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歌新恋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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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文感叹地说:“没想到这么麻烦。”
“我也觉得好麻烦,我才二十六岁,也还没想到要结婚。”名宣转过身望着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莫子文摇摇头。“想到结婚,我也一点信心都没有。”
名宣突然平静地说:“要是真的怀孕,我也许会去堕胎。”
莫子文露出震惊的表情,偏头想了半晌。这毕竟是名宣的选择与权利。她凝视名宣的眼眸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真好。”名宣把头靠在她肩上。“如果我决定把小孩生下来,你要不要帮我养?”
“也许你告诉小山羊你怀孕了,他会很高兴也说不定。”莫子文带着希望地说。
“男人遇到方面的意外,是很难高兴的。”名宣斜睨着她说。
“真的吗?”
“你不信,可以问罗彦存呀。”
莫子文叹口气。
“怎么说到他,你就叹气?”
“他的反应一定很冷淡的。”莫子文睨着名宣。
名宣笑了笑。“你越来越了解他了嘛。”
话说完,潘尚文吹着口哨,开了大门进来,名宣不禁凝住,盯着他的身影;莫子文也沉默地瞅着他,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潘尚文望着她们,蓦地停下口哨说:“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你们不必管我,继续聊呀。”然后走进房内。
“我担心得要命,他居然不在吹口哨。”名宣望着他的背影,不满地说。
“也许你应该现在就告诉他,明天让他带你去医院检查。”
“对,没有理由要我为这件事独自担忧。”名宣也表赞同。
“好吧,你跟他谈了以后,明天再到公司告诉我结果。”
“你想他会有什么反应?”名宣露出不安的眼神瞅着她。莫子文耸耸肩。“问了,不就知道了吗?”
“说的也是。”名宣叹道。
第四章
“羊肉,还是牛肉?”罗彦存斜睨着发愣的莫子文问。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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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根本没把他的问话听进去。罗彦存有些不耐烦地重复说::“你想吃羊肉还是牛肉?”
他们正在超级市场选购晚餐的火锅料,而莫子文心里还盘旋着名宣有没有怀孕的事,所以才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羊肉好了。”莫子文回过神来说。
罗彦存从冷冻架上挑了一盒羊肉放进绿色的篮子里,觑了她一眼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说完,莫子文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他的脸大约三四秒,然后才移开目光。
他狐疑地瞟了她一眼。
“这个要不要?”她低头望着一排排整齐的冷冻豆腐问。
“嗯,金针菇与玉米都一点吧。”他说,心里却在纳闷她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名宣找你有什么事吗?”
“你想知道呀?”她仰起下巴,笑睨着他。
他耸耸肩,只说:“差不多了吧,再买半打啤酒就可以回去了。”
然后,他们回到屋里,把青菜,玉米,金针菇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洗干净,把火锅料整齐的排放在餐桌上。这期间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罗彦存喝完一罐啤酒,把罐子捏扁,丢进垃圾桶里。
莫子文打了蛋黄放进碗里,和沙茶酱,一些葱,辣椒搅拌在一起,然后把蛋白均心地浇在羊肉上。
两个人开始坐下来吃火锅,没说上什么话。罗彦存觉得她有些异样,盯头目上她脸上沉静的表情,问:你怎么这么安静?”
“我应该吵闹吗?”她瞅他一眼,笑着反问。
他把是丸沾了酱,一口吃下去。“怪怪的。”说完,也就没再问她。
莫子文拿了一只玻璃杯,倒了一些啤酒进去,轻轻喝了一口。
“我怀孕了,你会--”
“啊?”他夹了青菜正要放进嘴,听到她说的话,震惊地斜睨着她。“你怀孕了?”
“你先把青菜吃下去,好不好”她觉得他的动作与表情有些滑稽,不禁笑了。
他把青菜放回碗里,小心翼翼地问她:“真的吗?”
看他一副担心的害怕的模样,不用问下去,也知道他的反应了。莫子文盯着他的眼说:“我只是说如果,你别好笑了。”
罗彦存喝了一大口啤酒,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莫子文低眼觑他。“喜不喜欢小孩?”
“你该不会想生孩子吧?”他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莫子文瞟他一眼。“想生也不会生你的。”
他表情变得有些僵硬。“是吗?”
她望着他眼底阴沉的风景,笑了笑,夹了一块肉给他吃。
他顽皮地咬着她的筷子不放,莫子文白他一眼,干脆放手。
“如果我不小心怀孕了,你是不是会娶我?”莫子文手撑在颊上,微偏头看着他说。
“应该吧。”嘴里咬着筷子,口齿不清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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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会嫁给你。”
他表情倏地大变,把筷子拿下来,以审视的眼神紧盯着她。“你该不会真的怀孕了?你决定拿掉他吗?”他声音里带着激动。
“你怎么这么紧张?”她第一次看他反应这么强烈,不禁狐疑地凝视着他。“我已经说我没怀孕呀,就算怀孕,也不会堕胎呀。”
“那你为什么说--”
“不嫁给你。”她把他剩下的话说完,然后开玩笑地说:“因为怕你打小孩嘛。”
“我不会打小孩。”他说,语气相当正经。
她低着头剥虾壳,听到他说的话,不禁抿着嘴笑,然后沾着酱把虾子放进他嘴里。“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可爱?”她说。
望着她的笑脸,他这才知道她在逗他。他一句话也没说。
早晨,天气放晴,莫子文到公司上班,发现名宣眼神疲 惫,莫子文以为她还在为有没有怀孕心烦,没想到,正想安慰名宣,名宣却说:“昨晚,我的好朋友就来了。”
莫子文不禁松了一口气。“那你还心烦什么?”
