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游骑-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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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主人与一道到了乱葬冈,你老弟已经先闹了一场,群雄早已离心离德各怀鬼胎,论 理决不是敝主人与一道捣散了加盟会。当晚敝主人落脚湖口镇,派在下至三市口知会另一拨 弟兄,半途被鄱阳蛟的人暗袭,他们伏在路旁用打穴珠暗算,被他们擒来了。鄱阳蛟利用在 下被擒的好机,派人致书敝主人,威胁敞主人不可插手,只许找中州三剑客算帐,不许打五 万两黄金的主意。”
“贵长上答应了?”
伏魔剑客摇头苦笑说:“不曾,敝主人岂会为了区区一个下人而放弃机会?”
“但……贵长上与一道,以乎皆未参与昼间湖上之斗。”
“敝主人对水性可说一窃不通,所以未参与湖上之斗,他要在大陆上拦截,得手的任何 一方,决不会永远呆在船上的,不上岸便罢,上岸便看我们的人。”
“前晚在柘矶山,贯长上不是碰上了中州三剑客中的……”
“见鬼!那是假的。迄今为止,前来参与夺金的群雄,谁也没见过三剑客。”
柴哲并不感到奇怪,屠龙僧决不会因为伏魔剑客被擒,而放弃夺取五万两黄金的机会。 当年屠龙僧为了劫法王的珍宝,不惜万里出塞,天寒地冻在所不顾,法王的珍宝恐怕还不值 五万两黄金呢!
席间,鱼鹰请柴哲将前因后果说出。他将经过说了,只隐下获金得宝的事。
九幽鬼王没有什么好说的,只知昨晚发觉附近有人埋伏,发觉侧方有人,便不假思索地 追出,没料到荆棘丛中另外伏有高手,一时大意,便被毒烟迷翻,醒来时身在水牢,如此而 已。
鱼鹰静静地听完,惑然地向柴哲道:“贤使,据我所知,昨晚狂鹰在乱葬冈埋伏,事先 曾经过周详准备,消息之准确灵通,委实无懈可击。可惜他先一刻被萼山奴才派人召至老鸦 矶,因此功败垂成,未能亲主其事。听说只擒了一位姑娘,由萼山奴才作主,先押在船上, 希望在碰上你时用人质迫你就范。后你并未在船上出现,加以形势恶化,因此改变主意派人 将那位姑娘送至紫莲庄,何时可送到却不知其详。听你说来,怎么是两位姑娘而不是一个? 怪事。”
柴哲心中大急,变色问:“郭叔,送到紫莲庄的姑娘,姓名……”
“我不过问这些事,也没听人说过那位姑娘的姓名。你不必焦急,我……”
“小侄心急如焚,必须立即前往紫莲庄救人。”
“不行!紫莲庄高手如云,雷中天的艺业超尘拔俗,更有萼山奴才带了大批严府的鹰 犬……”
“不怕他刀山剑海虎穴龙潭,小侄非去不可,告辞。”
“且慢!”
“救人如救火……”
“贤侄,事不关己则已,关己则乱,此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 候。且听我说,你可以做我的跟从,我带你到紫莲庄。”
“不行,我不能连累你……”
蓦地,厅外有人大叫:“鄱阳蛟潘爷一行四十六人,即将来村。”
鱼鹰大喜,笑道:“贤任,不连累我,可见你的大仁大义胸怀。这样吧,混在鄱阳蛟的 人群中到紫莲庄,办得到吧?”
