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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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万般皆苦,尤胜者心苦!或不知其苦之所以苦也?”
“优胜者非是心苦,亦非不知其苦之所以苦也,乃是不知其苦之苦也!”
“嗯,木然若贱民不知其苦,反乐而生也,岂不甚好!”
“世人多以如是之生而亡于悠然也!故昏昏然不知其生也,木木然不知其亡也!生而生也,亡而亡也,终不免悄然无声,仿若世间从无斯人也!何乐而生也,何苦而亡也?而独吾不欲如是而生,求真乃吾之大道!吾生而有涯,以大道策之,无论囹圄之内外,吾乐也!”
“先生之言甚善,小子受教了。吾当以求大道为乐也!”
其后共处,知其曾居将位,与当朝不和,身陷囹圄。不足与其相处甚善。遂以忘年交论。
一日疯老者曰:
“吾观汝体格非凡,非常人可及。吾为将时,曾击杀强敌无算,悟得一战技甚为实用,汝可愿学!”
“多谢先生,甘愿受教。”
“夫与敌对攻,‘疾’为至要。疾者迅捷也。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往来若疾风电闪,攻敌若雷霆万钧。而力必凝于一点,以常人之力攻彼一点,虽力怯必可克拔山之敌······”
遂以手做刃,教习不足。
不足自习得金身诀并太乙玄神诀后,不单单其体甚坚,其识神亦愈强,其首中识神海亦渐长渐大,故识记、解疑亦大异寻常。再加之闲来无事,只日日习练,到不得数月此疯老者之唤作必杀技之绝艺竟悟之甚深,习之所获良多呢!
其后又年余,因不足与嫦儿所犯之事皆与兵马调动相关,故又将其与一般获罪之人分开关押。先时关押于县衙之别院,后复移之监牢之内。不足自是不知,彼等此番竟差点儿遭灭顶之灾!那县令之衙内公子贪恋嫦儿之美色,欲害了不足之性命,却被其师爷相劝乃罢。
又其后半载,狱中犯人太众,女监之中所空之牢房也尽数关押男囚。嫦儿亦与数女囚同室而居。独不足单囚一室中,只是其居地甚小,只可容得一囚床尔。如此又数年过去,仍不见判书下来,亦不知被判多久,只是这般既见不得官吏,也不知何时刺配他地。
照说这朝廷兵马之事乃国之大事,尽管所动兵马不多,也合乎请调规程,但这妄动之罪却不是可大可小之事了,依法当诛的。故金嫦儿早有准备,如遇奇险必施法遁去,溜之大吉便是了!可眼见得数年时间过去,两人被换了数地关押也不见动静,其虽法力通天也不经心下大疑。
“凡界人间之事甚为繁杂,万头千绪,且彼等俗世之中以短短百年之寿元,行修行者万年之事,亦当得一‘了得’二字之称了。只是彼等心机之深沉,连某亦难窥一二呀!还是去探一探的实在!”
这样想着,那嫦儿便以化身做清风状飞出监牢直往县衙而去。
县衙后堂,那县令伏案疾书,衣着甚俭,其书案上一茶杯正热气袅袅。堂下两人,其一身材高大乃一壮士,另一人儒衫罩体一老儒尔。那壮士不是别人,却正是那顾都统领,而老儒却是县令之师爷,负责文书的。金嫦儿以清风之化身施法,翻动那书案之上之卷宗,只一下便将她与不足之案卷翻开。那县令见此吟道: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便去合那卷宗,却发现了卷宗之文头。便随口道:
“顾都统领,那两个小厮怎么样了?”
“回大人,正在大狱押着呢!吾正准备报于大人知道,好找个时候结果了他们以绝后患!”
“杀了?不妥,不妥。师爷,汝怎么想?”
