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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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德笑:“乐在其中。”
57 天妒(上)
何葭再见陈珊的时候,把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她,但是她并没有讲自己是养女的事。
陈珊沉默半天,嘘出一口气,说:“我始终对不起他。”
换成何葭安慰她说:“我爸爸并没有怨恨过你。”
陈珊说:“你爸爸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现在这样的年头,这样的好男人已经绝迹了。”
好男人成全了别人,牺牲了自己和自己女儿的幸福。
因为何葭辞了职,弗莱德增加了课题之外,又在一个学院兼了课。他渐渐变得更加繁忙,何葭课余为他查找资料,为她写作初稿。
美国的国际会议,在本市有几个讲座,还要给政府机构完成若干项目,他们的生活忙碌而平淡。
弗莱德备课,研究,每天总是要忙到十一、二点钟。上得床来,总是倒头就睡。有一日他说:“不如去买彩票,中个大奖的话,就去买个荒岛,种田养鸡,自在逍遥。”
何葭说:“是。不过亲爱的,你现在面临着还房贷,地税的巨大压力。有什么地方是不需要税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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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德无奈地说:“没有。所以你我还要工作。”他摊摊手,去书房接着干。
三个月期限到了,何葭买了测试纸回来。任凭他们怎样认真*,那试纸总是不肯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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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有事,更少了,明天补。
谢谢
57 天妒(中)
何葭有些沉不住气。她太需要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将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能证明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弗莱德总是说:“放松,放松,有就生下来,没有也无所谓。”
何葭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这么念念不忘,这么执着,比当年对沈远征不能释怀还要一根筋。她甚至想去看医生。
跟张帆通电话的时候讲起这件事,张帆取笑她:“你这才多久?你等到要个三年要补上再看医生也未尝不可。你放松,放松,再放松!我知道一对夫妇,想要的时候总是不来,等到两个人都放弃,不想要的时候,说来就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何葭给她说得莞尔一笑,暂时放下这件事,专心念书,帮弗莱德做项目。
这个时候何葭的空闲时间相对多一些,她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买菜,洗衣,烧饭,购买人情来往的礼物,寄贺卡等等。她空的时候包了很多饺子馄饨放在冰箱冷冻室里,忙的时候让煮来这些东西来充饥。
弗莱德负责赚钱。周末,如果弗莱德没空,他们也不去公婆家,何葭会约陈珊逛街吃饭。
阿青尚在日本,陈珊想去看他,又抹不下面子,对着何葭长吁短叹,大骂儿子没有良心。
何葭莞尔,笑着劝她:“你想去就去呗。要不你找个借口,就说回香港过路日本去看看他。”
陈珊嘴硬:“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才不记挂他呢!”
忘恩负义?大约这种话只有亲生的父母和子女之间才可以说吧?何葭的记忆中,她的爸爸也好,妈妈也好,无论对她怎么生气,都没有这么骂过她。
是她乖巧,让他们不忍心骂,还是他们小心翼翼,觉得她是养女,不可以这么骂?
这个时候何葭觉得,被人这么看似恶狠狠地骂,也是一种幸福。
那一天晚上睡觉前,何葭把这段感情对弗莱德说了,弗莱德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仿佛在说——还没见过你这种人,居然找骂!
日子在匆忙中从指尖流过。何葭几乎已经忘记想要孩子的打算。她修完在大学的课程,考到一个财务证书,在一家跨国公司总部的财务部门找到一份工作。
当然这中间弗莱德出了不少力。
国内姑父姑妈过着愉快的退休生活。姑父上老年大学,练毛笔字画国画,修身养性,脾气平和不少;姑妈学习摄影参加社区活动忙于外交,充实有活力。何伟沈远征李春明的公司运转正常,增长势头喜人。
只是沈远征依旧单身,跟陆小雅的关系缓和许多,与儿子的感情逐步增进。
陆小雅的小说《空城》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已经杀青,正式开播,带动着那本小说大批量地再版,张帆给她估算一下,断定她赚了个满盆满钵。
何葭在电话里听着张帆给她八卦这些,手指在深咖啡色的书桌上的灰尘里漫不经心地画着一些类似两河流域象形文字的符号,感觉那些人那些事,仿佛都是前世的故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57 天妒(下)
那一阵弗莱德有一个政府基金资助的项目要结题,特别忙碌,每天要忙过十一点才上床睡觉。而在一家大专院校的兼课在早上八点开课,七点不到就要起床,异常辛苦。
何葭下班回来煮好饭跟他一起吃完,帮他整理稿子,把一些手写的草稿打印出来给他做初稿。
终于忙完,把报告交上去,弗莱德对何葭说:“亲爱的,我们找个时间去古巴度假如何?”
何葭笑道:“我刚上班,没有长假,最多只能在感恩节去三天。”
弗莱德说:“三天也好。这段时间忙坏了,你也跟着辛苦。”
何葭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说:“那你买只名牌的包给我做礼物吧。”
弗莱德笑着说:“好,好,等我们去度假前我买给你,你背着去古巴。”
何葭觉得生活真美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如果灿烂的阳光下能有个孩子让他们牵着手走在中间,那么她的人生就很圆满了。
即时她曾经被生父母抛弃,即使她曾经是养女,也很圆满了。
做人不能太贪,不是吗?
