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杰血-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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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仙镇’分支,不过一名护法,秦得海面前都没他的座,何况如今这位宇内奇人,四先生?
姓君的汉子受宠若惊,犹豫不敢坐!
书生笑了笑,二次招手,道:“这儿不是‘汴梁世家’,别那么拘谨,我这个人生性随便,那才率真,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站着怎好说话?”
姓君的汉子这才告罪称谢坐下,脸上可难掩那心中的激动之情!
坐定!
姓君的汉子欠了欠身,恭谨动问;“不知四先生召唤,有什么差遣?”
书生道:“没什么,我有桩事儿,是请教!”
姓君的汉子再欠身,忙道:“四先生千万别这么说话,君玄清身受四位活命再造大恩,点滴未报,每每难安,有什么事,四先生请只管垂询,君玄清知无不言!”
恩怨分明,点滴必报,此人称得上一条汉子!
贼窝之中也有血性人,算卦的眼光不错。
书生禁不住暗暗点头,道:“那么,咱们彼此都别客气,自己人再客气,那是见外!”
话音微顿,目光深注,问道:“你进‘汴梁世家’多久了?”
君玄清道:“禀四先生……”
书生—皱眉,截口说道:“咱们别这么说话成么?这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君玄清脸色—整,道:“四先生,武林中,侠义一途,重得可是个‘礼’字……”
书生道:“我明白,但那重得是大礼,不是拘得小节!”
他那能说得过书生,君玄清一怔,住了口!
适时,皇甫敬一旁笑道:“玄清,有道是恭敬不如从命!”
君玄清脸上一阵激动,只得点头:“多谢大先生明教,玄清遵命就是!”
书生笑了笑,道:“那么,答我问话。”
君玄清应声是,说道:“玄清进‘汴梁世家’有五年了。”
五年,不是一个短时间!
书生点了点头道:“五年不算短,对‘汴梁世家’里的事,该知道的不少!”
君玄清道:“但不知四先生指得什么事?玄清不过是‘朱仙镇’分支的一名护法,对本身职务份内事,自了若指掌!”
书生道:“这么说,你职务以外的事,你就茫无所知了。”
君玄清点头,道:“四先生该知道,‘汴梁世家’的行规规定如此,每—级仅知上一级及下一级事,隔—级便不知道了,不过……”
顿了顿,接道:“也不尽然,虽然行规森严,可是—旦有什么大事,仍然难免彼此窃传的,这是人之常情!”
书生笑了:“说得是,这么说,你不知道秦得海那—级的事?”
君玄清道:“玄清身为护法,常跟随他左右,对他的事,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四先生是要问秦得海?”
书生道:“不,对他,我只是附带的问问,秦得海在行里是何身份?”
君玄清道:“他是总行十二支里的人……”
“十二支?”书生问了一句。
君玄清点头说道:“按十二支分的。十二支中,每一支有十二人,身份向于各地分支主持,低于巡察!”
书生道:“这么说,他的身份并不太高!”
君玄清道:“那要看在那儿了,在总行,上面还有四级,自然算不得高,但在各分支,那可是操生杀之权的土皇帝!”
书生笑了:“他上面还有四级,那四级?”
君玄清道:“巡察,堂主,师爷,总管四级。”
书生道:“那‘汴梁世家’的老主人呢!”
君玄清一怔说道:“玄清只知有一位主人,而不知……”
显然,这是真不知!
书生道:“那口无关紧要,且告诉我,主人怎么算?”
君玄清道:“主人不算在等级之内!”
书生道:“总行里,也该有护法!”
“有!”君玄清道:“总行护法,身份相当于堂主!”
书生道:“那么,总行里,分几堂有几个巡察?多少护法?”
君玄清赧然摇头道:“玄清就不知道了!”
书生点了点头,道:“总行里的人,总该有个东西证明身份,不然如何取信于各地分支,一旦派出去,如何表明身份?”
君玄清道:“有,拿秦得海来说,他就有面锡做的腰牌,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碰了到什么事,总是不离身的!”
书生道:“秦得海有面锡制腰牌,那么各地分支主持呢?”
君玄清道:“各地分支,是木牌!”
书生道:“你这分支护法呢?”
君玄清道:“也是木牌。”
书生道:“这么说,分支护法的身份,与主持同。”
“不!”君玄清道:“低于分支主持一级,相当于分支帐房,虽同是木牌,但颜色不同,主持是红色,护法与帐房为黄色!”
书生笑道:“那么,身受黑木牌的,该是最低的三等伙计了。”
君玄清点了点头,道:“四先生说得不错,正是!”
书生沉默了一下,道:“那么,像万家香的那位黄老板,身份职位怎么算?”
君玄清道:“相当于铜牌堂主!”
书生笑道:“堂主是铜牌,十二支中人是锡牌,那么总管该是金牌,师爷该是银牌,巡察就该是铁牌了。”
君玄清道:“正是按金银铜铁锡,木红黄蓝白黑之分。”
书生道:“那么,万家香里的帐房迟九如,身份不相当于巡察,腰牌是铁做的了?”他问得还真详细。
君玄清道:“身份是不错,但玄清不知道‘万家香’的帐房是谁!”
书生笑了笑,道:“行里的人,在未互相表明身份之前,或者是某人奉命找某人时,可有个什么连络方法与信号?”