“老爷!那事儿当日影响甚大。虽然与此二人同行之人尽数被灭了,但动用兵马之事却惊动不小的。将这两小厮一下杀了不打紧,可如被老爷对手知悉,明察暗访之下得了消息,则如果有事便言不得清晰也!依学生愚见,不如将其关在一处,以防他二人与他人交往,漏了消息。而只将其一直羁押,既不审理,也不上报,也不刺配,就留在吾等手里。无事则安,如若有事再杀之不迟。”
“师爷,如此也太是麻烦。况已是过去数年了,某随便找一两个理由弄死彼等,向上、对外都好交代,反正每年都有病死狱中者,谁还怀疑有假不成!”
“顾都统领,理由需人家相信才算理由!如老爷之对手硬是污吾等杀了此二位重要人证,则何如?”
“这个······”
“有理!顾都统领,汝明日就将其二人关押一起,放单间和他人隔开。”
“是,大人。其实公子早吩咐单独关押此二人了,而此二人亦是一直单独关押的!”
“哦,很好,很好。”
那嫦儿一听,心下暗自思量了一番,竟就飞回了狱中。
第二日,不足与嫦儿复被移出。两人一同又被关在靠里间之一小号内。一张破旧木床,草垫一块,两半片破布裹着垫子,除此再无其他。那嫦儿兴高采烈之模样,好似被释放了一般,弄得不足亦是哭笑不得。彼等平时并不是不能见面,每天倾倒马桶时便可聊上几句天的。当然也只能是他二人,却与别人说不得半句话。
“不足哥哥,吾二人终是被关在一起也,这样吾便可以与哥哥天天在一起也!”
“一起?傻妮子,谁知道还能不能过了明天呢!”
不足叹道。
“不足哥哥何哉做如是想?”
“汝倒思量的细些,那姓顾之贼子其实变是贼首!。吾等落于其手,还有得活路么?先前事发正紧,诸方皆注意你我,彼等自是不敢动手取吾等性命,再加之你我分开关押,弄死某易,害汝或许波及汝同号中之他人,倒难了。今吾等关押一处,彼只需略一用心便结果了你我,谁还会疑有他!”
“不足哥哥,汝亦想亦想,吾等引了兵士去剿杀贼众,动静有多大!先时他等不审、不判,便是怕事发不好收场。杀了吾等不打紧,然如果此事儿露了馅儿,说不得彼等也难以善了了。反正官场之中,谁还没个敌手和死对头的,难保别人不正寻思找他晦气呢!”
“嗯!有理,继续讲来!”
“不足哥哥,只要吾等装着什么事儿都不知,即便是那县令既是贼首,也只会放着吾二人不管的。该其要杀吾二人,亦就证明得彼等亦在此疑案中!”
“嗯,此亦正是某之所疑也!若那县令既是贼首则······,嫦儿,以汝之见,吾等要想活命,其实就是什么话儿也不说,什么事儿也不做就够了?”
“是!不足哥哥。”
那不足诧异地望了嫦儿一眼道:
“小妮子,倒好见识!好!既照汝所言。处乱不惊,静心而谋才是上策。”
一晃又是数月过去了,不足心下着急自己之爷爷,可又毫无办法,便整日里唉声叹气。那嫦儿平常只是劝慰,可也再无他法。见不足焦躁不安,在牢房中走来走去,忽然心生一计道:
“唉!不足哥哥,要是汝学了道法,吾等一定能逃出此牢房者。也不用这般一天到晚无计可施了。可惜无人教吾二人呢。”
“妙啊!某只一心儿着急某家爷爷,却没有想到这一层。用不着谁来教,某自己便有法诀呢!”
第三十七集
“嫦儿,某自小儿就背了数种道法口诀,爷爷也教了某打坐修行之法门。从此时起,吾便教如口诀,吴二人一起修习道诀,也省的汝整天唠唠叨叨在某面前晃来晃去的。”
“啊呀!不足哥哥,却是嫌嫦儿烦了么!”
“非也,只是爷爷曾道,修行之道费时费神。只怕非是三年两载能竟全功的!如此何时才能出去回归旧地也!”
“不足哥哥,时间,多的是。汝可曾想过,唯彼等在此地当官一天,吾等便得在此待一天。谁知道要在此地待得几年、十几年呢!然修行道法不亦是一条出路么?”
