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只疯鸟 (长篇小说)-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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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举世无双的杨小玲居然能站在她这一边,真的很令人惊讶,不是吗?只是我不太像谈论这件事。
我没有责怪你。方玉珍伸出手,紧紧握住朱雅丽的手,一点也不怪你,如果我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我现在肯定还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哭着叫妈妈呢
不,你不会的。但是谢谢你的提醒。
所以,我们就只谈论男人和性,以及食物和鞋子吧。谈一些平常的事。方玉珍说。
好的,我认为可以。朱雅丽又吃了一些烤干酪辣味玉米片,至于食物,你知道吗,这个黏糊糊的东西跟真正的奶酪完全没有关系。
这是橘子。方玉珍用勺子从好像是鄂梨调味酱的东西里舀了一勺玉米片,跟橘子差不多。咱们还是来谈些基本的话题,说说男人,我要和马林国结婚了。
哦,哦,我的天哪!朱雅丽盛满了玉米片的勺子“啪嗒”一声在她的盘子上,这太好了。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他也没有想到。方玉珍嘎吱嘎吱地吃起玉米棒。
方玉珍漂亮的脸变得温柔起来,酒窝变深了。我这辈子一直爱马林国。他也爱我,但是他处理爱的方式刚好和别人相反。以前,他去郊区找休闲中心,歌厅里临时的每个女人Zuo爱,所以他不会想我。现在我正在努力地调教他。改变他………时间差不多了,快好了。
方玉珍,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庞大工程,而且你需要气量大才行。宽容才可留住男人的心。朱雅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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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变得有些小心眼了吗?方玉珍说。
林一帆和我从来没有睡一起。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不保守地说给你听。朱雅丽忽悠着方玉珍。
我知道,即使你和林一帆干过那个,我也不会怪你的。或者说我不会过分地责怪你的。女孩在青春期不发骚,还活着干么?马林国和我相处地很好,我和他有过了笫一次,天天要他呢。谁没和他上过床?我乐意转让。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如果那个女人跟马林国上床,我可能不会请你朱雅丽喝啤酒。更会请那个跟马林国上床的女人喝啤酒。方玉珍放肆地说着粗话大话。
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林一帆从来没有和伊甸园之城里的任何人约会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听说他有一段时间曾经在艾国杰和一个女律师之类的人物碰过面,还和几个游客一起过。但是从来没有和本地人约会过。
他真的有了其他女人也不错,我真的不能确定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除了觉得头脑有些发热时想起林先生。朱雅丽说。
朱雅丽一边观察着方玉珍的头发,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发稍。你在哪里做的头发?
你是问当我忙碌的过后,还是当我想挥霍的时候?
我在考虑挥霍一下。
朱雅丽,朱雅丽,你不能考虑挥霍。其实,你刚刚挥霍过。我知道去哪里做头发。我们可以骗杨小玲,让她在下一周给我们俩安排在同一天休假,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做头发了。 好吧,但是我应该告诉你,上次我去沙龙做头发,结果像兔子一样跑掉了。方玉珍说。自从结了婚,她反而十分注意装扮自己了。
没问题。方玉珍舔了舔指上黏的酱,然后咧嘴笑了。
就在朱雅丽也回应着她笑起来的时候,一个当地的牛仔漫步走向小舞台。他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瘦个子。穿着牛皮靴,退色的牛仔裤。唱卡拉OK。方玉珍冲舞台举起酒杯,为吸引客人,伊甸园每晚在西餐厅都安排有演出。奉送客人鸡蛋面,还有炸薯条。星期天早晨的常客在春秋季节送茶水。夏送冰水冬有热咖啡。
于建东有着浑厚的男中音,有时穿着打扮如美国西部牛仔。很受大家欢迎。当他开始演出时,人们吹起口哨拍起手来。
他听着她唱起一首关于以个不忠的女人的歌,她竟试着想象他站在蛇边,穿这黑色的夹克,戴着橙色的猎人帽。
朱雅丽心里想:他的手很粗壮并且极镇定的样子,就像他现在站在台上唱歌的感觉一样。从容坦然。他真够有忍耐力的。
也许会是这个男人,她每个星期天早晨都会为他煎鸡蛋、炸薯条的男人。或者弯腰坐在吧台上的所有贵宾男人,已经零零散散坐在桌旁边散客,他们中的那一个人可能会是杀人凶手。任何人都有可能,恐惧瘙痒者朱雅丽的喉咙。然后恐惧感慢慢开始愈演愈烈。好像有卜个拳头卡在他嗓子里,快要让他喘不上气来。除了于建东,没有任何男人像凶手。
她看着方玉珍的脸,看着她的朋友颤动的嘴唇,但是忧虑让她觉得好像耳朵中塞满了棉花,她试着用力呼吸,然后用力吸气。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苍白极了。你的头疼吗?方玉珍说。
不,不,我没事的。朱雅丽让自己再次把目光转向舞台,她想,当周围人多的时候,我可能还有些不适应。
你想要出去吗?我们不一定要待在这里。方玉珍十分讨厌于建东的作秀。
她的每次逃避,都会让她在恢复正常的进程中后退一步,只是又后退一步。
不,不,我没事的,嗯,你像他一样上台唱歌过吗?
当《兄妹同在线》这首曲子结束,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时,方玉珍朝舞台上瞥了一眼,当然,你想试试吗?
