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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邮差-第7章

小说: 邮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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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简单的:
  “啊哈!”
  “我为您那可亲的来信向您表示感谢。”
  “您什么也不用感谢,先生,我想马上和您谈话。”
  “您请讲吧,唐娜·罗莎。”
  “面谈。”
  “在哪儿?”
  “按您的吩咐。”
  聂鲁达停顿下来思考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就在我家。”
  “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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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挂电话之前,诗人抖了抖话机,象是想把那个女人留在里面的余音赶掉一样。
  “她说什么了?”马里奥用哀求的声音问道。
  “我就去。”
  聂鲁达搓搓自己的双手,无可奈何地合上了本子。(他原是准备在到达黑岛的第一天,便用绿色的比喻写满这个簿子。)他不遗余力地给小伙子以勇气,而此时也恰恰是他自己所需要的。
  “至少我们拥有‘主场作战’的优势,孩子。”
  他走到电唱机旁,突然高高兴兴地举起一个手指头,宣布道:
  “我从圣地亚哥给你带来了一个非常特别的礼物:“邮递员进行曲”。
  话音刚落,由“披头士”乐队演奏的“邮递员先生”的音乐在客厅内回响起来。厅内的船头木雕像失去了平衡,瓶内的帆船倒翻,非洲面具的牙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地面上镶制的方石地板蠢蠢欲动,木头抻长了,工艺坐椅上精致的小玩艺儿变得心神不宁,姓名镌刻在房梁上的故去的朋友正在缓缓醒来,已长久熄灭的烟斗里冒出了缕缕烟雾,来自奇恰马里鼓肚形的陶瓷饰品弹起了吉它,墙壁上那幅《美好年华》的装饰画中的少女们散发出芳香,蓝色的马在疾驰,惠特曼诗歌中陈旧的火车在长久的鸣笛声中徐徐开动了……
  当诗人把唱片的封面,象托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小心地放到他的手上时,就开始跳起舞来,他缓缓地挥动着那塘鹅翅膀一样的胳膊,象街区里的头发蓬乱的、狂跳劲舞的冠军们一样。诗人的两条腿踩着音乐的节拍,那是经常体验到异国情人或乡下村姑温存的腿,它们曾走遍了大地上能走的一切道路,包括那些通过他的颖悟绝伦的文采创造出的道路,他那虽有几分吃力但长年累月练就的舞艺,使鼓声变得柔和动听。马里奥深知,此时他仿佛置身在梦幻之中,这是天使到来之前的序幕,它承诺荣耀即将来临,也是宣告的仪式,预示着将把姑娘送到他的怀抱之中,情人那充溢的唾液将送至他那带着咸味的、极其渴望的双唇。诗人就是火焰中身着长袍的天使,——以他所特有的缓慢而又柔和的舞姿,——在向年轻人许诺为之不会久远的婚礼。马里奥欣欣然有喜色,微笑就象每日餐桌上出现面包一样,自然地浮现在他的脸上,“如果有一天我会死去,”他对自己说,“我愿天空象现在一样明朗。”
  然而,通往天堂的火车从来是慢行列车,而且要在那些潮湿、令人窒息的车站逗留。只有通往地狱的火车才是直达快车。当看到罗莎·冈萨雷斯###扭动着身躯和双脚,带着“决一死战”的信念出现在窗子后面时,同样一种令人窒息的灼热感猛然充满了年轻人的血管。诗人巧妙地让邮递员躲在挂帘后面,然后,他以脚后跟为支点旋转一圈,高雅地脱下他的骑士帽,伸出一只胳膊邀请夫人坐到那只最柔软的沙发上。寡妇却拒绝了这一邀请,她把双腿叉开,舒展一下她那被压迫着的胸隔膜,开门见山地说道:
  
邮差9(4)
“我必须对您说的事情非常严重,不能坐着说。”
  “夫人,关于哪方面的事?”
  “几个月以来,一个叫马里奥·赫梅内斯的家伙总是在我的旅馆周围转悠,这位先生对我刚满十六岁的女儿非礼。”
  “他对她都说了些什么?”
