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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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我一大功?能有什么好处?孔璋嘴唇无声的翻动了一下,她倒说得轻松,自己去引桃花真人出来,万一被看破,又或是真引出来了,靳青思却不是对手,那岂不是断了后路?
孔璋犹犹豫豫,靳青思却以为他是想讨要好处,想了一下道:“你别在这里磨蹭,我让你冒险,也不会亏待你。这样吧,你也算是入了修真之门,虽然浅薄得很,我传你一点东西,你学了不但能防身,说不定我和桃花真人动起手来,你还可以发挥一点作用。”
孔璋听了大喜,抱拳道:“靳姑娘果然想得周到,不知道能传我点什么?”
孔璋精神一振,他现在学会了小桃花真法中导气法门,但是对于如何运用,就只会桃花真人教他那招把气机运至掌心放出,但是威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靳青思歪着头考虑道:“我们星宿宫的心法,我当然是不能传给你的。但是,一些各门各派都知道的东西我却是可以指点你一二,还可以传你一道用来伤敌的法术三阳箭。”
听到前一句,孔璋顿时沮丧,但听到后面不由又开心起来。
当下靳青思将三阳箭传给孔璋,孔璋这才明白人体之内的窍穴上映天心,光是十二正经便有已知的三百六十处窍穴,奇经八脉中千奇百怪的窍穴便更多了,感应气机储于气海,再以不同的方式行走于不同的窍穴,便能壮大气机和窍穴经脉;再以修炼出的气机为根基便可施展种种奇术或是御使飞剑法器。
诸如先前桃花真人所传的只属于小桃花法中的周天搬运法门,在固定的窍穴内搬运气机,其中另外的法门却是没有传给孔璋。不过依靳青思所说小桃花法中的其他法门也没什么用处,多是些损人利己的妖邪淫*秽之术。
至于靳青思师门的奠基道法未得师门允许却是不能传给孔璋的,但靳青思指点了一番孔璋,总算让孔璋明白了一些基本道理和小桃花法所经的经脉窍穴,知道了自己先前为何会岔气差点走火入魔。靳青思没有不食言,果然传了他一门叫三阳箭的法术。
孔璋依靳青思所教,先在气海中振荡气机,在一次周天震荡之间内,孔璋生出二十八丝气机,再沿足阳明经转手阳明经,气机经十二正经中带有三阳属性的阳明经后转化赋予三阳属性,先前的二十八丝气机化为一道二十八层,层层相叠。
孔璋口中清啸一声,一道红光从指尖飞出射在旁边的山石上,那山石顿时出现一个豆粒大的孔洞,孔洞四周焦黑欲裂,宛如被烈火焚烧过。
他不由又惊又喜,连忙趋前上去观看那孔洞,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靳青思却鄙夷的道:“才不过相当于感应境第二阶,有什么高兴的,这还是你得我相助吸纳了那妖人留在你体内的真元气机。行了,快去将那妖人诱来。”
孔璋为难的道:“可是如何才能将他骗到这里来,那老鬼被斩去半截身子,现在行动不便,所以才会对我下了禁制要挟我来替他寻找残躯。有了!”
