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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第22章

小说: 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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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富、反、坏、右”这些阶级敌人更加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接受管制,劳动改造。革命群众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读毛著、打毛衣、打麻将、打扑克、窜科室、扯是非、摆东家长、西家短的闲龙门阵了。

  这就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吗?斗死了年轻的天才诗人;斗垮了年老的高明医生;把四类分子杀绝种;让阶级敌人断子绝孙;资本主义就不会复辟?劳动人民就不会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毁灭了祖先留下的一切;把这些老人打成贱仆;这就是无产阶级解放全人类的壮举吗?

  洪玉聪不敢向任何人暴露折磨着她的迷惘。看到蓝群英打柳然老师时的狠劲,她再也不敢和这个凶残的洋娃娃说心里话了。对她的探询、疑问总是敷衍、搪塞,虽说不能消除蓝群英的疑心,却也不至于让她窥探到自己的心思。

  这次参加城关医院的批斗会,使她们失去了往日的相互信任。她俩的友谊走到了破裂的边缘。

  蓝妈妈也把蓝瑛哄到了城关医院批斗会现场。

  蓝瑛是蓝妈妈写信叫回来的。

  蓝妈妈养活了两男一女。蓝幺妹有两个哥哥。

  想当年自己背着蓝老大。蓝瑛的老汉儿一挑箩筐装完了全部家当:蓝氏香火、棉絮、平锅、擀面杖。从自流井来到兴盛,在城隍庙门口架起炉子打锅盔,勤巴苦争几十年,才从城隍庙戏台子下搬出来,住进了府院街这间小屋,有了自己的门面、招牌。死了的儿女不想他了,穷,养不活。这独独的一个漂漂亮亮的幺姑娘,舍得让她下乡,就图的是三年后调工作,有个好前途,嫁个好女婿,过上好生活。不枉自自己辛苦一辈子,终于有了一个不靠打锅盔找饭吃,有个体面工作的儿女了。听说她跟童师母的幺儿在乡头耍朋友,蓝妈妈先还很满意。童无逸嘛,小名童童,白白胖胖,斯斯文文,聪聪明明的一个乖娃娃,身体好,脾气也不错,跟幺妹倒是般配。人家还是有根基、有家教的人户。童师母也熟。大家知根知底,只要不在乡头结婚,调了工作再成亲还是要得的。没想到后来听到的多了,说他作风不好,脚踩三只船;还是个黄眼狗,差点把瑞珀整死;还说他犯了政治错误,写了反动文章,不是遭雷打住院的话,还要挨斗争。遭雷打的哪个是好人?不是忤逆不孝,就是该天收的恶人!还说他遭雷打了过后,变得神戳戳的,怕要成神经病。她这才想起童无逸的老汉儿是遭镇压的。这世道,“杀、关、管”还有个屁的前途哇!调工作就休想了。我们这种三代苦出身的清白人家,才不要去粘惹这种“杀、关、管”哩!坏脚扯倒好脚,划不来!

  赶忙找人写信把幺妹叫回来。可是,幺妹死一个人也不答应和童童分手,说童童是真心真意只爱她一个人的,为了她把刘妹和小妹都放弃了。刘妹没当成公社妇女主任算她有运气。徐艳秋现在才后悔不完哩!那个公社书记代少阳外号叫大骚羊。他的代大娃早就有对象,去年就结婚了。徐艳秋排长太太没当成,成了排长老子的二房了。打不出的喷嚏,说不出的苦。夏小妹是童童没松口,说不想拖累她。人家夏小妹是一心一意要跟他一辈子的。瑞珀的事,更不是童童的错。他是自己摔倒在水田头的!童童根本就没出手打他。啥子政治错误啊?那篇文章我看过。他有文才,写得好。根本不是反动文章!遭雷打的又不只是他一个人!我去看过他,哪有啥子神戳戳?鬼戳戳!