名宣淡淡地瞅她一眼,低头倒着咖啡。“是潘尚文的态度有问题。”
每次名宣用全名称呼她的男朋友,就表示他们吵架了,或者说意见不和。
“他怎么了?”莫子文问。
“我跟他说我可能怀孕了,他整张脸就像墙壁一样刷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问他你觉得该怎么办,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名宣语气不禁激动起来。“他说他尊重我的决定。”
“喔。”莫子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问他尊重我的决定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他怎么答?”名宣寒着一张脸。
“他……”莫子文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随你高兴。”
“他太过分了。”莫子文蹙眉,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名宣眼底噙着泪光。“到晚上,我月经就来了,告诉他我没有怀孕,他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
望着名宣抹掉落下颊面的泪水,莫子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名宣露出坚定的表情,瞅着莫子文宣布说:“我决定搬到小安那里。”
“你……”
“这世界上毕竟没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措施,一想到要独自担心会不会怀孕的心情,我宁愿和他分手。”名宣说。
“那潘尚文怎么说?”
“会怀孕的是我,又不是他,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名宣喝了一口咖啡。
莫子文拍拍她的头,想起名宣向来是意志坚定的人,那么,大概……
“明天,我要请假一天,提前回家过年。”名宣试着以开心的口吻说:“回家以后,心情会好一点吧。”
“好吧,过完年,我带酒去小安那里,我们三个女人可以痛痛快快喝一常”莫子文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没有男人,也许我会过得更好。”名宣笑了笑,右手握着咖啡杯,走回她的座位。
阳光从茶水间的小窗照射进来。莫子文倒了一杯咖啡,站在窗前,莫名地叹口气,然后才回到座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春节假期之前,莫子文要订机回南部过年,想起罗彦存的家人早在七年前已移民至美国,觉得他一个人过年太孤单,遂问他说:“要不要到我家过新年?”
“啊?”
“怕我妈逼你娶我呀?”莫子文斜睨着他呆愣的表情,取笑他说。
“什么?”
如果带他回家过年,莫子文觉得他一定会感到浑身不自在。“算了,反我初三就回来,这几天我会准备好食物,不会让你饿死的,记得把……”
“放心好了,大学毕业以后,我都是一个人过年的,早就习惯了。”他说。
瞅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莫子文突然问他:“你不会觉得孤单吗?”
“还好。”他说,然后又补了一句:“习惯就好了。”
“这种事情不能习惯的。”莫子文捏他的鼻子,有些心疼的说。
“孤单多少有一点啦,不过春节期间难看的电视节目才更令人生气。”
莫子文无可奈何地笑了。“真受不了你。”
然后,她有除夕夜前一天回南部,却在初二的时候接到罗彦存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急性盲肠炎。”他口气平淡地说。“初一开的刀,再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怎么现在才通知我!有人照顾你吗?你好不好?有没有……”莫子文十分慌张,劈哩啪啦问了一串问题。
“没事,医生说是小手术,我怕你明天回去没看到我会担心,我一个人很好。”
“一个人在医院有什么好。”她握着电话,难过地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笑着说。
“谁带你去医院的?”莫子文想到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不禁担心地问。
“救护车呀,”他平淡地答道。然后开玩笑地补了一句:“它开得还真快,一下就到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莫子文淬骂他后,不禁又柔声问他:“还痛不痛?”“还好,不怎么痛,我猜笑太大声会痛吧。”
“我现在直过去看你。”虽然他一副轻的态度,莫子文仍不放心地说。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机票不是订了?明天再来看我就好。”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看你?”莫子文不禁为他这样客气的态度感到生气。“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盲肠炎,也根本没在医院,你只是打电话来骗我,因为你无法心安?”
“你说什么?”他听得一头雾水。
莫子文故意取笑地说:“你现在一定和一个长腿美女在饭店泡温泉,对不对?”
他发出大笑的声音,然后咕哝地抱怨:“果然大笑很痛。”
“你住哪一间病房?”莫子文问,还是决定今天回去看他。
他笑了笑,说出病房的号码,互道再见之后,挂掉电话。
即使是医院,也洋溢着新春期间欢乐的气氛。莫子文来到罗彦存住的病房,发现和他同住的另一个病人身边围绕着家人,小孩和朋友。
相对的,罗彦存似乎对房里热闹的气氛无动于衷,独自一人安静地躺在病闲上,脸上合着一本杂志,那模样,莫子文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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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悄悄地坐在他床边,轻轻把杂志拿起来放到一边,他随即睁开双眼,发现是她,淡淡地咧开嘴角对她笑。
“吃晚饭了没有?”她瞅着他问。
“吃过了。”
莫子文拿起一颗苹果在他眼晃。“吃这个好不好?”
“嗯。”
病房里有些吵闹,小孩子跑叫的声音和大人们高兴的谈话声。罗彦存与莫子文凝视着彼此,却没再发任何一语;窗外,昏黄的阳光轻轻照进来,他瞅着莫子文熟练地削着苹果皮,然后切下四分之一的苹果递给他。
莫子文专注地盯着他脸上吃东西时的线条;他吃完四分之一,她抽出一张面纸擦拭他的嘴,然后又递给他一块,等他吃完,她温柔地对他微微一笑,帮他擦擦手。
他望着她的脸,不禁问:“你真的把我看成是虚弱的病人了。”
“你不是吗?”莫子文怜爱的瞅着他。
“除了肚子多了一条疤以外,我不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