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妹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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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土地入了社集体耕种,牲口入了社集体喂养。牛万和腿脚不好,不算劳力,不随社员下得劳动。
庄稼人跟土地最亲,跟牲口最近。没了土地没了牲口牛万和就没了营生。出一辈子力,猛地闲下来不是个滋味,他就扛一把镢头去开荒。沟沟凹凹里的撂荒地有的是,不到两个月,就开出半亩多。当时政府有条规定:新开的荒地,三年之内不归公不纳粮。
别看牛万和腿脚不利索,却种得一手好瓜。他总可惜自己这点手艺,便在新开的荒地上种了二分甜瓜。
山里种瓜有个最大的麻烦,就是獾常来糟蹋瓜田,得有人看着才行。牛万和腿脚本来就有病,又上了年纪,白天夜里住在瓜田的窝棚里,时日一常腿病就犯了。眼看满地的香瓜有拳头那么大了,不看咋行,萧山就来替他大看瓜。
天气湿热的腻人,知了不住地扯着嗓子嚎叫。一声闷雷之后,铜钱大的雨点儿噼里啪啦砸下来。说话就到了上午,萧山在瓜棚里,眼看着外边烟蒙蒙,雨蒙蒙。猛然,他看见雨中一个人撑着雨伞向瓜田走来。那人来到瓜棚前,收拢雨伞,萧山才认出巧仙。她手中拎着饭罐,身上被雨浇的像个水洗的萝卜。萧山惊谔地:咋是你?
巧仙没吱声,把饭罐递给萧山,一头钻进瓜棚就撩起衣襟擦雨,露出白生生的肚皮。她把湿漉漉的长发拢向脑后,这一动作使她的腰身自然地向前微微一挺,胸前那两个高耸的|乳峰几乎要从湿衣下窜出来。圆圆的臀部,纤细的腰身,水浸浸的脸上凝滞着青春少女的那种稚嫩与娇媚。她无拘无束的坐到地铺上,微微一笑,说:在寨门洞碰见了婶子,我就替婶子给你送来了。
噢!原来是这样,萧山并没在意。可是,在这烟雨蒙蒙的野外,在这狭小的瓜棚里,只有这一男一女,萧山感到别扭,说:你回吧?饭罐后晌我捎回去。
没事,我等着。
萧山只得揭起扣在饭罐上的碗。罐里是面条,他将筷子伸进罐内搅了搅,把面条到出一碗,冲她说道:你吃些?
她笑着摇摇头。
瓜棚内仅一席之地,除去地铺,空余的地方已所剩无几。萧山端着饭碗蹴在瓜棚口处,雨星儿不时飘落在他身上。他眼睛的余光瞧见,巧仙直愣愣地盯着他。
一阵“呼”响,两碗面条下了肚,萧山说吃好了!”又望望棚外,说:雨小了。
巧仙这才缓缓直起身来。突然,她“哎哟”一声,两手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
萧山问咋了?”
肚子疼。
才刚还好好的?