那日弗莱德上午有一节大课,下午两点有个讲座。何葭早上吃饭的时候问:“带不带饭?”
如今他们家都是她在做饭,弗莱德的午饭都是她在管。
弗莱德说:“不必。下课后我回来吃饭。下午的讲座要换正式的衣服。”
何葭带着自己的饭盒去上班。她的公司在卫星城,附近没有什么饭店,她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带饭,有时候懒了,才开车出去到周围的餐柜店买些比萨或者寿司吃。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何葭接到一个电话:“我是T大商业系的秘书,请问你知不知道弗莱德有什么事?今天下午的讲座他主讲,可是为什么他缺席?”
讲座缺席而没有通知,这在大学里是事故。
何葭连忙道歉,记下她的电话和姓名,赶紧往家里打电话。电话接通,那面的录音机在说;“弗莱德和葭都不在家,请留言,我们会尽早回电。”
她忽然醒悟,系里必定打过家里的电话,找不到人,才按照紧急情况联络人电话来找她。她连忙请了假开车回家。
非高峰时间,没有塞车,她一路顺风地开到家里。
门前静悄悄,树上的叶子正在由绿变黄,马上要变成火红的颜色。
她打开大门,叫:“弗莱德!”
没有人回答,整个一楼显得更加静。
她走进厨房,发现那里干净整洁。弗莱德这个人很自律,吃完饭后总是顺手把餐具洗净收好。
她转身上楼,叫:“弗莱德!” 仍然没有人回答。秋日下午的阳光照不到楼梯,楼梯相对显得有些暗淡。
她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弗莱德倒在地上,衣橱的门开着,床上被子一角掀开。
她捂住嘴巴,不能置信自己的眼睛。
她向前一步冲过去,蹲下身摇他:“弗莱德,弗莱德!”
弗莱德没有回答,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回答她了。
58 深痛(上)
何葭脑子一片空白。她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亲人,何伟不知道在中国还是美国。她迟疑了片刻,立刻拨电话给陈珊。
陈珊果断地让她立刻报警,然后再通知弗莱德的妹妹维多利亚,并说自己随后就过来。
警车先到,陈珊和维多利亚随后赶来。
弗莱德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因为他一贯没有心脏病,所以没有随身携带应急药物。医生说,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是中年人的杀手,往往看上去很健康的人,说说去就去了,一点征兆和过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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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回家早,吃了饭,感觉疲劳,于是上楼小憩。闹钟强行把他叫醒。他起身下床,找衬衫领带。
忽然之间胸口发闷,被击倒在地。
何葭在两年之内先后失去了父亲和丈夫,她一下子被打击得失去方向。
陈珊因着对何致远的内疚和歉意,极力照顾何葭,跟她一起和弗莱德家人协商办理丧事。
弗莱德的老父老母老年丧子,悲痛之情不亚于何葭,先后病倒。
维多利亚代表全权代表父母做中间人,跟何葭协商,想以基督教仪式安葬弗莱德。
弗莱德事实上是个无神论者,何葭不知道该尊重丈夫的信仰还是该替他尽最后的孝道以安慰一夜衰老的父母。
陈珊建议说:“既然是无神论者,就该达观一些。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的人需要活下去的勇气。如果一个宗教式的葬礼能让他的父母心怀希望和安慰,何乐而不为呢?”
何葭没有跟维多利亚争执,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何伟正在美国,辗转从国内家人那里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联络何葭,自美国赶过来参加葬礼。他看到他的堂妹吓了一跳——只见她脸色蜡黄,眼圈发黑,仿佛风一吹就倒。
她的神情很克制,但是目光里没有内容,甚至连悲痛都没有。
也许痛到了极点之后的感觉是麻木。
安葬的那天,何葭站在墓地,一边是弗莱德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一边是陈珊和何伟左右陪伴着她。她看着棺木缓缓入土,听着牧师用低沉的声音说了“生于尘土,归于尘土”之类的说辞,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泣。何伟紧紧地圈着她的胳膊,极力支撑着不让她倒下去。
何伟是个男人,自觉对着堂妹的境况无能为力。他公务在身,已经一拖再拖,实在不能不走,找陈珊商量,请她多照看几天。
何伟说:“实在不行,我走的时候带她回国算了。”
陈珊说:“这里很多手续要办,一时半时哪里走得了?我看不如把你姑妈接过来陪陪她。一来她有个亲人在身边说说话总要好些,毕竟当年姑妈抚养她那么多年,情分非比寻常,二来你姑妈不会英文,走到哪里需要她照顾,说不定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抱歉抱歉,这个周末蜜瓜家里进行改造,添了小方桌,把上网线接到厨房,从此蜜瓜可以边做饭边上网,厚厚。
买家具,买网线连接头,陪着某人倒时差,没睡好,体质偏弱了点,两天里晕车晕得七荤八素,难受得恨不得那头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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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深痛(中)
何伟不放心地走了,陈珊陪了何葭两天,公司里有棘手的事要处理,连着忙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何葭几乎天天去公婆家,跟安娜一起怀念弗莱德,跟她一起回忆弗莱德的一些往事,然后婆媳抱头大哭。
没有几天,维多利亚把何葭堵在家门口,到房间里跟她认真严肃地说:“葭,你不可以再去找我妈妈。你们这个样子,迟早两个人都要垮掉。我妈妈现在夜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