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荡八荒-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座师法圆大师都在床前,颇是感动。
方丈法空道:“阿弥陀佛。渡缘,你不可担心,镇寺之宝舍利子已是追回,这次卫佛护宝,你的功劳最著.静心疗养,伤得虽重,师叔伯们还是有法保住你这条命的。”
达摩堂首座法无大师道:“渡缘,你放心好了,那盗宝的女贼已被老衲擒祝她再抵赖也是无用,舍利子便是自她身上搜出,铁证如山。”
张发听到这里,心潮澎湃,大是奇怪、焦灼,苦于伤势忒重,有话难以出口,心中大喊:
“不对,我分明见到那个姑娘带着佛宝逃出寺去。你捉到的是晶芸无疑,怎能在她身上搜出赃物来!?”大急之下,又昏死过去。隐约听到方丈说道:“渡缘的伤毒都足以致命,这次保护佛宝功劳之大,比译出老祖东来带来的梵文秘典还不知多出几多.只要尚有半丝希望,我们便得全力救活他。”听到这里,完全失去知觉。
达摩堂首座法无接着道:“师兄言之有理,渡缘师侄的性命无论如何也要保祝老衲这就去含恨崖无欲观讨解药,只是不知那盗宝的女娃是不是观主的弟子。可是这寸短袖箭却是那无欲观之物。那日在山下的铁匠炉,老衲亲遇观中弟子在打造这暗器。也就是自那时起,才知新建的无欲观同是武林一脉。”
张发的座师法圆大师见到徒弟再次昏死时情形,已明白了几分,道:“那女娃分辩说不是她盗的佛宝,是她盗自盗宝贼的,这也有些道理。见渡缘刚才的神情,他是心急我们扣押了那姑娘而再度昏过去的。”
方丈警惕地道:“如渡缘与那姑娘有非比寻常的牵缠.我们只好忍痛割爱,将之逐出寺门。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不要是这样。”法圆心下黯然,忖道:“师兄之言半点不错,渡缘只怕要还俗,形势如此,届时我也保不得他。”
达摩堂首座道:“若如师弟所言,只怕我们真的冤枉了那姑娘.依老衲看,那姑娘一身正气.也不像盗宝贼.还是放了她吧!”众僧唱诺—声,齐随法无大师向囚禁晶芸的禅房走去。
迎面跑来一小僧气喘吁吁禀道:“众位师祖,那盗宝的女贼点倒了三位看守她的师兄,已经跑得不知去向。”
达摩堂的一名老僧接言道:“阿弥陀佛.废话,如知去向又不叫跑掉了。”说完抢步向前,赶去解开三名徒孙的穴道,脸色忽然凝重起来,一言不发.法空问道:“法通师弟,你觉得有甚么不妥?”法通不答方丈问话,转头询问那三个小和尚道:“你们的穴道是那个姑娘点的,还是有强敌入寺,点了你们救走她的?”三僧齐答:
“是那个女娃突然出手偷袭的.”