“我就说已经找到那半截身子,只是在猛兽巢穴之中,只有请他亲自出手。”
靳青思先点点头,然后皱眉道:“你鬼心眼倒是蛮多的,不过用猛兽托词,他未必肯信,你不如说是鬼灵僵尸,若他信了,就只有亲自前来。快去快去,休想玩什么花样,老实告诉你,我刚才在替你探查禁制时已经在你身上下了一道神识,方圆三里内我能感应到你的位置,如果你敢骗我私自跑了,哼哼,我就先杀了你再找上门去斩了那妖人。”
孔璋顿时脸都白了,他本来还有点这念头,顿时只好打消了,将牙一咬下了狠心,索性赌了这一博。
当下两人议定,孔璋依计折返城中。
回到金风玉露楼,孔璋却没有先去见桃花真人,而是打算先去见见姐姐孔幽。虽说靳青思说得极有把握,桃花真人也真的身受重创,但若是事败后果不堪设想,他总得先预作筹谋。
谁知到了孔幽侍客的房间外却听得里面有琴声,琴声优雅动听,如流水淙淙而过。
孔璋一怔,想不到姐姐竟然有客。孔幽在楼里地位特殊,早前是因为杨任武之故,后来却是凭着自身精湛的乐艺,这十年来虽未卖身,但金风玉露楼的大小头牌名角学习乐技却多是向她求教。因此她已经很少陪酒侍客,只偶尔如郑大官人这种有头有脸又恃强指名点姓,喜娘卖不过面子才会请出她奏上几曲。但若是有人硬要她侍夜,喜娘都会替她挡了回去,这么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今天会是什么人呢,竟然能让姐姐弹琴相侍,孔璋心忖道。
房中一曲奏完,有人拍手道:“好曲,好曲,想不到我无意中竟然能听到这样好的曲子,比家里那些好听多了,不如姑娘随我去,每天弹给我听如何?”
房里孔幽还没有回答,孔璋却急了,伸手一推房门,大喝道:“不行!”
他话还吼完,那行字的余音还没吐尽,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喉咙,像抓小鸡一样扼住了他咽喉。
“不要伤他,他是我弟弟!”房间里一个穿着素白衣裳的美貌女子连忙推开琴急声道。
第六节胁迫(下)
更新时间:2012…06…09
“不得无礼。”先前喝彩的男子淡淡的道,那只扼住孔璋喉咙的手立即松开缩回,孔璋连看都没看清这只手,只隐约看到那五根指甲又黑又长。
孔璋捂着喉咙咳了几声,心中大骇,他学过拳脚棍棒功夫,又曾在街头巷尾和痞子地赖们开过架,等闲之人靠不得身,而且这几天才经桃花真人和靳青思指点,半只脚迈进了修真之门,但刚才被人一抓,竟是来不及抵抗。
孔幽上前拦在孔璋面前,双手一张道:“夜公子,我敬你是知音,通晓音律之人,才弹了一曲又一曲,为何你却如此待我,他是我弟弟,适才不知,多有冒犯,我代他向你道歉。”
“原来是令弟。”那被称为夜公子的人,一身华贵,宛如翩翩佳公子,旁边还站了一个管家老奴模样的人,却是生得又瘦又小,长得也很是丑恶,一张脸活像才从古猿变成人似的,偏偏还穿了一件非常宽大的青袍,双手收拢缩在袖中。
“我不管你是谁,不过你休想带走我姐姐!”孔璋虽知这两人有古怪,但是护姐心切顾不得这么多了。
“哼,我家小魔。。。公子想要什么,何时轮到你们自己作主。”那长得比像猿猴的管家冷笑道。
“袁长老!”那夜公子喝止了下人,转首淡淡一笑道:“孔姑娘不用生气,我刚才只是戏语,既然你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既然令弟来了,正好我也听了一上午曲该休息一下了。”
待那夜公子带着管家出门而去,孔璋连忙关上房门,转过头来话还没说,头上却先吃了一记,却是被孔幽狠狠敲了一下。
“你这几天又到哪里去鬼混了?刚才一回来就几乎闯祸。”孔幽怒道
“我哪里去鬼混什么去了,这几天我很正经的在替人做事,到时候自有酬金,说不定万一得人赏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孔璋叫起撞天屈来,话锋一转道:“刚才那夜公子是什么人?”