我一着凉肚子就疼。说着便支持不住,躺倒在地铺上,扭动着身子。
萧山着急地:我回去拿药。
不用,揉揉就好了。
那你快揉。
巧仙手放在肚子上揉了两下,说:我使不上劲儿,往常都是我娘揉,你给我揉揉。说着就一把抓住萧山的手捂在她肚子上,揉了几下,说:我冷。他拉过被子给她,她钻进被子。霎时,便从被子里拽出她那湿淋淋的衣裤,说:三哥,晾晾。
萧山清楚地知道,此时钻在他被窝里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只得由她支使着,把衣裳挂在瓜棚里横着的木杆上。
她又碾转反侧,不停地喊叫:三哥,再揉揉!她抓过他手,在她那柔软光滑的肚皮上搓揉。
此时,他简直不知所措,手始终被她牢牢地把握着,揉搓的范围渐渐扩大,他的手指已触摸到她那胀乎乎的**和那毛绒绒的部位。
她脸上迷幻出淡淡的红晕,半眯着惺松睡眼,眸子里充满挑逗的娇柔,口唇微微地颤动,舌尖儿不住地探出嘴唇,向他发出期待温存的信号。
他只觉喉咙干渴,周身燥热。他恍惚看到,在他眼前的正是柔情万种的秀秀。
她见他那神情,身子向上一挺便楼住他脖颈,嘴唇递上去。
他接住她的芳唇,像蜘蛛一样把她裹进身体。
她轻声地呻吟着:哦,哦
这甜蜜的呼唤使他亢奋,一种酥酥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那种原始的冲动在身体的什么部位潮起。
她轻呼:三哥,哦,哦,三哥
她那喊叫声使他越发骚狂难奈。他似乎感觉到了在窑洞里与她在一起的那种欣快。然而,这种感觉仿佛被一层无形的东西所阻隔,却又在吸引、诱惑,使他不顾一切。就像喉咙里卡着一口痰,不吐出来就要憋死。他几乎在挣扎,痛苦地呼喊着:秀秀,秀秀
她猛地推他一把,怨忿地:我不是秀秀,我是巧仙!巧仙
巧仙他眨巴着两眼如梦方醒。一刹间,他确认在他身下的不是秀秀,倏地窜下铺,手一指瓜棚外,喝斥道:滚!滚出去!
她吓呆了,才刚还爬在她身上与她柔情蜜意的这个男人,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一般,简直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吓得她哆哆嗦嗦披上衣裳,提着裤子撒腿就跑。
巧仙逃回家,哭泣不止。她娘直怨叨。
牛金斗只顾问:他占你便宜没?
巧仙哭喊着:他衣裳都没脱。
她娘心疼地直“啧啧”:他咋这样?
刹时,牛金斗那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披上衣裳出了门。当来到寨门洞时,牛金斗又犯了寻思,止住了脚步。他觉得萧山与巧仙并没有形成事实,就这样去找他不一定能占上风。他气恼巧仙笨,只是被萧山作践了一通,而且还是在人家的瓜棚里,说到天边也不占理。真要闹起来,只能是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到头来反弄得自己闺女将来不好嫁人。这可真是哑巴卖屁股有苦说不出。他从未吃过这种哑巴亏,恨不能把萧山撕成八瓣儿。
十三
牛学义和牛金斗家一墙之隔。巧仙的哭闹声被隔壁的翠屏听的一清二楚。她只听出巧仙被萧山欺负了,究竟为啥却弄不明白。便在隔壁院里指桑骂槐地数落孩子:你个孬种,老天长着眼哩!这回你遭报应了吧!活该……
牛金斗在这边院里听的真切,却无法接茬。人家是在骂孩子,又没点名道姓。如果接这个话茬,势必会把巧仙这丑事张扬出去。再说了,天下有拣钱拣物的,还有拣骂的?不敢点名道姓地骂算球能奈,那等于骂自己。牛金斗自己给自己宽心,却也不能不生气,只得干忍着。
翠屏指狗骂鸡地数罗了一通,倒也解气,只是这颗心却再也难以平静下来。她想不通,萧山咋就能看上巧仙。若论相貌,巧仙还说得过去,而她的风流也是出了名的。一提起“大花卷儿”,这三乡五里没有不知道的。
她觉得像萧三这样性情耿直,年轻有为的本分人决不会要巧仙,只不过是玩玩罢了。男人们都是属狗的,着急了拎起尾巴一看只要是母的就行。她又怨萧三太不识货了,哪么多好样儿的不找,偏偏去找巧仙这骚狐狸,也太不值了。她进而想到;一个男人家,想女人时就会不顾一切,她担心萧山常此下去会惹出什么麻烦。她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这些年她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动过心。她自己的男人不中意,她认命了。越是那些沾花拈草的男人她越是讨厌,而对萧山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却格外敬重。她只是为他惋惜。