  寡妇从牙齿之间啐出:
  “比喻!”
  诗人将唾液吞咽下去。
  “还怎么啦?”
  “用那些‘比喻’,唐·巴勃罗,他把我的女儿煽乎得火烧火燎”。
  “唐娜·罗莎,我们可是在冬季。”
  “我那可怜的比阿特丽斯完全是为了这个邮差而在自我摧残。这个邮差唯一的财富是那忙忙碌碌双脚脚趾上长着的脚气。如果说他的双脚爬满细菌,他的嘴巴可象生菜一样香甜可口,他纠缠不休象海藻一样讨厌,更严重的是,巴勃罗,他的那些引诱我的小姑娘的‘比喻’全是他不知羞耻地从您的书上抄袭来的。”
  “不是!”
  “就是!他一开始天真地说什么,一个微笑象一只蝴蝶,可是后来,他竟然对她说她的胸脯象是两簇燃烧的火苗!”
  “那么,他使用的这个比喻,您认为其性质是视觉的,还是触觉的?”诗人问道。
  “触觉的。”寡妇答道,“现在我禁止女儿外出,直到这位兴风作浪的赫梅内斯先生溜掉。您可能认为我把她隔离的作法太残酷,可是您看,我是在她的|乳罩里偷偷发现了这首下流诗。”
  “在|乳罩里烤焦了?”(chanchito下流,和chamuscado烧焦,前一个音结相同,诗人借谐音开玩笑,译者)
  女人从她自己的裙兜中掏出一张无疑是从“塔”牌算术练习本上撕下的纸,以法官宣读文书一样的声调,以侦探般的机警,特别强调了“裸体”这个词汇:
  “裸体的你,是这样简明,就象你的一只小手,


  光滑、平坦、小巧、圆滚、透明,
  你有月亮的线条,苹果似的丰姿,
  裸体的你,是如此瘦弱,象赤裸的麦子,
  裸体的你,蔚蓝深沉,象古巴的夜空。
  美发似攀缘覆盖,鲜花象繁星点点,
  裸体的你庞大伟岸,发出黄|色光芒,
  就象夏日中金色的教堂。
  她把写有诗歌的纸头搓揉了几下,重新“埋葬”在围裙兜之中,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也就是说,聂鲁达先生,邮递员看到我的女儿赤身裸体了。”
  此时,诗人为自己曾信仰辨证唯物主义关于宇宙的学说而感到十分悲哀,因为他现在急需上帝的仁慈。沮丧的诗人试着做了解释,显然还没有达到查尔斯·兰顿说服死者仍不算死尸的本事。
  “我可以说,罗莎夫人,从诗歌中不一定能推断什么事实。”
  寡妇摆出大为不敬的神情审视着诗人:
  “我养育了她十七年,肚子里怀了她九个月,这首诗没骗人,唐·巴勃罗,我的小姑娘光着身子时,恰恰就是这首诗中说的这副样子。”
  “我的上帝,”诗人恳求道。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请求您,”女人说道,“命令那个您给了他灵感、并且您很信任的、名叫马里奥·赫梅内斯的家伙、小邮差、抄袭者,从今天起永远不许见我女儿。并且告诉他,如果他不这样办的话,我本人,会亲自把他的双眼挖掉,就象那个不要脸的叫米盖尔·斯特罗格夫的小邮差所遭受的命运一样。”
  虽然寡妇已走出了房间,她留下的“粒子”仍活跃在空气中间,诗人说了句“再见”,戴上了骑士帽,拍了拍幕帘,邮递员就在后面躲藏着。
  “马里奥·赫梅内斯,”诗人说这句话时,并没有看着他,“你面色苍白,象只面口袋。”
  年轻人跟着他来到平台上,诗人在那儿深吸几口海风。
  “唐·巴勃罗,如果从外表看我是苍白的,从内心看我简直是青紫了。”
  
邮差9(5)
“形容词不能把你从冈萨雷斯###滚热的铁烙铁下救出来,(十八世纪西班牙和欧洲某些信仰基督教国家组成的宗教组织,严酷地用刑法惩罚异教徒,译者),我简直就象看到你拄着一根白色拐杖在分理信件,身边一条黑狗,两只眼窝空空的,活象乞丐的存钱罐。”
  “如果不能见到她,要双眼睛来做啥?”?