除非给我一百万美金。五十万也可以。这时,另外一个男人朝舞台走去。这个身高只有一米七的家伙看起来体重差不多有二百斤。所以朱雅丽认为方玉珍会把此人从她的名单中删去。
这个男人用男高音唱了一首民谣歌曲,声音柔美,或者说无力。朱雅丽说道。
陆格东。中学教师。坐在那边的时他的妻子阿林。………就是那个穿这白色衣服的浅黄肤色的女人。他们不惊诧去杨小玲的餐厅,他们重视家庭生活,喜欢在家里消遣。有两个孩子。大那时他们每个星期都来一次西餐厅。因为这样他就能在这里唱歌。阿林也在学校工作,在学习自助餐厅里上班。还有他们俩感情很好。
朱雅丽一边认真地听着方玉珍说话,一边看着在台上唱歌。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甜蜜的,她提醒自己说,而且还有爱河奔流。能有这样的感觉真好。
当下一个表演者一个化妆成金发碧眼,皮肤白净,毫无乐感,自以为很有幽默感的欧洲年轻白种女子登上舞台,用屠宰牲口时的声音唱出京味大碗茶的歌时,朱雅丽终于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朱雅丽足足听了一个小时,她认为这一晚又是一个很大进步。外国人在滨江参与娱乐的人多了起来。他们是港口大船上或者油库里上班的外国人。更多的是中外合资企业里的外方老板及工程师,家属。还有外国老板包养的情人。
当她穿过寂静的街道,走在回住所的路上时,她觉得自己几乎是安全的。放松的。当她感觉到安全和放松时,她发现其实她有这两种感觉已经很久了。
她关上房门靠在门上的时候,她甚至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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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锁上门,检查了门销,像往常一样把椅子背着顶在门上,然后去洗漱。
当他走到那间小小的浴室门口时,她愣住了。水槽便窄窄的架子上放置的化妆品都不见了。她紧紧地闭上眼睛,用力眨了几下。但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架子上还是空空的。她猛地来开前门带有镜子的医药柜,这个柜子是她用来存储药物的。但是这个柜子现在也空了。
她苦恼地呜咽着,转过身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她的床铺很平整,就像她在早晨离开时一样,炉灶上面的水壶依旧闪闪发光。但是那件她记得挂在衣帽架上的带帽运动衫不见了。
而且她的露营用品放在了床脚边,而不失床底下。
她的眼睛颤动着走到了床脚边,当她拉开背包拉链,发现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里面的时候,她呜咽声变成了哭泣。
她的手翻着背包里的东西,发现了她来这里时带着所有的东西。她所有的东西都被小心地叠放好,收了起来。好像做好了准备要离开。
谁会这样呢?
她的腿站不稳了,只好低下身子靠坐在床边,然后面对现实。没有人能这样做。就算没有换新锁,也没有人能这样做。
是他自己这样做的。一定是她自己。一些内在的本能,她竟是崩溃的思想驱使她这样做的。告诉她逃避,告诉他离开这里。继续上路。
为什么她不记得了呢?她提醒自己,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然后她用双手抱住脑袋,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已经不失她第一次忘记时间,或者记不起做过什么了。
但是她已经个把月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她抑制着绝望的情绪,心想,快到家了。她曾经真的让自己相信已经快到家了。然而她的内心深处却认为她没必要回到家。
也许她应该明白这是一个暗示,应该拿起行李下楼去。把行李丢进车里,然后迅速离开。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当女人把她的身体和心灵托付给某个男人的时候,每个人都认为这是幸福的,可所有的幸福都是那么的短暂,所有的幸福都埋下了伤痛的种子。一个又一个带着美丽憧憬的小女孩,一个又一个梦想和自己的“白马王子”厮守到老、恩爱一生的怀春少女,只有渐渐地长大,看惯了男人看懂了男人,才发现现实世界是那么残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的梦想在你眼前破灭。她们终会懂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白马王子,有的只是男人永远不会满足的需要,永远不会懂得珍惜,永远是那么地虚伪,他们可以一分钟前还在你耳边甜言蜜语,一分钟之后就搂着别的女人喝酒买醉……为了自己的需要,为了得到还没有得到的,他们可以背叛、伤害已经得到的,毫不犹豫。才二十三岁的朱雅丽已经完全看透了男人内心的一切和表面的伪装。老男人林一帆确很真实可信。
她在自己的青春旅行笔记写道:是啊,心灵已经死去,身体还在苏醒,我对自己说,你只是不再相信男人而不是从此离开男人,这种动物还是可以给你带来快乐的!我当然要让自己活得快乐,这是我的原则,我对自己好,与别人无关。所以在迪厅、酒吧、歌舞厅,我不拒绝任何一个看得顺眼的男人,感觉好,我会跟他们去开房,跟他们疯狂Zuo爱。我告诉自己,如果生活无从改变,那么让我们在痛苦中带着微笑,在岸上学会游泳,在身体游戏中及时行乐及时欢笑,远离这个苦痛的世界。朱雅丽就是这样一个成熟得特别早思考得又十分丰富的超时代女人。我是个无穷魅力的漂亮女孩,是一张暂时的存单,美的资源很快会消失,我应该有超前消费的计划。 我不缺男人,真的,时代造就了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的男人。戴眼镜的文弱书生,假装成熟的黄毛少年,背着妻子出来偷情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公司老板,我的心里带着快感和冷笑,看着他们在身下动作。只要一到床上,我不会强迫自己顺从任何男人,一切都由我的兴致,一切都由我主导,我喜欢用双腿夹住他们的头,看着男人在身下温驯得像一条听话的狗。有一次我对一个四十几岁的小男孩说:你能在床上做倒立吗?他一遍遍地做着动作,很不情愿却又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