她知道,如果不是萧山,她绝对当不了老师。其实,当不当老师还在其次,难得的是萧山的公正与善良,她念念不忘报答。然而,像她这样的贫寒人家,用什么来报答呢?只有用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贞洁。她自以为论长相,论人品,论心机,并不比巧仙差,发自肺腑的感激使她甘愿以身相报。她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并不认为这是下贱,而是知恩图报又无以回报才出此下策。她决不是勾引他学坏,只是解他的一时之急。想到这儿,她不觉满脸绯红,心儿狂跳不已。
乡下人的晚饭真叫晚。天擦黑时才做好,吃毕也就黑天了。没什么紧要事,吃罢饭就上炕睡觉,省得点灯熬油,被窝里不耽误扯闲。牛万和与老伴早早就歇息了。
萧山没睡下,只是和衣躺在炕上,两眼定定地瞅着屋顶**。桌上一盏煤油灯,灯上的玻璃罩被油烟熏得有些发污,蓝蓝的灯火透过玻璃罩给屋里洒下一片柔柔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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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使用带玻璃罩煤油灯的人家不多。大都是找个小玻璃瓶,弄一枚铜钱,用薄铁片卷个圆芯从铜钱的方孔穿出去,再穿上一根棉线绳,往瓶里倒些煤油,就是灯了。这种自制的煤油灯很脏,冒黑烟,还不聚光,和萧山用的这种洋式的煤油灯根本就无法相比。不管咋着,在山村来说,由麻油灯进化到煤油灯已是很大的进步了。
这些日子萧山心里乱得像一团麻,脑子好似有个东西在转,转得他头晕耳鸣。屋里院里一片寂静,越是在这宁静的暗夜里,在他的脑海中,秀秀的音容笑貌就越是清晰。每当他要与秀秀说话时,脑海中的秀秀便骤然消失,这使他非常苦恼。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秀秀回到他脑海中来。他感觉到秀秀真的来了,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吱”地一声门响,秀秀进得屋来。
萧山欣喜若狂,盯睛一瞧是翠屏,忙翻身下炕:是婶子,有事?
翠屏没言语,抿嘴一笑,反手关上门,用背抵住,稍稍站立了一下,才款款走过来坐在桌旁。她脸上有着一种难已言表的拘谨,目光直视着地面,沉思片刻,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婶子有啥话只管说。
你以后别再招惹巧仙,她嘴松胡乱说。
刹时,他脸上一阵发烧,耳根发账。
她缓缓埋下头去,喃喃地:你说婶子咋样?
她这一问倒把他问住了。若论相貌、人品,翠屏在牛王寨也屈指可数。她原是大家闺秀,识文断字,处事极有分寸,十多年来从未有过关于她的半句闲话。寨里人说她是一朵好花插到了狗屎上。萧山想了想,说:婶子没说的。
翠屏微微一笑,脸侧向一旁,嗫嗫嚅嚅自说自道地:我是过来人,啥都清楚。男人家没出息,憋不住就胡来。我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的确敬你是条汉子。你要实在想干那事,就
萧山万没料到翠屏会是这个意思。她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他岂能不懂,紧忙说道:婶子,我不是那意思。
她兀自走到炕前,脱下鞋子上了炕。
他起身想拦却没拦住,急切地:婶子
她没搭理,伸手探向脑后拔去发簪,顷刻间,一片乌云在她肩头飘荡。
他焦急地:你
她羞戚地朝他一笑,转过身去,面朝墙侧蜷在那里。天生丽质使她依然保持着少妇的那种风韵,纤细的腰身与浑圆的臀部之间形成一弯柔和的抛物线,巧妙地勾勒出她纤巧诱人的身躯。
这突然的一幕把萧山弄懵了。论辈分翠屏是长辈,萧山对她绝不会有非份之想。然而,一个女人躺在他炕上算咋回事,他急切地赶过去,轻拽着她的衣角:婶子,别这样。婶子
就在这时,门像被一阵风刮开似的,灯火一闪,牛学义已站立在门口。
他俩窘迫不已。
牛学义见翠屏披头散发地躺在萧山炕上,萧山站在炕边,抓住翠屏衣裳,一个劲地喊婶子。刹时,他一脸愤懑,脸胀的想个紫茄子。
翠屏“嗖!”地从炕上坐起,挺身下炕穿了鞋子,走到牛学义身边,不屑一顾地嗔他一眼,冲直走出门去,竟把栏在门口的牛学义撞了个趔趄。
牛学义气得脸色发青,