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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馄饨摊-第33章

小说: 馄饨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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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志,你在这里吵也只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而已。我们医院规定如此,而且心肌梗塞的手术费用不便宜,大约要五万五千到六万元左右,就是有医保,你也得付约八千五百到一万元左右。」 
一万!有医保也要一万?弓长抹了一把脸。弓音前段时间做手术已经用掉存款的一大半,现在别说一万,就是两千块他也拿不出来!还有爷爷的白内障手术?? 

()
偏偏这时候徐天又?? 
「这位同志,你考虑好了没有?后面还有排队呢。」 
弓长重新面对窗口,「我求求你们,先给我奶奶做手术好不好?她年龄大了拖不得的。钱,我一定会补上。我等会儿回去就提钱。同志,帮帮忙,我不会不交钱的,请相信我??」 
「对不起,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以前我们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但对方趁医院不注意就溜掉了。自此以后我们医院规定,如果病人不交订金就不做手术,否则出了事情我可要承担风险。」 
弓长知道对方有她的道理,可作为病人家属,他恨不得在那眼露轻蔑的女孩脸上打一拳。「我求求你们了!」 
「这位同志,你求也没用。不如先回去想办法筹钱,两千块也不算多。银行就在附近,跑一趟很快。」后面排队的人催道。可怜这么一个大块头趴在窗前苦苦哀求,若不是没钱,会这样嘛!这么一个大男人也难为他了。心中这样想,他可没有帮 
忙的意思。问题是我要有那两千块啊!弓长咬牙又咬牙,抄起单子转头往医院外冲去。 
一钱逼死英雄汉。从银行里提出全部存款一千六百五十元,跑回家想问小武手头上有没有四百块。 
「小武!」冲进家门,弓长喊道。 
「什么事,哥?」弓武从二老的房间内走出,「奶奶怎么样?」 
「你有没有四百块?快!」 
「四百?我只有两百。哥,钱不够么?你知道我钱都是存你那儿的。」弓长一拍脑袋大骂自己一声。他都忘掉这件事了! 
「小武,我可能要从你的存款里拿一万块。」 
「哥!你拿呗!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我本想存起来给你娶媳妇的。这句话弓长没说出口,现在他也没那心情调侃弟弟。 
「我先去交订金,奶奶要做手术,你等我消息。」弓长再次向大门口跑去。 
「哥!奶奶得的什么病?」 
「心肌梗塞。」远远的传来弓长的回答。弓武一听是这个病,当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奶奶年纪这么大,她能禁受得起这个手术吗?弓爷爷听到长孙的声音从里屋走出,「你奶奶怎么样?大子呢?我刚才还听到他声音。」 
「他去银行提钱给奶奶做手术。爷爷,你不用担心,有大哥在,什么事都没问题啦。」弓武笑的直爽。大哥不在家,就是他来缓解家中气氛了。 
「那就好??」弓爷爷呼出一口气,肩膀也弯了下来。 
「对了,小音呢?你去开导开导她,爷爷相信她不是那种女孩子,你奶奶说话是过分了点。你跟她讲,叫她不要生奶奶的气,她那人只是心直口快,心里还是想着这个家好的。」 
弓武点点头,把爷爷扶进房,转头去找自己的双胞胎姐姐。推开房门,叫了声老姐。没有人回答,弓武干脆整个人走进去;没有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弓音出门了。 
抓抓头,弓武回头去找爷爷。他想老姐可能出去散心或买东西。 
医院里,在等待弓奶奶做手术的弓长突然抬头看了看四周,他好像听到谁在叫他。过了一会儿,越等越心神不宁,弓长看看时间决定到外面打个电话。手机通了,他还没开口说话,手机里已经传来弓武的哀嚎声。「哥─」 
「出什么事了?」弓长毛骨悚然。 
「老姐她??老姐她??哇─」竟是嚎啕大哭。 
「小武!镇定点!告诉我小音到底出了什么事!」弓长几乎是在吼。 
「我给你打??电??话? ?怎么都??打不通。哥,老姐她??她??呜呜,她从她们大学教学楼上跳下来了!哇─」 
「你说什么??」弓武在对面已经哭得喘不过气。那是他的双胞胎姐姐啊,在出事的同时他就感觉到了,那种锥心裂骨的痛苦。几乎是心有 
灵犀一般,他立刻给他姐姐的学校打了电话。不到十分钟,他就得到了弓音在大学最高的那栋教学楼上跳下的消息。 
弓长站在原地不住发抖。他一定是听错了,他的妹妹,他一向坚强、最宝贝最心疼的妹妹,怎么会跳楼自杀?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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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在弓长眼前裂开?? 
弓奶奶经过抢救脱离危险,但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弓长和弓武两兄弟赶到弓音学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大学里看到妹妹尸体几乎发疯的弓长,动手打了闻风赶来的该校 
校长和教导主任,最后更是见谁打谁,连赶来的警察也没放过。 
弓武自始至终一直抱着破碎的姐姐,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一直到弓长被四个警察紧紧按倒在他身边地上,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到现在都不肯睁开眼睛。 
当天艺大校园内的这块区域,人多得可怕却也沉静得可怕。一个校园中相当有名气的天才型学生,一个如花似玉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就这样在他们面前砸成碎片。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还家里一个安宁,也为了满心的内疚,更为了向这个不公的世界吼出自己的愤怒。女孩选择了最无法挽回的道路,却不知也留下了伤心至极的家人。 
弓家两兄弟从不信到沉静,从沉静到疯狂,这一对兄弟痛到极处的伤痛,也传到了当时在场的艺大人身上。有人冷漠,有人泪湿眼眶,有人甚至还能开口嘲笑两兄弟做作,说是为了敲诈学校─就好像他的心已经被狗吃了一样!被警察按倒在地的弓长赤红了双眼,泪水染湿身下的地面。他的弟弟抱着他双胞胎的姐姐,正在努力帮她把脸上的脏污去 
掉,一边小心擦拭一边轻声呼唤─ 
「姐,老姐,醒醒啊。姐?我是小武啊,妳怎么不理我? 
「姐?我不会再惹妳生气了,妳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姐─」凄厉的叫声撕裂了整座校园。弓长痛哭失声,额头抵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撞击。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弓家!为什么─小音,小音,哥哥对不起妳?? 
他不能倒下,不能崩溃,不能把自己的软弱表露出哪怕一点,现在这个家需要他,他的弟弟弓武需要他。他必须压制痛苦,挑起整副重担!这也是他的责任!不敢让弓家二老知道此事,弓长想办法劝爷爷也住院治疗白内障,说是顺便陪陪奶奶。 
惨剧发生的第二天,弓长才得知弓音生前一个小时内,曾在学校的BBS网站上留了一张「遗书」。所有经过都被写在那张遗书上,包括她内心中对自己兄长、对这个家的深深歉疚。 
谁是谁非,学生之间争得不可开交。学校三番五次想删除那张帖子,又被保存了这张帖子的人重新贴了出来。因为过于诡 
异,甚至被传成弓音含冤而死导致阴灵不散。弓武整个人就像缺了一半一样,坐在姐姐的屋中愣愣发呆,偶尔突然抱头低泣。警方排除他杀可能,把弓音遗体转交亲属,签完所有繁杂手续,领回妹妹尸体的那天,弓长在自己屋中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他来到李园门口掏出一封信交给门卫,请他们转交给李航。 
门卫答应。弓长离去。 
这是一片高级住宅小区,不但有门卫,进每栋楼层还需要磁卡。从出租车上下来,他穿了曾经用来面试工作的西装皮鞋,昂首挺胸走进该住宅小区。门卫不但没有拦他,还对他举手敬礼, 
他点点头,大大方方地向目标楼栋走去。 
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几栋几室他早已熟记于心。八栋八0一室,听起来多么招财的数字,想必当初拿到这个门牌号码,应该比别人多花了点钱或找了关系。 
本来想直接按门铃,却发现入门处有一盏监视器。原来这里房屋安装的是可视对讲机。他站在楼底下耐心等待,在看到一个疑是本栋楼住户的中年人走来时,他假装去按门铃。中年人不疑有他,掏出磁卡打开 
铁门。就在大门将关未关的一剎那,男子拉住铁门闪身走进。电梯很快就到达八楼。男子对那个中年人笑笑,迈出电梯。 
站在八0一室前,摸摸怀中揣的剔骨刀,男子上前按门铃。就在手指要碰到门铃的一瞬间,一击掌刀从其身后快速击中男子后颈。 
高大男子身体一软,倒进后面张开的怀抱中。 
「唉,你啊,真是我的孽障!」柔和的声音在楼层中回响。拥着昏倒在他怀里的男子,袭击他的娃娃脸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巧的手机,按了6号快捷键。「到XX艺术大学附近 
的高尚花园来接我。直接开进来,八栋。」 
如果他没有正好看到他把一封信交给门卫,如果他不是好奇一路跟着他想看他干什么,如果不是他的脚程不比电梯慢,又 
正好知道这栋楼的八楼住了什么人,他大概要在后面的时间里多花一些手脚,才能帮他逃脱杀人罪吧。唉,你要真杀了他们夫妻俩也就算了。但凡事都有万一,如果你没伤到他们,却反被他们伤了怎么办?最可怕的是,你这个法制观念强烈的人说不定干脆在杀人后自杀,一了百了。那我??留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义? 
李园现代化小楼内。应闲还是第一次在明里跨进这栋独立小楼。他并不想借用这个人的力量,但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扳倒周世琨夫妇身后那座 
靠山,对他来说还是太麻烦了些。直接杀了他们不是不可以,但第一嫌疑人恐怕就是弓长。自从知道周世琨夫妇的靠山是谁后,他就一直在犹豫。他很想帮助弓长,却不想给李铮抓住把柄,尤其是这人明显会提一 
些很可能会让他非常头疼的要求。可是他还是来了,李应闲在心中嘲笑自己。 