  蓝妈妈苦口婆心,早念晚念,弄得蓝瑛心情烦躁,想跑回璧县,蓝妈妈又寸步不离地守着。蓝瑛没法,只好使出最后,最有效的法宝:哭!只要蓝妈妈一提这事,她就哭。一提就哭!哭个细水常流;哭个昏天黑地;可以哭饿了吃,吃饱了又哭;也可以哭倦了睡觉,睡醒了接着哭;这是活学活用了童童说他惹不起的六姐的法宝。哭了几天,蓝妈妈没办法了,准备随她的便,不管了!却正好听说对面城关医院要开童师母的斗争会,就哄蓝瑛陪她进医院看病,让她看挨斗的童师母,就是她哭死哭活要嫁的童无逸的亲娘。

  蓝瑛不相信童童不能调工作,但是看到了童妈妈被斗的惨相,看到童妈妈受当众吐口水的侮辱;看到了童妈妈每天三次打扫女厕所,被袖手旁观的清洁工王大娘支使过去,呵斥过来。她联想起璧县礼信公社那些五类分子,破衣服左边胸口上缝着“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的白布标志,见人赔笑,任人打骂,低头走路,弯腰让人,时时挨斗,无偿派差,随叫随到的贱相。她不敢想象嫁给童无逸后会不会过这种日子?是不是还有脸回兴盛见熟人?爸爸妈妈咋个认这个扫女厕所的右派亲家?

  蓝瑛寒心了。她不晓得该咋个办。没有童童自己活着还有啥子意思?她不敢想未来,连现在咋个活下去都不晓得。干脆一死了之。一了百了,死了算了!可是,可是,自己才18岁呀!。。。。。。

  她想呀,想呀。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不吃不喝,不睡不醒地躺在床上,像个木头人。吓得蓝妈妈哭着求她说句话、喝口水、就是哭一声也好呀!

  蓝瑛睁着眼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老汉儿过来吼几声,蓝瑛理都不理;哥哥嫂嫂来劝,蓝瑛干脆把眼睛闭上;蓝妈妈弄她平时最爱吃的姜汁兔、白斩鸡、糖醋鱼,摆在床前,香味扑鼻。她翻身向墙,拿屁股对付。

  第三天,蓝妈妈急了,说:“我的小祖宗!我前世的冤孽!你要做啥子?你开口嘛!我都依你。你说嘛!你再不开口,我跟你下跪了!”

  蓝瑛慢慢地坐起来,说:“妈,我依你。”

  蓝妈妈喜出望外,搂着她又哭又笑,说:“我跟你相了个工人,条件好得很!”

  蓝瑛轻轻地解开妈妈的手,起身找出纸笔。蓝妈妈问:“你写啥子?吃了饭再写嘛。”

  蓝瑛说:“你去弄嘛!我写了再吃。”摊开纸,带哭声地说:“我总要跟童童说一声啊!”说完,倒在床上,伤伤心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童童这次来矿区,看到矿区越发闹热了。所有的墙壁、公路堡坎,甚至岩石上,无处不刷着各种字体的大标语。有仿宋、魏碑、黑体、花体;有龙飞凤舞,潇洒飘逸的行揩、草书;有的颇具功力,是真正的书法作品;也有不少猪头鼠尾、死蛇僵蚓、错落笔画、丢人现眼的文字。落款有“清华井冈山”、“北地东方红”、“川大八。二六”、“重庆八。一五”等响当当的红卫兵组织;也有“莲花矿区工人赤卫军”、“莲花矿区革命造反兵团”及下属各战斗队。内容不外乎“誓死捍卫毛主席!誓死捍卫毛泽东思想!”、“誓死捍卫中央文革!”、“打倒刘少奇!”、“打倒邓小平!”、“打倒XXX!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谁反对红卫兵,谁就是反对毛主席的革命路线!”、“革命大串联就是好!”、“谁反对大批判、大串联、大字报、大辩论,我们就打倒谁!”、“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到处都立着、挂着、贴着毛主席语录牌。多得不计其数。满眼皆是,数也数不清。有铁皮的、钢板的、水泥的、木板的,也有可怜兮兮的竹片篾笆箦;还有皱皱巴巴的草席子。

