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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军校光阴-第33章

小说: 军校光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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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WHO非礼WHO啊?”我很自然地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却一下子想到了我和小许的那个“笔聊本”,想到了我们岗亭的第一次之后
翌日课堂上他写在笔记本中与这句好像一模一样的回复。
洪伟先去洗澡了。
我的眼睛仍然盯着电视,脑子里却乱成一锅粥。其实从第一次我在图书馆里看到洪伟的那双眼睛,到他送我CD机,再到这次他邀请我来烟台
,我能感觉到他对
我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情。说实话,在和小许互相远离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几乎是很享受这种被别人关心或者是爱着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
什么,对洪伟可能有信
任,喜欢对他倾诉自己的烦恼,甚至在心理上有某一种依赖,但是他却不能等同于小许,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些跟爱扯不上关系。
一会儿,洪伟围着浴巾出来了,见我坐在床上一动没动,就说:“老大,你发什么呆呢?去洗吧!”
冲完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身体,想着刚才洪伟围着浴巾裸露的胸膛和小腹,竟然觉得有一点莫名的兴奋。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洪伟已经侧过身睡了。那时候我的感觉很复杂,好像是庆幸他先睡了,又隐隐有一些失望。
我也关了灯睡下。和着空调的微微声响,我好像听到了远处海浪哗哗的声音。其实我很清楚自己对洪伟谈不上一点点爱,只是朋友关系。可
是我刚才的兴奋又因
为什么呢?就在自己还在为这些觉着迷惑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洪伟从身后抱住我。那一瞬间,我并没有拒绝,而但洪伟从身后激动地抚摸着
我,特别是拿开我的浴巾
将他坚硬的下体顶着我的臀部时,我突然这个陌生的身体有一种厌恶和排斥。如果说刚才还有的某一种不明确的兴奋,这一刻完全消失了。
我裹上浴巾,对黑暗中的洪伟说了句:“别闹了,睡吧。”
洪伟又拿开我的浴巾,我坐起来,躲开了他。黑暗中的洪伟与我对峙了一会儿,大概感受到了我的坚决,好像是有些悻悻地回到了他的床上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会不会太尴尬。洪伟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下床之后,拉开窗帘,故意像美声似的发音来了句:“
啊,大海,你真他妈的大啊。”我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大概就是我一直认为的洪伟成熟或者是老练之处吧。
因为他的成熟,我们的尴尬留在了黑夜,我们至今一直保持着友情在那一个天明后得以继续。
2001年,那一个世纪之初,大喜,大悲,那一年的军校生活几乎是在太多的惊喜与意外,太多的感伤与痛苦中度过。
就在开学后不久美国“911”这个世人震惊的事件之后,生活中一些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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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学期开学,我把自己特地在烟台买的一枚光滑美丽的贝壳送给小许。
当时在海边听到那个小贩在高声喊,幸运贝壳,幸运贝壳啊,立刻就想到了一直不是很幸运的小许,我不知道能不能真的给他带去幸运,就
算是祝愿吧,因此买了一枚回来。
在给小许的时候,他像上个学期一样,依然那样面无表情,如我所料的,他没有拒绝,收下了这枚贝壳。
他看着我,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从他的眼睛里,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于他内心深处正在藏匿着的让我不安的秘密。
女更年接到学校保卫处的电话,是一个周天的下午。
她让陈昕找来小许,当时,小许正在图书馆看书。
小许跟着女更年到了学校保卫处,我听陈昕说好像是哪个区的派出所打电话到保卫处,问我们学校有没有许品邑这个人,希望校方协助调查

派出所,小许,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两个根本扯不上的概念。
我的脑子里一阵发懵,小许会有什么事跟派出有关连呢?我和陈昕两人在回队里的路上都努力地回忆着开学以来小许的种种表现。
陈昕说,开学之后除了比以前话更少之外,许品邑连什么违纪的现象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能弄到派出所呢,会不会是他暑假在家出
什么事了?那也不可能啊,暑假应该是在重庆啊他。
陈昕的焦急中更多的是一种不解与疑惑。
而我的心里是那种突然被吊起来了的感觉,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一样,我不知道就要摔落在哪里,不知道会要发生什么,面对什么的真相与
恐惧。
如果知道哪家派出所,我肯定会立刻冲到派出所,去听听警察会和小许盘问什么,去问问小许他做了什么。
回到宿舍,我们班的几个人也都在议论小许的事。大家都觉得意外,觉得小许老老实实的,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有一个人冷冷地来了一句
,老实人不做老实事的多了,难说。
当时,我就觉得火直往上冒,就像有一次班务会上跟我们班王昊的冲突似的。但是我忍住了,我担心他们像上次一样奇怪我的无名火,再说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情想跟这种无聊的人计较什么,不想搭理这种嘴欠的鸟人。
我拿了本书走出宿舍,脑子里仍然努力地从对小许的了解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小许能去做什么呢,我知道他可能最需要钱,给母亲治病,他是为了弄钱去做什么违法的事了吗,凭自己对小许的了解,他不可能。我突然
想到自己在网上看到
过的MB这个词,小许会因为母亲而出卖自己吗,我不确定,但我隐隐地感觉这好像也不太可能。即便是为了母亲,小许应该也不会去做这些
,因为他说过,和我做
普通同学,就是因为不想再和我发生什么,因为那样他会想到病床上母亲的眼睛。他怎么可能去面对陌生男人做一些可能会更让他母亲伤心
的事呢,这不可能!!!