“办不到,行不通的,郭叔。鄱阳蛟在贵村留有爪牙,村中出事,他们岂有不知之理? 只消透出半句口风,便会弄巧成拙。”
“哦!这……”
“目下唯一可行的是,让小侄与鄱阳蛟一决,别无他途。”
“但……他手下高手众多。”
“黑夜间高手多并无大用。”
“你刚才所重创的神龙谢魁,只是鄱阳蛟手下一名分舵主而已,艺业已是出类拔革,其 他的人……”
“不管怎样,小侄要会他一会。假使小侄打发不了鄱阳蛟,那么,到紫莲庄救人,岂不 等于飞蛾扑火?紫莲庄的高手自然比鄱阳蛟多。郭叔,请派人在演武场点起火把,小侄要在 那儿和他公平一决。”
“这……”
“这一来,鄱阳蛟该不至于迁怒郭叔。当然,小怪希望能说服鄱阳蛟,要他与罗龙文断 绝往来。”
鱼鹰略一沉吟,凛然地说:“贤侄,我可不是伯事的人。请记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不管鄱阳蛟将作何打算,他休想在我这儿撒野,我反对你和他动手。”
岷江墨蛟哈哈一笑说:“郭兄,放心啦!公平一决,不是兄弟小看了鄱阳蛟,在柴老弟 手下,他除了受伤或死亡之外,毫无侥幸可言。要武林朋友心眼,除了真才实学之外,别无 他途。陆上有柴老弟,水中有区区岷江墨蛟,咱们陪他们玩玩,或许可以争取他做朋友 呢。”
鱼鹰推椅而起,放颜笑道:“也好,到时在下自有计较。走!到倚潭阁前的广场。”
倚潭阁是一栋三层高的建筑,面临鱼鹰潭,阁与潭之间,是一座宽广约十余亩大的花 圃,中间临潭一段是短草坪,春夏之间,坪中绿草如茵,但这时已成了枯草满地的广场。这 是鱼鹰郭庆平时练水性的休息处所。
当四周皆燃起火把,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二爷已将鄱阳蛟一行四十余人,从西面引入场 中。大概二爷在鄱阳蛟面前,已委婉的将经过说了,因此。双方的人皆脸色沉重,气氛紧 张。
鱼鹰是主人,率领了三十二名高手站在东首。柴哲、氓江墨蚊、九幽鬼王、伏魔剑客、 白衣吊客五个人,则站住南面。
鱼鹰独自迎至场中,四周共有四十名大汉,高举着毕剥作响、火焰熊熊的竹缆火把,照 得附近一片通明,光亮如昼。他迎上抱拳行礼,歉然地说:“中孚兄,兄弟的处境,舍弟大 概已经……”
鄱阳蛟潘中孚生得高大结实,留了刺猾般的钢虬髯,年约半百,暴眼狮鼻,脸色敖黑中 略带苍黄,满脸横肉,黑凛凛像个金刚,浑身流露着粗犷暴厉的气息。背上系着一把紫金分 水刺,腰带上有一把八寸匕首。他用一声冷哼打断鱼鹰的话,用打雷似的嗓子叫:“郭庆, 你还有脸与我称兄道弟?呸!一个小辈便把你制住,你居然乖乖地将在下的俘虏交出,还待 柴小辈为上宾,你简直岂有此理。”
“中孚兄,请听兄弟……”
“呸!我不听。告诉你,你鱼鹰郭庆完蛋了,今后你除了改名换姓退出江湖之外,别无 他途。你给我让开些,看潘某收拾这几个该死的东西。”鄱阳蛟大声怒吼。
柴哲举步进场,哈哈狂笑道:“老兄,你神气够了吧?哈哈哈哈!话说得太满太狂,小 心眼前报应。”
“你就是柴哲么?”鄱阳蛟狠狠地问。
“正是区区在下。”
“呸!乳毛未干,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金钢,原来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娃娃。哼! 你要和潘某公平一决?”
“不错,你敢是不敢?”
“潘某决不会令阁下失望。”
“在下深感荣幸。”
鄱阳蛟向鱼鹰厉声问:“郭庆,你到底有何打算?”
“兄弟要看看你们公平一决。”鱼鹰泰然地答。
“我告诉你,天下间决没有公平两字。”
“潘兄是想倚众群殴不成。”
“必要时并无不可。”
“那么,兄弟要……”
柴哲用一声长笑打断鱼鹰的话,接口道:“柴某与郭前辈已恩怨两消,郭前辈请勿介 入。姓潘的,如果你打算倚众群殴,咱们五个人大概还应付得了。不过,在动手之前,柴某 认为阁下已经心怯,所以说出这种话来。当然,事实上你阁下只不过是鄱阳湖的一个水寇而 已,艺业有限,有自知之明,不倚仗群殴便必败必死,在柴某面前,你岂敢称道好汉、轻生 找死?”