  “伙计,即使您再绝望,在这个家里,我允许您努力去进行诗歌创作,可是,别跟我唱小调。这位冈萨雷斯夫人,也许不去实现她的威胁,但她一旦这样做了,那可恰恰如俗话所说得那样,她会把你的一生变得象狼嘴一样黑暗。”
  “她如果伤害我,她就要进监狱。”
  诗人在年轻人背后,象在舞台上一样,走出一个半圆形,带着伊阿戈(莎士比亚悲剧奥瑟罗中人物,译者)贴着奥瑟罗耳朵出坏主意时的神情,对马里奥说道:
  “仅个把小时,他们就会将她无条件释放,她会辩解说她这样做出于自身防卫。她会斥责你用‘白刃武器’侵犯了她的宝贝儿的贞洁,一个轻松的如小曲一样的比喻象锋利的匕首、象尖利的狗牙、象穿破Chu女膜一样撕人心裂。您的那些诗歌,伴着您那极其丰富的口水,会在未婚妻的|乳头上留下痕迹,而因为比这要轻得多的罪名,就曾把弗朗索瓦·维佣(法国中世纪诗人,译者)吊在一棵树上,脖子上的鲜血象盛开的玫瑰喷射而出。”
  马里奥感到他的眼睛湿润润的,连发出的声音也是潮乎乎的:
  “即使那个女人用剃刀刮我的骨头,我也在所不惜。”
  “真遗憾,没有三重唱的吉它手给你伴奏这支小曲儿,吐—噜—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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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痛心的是不能看到她,”邮递员神色凝重,“她那樱桃般的双唇,她那深邃而又忧郁的双眼,就象漆黑的夜晚,不能嗅到她发出的那温暖的气息!”
  “用老太婆的话来说,比‘温暖’要热得多,那可是火焰般的灼热。”
  “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赶走我,而我是想跟她结婚的。”
  “依罗莎夫人之见,你除了指甲上的污垢,没有任何其它富余的东西。”
  “可是我年轻而且健康,我的双肺比手风琴音摺的能量还要大。”
  “可是你只是用它来为比阿特丽斯·冈萨雷斯叹息,现在你发出的气喘病一样的声音,就象一只幽灵之船的气笛声。”
  “哈!就凭我这肺活量,可以吹动一条护卫舰,一直开到澳大利亚。”
  “孩子,如果你继续为冈萨雷斯小姐而折磨自己,不出一个月,你连吹灭自己生日蛋糕上小蜡烛的气力都没有了。”
  “好吧,那我该怎么办?”马里奥大声叫道。
  “第一,请你不要对我大声喊叫,因为我不聋。”
  “对不起,唐·巴勃罗。”
  聂鲁达挽起他的胳膊,给他指指路。
  “第二,回到你的家中,睡个午觉,你的眼窝深陷,比汤盘还要深凹。”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合眼了,渔民们叫我‘猫头鹰’。”
  “而再过一个星期,人们就会把你放进被亲切地称为‘棺材’的木头盒子里,马里奥·赫梅内斯,这次谈话简直比一辆货运火车还要长,再见!”
  他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他果断地把大门打开,当马里奥被一个轻微的动作推到路上时,他的整个面庞直至下巴,都变得象石头一样严肃。
  “诗人、同志,”他以坚定的语气说道:“您让我卷入了这场纠纷,您要帮我从这里解脱出来,您把自己的书送给了我,您教会我使用语言,用在给邮票盖戳以外更多一些的事情上,由于您的过错我恋爱了。”
  “不对!先生,赠你两本书是一回事,准许你抄袭诗歌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件事,此外,你把我写给玛蒂尔德的诗赠给了她。”
  “诗歌不属于创作者,而属于使用者。”
  “我很喜欢如此民主的语言,但是我们可不要把民主引向极端,来讨论家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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