听到孔璋这样说,孔幽稍稍放心,她自幼家中遭难,不幸沦落风尘,虽未污身,但是自忖名声已经坏了,从未想过以后还会有什么好日子,只有这个弟弟一直放心不下,盼着他能走上正途,娶妻生子,延续孔家血脉,也就算是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了。
“我哪里知道,这是今天上午来的客人,十分挑剔,喜娘叫了许多姐妹出来,他一个都没有挑中,后来不知道怎么听到我在楼上练琴,便要听我弹琴。喜娘不知道得了他什么好处,无可奈何我只得出来弹了一曲,不想这夜公子真通音律,还从我曲里听出了淡淡愁绪,我便又多弹了几曲,直到你刚才回来。”孔幽道。
孔璋眉头微锁,他直觉这个夜公子和他身边那个管家不简单。不过现下有更重要的事,却是暂时无瑕理会,只要他不强索孔幽就好。
“姐姐,你想过离开这里没有?”
“离开?”孔幽吓了一跳,随即疑惑道:“你怎么突然间提起这个,我当然想离开,但是这么多年来吃穿用都是喜娘的,还没还清,哪有这么容易离开的。”
“呸,还有什么没还清?又没吃她山珍海味,早几年不过是粗茶淡饭,晚几年倚重于你,才有改善,但是这么多年你替她教了那么多人,也算是还给她了。”孔璋愤愤的道。
孔幽叹了口气,摇头道:“哪里这么容易还得清,就算我还了自己的,你也在这楼里吃了几年饭,喜娘一时又哪里找得到人替我,她定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
“哼,如果她不肯放,我就来硬的。”孔璋握紧拳道。
吓得孔幽花容失色,连忙拉住孔璋的手臂道:“这楼里养有一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打得过几个?就算你全都打倒,还有官府,当年的契书还在喜娘手里,我就算要出去,也得堂堂正正的出去,总不能,总不能让人笑话孔家的人落了难,还要作逃奴。”
孔璋心中一酸,轻轻抱了一下孔幽:“姐姐放心,我定会让你堂堂正正的走出这里,没人敢对你说个不字。”
孔幽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松开孔璋手臂,只是声音还有些哽咽,“我,我名声已污,也不求什么有什么好结果了。但是你当年只是寄居在此,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将来,将来就算不能重整家门,只要能娶妻生子,我也就对得起爹娘了。”
“唉呀,姐姐,你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作什么?”孔璋听得头大,而且这几日间发生的事令得他心中志向已改,这却暂时不敢说给孔幽听。
“姐姐,你这几日不如暂时出去,找家寺庙上上午,住上一两日再回来,喜娘若是不放心,让大茶壶随行好了。”孔璋道。
“为什么突然要我出门去?你知道楼里规矩,姑娘一般不能独自行动,就算是头牌出去也得有人跟着,大茶壶向来懒惰,叫他为了陪我上香还愿,他定然又要在喜娘面前嘀咕。”孔幽茫然不解弟弟为什么突然想让自己去烧香还愿,想了想也当只是刚才那番话姐弟感动,弟弟有心拜神,她倒也有点意动,若是求得神灵眷顾,保佑孔璋大吉大利,当然是好事。
“这个。。。”孔璋顿时有些伤脑筋,若是时间充足,他倒是可以先将一切安排好,把孔幽骗到临近的寺庙去住两日再回来,到时候若是事成,自然千好万好,若是事败,至少不会连累姐姐。
但眼下却是发动在即,如今已是第三天,找不到那下半截身子,桃花真人不会放过他,靳青思也在等他发动,如今只有博一博,但这如何对孔幽说得。
幸好靳青思自居什么正道中人,担心在楼里动手会伤及无辜,叫自己把桃花真人骗出去再动手。
孔璋心中长叹一声,狠下心来决定什么都不对孔幽说,“好吧,那过几日你现去烧香拜神好了,这几日我替人办事可能不在城里,不能时常来看你,等我赚到钱,我就去和喜娘说要赎你出去。”
孔幽不疑有它,只是恳声道:“那你在外要小心,我们不求你赚什么大钱替姐姐赎身,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了,赎身之事从长计议。”
“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孔璋不敢再和她多说,怕再说下去,心肠软了,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后面孔幽倚门而立,满目担心,她只盼着弟弟无事就好,至于赎身出楼却并不太放在心上,还有个担心也不便于和弟弟说,就算真的出了楼,自己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