你也不过是个陷入情网的白痴而已!弓家不过一死一病你就看不下去了?对你来说只留他一个人不是更好?为什么会有愧疚感?就因为自己这几天忙得无法分身去留意他身边的事?就因为自己没能更早更快的去对付周世琨夫妇, 
和他们身后的靠山?为什么会在看到他悲恸过头,变得毫无表情的面孔时,心那么疼?为什么会在抱紧他的时候,心底就有块地方变得特别柔软? 
应闲想,他喜欢弓长快乐火爆宛如流氓头头般的样子,就算大男人一点也无所谓。跟他在一起,每次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所以??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抓住自己的幸福。 
第十九章 
弓长睁开眼就看到正坐在床头假寐的应闲。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从脖颈开始传来一阵阵钝痛。眼睛环看四周,咦?一转头正好对上少年带笑的温柔眼神。 
「很痛么?」 
「还好??从后面偷袭我的人是你?」弓长双肘使劲从床上坐起。应闲眨了眨眼睛,答非所问:「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当然。」弓长冷下脸。 
「就凭你签的保险单?你一条命就值二十万人民币?你以为这二十万能干什么事情?」应闲的笑容似乎有点扭曲。 
「我也想多点赔偿金啊,可是我没那么多钱交保险费。」弓长先是惊的一抬头,随即表情就变得很平静很无所谓。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把我也加入受益人当中?」 
「不用谢。那三分之一受益金,算是我预先支付给你照顾我家人的费用。」应闲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了解这个男人。在经历过那样大的家变后,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我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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