在教室门口遇到了五班的江岚,她冲我招招手,一起来到教学楼外。
“刚刚听说教导员带小许去派出所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岚也是一脸茫然地问我。平时和女生班来往很少,和江岚也不是很熟,不清楚她怎么会找我问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啊。”
“哦,我以为你会知道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
“明知故问啊你,我知道小许跟你关系不一般的。知道吧,有一次他在广播室看到我弄的试题,我就告诉他了。不过跟他说千万别让其他人
知道。后来学校查这
事的时候,他找到我特老实地跟我说,说他忍不住就告诉了一个人,就是你,还发誓说严亮绝对不会再告诉第三人的。当时我还气得够呛呢
。小许其实挺可爱的。”
“呵呵,谢谢你了。”
“严亮,你不用担心,小许肯定没事的。”
说完,江岚就进了楼里。
那个周日下午一直到队里收假,女更年和小许都没有回来。
我觉得自己好像失魂落魄了一样,晚上开完班务会后,我跟方建东说了声去会儿操场。
夜色当中,我张开嘴拼命地呼吸,我沿着操场的跑道疯狂奔跑,一圈,一圈。[97]
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是或许只是给人以安慰和希望的。
当一个人一次一次承受着不幸打击时,一直徘徊在绝境当中的时候,这句成语往往显得极其苍白而无力。然而,上天有的时候似乎恰恰是把
一个人逼至无路可
退,逼至绝路,让人万念俱灰。至少在那个学期,我是这么认为的。真的,生活有的时候就是那么残酷,残酷得让一个旁观者都要窒息,我
不知道身处绝境当中的人
会以什么样的心,需要什么样的勇气在残酷中在绝望中生存。
我从操场回到宿舍的时候,方建东跟我说,刚刚队里收到一封电报。二班许品邑的。
内容:母病危,速归。
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听到方建东那句话时的感受了,只记得当时我好像没有任何顾忌,当着方建东的面,还有宿舍的其他人,我咬着牙
狠狠地骂了一句。
“我操!这他妈算什么啊!”
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坐在床上,颓然的像心被抽空了,全部的思维都停滞于空白。
班里的每一个人也都沉默着,大概都在为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同学,这样一个同龄人却经受如此多的不幸而暗自唏嘘吧。
小许和女更年回来的时候,已经下晚自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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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上二班去看小许,队里就通知各班骨干到队部开会。
女更年坐在队部的办公桌前,黯然地低着头。
队长见我们各班的骨干都到齐了,说:“利用这个时间,召集各个班的骨干来开个短会,这也为我们队里的一个学员开的第二次会。请教导
员先把情况跟大家说一说。”
女更年的眼睛红红的,她说:“我一直以为我们大家对许品邑很关心,可是我们说是关心,其实远远不够,他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他的困
难,我们自以为知
道,然而一无所知。作为教导员,这是我的失职。可能有的同学都知道了,下午我和许品邑同学去了派出所。派出所查办了一个非法买卖肾
源的组织,涉及故意伤
害、诈骗,听民警介绍,性质很严重。在办案过程中发现我们许品邑跟这个组织有过来往。我陪许品邑去做了笔录,小许是在网上查到这个
非法组织发布的高价收购
肾源的信息,所以跟他们联系,他要卖一只自己的肾,用这个钱来为母亲治病。”
女更年抹了一下已经流出来的泪水,接着说:“民警同志说,这种组织可能把你骗过去了,取了肾,什么钱都不给你,甚至是最起码的卫生
条件都达不到,如果
不是公安部门查办了这个组织,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同学们,小许整天就生活在我们大家中间,我们的班长副班长呢,我们的思想骨干呢?
为什么谁都不知道,谁都
没发现他的思想情况?”
“刚回来队长跟我说了,收到小许家的电报,我也刚刚跟重庆的小许妈妈主治医生联系过,许妈妈可能不行了。把大家召集起来,有两层意
思,一个是小许现在
是他人生当中最为艰难最为痛苦的阶段,我们大家每一个人都要给予他多一些关心。另一个就是我们每一名骨干都要举一反三,认真思考一
下作为一名骨干,我们对
身边的学员,对自己的战友了解不不了解,关心不关心。”
最后决定由女更年来告诉小许母亲病危的消息。
女更年说,她发现,现在小许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怕他回重庆的路上不安全,建议由有一名男生送小许回家。来回路费由队里出。队长接
着说,对,这很有必要,就由二班长陈昕去送吧。
“队长,让我来送小许回家吧,我对重庆熟悉!”没等陈昕那边说话,我激动地站起来,几乎脱口而出。
女更年和队长都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因为小许是二班的,由二班长来送他回家,这是理所当然。
“教导员,我也觉得严亮去送比较合适,他以前和许品邑同桌,对许品邑比较了解。而且他说对重庆熟悉,应该会更顺利一些的。”五班的
班长,江岚说。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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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更年示意我坐下,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大家都没说什么,女更年说:“行,那就由一班的严亮去送吧。”
我不知道后来女更年怎么和小许说的,更不知道小许知道母亲病危后的反应。
第二天,我陪着小许上火车的时候,他没有意外,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跟着我走着。他的眼神中恍恍惚惚的,目光散乱地看着站台上的人
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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