  所有的过道、空地都立着一排排大字报栏。重重叠叠、密密麻麻,贴满了大字报。大字报的标题无不触目惊心:“警惕啊!革命者!”、“XXX是混进党内的阶级敌人!”、“剥开XXX的画皮,粉碎复辟阴谋!”、“XXX反对毛主席,罪该万死!”、“XXX反革命言行录。”、“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从XXX老婆的内裤谈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

  所有被提名打倒者的姓名均黑字倒写,像死刑布告一样打红X,以示其刻骨仇恨、立场坚定;所有的“毛主席”、“毛泽东思想”都红字书写,以表其无限崇拜之心、诚惶诚恐之意。无产阶级的阶级感情绵长深厚,淋漓尽致地挥洒于笔端,爱憎分明。

  办公大楼前搭起了辩论台。“赤卫军”和“兵团”的战士们戴着红袖章,扛着横招,舞着战旗,情绪激昂地关注着台上的辩论。论战双方都气急败坏地极力证明自己才是忠于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派;对方是资产阶级的孝子贤孙,是反革命组织。有的心急口拙,期期艾艾,语不成句,面红耳赤,愤愤不平地败下阵来;有的手舞足蹈,趾高气扬,气势凶凶,咄咄逼人,声嘶力竭,口水四溅;有的目中无人,胸有成竹,口若悬河,头头是道,出口成章;台上难分难解,台下却一句也听不清,只听得双方都在吼:“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展开激烈的语录战。

  《毛泽东选集》、《毛主席语录》中的只言片语,既是矛,是无坚不摧,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矛;又是盾,是牢不可破,固若金汤,天下无敌的盾。革命群众活学活用毛主席语录,用毛泽东思想作武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誓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瑞琥说:“好耍得很!红卫兵一冲,矿党委和工作组就跨了。运动初期的红人成立了‘赤卫军’;吃过亏、挨过整的组织起‘造反兵团’。现在矿区是兵团的天下。不要看赤卫军头头还上台辩论,要不了两天就垮了!”

  “你是兵团的?”童童问:“你可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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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兵团不讲出身成分。赤卫军太可恶了!”

  “还上班不?”

  “还上班。好耍得很。想不想下井看看?”

  “想!”童童点头。

  “身体如何?”瑞琥问:“好完没有?”

  “没得问题,好了!”

  “他们说你神戳戳的,要成神经病。”

  “神戳戳?鬼戳戳!”童童笑了,说:“指导员和场长来看我。我懒得开腔,故意神戳戳地望着他们不说话。他们就回去说我神戳戳的。”又笑着说:“我还好。赵渝的那话儿烧成了个‘糊雀雀’!”

  “那他不就成了太监了?”

  “还好。那盆水泼得及时。医生说不影响功能。”

  瑞琥笑着问:“你晓得是哪个给狗取的名了吗?”

  “住院时赵渝承认了。”

  “他咋个说的?”

  童童说:“赵渝说是他跟聋四开玩笑,说这两条小狗狗跟童无逸、刘韵蓉一样乖。赵渝就说干脆它两个就叫‘童童、蓉蓉’。说本想玩笑开过就算了,没料到大家觉得有趣、好耍,就真的喊开了。”

  “跟瑞珀说的差不多。”瑞琥说:“你没骂他?”

  “骂他?”童童摇摇头:“算了。骂他有啥用?去年他说不回家过年;请我帮他把一挑水桶带回去。我想,帮个忙、出点力没啥。就答应了。想拆成扳子好收拾。他说怕家里装不还原。我只好用桶装上我的东西,从贵岭挑三十多里到柳信,从柳信挑八十多里到高县。坐汽车到宜宾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挑着木桶满街转,住不上旅馆。说我贩运木器,要证明;还说要抓我到市管会。我又累又饿,只好挑着木桶到火车站,想在候车室过一夜。没想到宜宾没夜车,候车室不开门。9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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