐件检查,同时摸摸箱子有没有暗格,出奇地没有查出什么,程杰实在想不通司徒大哥把毒品藏在哪儿。
海关人员继续搜他们的大衣,亦顺利通过。“请把皮包打开。”海关对海伦说,海伦把皮包打开,海关看见里面有四包卫生巾。海伦不好意思地说:“在飞机上拿的,上了机才发觉月讯来潮。”海关对另一个女海关人员说:“带她进房间。”程杰的心怦怦地跳。
程杰在外边忧心如焚,正思量着海伦若被扣留了怎么办。
在搜身房间里,女海关人员对海伦说:“把衣服脱光。”海伦只好脱光了,她没有戴胸围,只余下内裤。“拉下内裤让我看看。”女海关员冷峻地命令着。海伦脸红红的把内裤拉下,内裤上有张自动粘贴的卫生巾,上面有点点经血。
“这卫生巾是你在机上拿的吗?”女海关员问。
“是的,跟我皮包里的一样,本来不想拿那么多,不过怕一时买不到……”
“得了,得了,穿回衣服。我只是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月经来了而已。”
程杰等了半个钟头,度秒如年,看见海伦出来,女海关员点点头:“你们可以出去了。”
在计程车里,海伦说:“羞死人了,连卫生巾都要看看是否真正有经血。”
计程车到了约维区的一间酒店停下了,司机说:“这区离华人聚居的史加保鲁区很远呢,不过这儿的精品店货色最好。”
两人进了个套房,程杰想了一会儿:“这是什么玄机?我们身上都没有东西,行李里面也没有。”
海伦说:“我希望来找我们的人早点到。”
程杰看她像不舒服,给她倒了杯水,海伦没有喝。
不久门铃响了,一双华籍老夫妇进来了:“呀,囡囡,好久不见了,爸妈好吧?”海伦望望程杰,程杰知道她并不认识那两个人,先观望着不作声。
老头子说:“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了?真正跟你妈妈说的一般俊。”
海伦这时才说:“爸妈有手信带给你们。”
程杰正在猜他们会拿走箱子里的什么,料不到他们正眼也不瞧箱子,也不瞧他们的大衣。
老妇把海伦叫到洗手间去,一会儿便一同出来坐着。海伦把皮包里四条卫生巾交给她,程杰奇怪他们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坐了几刻钟,海伦忽地道:“我肚子不舒服,要去洗手间。”老妇居然跟着她进去。
海伦和老妇进了睡房的洗手间,留下老翁跟程杰坐在套房的客厅。老翁笑道:
“女人的事,我们男人不明白,不如到咖啡室喝点东西。”程杰只好随他下去了,老翁扯着他大谈加拿大生活和移民的事,一谈便是一个多小时。
程杰愈来愈担心,放下还没吃完的三明治,回房间去了。
只见海伦脸色惨白,躺在床上。老妇说:“她肚子疼,躺一下便没事了,我们告辞啦。”
他们走后,程杰忙问海伦:“他们什么也没拿走?”
海伦摇摇头:“要拿的都拿了。”
程杰记得那老妇只拿了海伦的四块卫生巾,问道:“不用说,海洛因藏在那四块卫生中内,怎么海关查不出来?为什么老太婆拿了那四条卫生中还不走?”
海伦说:“不是四块,是五块,包括我戴着的一块。海关拿着我,要看看我是否真的月事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