“只要不是太久,想来也不甚太要紧的吧!不过,不知汝可与仙有缘呢?”
“不足哥哥,爷爷曾测过了,无是六神皆是,大有仙缘之人呢!”
“如此便好了!”
于是不足便将一篇叫做“金身诀”的口诀背出,让嫦儿记熟了。那嫦儿便假意照其口授所练。从此后他二人便一边习练道法,一边习练那疯老囚者之必杀技,一日日倒也过得悠然。
其实,这金身诀也是罕见之凡界修行者之初始法门。金嫦儿只一遍便烂熟于心。以她强大之识神与广袤之识神界,领会一篇修行者之初始功法道诀自然易如翻掌。然令得金嫦儿大感惊讶者乃是此一小小初始修行法门竟蕴含了释、道、儒数家修行诀窍,就连她妖修道法也似含有。而各派之长融合之妙,真当得一奇思妙想之誉!
原来此法以妖修之法铸体,以道修之法锻骨,以佛修之法炼经脉,以儒修之法融合各家之功,诸般法门水乳交融,于修炼时成一锻体大阵,作用于修行者之肉体,纳天地神能元力为己用,铸就修行者坚如金石之法体。此法端得妙绝!妖修之法铸体必体坚如金石,道修之法锻骨必骨骼清奇,佛修之法炼经脉则经脉必韧且博大如海纳百川之流。虽金嫦儿妖修大成几近飞升,观之仍不经叹服。可见不足之祖用心之深,期望之高也!遂日日催促不足勤修,相互讲解所感所惑,暗助不足之所悟,不足实受益良多。
牢狱之中左右无事,再加上他二人又不许与他囚相谈、交往,故一日之中除三餐之外,便整个儿用来修炼。那不足算不得聪颖非常,但也不笨。他强在其心之坚,其行之恒上。心中计较一旦定下便万难不辞。牢房之中只一窗。看着日日阳光入得窗儿,斜射牢中地上,只一会儿功夫便又去了。不足便于此时常忽然迷茫之色现于脸上,但观之嫦儿其恒如旧,便重又静下心来勤修如恒。
又其后三年,不足日日修行练法,习练武艺。嫦儿常与其交流所惑,是以功法大进。但随其道行有成,他便不满足只修金身诀和必杀技或者单修太乙玄神诀了。便于嫦儿论起是否可两诀同修。嫦儿自主张稳妥,首先锻体成,再言其他。但不足却不以为然。
“某还是想两诀同修,如此可加快修行之速,好快点出狱去看爷爷呢!”
“不足哥哥,两诀同修只怕有法力反噬之患呢!汝想一为锻体之法门,一为修识神强元神之法门,两种法门所修方式不同,所用心思自是不同。两诀同修用心不专,且两诀修时皆成两阵,其一为锻体小界域,而另一个则是大识神场,倘或意外则两界域互不能救,祸患大矣!”
“不试怎知不行!况常言道修行本逆天之举,平平安安怎么能达彼岸!”
“不足哥哥,汝怎地总不与吾一样想呢?”
“因为汝不过小妮子也!哈、哈、哈、哈······”
“哥哥······”
嫦儿无奈只好寻思道:
“唉!冤家,定时那辈儿欠了他者。只好见机行事了。如有险,说不得只能抛了这具肉身,救其于水火也!”
不足nǎ里知道此中之险,更不知嫦儿之心思。一心只将金身诀与那太乙玄神诀同时催起。金身诀全力发动,锻体之大阵成,其肉体之内成一修体小界域。此界域生成一玄妙场,其与天地神能元力相呼应,借天地神能之力锻铸肉体,体内诸般脏器皆为此阵中法器一般,吞纳天地神能以维持此阵运转,从而锻铸其体。与此同时那太乙玄神诀亦催动出一大阵,此大阵以不足五识神为器,布出一识神场。此场一成便沟通了四围之天地神能元力,神能集聚而来入场中五识神为器之大阵。如此此空间内神能大乱,而两诀发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