当着这许多人面前说这番话,任何人也受不了。鄱阳蛟明知对方用激将法,但已别无抉 择,登时激怒得像吞了疯药的狗,怒火如火山般爆发,一声怒啸,疯狂般猛扑而上,双手算 张,来一记猛虎扑羊。
鄱阳蛟的身材比柴哲稍高,但躯体要雄壮结实得多,如果双方艺业相当,大个儿永远占 便宜。鄱阳蛟当然已经知道柴哲的底细,更知道昼间湖面恶斗,罗龙文被击伤遁走的事,因 此早怀戒心,被激怒出手,心中仍然清明,希望利用自己的优势体型,和练了金钟罩气功绝 学不怕打击的长处,与柴哲徒手相搏,必可稳操胜算。金钟罩不怕钝器打击,但难抗以气功 所驭的刀剑刺戮,他用徒手进击,柴哲自不会用剑回敬,所以必可稳占上风。
柴哲并未猜出对方的心意,以为鄱阳蛟托大,不由冷笑一声,“脱袍让位”格开对方的 右手,让位移步起脚反击,腿出如电闪,奇快绝伦。
“噗”一声响,踢中鄱阳蛟的右膝。鄱阳蛟后退两步,居然马步未乱,一声怒吼,抢上 也起脚飞扫。
柴哲心中一慎,心说:“好家伙,原来他练了金钟罩。”
他手急眼快,左手一抄,反勾住鄱阳蛟的靴跟,猛地一掀。
鄱阳蛟的身材高大沉重,但仍被掀得仰面翻倒,“蓬”一声跌了个五体投地,立即奋身 滚出丈外,挺身而出。
柴哲恰好抢到,劈面就是一拳。
鄱阳蛟不闪不避,右手急抢,反扣来拳。
柴哲不上当,这一拳是虚招,攻势半途而止,扭身出腿斜攻,“噗”一声踢在鄱阳蛟的 小腹上。
鄱阳蛟退了两步,居然脸不变色,再次怒吼,冲上“渔阳三擂”连攻三拳,根本不打算 避招,毫无顾忌地奋勇猛攻。
柴哲已试出对方的斤两,两脚中的,反震力并不大,说明了对方护身有余,但并不能反 震伤人,心说道:“老兄,你有苦头吃了。”
他闪过三拳,立还颜色,“现龙掌”推向对方的心口;进步切入。
鄱阳蛟用“拂云手”化解,猛拂他的掌背,依然不闪不避。
他收掌出左手,“二龙争珠”取攻上盘双目。
任何练气的人,除非已练至十成火候,不然双目仍然禁不起打击,必须严加保护。恰好 鄱阳蛟的罩门在双目,怎敢不加保护?其实,练了几天武技的人,除非是骤不及防,不然谁 也休想伤他的眼睛,击中的机会微乎其微。
鄱阳蛟当然知道自己的眼睛不可能被击中,但眼睛避免伤害的本能,却不由他指挥,本 能地扭头闪避,右手也本能地封架来指。这一来,无形中便失去先机,陷于被动的劣境。
柴哲抢得主动,左手疾收,接着狂风暴雨似的凶狠快攻,和势如排山倒海的沉重凶猛打 击光临。他掌拳并施,掌如开山巨斧,拳似万钧铁锤,先是“见龙在田”,次是“云横秦 岭”,然后是跟进的“雨打桃花点点红”。
“蓬!”鄱阳蛟的小腹丹田穴挨了一重拳。“噗噗!”左右颈根中了两劈掌。然后是一 连七记重拳在胸腹间开花,急如骤雨。
气功对气功,功深者胜。鄱阳蛟被打得连退十余步,张口翻眼,双手狂乱地封架,但无 法遏止柴哲狂风暴雨似的一连串凶狠打击。虽然也击中柴哲的双臂四五掌,但柴皙根本浑如 未知,反而被反震得双掌发麻。
旁观的人,全被柴哲的快速攻势惊呆了,拳掌发如电闪,火光下根本无法看清。
柴哲每一记皆用了八成劲,鄱阳蛟怎吃得消?最后来一记“霸王敬酒”,“砰”一声 响,正中鄱阳蛟的下颔,力道千钧,这一拳十分沉重。
鄱阳蛟“嗯”了一声,脚下失问,马步浮动,仰面便倒,跌了个手脚朝天。
柴哲在八尺外止步不再追击,点手叫:“起来,我等你技兵刃。”
鄱阳蛟依然凶悍,挺身跃起,抹掉口角溢出的血迹,咬牙切齿地伸手去拔背上的紫金分 水刺。
人影疾闪,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急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