君玄清道:“没什么特殊方法与信号,只有出示腰牌。”
书生眉峰一皱,沉吟说道:“腰牌之上,可有什么字迹或图案,多大,怎么样个形式?”
君玄清道:“一律长方形,长三寸,宽二寸,顶端中央有—系绳小孔,木牌上,只分颜色.没别的,秦得海那锡牌上,正面有一‘褚’字,背面有‘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八个字,再上去,玄清就没见过了!”
皇甫敬突然插口说道;“早知如此,四弟在万家香前就该看看迟九如的。”
书生笑道:“该够了,十足地殷实商人口气,由此可见,那个老的根本对外不露面,对外的只有褚长风一人……”
顿了顿,转注君玄清,接道:“但不知秦得海那片锡牌—上那个‘褚’字,是楷书,草书,隶书,还是篆书,你可记得是那一种?”
君玄清道:“是个草书的‘褚’字,这个玄清记得!”
书生道:“背面那八个字呢?”
君玄清道:“那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八个字,是楷书!”
书生点了点头,默然不语,须臾方抬眼说道:“我想打听个总行里的人,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君玄清道:“总行里的人,玄清知道得极其有限,不知色先生问得是谁?”虽然极其有限,可总比不知道好!
书生道:“当年,‘武林二叟’中的‘千面叟’余万相!”
君玄清一震说道:“四先生,是说,那千面叟余万相也是总行里的人?”
书生点了点头:“我是这么推测,中不中不敢说!”
君玄清沉吟说道:“玄清知道总行里有个精擅易容术的堂主,可不知道是不是‘千面叟’余万相。”这就够了!
书生目中奇光一闪,道:“汴梁世家确有个精擅易容术之人,没有错!”
君玄清毅然点头:“回四先生,不会错。”
书生道:“你是听谁说的?”
君玄清道:“秦得海有次由‘开封’回‘朱仙镇’后说的!”
书生点了点头,挑起了眉,道:“那大概不会错了。”
顿了顿,接道:“你确知他是个堂主?”
君玄清点头说道:“这也是秦得海说的!”
书生目中奇光再闪,点了点头,摆手说道:“好,没事儿了,你去吧!”
君玄清不明白何以这位四先生会突然召唤他来问了这些,可是他也不敢问,闻言应声站起,躬身欲退!
书生突然又道:“站住,这些话,只有大先生跟你我知道,对任何人不许轻泄,甚至连二先生,三先生包括在内,懂么?”
君玄清不是湖涂人,当然懂,他只懂是不让他说出去,可不懂为什么连二先生、三先生也算在内。
这不懂,可也不敢问,点头应声,躬身而去!
君玄清一走,书生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哥,你坐着,我要出去—趟!”
皇甫敬一怔,道:“四弟,你要上那儿去?”
书生道:“不上那儿,出去走走。”
皇甫敬老眼一皱,笑道:“怎么,四弟,难不成这也不能问?”
敢情,此老不糊涂,他明白,书生突然要出去,绝非无因!
书生笑了,道:“大哥,‘汴梁世家’里的堂主,是什么腰牌?”
皇甫敬一点就透,笑道:“四弟是要……”
书生截口笑道:“咱们总不会做,所以我要出去走走。”
皇甫敬也笑了,但随即又敛去笑容:“四弟,你打算怎么办?”
书生笑道:“大哥何得陇望蜀,太不知足?”
皇甫敬眉头一皱,道:“怎么,这又不能问?”
书生道:“还是那句老话,一切交给我就是!”话落一笑,径自出门而去!
#奇#望着那一袭雪白儒衫,那颀长、潇洒背影,皇甫敬又笑了,可是那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书#入夜,“三义镖局”这偌大的一座庭院之中,静得很!
碧空一弯清冷新钩,高挂在柳梢头!
庭院十点点灯火,闪烁丁枝引丛中!
这夜景,既静且美!
靠西角的一座小楼上,灯火外透,窗棂上,映着一个人影,由那未掩的房门内望,这个人影,是“无敌金刀”赵振秋老镖头的独生爱子,“玉面小神龙”赵小秋!
赵小秋仍是一袭白衣,正襟危坐,正坐在桌前,灯下观书,仔细看看,那部书,竟是太史公的“游侠列传”!
书上,圆点斑斑,还带着眉批!
敢情这位少镖头是决心改过,用起了功,看看“游侠列传”,学学太史公那笔下重义轻财的豪侠人物。
对,年轻人本该如此!
夫子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再看看房里,窗明几净,纤尘不染,陈设很简单,很雅致,除了一张桌子,壁上长剑,睡榻之外,可说别无长物!
这房里,比庭院中更静,庭院中,还有那发自树间的微风拂动枝叶声,而这房里,静得连枝叶声也听不到!
蓦地里,一阵步履声划破了这寂静的一切!
显然,是有人上了楼!
赵小秋眉峰一皱,目光没离开书页,沉声轻喝问了一声:“谁?”
适时,来人已登上了楼,只听—个俏生生的话声起自门外:“禀少镖头,是小婢。”
赵小秋放下了书,转过了身!道:“进来!”
门外,应声走进一名青衣美婢,她,人美姿美,更难得神仪清奇,气质不凡俨然大家风范,不像是屈居人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