法通摇头道:“诳语。那个女娃己被你二师祖以拈花指力封住穴道,怎会起来偷袭?既能冲开被拈花指封穴之人,何必偷袭你们!”那三僧齐跪了下去道:“师祖法眼明察秋毫,您的话不错,那女娃是对我们笑了一笑,才出手的。”
方丈这时已明白师弟为何不答自己回话,道:“九师弟,你是担心那女娃的师门会来找回面子?”法通道:“不错,大师兄,方才我替弟子们解穴时已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解得开。若是那女娃只是家传武功倒也罢了,否则定是出身名门大派。我怀疑她是北坤罡斗宫的弟子。”
此言—落,群僧变色。罗汉堂首座法圆道:“天下最惹不得的就是北坤罡斗宫,且不说老宫主玄阴圣母如何厉害,单她的两个儿子就足以整治咱们了。”顿了一顿,又道:“如是罡斗宫的人还好,玄阴圣母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怕是别派弟子,那样我们少林虽然不怕,但必起一场无谓的纷争。”
法通老和尚忽然肯定地道:“是的!没错,那女娃点穴的手法是出自逍遥浪子一脉无疑。”此言一出,众僧心中压力愈重。因这姑娘如真是罡斗宫弟子,且得少主逍遥浪子传授武学,身份自是不一般,必然要找回这面子来。
难怪他们疑心晶芸是罡斗弟子,她一身技艺学自袁星,袁星又是逍遥浪子最好的朋友,几乎观摩尽逍遥浪子的所有绝学,岂有不受熏染之理。更有甚者,袁星的最高武功逍遥失魂剑法便是完全学自逍遥浪子。
法空方丈道:“是福是祸,全凭因果.大家各行其事吧。”转身而去,众僧随之走散。
达摩堂首座法无径去含恨崖无欲观求解药。法通恐师兄言语拙笨,更怕情势所迫动手他一人吃亏,也跟了去。临行法圆叮嘱道:“二师兄,九师弟,你们不可坚证无欲观弟子盗宝,那女娃是谁,待渡缘醒来,一问便知。”
群僧刚刚散去,忽听寺中大钟震耳,正是有强敌入侵,阖寺僧众涌向山门。方丈与法圆大师得报:“寺外来了一猿一人,要我们交出他门下的女弟子来!”二僧瞠目对望,不约而同心中道:“担心什幺来什么!”
那日晶芸出雷音谷时,天罡剑袁星得报,知她—心为己,甚是感动,因其师艺不久,恐难应付江湖诡谲伎俩.放心不下,再则静极思动,便随后出谷,暗缀在她身后。因白猿与他武功俱臻化境,晶芸竟是丝毫未能察觉.
山门打开,法圆一眼望到袁星,立时由忧转喜,抢步迎了上去,稽首道:“袁施主别来无恙!老衲法圆这厢礼过了。”袁星微怔,认出是在北坤罡斗宫见过的故人,当下抱拳一揖道:“晚辈造访,打扰大师们清修,大是冒昧.方才不知贵寺十八罗汉因何要围攻在下?尚望大师给个说法儿。”
“误会、误会!”法圆嗔目瞪了一眼自己的十八大弟子,见无损伤,庆幸地高宣佛号道:
“阿弥陀佛。多谢袁少侠手下留情,没伤老衲的弟子。老和尚感激不尽.”又诚心诚意稽首为礼。
天罡剑袁星笑道:“大和尚,要伤你的徒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并不是我当真留情,不必谢我.”
灵猿玉雪见面前老和尚合什向自己与袁星施礼,便依着故主武圣柳无双的遗训,抱起猴掌儿还了一礼。饶是少林寺规矩严厉,不少僧人也被它逗乐.法空方丈见师弟与来人相识,有望将一场刀光剑影消弭于无形,忙举手肃客道:“贫僧法空,主持小小少林寺,佳客远来,不胜荣幸,带阖寺众僧,迎佳客大殿叙话。”那灵猿见到方丈举手肃客的样子好看,也是学了学,这次再无人笑它。
袁星口称:“不客气!”迈步向里走,心道:“话说得漂亮,你们是为了对付我才聚集阖寺武僧的,又哪里是迎接!我又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不知你们将晶芸怎样了,她既被你们当做盗宝贼捉住.定是讨不到好处,一会儿若是交不出个生龙活虎的大姑娘来,可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正殿落座.袁星开门见山道:“在下有个顽劣的女弟子,让大师们费心照拂了。她顽劣不谙事务,破了宝寺的规矩,擅闯少林,袁某这厢赔礼了!”站起环施一礼,缓缓坐下,等待寺中交出人来。
法空与法圆对望一眼,面现尴尬,半晌后法圆道:“袁少侠,那姑娘既是你的弟子,我们如何会难为她,况且这里有许多误会须她出面解释,只是敝寺并无本事留住高徒芳驾,她早已杳若黄鹤。”接着将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袁星听后暗暗点头,心道:“法圆禅师并未说谎,现下我已解开了许多疑团。三日前那晚我分明见到晶芸盗得佛宝舍利子而去,暗中跟下,直至昨天才发现她是假的晶芸……晶芸若是出个一差二错,一年多来我与玉雪的苦心岂不付诸东流,将—个弟子教到这般境界是容易的么!特别是她那般人品的弟子,百年难得一遇。可是眼下少林寺弄丢了她,我又与法圆老和尚有旧,该当如何是好?”徘徊难决,目光落在释迦牟尼像手上,见到一物,惊得目蹬口呆。
大家顺他目光看去,只见三丈高的佛祖神像前伸之手上飘荡着张纸条,细看见上面是一行小字:“少林古刹,欺世盗名。传代佛宝,乃珠非舍。”想那“舍”字,定是舍利子的简写。上面有微光闪烁,不知是用什么珍贵的东西压着这字笺。
法圆的大弟子跃起去揭那张纸条.江湖经验丰富的天罡剑袁星起身阻止道:“且慢!”
那武僧身法迅捷,已是阻挡不及。果不出所料,那武僧手指距纸条尚有三寸距离,蓦地一排银光闪烁着射出,笼罩住他。那武僧是罗汉堂大弟子,功夫之高,在藏龙卧虎的少林寺也可排上名次。凌空施展“千斤坠”身法,硬生生刹住身形,同时一记劈空掌扫出。
袁星见到那僧人临危不乱,不愧是名家弟子风范,暗暗点头。虽是赞许,却知那人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暗算,又见法圆等高僧对那弟子的武功颇是看重,并无一人出手相救,当下不及多想,急运内家罡气,手中茶杯里的一盏清茶水激射而出,劲风飒然,细细一线若经天游龙夭矫,自那排暗器与僧人之间射过,溅射割红漆硬木的顶粱上,木屑纷飞,竟是半星水滴也未落下,居然透梁而出,那排激进的暗器倒射回去,武僧也被震得断线纸鸢般落地。
众僧愕然,那得救武僧安然落地,知道自己的半条命是袁星的一盏茶水所救,趋前合什,一躬到地道:“阿弥陀佛!多谢大侠相救.”又是—揖,这才退回原位。
忽见被茶水射穿的殿顶人影一闪,猛听有人声似闷雷道:“少林寺果然是天下武术正宗,居然有人知道龙某人藏在殿顶,隔粱敬我—杯茶水,茶水已吃下,岂再能避主人而不见。”
衣袂飘飘,那人已用式“紫燕绕梁”,自大殿正门飞入当场.尚未落地,在半空吐出几片残叶,连连赞道:“好茶!好茶!”
变起突兀,非但少林的僧人大惊,便连少年时已是名动江湖的天罡剑袁星,亦是惊得剑眉微剔,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既有如此武功的,我又怎会不相识?”面不改色,缓慢地说道:“在下借花献佛,你虽该谢我,茶却是少林寺的.”猛然见到那人背负一人,正是公孙晶芸,只见晶芸圆睁俊目,张着秀口.显然是被这人点了穴道。
他虽惊不乱,面色竟然丝毫不改,正自思索如何救下晶芸时,旁边的灵猿玉雪已是猱身飞出,急得吱吱直叫,去救晶芸。
那人身材魁梧.环眉碧目。始时,他目光在几位老和尚身上扫过,听到袁星之言,甚是吃惊,正在上下打量他时,倏然银光袭至,劲风吹体生寒,不及细看,撄其锋发出一掌。大殿中焦雷乍起,青砖寸碎!
单以功力纯厚而论,世上没有任何高手可以胜过灵猿玉雪的,它那历经数百年练就的纯正玄功,岂同小可!那人素来以内力深不可测自负,哪知甫与玉雪猴掌相交,便吃了苦头。
罡气四涌中,同时消失了二人一猿的身影.待弥散的乳白色罡气散尽,大家见到灵猿玉雪站在殿中微颤,而那人则负着晶芸乘罡雾掩护,走得不知去向。
袁星四顾,见除有限的几位高僧外,其他僧人皆被震得背贴墙壁,面无人色.关切地望望玉雪.见它仍是一动不动,担着八分心走过去,看到它鼻下雪白的毫毛上有—点鲜红,大惊失色,因为谁也没有他了解玉雪的功力,若不是亲眼看见,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天下竟有人能将它震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